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忘记了这套剑法的招数,怎么又能使得出来?”夏不傲说道:“我太笨,练熟了的剑法不可能忘记。如果你能做得到这一点,我师父说,你就是天下绝顶聪明之人,武功也能练得到天下第一了。”兰云彪面上一红,说道:“夏大哥,你都做不到,我更加做不到了。”夏不傲说道:“我只能做到举一反三,不可能做到完全忘记练熟的剑招。你用心学剑,希望你将来的成就比我大。”兰云彪便拨剑练习。
兰云姬打了一只山鸡回来,一边烧烤一边说道:“夏大哥,你怎么会听我卿姐的说话?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她?”夏不傲见兰云姬也叫自己做大哥,心中甜丝丝的,说道:“我绝对没喜欢你卿姐。我见不得你们女孩子伤心,你卿姐一脸恐慌,泪水就快要掉下来了,又当着三百多人的面跪下来求我,我没办法拒绝她。”兰云姬说道:“如果我当着三百多人的面跪下来求你一件事,夏大哥,你会答应我吗?”夏不傲面红耳赤,期期艾艾,说道:“这个,这个嘛,你不会求我的。”兰云姬说道:“我爹想当庄主很久了。他劝过我鸽伯多次不要带人去刺杀安禄山,鸽伯就是不听,弄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我爹对我五姐弟说道:‘兰飞鸽当庄主害死人,没有一点高瞻远瞩,只知道杀人放火,任意妄为。’”兰飞雁在旁说道:“姬儿,你别说了,你再说就好像是我们在开鸽哥的控诉大会,我始终都是尊重鸽哥的,他也救过我的性命。”夏不傲说道:“兰大侠,对不住了。我见你横蛮霸道,一定不许兰云卿做庄主,要众人推举你做庄主,就认为你有私心,怎知你也是为他们着想的。”兰飞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兰云姬说道:“夏大哥,你怎么喜欢吃烧烤的东西?”夏不傲在火光的映射下看着烤鸡身上的油一滴滴的流下来,出了一会儿神,说道:“我小时候家穷,看见人家过年有烤鸡吃,自己便也想吃,这种心理一直维持到现在。”兰云姬说道:“好,我以后烤多些鸡鸭给你吃。”夏不傲说道:“多谢你。”
兰云姬烤好鸡后,撕了一只鸡腿给父亲,撕了另一只鸡腿给夏不傲,说道:“你们一人一只鸡腿。”兰飞雁看了看兰云姬,没说话便吃鸡腿。夏不傲接过鸡腿,说道:“你自己不吃鸡腿,可以给你的弟弟。”兰云姬说道:“别管他,让他练功。平时不烧香,临急抱佛脚,怎么能打得赢武功高超的龚家寨大寨主?”夏不傲面色尴尬,咬了一口鸡腿,说道:“你也吃。”兰云姬说道:“你放心,我当然吃,你怕我下了毒药?”她撕了一块鸡肉就吃。夏不傲吃了几口鸡肉,停下来看了一眼兰云姬,说道:“你烤的鸡很好吃。”他一伸手过去,点了兰飞雁身上五个穴道,兰飞雁头一侧晕倒,鸡腿跌在一旁。兰云姬伸指点向夏不傲胸口,说道:“你也倒下来。”夏不傲向后纵身倒跃,说道:“要倒也没那么快。”他两步倒纵到兰云彪身边,然后转过身来。兰云彪一剑刺过来,夏不傲避开,伸手点了他的三处穴道。兰云姬追过来,接连进招,近身缠斗。夏不傲头很沉重,说道:“你在鸡腿上放了迷魂散?我早知你们兰家庄的迷魂散很厉害,却又不加防范。”兰云姬说道:“不错,我在鸡身上放了迷魂散。”夏不傲说道:“但我仍然能点倒你。”他伸手到兰云姬的腰间点倒了她,跟着自己重重坐在地上。他拿雪团往脸上敷了一下,清醒了不少,将三人搬在一块,四处察看了一遍,临睡前脱了一件衣服盖在兰云姬身上,心道:兰姑娘,周围都是冰天雪地,千万不要冻病了!
