婿明白,大帅放心。”
黄春雪出去后,安禄山接见苏湘、张树和张洛,说道:“苏公子,你回去告诉令尊,我很尊重苏大使,他吩咐我做的事我一定办到。况且在皇上面前,我也需要苏大使帮我美言几句。”苏湘说道:“安大帅言重了,多谢安大帅。”安禄山对张树说道:“张将军,你回去告诉张大使,我今次上京,路过洛阳时,想到各处游览一下。离开洛阳时,我想请张大使一同上京面圣,他如果没空,就请你代他进京。”张树说道:“大帅放心,张大使一定会亲自陪你进京面圣。至于我上次和大帅密商之事,大帅考虑得如何?”安禄山说道:“看时机吧。你们回去洛阳,代我沿途护送一下苏公子和方胜龙,华北地面盗贼众多,我怕他们会有麻烦。”张树说道:“大帅请放心,这是小事一桩。况且我们和苏公子、方公子也已成好朋友,理应互相帮助。”苏湘说道:“多谢张将军。”
黄不曲回到住处,找来楚笑天和黄福等一共二十人,说道:“我和钟将军就要回古城去了,少将军要跟随安大帅进京面圣,我将他交给你们保护,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我的所托。”黄福说道:“黄将军放心,我就算性命不保,也要保护少将军安全归来。”楚笑天心道:安禄山和齐声如要暗害黄春雪和我们,只怕我们难以逃避。黄不曲说道:“安大帅明里不会对你们动手,就怕齐声会派人暗地里下毒手,你们尽量和少将军陪在安小姐身边,利用安小姐保护你们和少将军。路过河南一地时,要特别注意张树与张洛他们会否派人偷袭你们。”黄福说道:“属下明白。”黄不曲说道:“我出发回古城之前,会叫甘同来给你们派零用钱,每人一百两银子。你们如果有书信和银两要带给家里人,可以托付甘同交办。”黄福与众人同声说道:“多谢黄将军。”
这天安禄山与史思明带着大队人马向长安进发,有三百多人马。黄春雪陪在安彩凤的马车边,楚笑天与黄福带领十八名太行山打虎岭的卫士随行。杜甫陪着安庆宗、安庆绪两兄弟,也随行。楚笑天与黄福远离安彩凤的马车,私下聊天,说道:“你看这个安肥猪,一路作威作福,只怕日后没有好下场。”黄福说道:“安禄山就似三国时期的董卓,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楚笑天说道:“对极了,安禄山惟有与董卓相比,才比较恰当。黄兄弟,你是怎么想到的?”黄福说道:“这不是我想到的,是黄寨主以前说的,我们义军尽人皆知,我们将安肥猪与董卓相比已有十多年了。”楚笑天说道:“原来如此。你还是习惯叫黄寨主,说你们是义军。”黄福望着身上的官兵服饰,说道:“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两人相对大笑。
进入太行山地区后,白修发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上前一看,当先一人是万把飞刀秦不亮,便大声说道:“秦将军,恭喜你升官发财。”秦不亮说道:“白先生,别来无恙?黄将军派我来护送安大帅一行人到黄河。”白修带秦不亮去见安禄山,到了安禄山的马车前,保护在旁的齐声低声说道:“秦将军,大帅刚入梦乡,你就不要打扰他了。”秦不亮说道:“齐先生,谨遵吩咐。”当下两队人马并作一队出发。
