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城守府旁边,一个黑衣人掏出纸和笔,迅速地绘制起守备图。画完后,黑衣人们找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围墙,一纵身,就跃进院子里。观察了一番没有情况后,黑衣人挨个窜进院子里,轻车熟路地摸向最华贵的一间房子。没想到刚走出几步,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柳桓奚啊,你真的小看苍澜帝国了吧,居然想偷袭?受死!”领头的黑衣人知道行踪被发现,果断地说,“撤退!”然后立即转身往回跑。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想跑?没门,把命留下吧!”说话间,一股雄浑的掌力分袭众黑衣人。众黑衣人立即回身抵抗掌力,但是合众人之力都无法抵抗!只听连续不断的喷血声,黑衣人们显然都受了内伤。领头的黑衣人掏出一张图递给最后的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带着图赶快走,我们来抵挡!”那黑人也不推脱,接了图就跑。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哼,在我眼皮子下能跑得掉吗?看掌!”说着,众黑衣人见一条金色的人影快速地从面前划过,目标正是刚刚逃走的黑衣人。众黑衣人反应也不慢,一起出掌把那道金色的人影截了下来,但是还是有一股掌力击中了逃走的黑衣人。金色人影被截住,怒吼连连,双掌翻飞,激战众黑衣人。仅仅十招,已经有人在他的掌下毙命了。剩下的黑衣人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但还是舍命相争,为逃走的黑衣人争取多一分时间。金色人影虽然武功卓绝,但是霎时间却也无法脱身!就这样,逃走的黑衣人趁着夜色逃了。只不过还是惊动了巡逻兵,背后中了两枝箭羽。逃走的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继续闷头逃跑。最终,还是给他逃出了瓦力关。
剩下的众黑衣人武功不济,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舍命相拼,时间一长,也是支持不住了,相继毙命在金色人影的铁掌之下。金色人影也知道来不及截下逃走的黑衣人了,于是他打定主意制服一个黑衣人。最后一个黑衣人被他打断四肢,丢在地上。战斗很快结束了,这时,公孙雄才从转角走出来,得意洋洋地说:“老祖果然武功盖世,快,审问那个刺客,或许还能撬出一点情报。”但是,此时注意到黑衣人的公孙老祖才发现,他的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公孙老祖赶紧扯下他的面罩,才发现这个黑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公孙雄一阵厌恶,吩咐道:“把这些人都枭了首级,悬挂于城楼,威慑敌人!”然后,转过头问公孙老祖:“老祖,可曾走漏了人?”
公孙老祖说道:“走漏了一个,不过他已经中了我的一掌,就算逃了出去也是一死!”公孙雄哈哈大笑:“柳桓奚真没用,自己不敢来,却教这些小角色送死!”
柳桓奚正在等着情报回转,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径直闯进柳桓奚的营帐,开口就说:“教。。。。。。主。。。。。。。,守备图在。。。。。。我怀。。。。。。。中;狗。。。。。。。皇帝。。。。。。身旁。。。。。。。。有高。。。。。。”说到这,已经气断魂灭了。柳桓奚把这个黑衣人扶起来一查看,就知道虽然他身后中了两箭,但不是致命伤,致命伤应该是被人打的内伤,已经五脏移位,任凭是大罗金仙也是无力回天了。柳桓奚沉默了:“有这等掌力的,公孙家也就只有他了!好啊,仇人都来齐了!”许久,柳桓奚才唤来下属,吩咐他:“把这位兄弟厚葬了吧,加倍抚恤他的家人。”
翌日,两支势不两立的军队好像很有默契一样,都列阵出来,摆出一副决战的样子。无需多的语言,两支军队在接到进攻命令的时候,已经冲了出去,霎那间已经厮杀在一起。好一场大战!这场战斗直接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上,战死的尸体堆积如山,折断的兵刃到处都是。两支军队都已经杀红了眼,越是这样越是杀得难解难分。两支军队势均力敌,都死战不退。徐振声在城楼上看着那些两眼冒着红光的起义军,心中暗叹:“这本来都是良民啊,怎么会成了叛军啊?”