日上三竿,夏不傲感到身上暖洋洋的,被太阳晒醒了。他爬起身,看看身边睡着的兰云姬,心里一阵自责,心道:怪不得人家说,女人笑嘻嘻,半夜杀你都不知,以后别要再上她的当了。他拿回自己的衣服,解开兰云姬的穴道,说道:“把你怀中所有的药物都拿出来。”兰云姬坐起身来,说道:“我不拿出来呢?”夏不傲说道:“我剥光了你的衣服自己搜。”他说完自己的脸上一红。兰云姬看着夏不傲,说道:“好吧。”她从怀中拿出几种药物和银两,放在地上。夏不傲说道:“还有没有?”兰云姬说道:“还有就是我们女孩子的东西了,你要不要看?”夏不傲说道:“不看。”他把那些药物解开,迎风抛散了。兰云姬说道:“夏大哥,如果我不将迷魂散拿出来,你会不会真的剥光了我的衣服?”夏不傲面红耳赤,答不出话来。他见兰云姬一脸顽皮样子,说道:“你别开玩笑。”兰云姬说道:“我毒不倒你,算你本事大,你不杀我们,想带我们去哪里?回龚家寨?”夏不傲说道:“我暂时不知道,你也不用提议我去哪里,你骗过我,我不能再相信你了。”兰云姬说道:“好吧,你解开我爹和我弟弟的穴道,我们一起吃早餐。”
夏不傲解开三人的麻穴,让他们吃鸡,心道:我带他们去哪里呢?难道真的只有回龚家寨?兰云姬说道:“夏大哥,你想好没有?未想好,就同我们回兰家庄。”夏不傲说道:“我们既已出来,现在回去,你爹脸上不大好看。”兰飞雁说道:“不错,现在就算夏大侠送我们回去,我们也是灰溜溜的,徒增外人笑柄。”兰云彪说道:“夏大哥,你的剑法很高深,我想跟你学剑法。”兰飞雁一听,心道:夏不傲的武功比我还高,彪儿如能学得他的几套剑法,再加上我们兰家庄原有的剑法和大力金刚掌,就算仍然比不上他,彪儿将来也必能在武学上有一番成就,比我争当这个庄主将来传给子孙强得多了!他想好后,说道:“夏大侠,我被你擒拿出庄,现在没脸回去了。我已有多年未曾去探过黄河帮的帮主隋清,听说你与他也有一番交情,我们就一道去开封探访隋帮主,你说好不好?”夏不傲见兰飞雁说得诚恳之极,心道:我害得他一世英名断送,不送他去见隋帮主说不过去,况且我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兰云姬。他爽快地说道:“兰大侠吩咐到,晚辈照办。”兰飞雁说道:“我们结伴同行,我不准阿姬再使用迷魂散,你也不用点我们的穴道了。”夏不傲知道兰飞雁说话算数,说道:“好。兰大侠,我昨日对你有所不敬,请你原谅。我的头还有一些晕,请你将迷魂散的解药给一些我吃。”兰飞雁转头对兰云姬说道:“阿姬,你将解药交给夏大哥。”兰云姬说道:“夏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要解药?”夏不傲说道:“我怕你再次骗我。”兰云姬说道:“你刚才已经抛光了我的迷魂散和解药,我现在哪里还有解药?”夏不傲说道:“你们三人再吃烤鸡,不怕中了迷魂散的毒?”兰云姬说道:“我昨晚只在你吃的那个鸡腿下了迷魂散。”夏不傲面色尴尬,说道:“那就算了。我自己运功抗毒。”