安禄山晚上宿营时,设宴招待秦不亮。安禄山说道:“秦将军,黄将军回古城后,你们招兵买马进行得怎么样?”秦不亮说道:“回大帅,我大哥贴出招兵榜后,有一千多人愿意从军,不过军粮欠缺,请大帅调拨一些军粮。”安禄山说道:“好,你们派人去向李明的军营调拨一些军粮,就说是我同意的,也不用出公文了。”秦不亮说道:“多谢大帅。”安禄山说道:“你告诉黄将军,我希望他继续招安留在各处山寨的兄弟。”秦不亮说道:“是,大帅。”安禄山举杯说道:“我们大家喝一杯。”众人一齐举杯和应。黄春雪坐在秦不亮的身边,瞅空低声问他有没有派人去找秦有梅。秦不亮低声说道:“少将军请放心,打虎岭山寨的董不忘派人送了一封信来古城,说有梅在打虎岭。”黄春雪听了松了一口气。
护送安禄山一行人到黄河北岸后,秦不亮就带兵回古城去了。众人渡过黄河后,张树带了大批河南的官军前来迎接,将安禄山一行人接进孟津留宿。安禄山从马车里向外望着护送自己的河南官军,对马车旁的薛嵩低声说道:“薛将军,你看河南张介然的官军的战斗力,与我们幽州的官军的战斗力相比,如何?”薛嵩低声说道:“回大帅,我们一万官军可以击败张介然的三万官军。”安禄山有些得意,说道:“进入洛阳后,你去将河南各处的驻军情况打探清楚,特别是洛阳的驻军情况,我们日后可能要强攻洛阳。”薛嵩说道:“大帅放心,属下遵办。张介然如果不向大帅投降,迟早会是大帅的阶下囚。”
黄春雪伴着安彩凤的马车走近孟津衙门时,一个管家带着四个仆人迎上前,说道:“黄少将军,衙门里已经没有地方安排你们的住宿了,安富管家吩咐我安排你们在另外一座民房住宿,你们请随我来。”黄春雪说道:“好,有劳你了。”黄春雪一行人随这位管家来到距离孟津衙门两条街道外的一座民房,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黄少将军,你们二十多人就住在这座民房,主人一家已经搬走。这四个仆人给你们差遣,帮你们煮饭洗衣。”黄春雪说道:“不用了,你带他们走,给我们送一些米和菜来就行了,安小姐的四个丫环会给我们煮饭洗衣。”他心道:我们自己一班人单独住一座民房比住在衙门好。管家应道:“厨房里已放有米和菜。”他与四个仆人走了。黄春雪叫黄福带人搜查了这座民房,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晚上白修带一队亲兵过来黄春雪的住处,接黄春雪与安彩凤到大堂陪安禄山等人饮宴,将安彩凤的四个丫环也带走了。白修对黄春雪说道:“大帅吩咐,少将军的手下留在住处休息。”黄春雪说道:“好。”他走时,对黄福说道:“你陪楚大哥吃饭,晚上不要到外面去玩了。”黄福答道:“是。”黄春雪又对楚笑天说道:“楚大哥,你上次打伤了张洛,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为防伏牛派会下毒手,你晚上就不要外出了。”楚笑天说道:“少将军,我知道。”众人出房目送黄春雪骑马与安彩凤的马车走远,楚笑天对黄福说道:“我们吃饭吧。”黄福说道:“好。各位兄弟,我们喝上几杯。”其他十八位兄弟轰然叫好,马上搬台摆凳。