这一场大战,从早上一直打到傍晚,直杀得人疲马倦,才各自收兵。原来还喊杀声震天的瓦力关面前,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恢复了平静,若不是满地的尸骸,还不知有一场壮烈的战争发生过。硝烟仍然袅袅升起,映照通红的天际,不知道是血染红的云层,还是太阳不忍心看这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后世史学家称这一场战役为瓦力关会战,双方投入的兵力竟然高达百万,战死近三十万人。这一场战役,也被称作绞肉机战役,意为最残酷的战役。
大战过后,双方都没有能力再次发起另一场大战,柳桓奚考虑到自己没有城池的依托,下令撤军。公孙雄接到情报后,兴奋异常,当即下令立即追击。徐振声和赵氏兄弟百般劝阻无效,公孙雄仍然一意孤行。
于是,本来势均力敌的局面开始了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是不明显的,他体现的是将领指挥的高低,这个最易被忽略却又最致命的因素,开始逐渐影响战争的走势!
第二十四章:追击
星光微弱,悬挂于天际。惨白的月亮依旧,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光华。还没打扫的战场,血流成河,骨堆如山。依稀间,还有火光窜出。
就在刚刚,柳桓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柳桓奚不是不懂兵法,他知道,现在他处于一个劣势的状态,战争的主动权不在他手里。公孙雄的兵力相对于他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两军对垒的时候,整体上势均力敌,但结果却差强人意。尽管双方伤亡还算均衡,但总体上柳桓奚的起义军还是趋于下风。伤亡统计出来后,柳桓奚一对比,就知道问题所在,柳桓奚一方阵亡了一十五万六千余人,伤兵竟高达七万余人。而公孙雄一边阵亡十四万余人,伤兵只有两万多,还不到起义军的一半!柳桓奚仔细一想,就知道起义军的装备还是略逊于对手,盔甲太薄,抵抗不了多次砍杀;武器不够锋利,连对方的铠甲也难以突破。虽然士兵都悍不畏死,但是装备的差异就体现在伤亡程度上,只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柳桓奚不是傻子,经过这一战,他明白了差距所在,毫不犹豫地下令撤军。毕竟,正面决战,柳桓奚的起义军是不占优势的,柳桓奚必须开启运动战,才能争取战争的主动权。
柳桓奚的命令下达后,很多士兵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居然打了一仗就撤军?虽然有着军官镇压着,士兵们还是发起了牢骚。那些军官都是出身邪灵教,对于柳桓奚是言听计从,他们把柳桓奚已经神化了,认为他就是邪灵神的化身,是来拯救他们的,这就是宗教狂热。而柳桓奚也是很痛恨贪官,每到一处城池,第一个遭殃的必定是鱼肉百姓的贪官,这让他赢得不少人心。他手下的士兵都是受了蛊惑加进来的,虽然他们都不信奉邪灵神,但是听闻是讨伐贪官的军队,二话不说就加进来了。不得不说,柳桓奚这一招用的漂亮。但是隐患也不少,之前起义军所向披靡,全凭着处置贪官的群情激愤,一鼓作气打下来的。现在,遇到势均力敌,甚至比自己更厉害的对手时,他们的士气就会大受打击,经过一场血战后,士气更低落了。柳桓奚此时下令撤军,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所谓起义军,说白了就是一群稍微受过训练的士兵,虽然柳桓奚安插了大量骨干,还是改变不了它的性质。这支军队的特性就是,痛打落水狗,若是有人比它还强势,那它也只有逃了。
不需要动员,起义军拔营撤军,动作十分利落,没有浪费一丝时间。公孙雄接到情报后,他们已经远去二十里了。公孙雄一听,立马兴奋地力排众议,调兵追击。徐振声和赵氏兄弟劝阻不了,只好遵命而行。不多时,紧闭的瓦力关关门大开,先是当头先锋大将领着先锋军出关,他们丢下辎重,只用轻骑,想要尾衔着起义军,不让他们逃脱。然后是公孙雄紧紧拉住公孙老祖,在禁卫军的拥护下,率领着徐振声的边防军、赵氏兄弟的常备军出击。