兰飞雁说道:“夏大侠,你肯教我彪儿学武,我叫他拜你为师,如何?”兰云彪闻言大喜,满脸热切。兰云姬说道:“不好,弟弟拜他为师,他岂不是成了我和弟弟的长辈?”夏不傲也不想这样做,说道:“兰大侠,我是你的晚辈,我和阿彪平辈相交就行了。”兰云彪一脸失望,兰飞雁心道:你不肯收彪儿为徒,只怕不愿将全身武学尽数教授给他。他口里说道:“夏大侠不愿意就算了。”夏不傲见兰飞雁父子脸色难看,说道:“我年纪尚轻,今年二十八岁,也未成家立室,不想那么快就收徒弟,请兰大侠见谅。我以后就叫兰大侠为兰叔叔,兰叔叔叫我做阿傲,我与阿彪、阿姬平辈相交,你们叫我一声夏大哥,你们说好不好?”兰云姬说道:“夏大哥,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好像请媒人介绍姑娘给你做老婆似的。”夏不傲面上一红,心道:我是专门说给你听的。兰云彪说道:“夏大哥这样说,我惟有照办。”兰飞雁也只好说道:“夏贤侄既然这样说,我惟有遵从你的意思。但是彪儿,你要在心里视夏大哥为师父。”兰云彪说道:“是,爹。”夏不傲心道:兰飞雁是怕我不用心教他的儿子学武,我要讨好他,惟有多教两套剑法给他的儿子了。
四人饭后出发,走了几日才回到有人烟的地方。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傍晚休息时,兰云姬去打山鸡做晚餐,夏不傲指点兰云彪练武,兰飞雁在一旁看着。兰云彪的悟性与夏不傲相比自是不如,很难练熟一套剑法,不过他勤奋好学,练剑经常练到半夜也不肯去睡。
这天到了一个大镇,四人在一间大客栈定好三个房间后便一起去逛街。夏不傲出钱,三个男人剃了头发、刮了胡子,四人买了不少冬衣。回到客栈,四人洗澡后穿了新衣吃饭。兰云姬说道:“夏大哥,你的钱都是打劫得来的吧?”夏不傲说道:“不是,是龚寒风带人打劫得来的。”兰云姬说道:“不用辩解了,你的手下打劫,就是你打劫。”夏不傲说道:“对,对,官府中人是这样办案的。”兰云姬说道:“你是说我蛮不讲理?”夏不傲说道:“不是,你说的话合乎道理,也合乎朝廷法律。”兰云姬见夏不傲让着自己,得意地扬起头,喝了一杯酒。夏不傲看着漂亮的兰云姬有点出神,心道:阿姬,你比你堂姐兰云卿漂亮多了。
饭后天色已黑,三个男人出镇找了一座没人的小山,夏不傲指点了兰云彪一番,对兰飞雁说道:“兰叔叔,你在这里看阿彪练剑,我回客栈看看阿姬是否有事。”兰飞雁说道:“好。夏贤侄,我认为我们应该坐马车去开封,以免有人看见我们。”夏不傲说道:“兰叔叔说得对,我听从你的安排。”他一边说一边走,越走越快,走了十多步后,回头看兰家父子潜心练武不看自己,便施展轻功赶回客栈。近了客栈,夏不傲放慢脚步,进客栈后来到兰云姬的房间敲门,叫道:“兰姑娘。”里面没有人应。一个小二走过来,说道:“客官,刚才这位姑娘出去了。”夏不傲说道:“多谢。”他心道:兰云姬一定是去找她爹和她弟弟。他出了客栈,看看四周无人,又施展轻功急赶出镇。到了一个小树林,有一个姑娘跃出来叫道:“喂。”夏不傲收不住脚,纵跃数步才回身走过来,满面笑容,说道:“姬妹,你在这里。”兰云姬说道:“你跑什么?跑得那么快,跑回客栈又跑过来,就像一阵风似的。”夏不傲奔跑过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你爹与你弟弟在练剑,我便回去找你。你不在客栈,我便又跑回来。”兰云姬面上一红,说道:“你找我干什么?”天色已黑,夏不傲看不见兰云姬面红,他说道:“我找你散散步,吹吹风,看看天上的星星。”