天色渐黑,众人正在吃饭,楚笑天忽然感觉到外面有大批人马静悄悄包围过来,一挥手止住众人喧闹,说道:“黄大哥,你听。”黄福侧耳倾听,没听出什么,问道:“怎么啦?”楚笑天说道:“大家拿兵器,外面有人包围了我们。”众人马上拨刀拨剑。楚笑天一纵身走出大门,只见四下里黑影扑上来,密密麻麻,忙拨出长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当头一人哈哈大笑,说道:“衡山派的楚笑天,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楚笑天一看,原来是铁布衫张平,便一剑刺出,喝道:“原来是你来寻仇。”张平闪身避开,一掌劈过来,掌力惊人,两人斗在一起。黄福与其他人也出门迎敌,大喝道:“我们是幽州的官军,你们是什么人?”几十人从四面八方一涌而上,也不说话,全身黑衣,刀砍剑刺,招招狠毒。楚笑天说道:“黄大哥,这个人是伏牛派的张平,他们是河南的官军,你去找黄少将军来解围。”张平说道:“只怕你们走不了啦。”有五、六个人上前帮张平围攻楚笑天,其余一百多人将黄福等人分割包围,数招之间已有几个兄弟被砍倒在地。楚笑天使出衡山派的绝招寒梅傲雪,连伤四人,逼退张平,冲过去与黄福联手对敌。黄福身处危境,一边挥刀使出黄家刀法挡架,一边说道:“楚大哥,你突围走吧,我谅张介然不敢杀我,明日少将军一定会来救我。”楚笑天一想,与自己对敌的全是伏牛山的高手,自己与张洛结了深仇,还是先逃,黄福等人自有黄春雪去救,说道:“好吧,我先走。”他一剑刺倒一个敌人,纵身跃上一座假山,就要跃出房外,对面闪出来一个人,一支铁烟杆刺过来,阴恻恻的说道:“楚笑天,你今日还想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此人正是飞刀铁烟杆张洛。楚笑天一剑格开铁烟杆,喝道:“张洛,你要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张洛挥动铁烟杆进攻,说道:“一掌之仇,老夫今日还给你。”
两人交手十多招,楚笑天听得黄福惨叫,抽空转头一望,只见黄福被张平与四人联手围攻,数招之内,身中张平一掌,吐出一口鲜血,跟着又中三刀。黄福身边有几个兄弟被砍倒,余者都苦斗不休。楚笑天大怒,喝道:“张洛老贼,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挥剑幻出五个剑花疾刺张洛,势如疯虎,一招寒梅傲雪逼退张洛,纵回身几个起伏赶到黄福身边,挺剑刺倒一个黑衣人,护住黄福。黄福一身是血,说道:“楚大哥,你不用管我了,你快走。”楚笑天悲愤之极,挥剑杀了数人。张洛在外围大声呼喝,黑衣人纷纷杀来。楚笑天护着黄福,只见其他太行山兄弟转眼又被杀了几个。楚笑天全身沾满鲜血,扶着黄福和剩下的七个兄弟冲出房外。张洛迎头拦住,说道:“楚笑天,你走不了啦。”后面张平也带人追上。黄福见形势危急,一把推开楚笑天,挥刀冲上去敌住张洛,说道:“楚大哥,你快走吧,日后你帮我报仇,报不了告诉我们黄寨主,让他帮我们报仇。”楚笑天挥剑刺死三人,转头去望,只见张洛已将铁烟杆刺入黄福的胸口,黄福慢慢倒在地上,其他七人也先后被张平和黑衣人杀死。楚笑天虎目含泪,估不到一顿饭还未吃完,相交几个月的十九个兄弟就死得干干净净。他大声喝道:“张洛,我要杀了你,为黄福他们报仇。”他下手再不留情,使出衡山派的芙蓉剑法,身如电转,招招狠毒,转眼便杀了十多人。张洛大喝:“放暗器。”外围的黑衣人纷纷将飞刀、铁链子、毒蒺藜等暗器抛掷过来。楚笑天舞起剑花,护住自己,当当声中将射过来的暗器反弹了回去,只听得围攻自己的几个黑衣人大叫“哎哟”,受了池鱼之殃,中了暗器,闪开了一个缺口。楚笑天夺路而逃,舒展轻功冲到街上。张洛带人随后追来,楚笑天轻功超卓,转眼跑过几条街。张洛落后几十米,眼看追不上楚笑天,便将铁烟杆插进腰间,双手翻飞,一口气连发身上携带的十把飞刀。楚笑天躲开五把飞刀,挥剑挡开五把飞刀,飞身跃上街边的屋顶。张洛也跃上屋顶追赶,张平与其他人则骑马沿街追赶。
楚笑天一边飞跑一边心道:张洛今天带人前来追杀我和黄福他们,安禄山一定知道,官府中人多么狠毒,幽州与河南两个节度使府互相勾结,当我们老百姓不是人,杀我们如杀一只鸡一条狗,我如果今天逃不掉,定必死无全尸。他忽见前面街上杀声震天,有二百多官兵举着火把追杀三十多个蒙面黑衣人。楚笑天一怔,纵下街道,只见官兵队中领头一人是白修,心道:除了太行山打虎岭的义军,还会有谁去刺杀安禄山?打虎岭的义军也成了官军啦!成了官军也没用,有十九人被河南的官军杀死了!张洛在后面大叫:“白先生,快拦住刺客楚笑天。”楚笑天怒道:“白修,张洛带人杀光了太行山打虎岭的兄弟,黄寨主一定会找你报仇。”白修见到楚笑天一怔,心道:张洛笨蛋,怎么逃出了一个楚笑天?他迎上前来,说道:“楚兄弟,你怎么和张洛有了误会?”他突然一掌按过来。楚笑天已经不相信白修了,见他上前,一剑快捷无伦就迎着白修的手掌刺过去,白修忙缩手闪身避开。一个官兵一枪刺过来,楚笑天一侧身上前一剑刺倒官兵。这时另一方一个蒙面少女被四个官兵围住,一个官兵一剑挑开了少女的蒙面黑布,现出一张俏丽的面容。楚笑天一怔,心道:好漂亮的姑娘。他冲过去刺翻了四个官兵,少女低声说道:“多谢。”她冲出去和那些蒙面人聚到了一块。白修挥掌追过来,说道:“楚笑天,你当我的面杀官兵,是造反了,我要抓你去见安大帅。”张洛与张平等人追到,黑衣人与官兵一齐追杀蒙面人。白修的掌力逼过来,热风呼呼,楚笑天心道:你的赤焰掌有热毒,我可不能和你耗时间比剑。他身形疾转,左手拖过一个官兵,推向白修,白修忙缩手扶住官兵。张洛与张平杀到,楚笑天挥剑挡住两人。白修在旁趁机一掌偷袭过来,楚笑天无处可避,只好运起内力伸左掌接住,呯的一声双掌相交,只觉一股热气伴随对方的掌力从掌心透入来,瞬间热气沿手臂直上,直冲左胸心脏,突然间难受之极,眼前一黑。他右手忙挥剑使一招如封似闭护住自己,同时向后急退,口中长呼一口气。
一个蒙面中年人扑过来挡住白修,喝道:“白修休得猖狂,你来同我比掌力。”他一掌劈过去。白修说道:“我会怕了你吗?”他也一掌拍出,两人双掌相交,嘭的一声各退三步。楚笑天挥剑击退张洛,回身说道:“多谢大侠相助。”他一眼望过去,只见这个蒙面人面色突然灰败,神情萎靡不振,不禁吃了一惊,心道:不好,他也中了白修的赤焰掌。几个蒙面人上前护住此人,他们退入一条小巷,一边走一边发出暗器,射杀了不少官兵。白修胸口受震,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强忍吞下肚去,心道:兰老贼的大力金刚掌果然非同小可,幸亏我刚才偷袭楚笑天没有用尽全力,不然只怕我现在要当场呕血,给张洛他们小看我。歇了一会儿,白修下令道:“这个老贼和楚笑天都已中了我的赤焰掌,众官兵杀了他们重重有赏。”众官兵蜂拥上前,刀砍枪刺。楚笑天头上冒汗,脚软手疲,他挥剑杀了几个官兵,冲出人群,向另一条街道就跑。张洛上前问白修道:“白先生,那些蒙面人是谁?”白修答道:“他们是来刺杀安大帅的,你先带人追杀楚笑天,咱们回头慢慢再聊。”白修指挥官兵向蒙面人追赶,张洛带领黑衣人追杀楚笑天。楚笑天跑过几条街,只觉口渴之极,心里十分难受,心道: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