兰云姬抬头望天,天上一片乌云,说道:“天上哪有星星?”夏不傲说道:“那就散散步,吹吹风。”兰云姬说道:“也没有风。”夏不傲说道:“那就散散步。”兰云姬格格娇笑,说道:“名动江湖,杀人不眨眼的神拳无敌夏不傲,在一个昏暗的晚上,竟然会有闲情逸趣在镇郊散散步。”夏不傲说道:“姬妹,我是想和你散散步。”兰云姬说道:“那就走吧。”她带头先行,夏不傲急忙跟上。两人走了一会儿,夏不傲说道:“姬妹,我刚才看你喝酒喝得很多,是一个女中豪杰。”兰云姬说道:“你娘亲不喝酒的吗?”夏不傲说道:“她不喝酒的。”兰云姬说道:“你们男人高兴时喝酒,烦躁时也喝酒。我们女人就不能喝酒吗?”夏不傲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兰云姬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夏不傲说道:“我一时不知和你说些什么好,随便说说的。”两人远远看见兰飞雁点了一个火把照着兰云彪练剑。兰云姬说道:“夏大哥,我们坐下吧。”夏不傲说道:“好。”两人便坐下了。由于两人隔了很远观看兰家父子练剑,兰家父子没有发觉两人。
兰云姬轻轻地说道:“夏大哥,我娘亲生我五弟后,生了一个怪病,拖了一年多才死。那一年我只有十岁,我看着我娘亲的样子很害怕,半夜常常睡不着觉,便开始偷我爹的酒喝,灌醉了自己才能入睡,慢慢我就能喝得很多酒都不醉了。”夏不傲伸手过去拉着兰云姬的右手,说道:“你娘亲生的是什么病?”兰云姬说道:“我不知道,我爹找了很多大夫都未能医好我娘亲。我娘亲一天比一天瘦,又吃不下东西,全身仿似脱水,到她死时体重都不到五十斤了。我很害怕。庄中一些年长的妇女说我娘亲是被饿死鬼缠身,是饿死鬼把她带走的。我去烧了很多香烛纸钱给饿死鬼,叫他放过我娘亲,但我娘亲仍然去了。”夏不傲说道:“姬妹,你别信那些妇女乱说,那是迷信。我爹也是病死的,我庄中的人都说我娘是天上的天煞星下凡,克死了丈夫,又克死了儿媳妇。”兰云姬一听,右手一挥挣脱了夏不傲的手掌,说道:“克死了儿媳妇?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几时娶过老婆?”夏不傲说道:“我十岁时,我娘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不到一年我未婚妻就病死了,我与她没有拜过堂。”兰云姬说道:“你十岁时你未婚妻就病死了?她生的是什么病?”夏不傲说道:“我不知道我爹和我未婚妻生的是什么病,我娘也不知道。饿死鬼缠身和天煞星下凡都是迷信,你别信。”
兰云姬面色才好转,伸手去握夏不傲的手,说道:“你的命和我的命都不好,你小时没爹保护,我小时没娘疼爱。”夏不傲想起以前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情景,黯然说道:“你说得对。” 兰云姬说道:“我卿姐的命也不好,她小时和你一样定过一门亲事,她未婚夫也是病死的。” 夏不傲说道:“她没告诉过我,我不知道。”兰云姬心道:她告诉了你,证明你和她的关系很亲密,你就不会和我在这里手拉手说话啦。她低声说道:“夏大哥,我爹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做兰家庄的庄主。他被我鹤伯和鸽伯两兄弟指手划脚当众骂过,心里很不舒服,回家后气愤难平,对我们五姐弟发誓说以后要当庄主,不再被人指着鼻子骂。”夏不傲说道:“对不起了,姬妹,我破坏了你爹的计划,使他做不了庄主。”兰云姬说道:“只要你以后帮他达成他的心愿就行了。”夏不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