柳桓奚早就料到公孙雄会来追击他,他太了解公孙雄的个性了,好大喜功,偏偏不学无术。若是公孙雄不出来追击,反倒奇了怪了。所以,柳桓奚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命令阿大、阿二带领部队往河谷方向前进,速度越快越好,要提前在那里伏击。柳桓奚亲自领着一支全部由邪灵教骨干组成的精锐殿后,主要是为了引诱公孙雄上当。柳桓奚知道,若是部队跑得太快,公孙雄追得越起劲,但是先头部队给追上的话,对于起义军是极不利的,因为正面交战起义军几无胜算。唯有通过一些手段,比如伏击,陷阱等等一些小手段才能扳回局面。但如果跑得太慢,却又会给公孙雄的多疑的个性添上一丝疑虑,会促使他不追击了,那么柳桓奚费尽心思设下的伏击就白费了。所以这个引诱是需要很大智慧的,需要临危不惧,且要具有大局观,这样的人物,整个起义军中屈指可数。但是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可以假手他人?所以柳桓奚要亲自领军。
不多时,柳桓奚率领的精锐就遭遇了苍澜帝国的先锋军了,先锋大将一看见追了这么久终于追到了,二话不说,立即嗷嗷叫,命令骑兵上前攻击。但是很明显,他预料错了,柳桓奚率领的是精锐部队,没有一丝慌乱,弓箭手拉开弓箭,阻止骑兵的冲击。然后柳桓奚命令,步兵上前肉搏。遭遇战是很快的,不一会,苍澜帝国的骑兵死伤狼藉,而柳桓奚的精锐连一个人都没有阵亡。这就是会武功的军队与正常军队的区别所在。不过柳桓奚没有恋战,直把骑兵部队杀了一小半后,立即命令撤军了。先锋大将气得呱呱叫,但是无可奈何,他被柳桓奚杀怕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兵,居然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普通士兵对他们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多时,公孙雄也追上来了,看着呆立的先锋大将,怒斥:“你怎么回事?朕不是叫你追击吗,人呢?”
先锋大将吓得立即下马,说道:“末将该死,刚刚追上一队兵,但是。。。。。。”
公孙雄大怒:“但是什么,还不快追?”
先锋大将连连说道:“是,是,是!”立即翻身上马,率领骑兵再次追击。
就这样,柳桓奚像钓鱼一样,远远吊着苍澜帝国的军队,既不让他们跟丢,又不让他们追上。好几次快追上了,又给柳桓奚他们逃掉了,气得公孙雄哇哇大叫。
就这样一追一逃了一天后,终于来到浍郁江的第一个大弯河谷,滔滔河流,虽然不甚急,但是也不平缓。只有一条大桥,但已年久失修。柳桓奚的起义军早已设好埋伏,就等苍澜帝国的军队到了。柳桓奚率领那些精锐一个转弯后立即加速,甩开了追兵,回到大军中。
第二十五章:溃败
公孙雄兀自感觉良好,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指挥军队一个纵深**,誓要灭尽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起义军。只不过,他不敢让自己突得太前,开玩笑,柳桓奚可是分分钟想要他的命呢!他得依偎在公孙老祖身旁,还要在禁卫军的簇拥下才稍微感到有一些安全感。
等到先锋骑兵追至浍郁江河谷时,竟然跟丢了!不多时,公孙雄又赶了上来,喝问道:“又怎么回事?怎么又不追了?”
先锋大将立即下马回答道:“禀报圣上,末将无能,跟丢了叛军的踪迹。前方是一条河谷,不宜再追击了,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公孙雄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可能,没看到朕已经把叛军打得四处逃窜了吗?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反击,有力气都用来跑路了。你赶紧给朕追上去,耽误了军情,朕唯你是问!”
先锋大将无可奈何,正待领命,后方却上来一个将领,正是老将徐振声。只见徐振声拍马赶到,大声呼叫:“圣上,万万不可!”公孙雄扭头一看,见是徐振声,脸立马拉了下来。心道:“这个徐振声,多次坏了朕的好事,等战事一结束,朕立马叫你滚回边境,让你一辈子呆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看你还得瑟,一位年纪大就能吓唬人?”可是在军中,一半士兵都是徐振声的,公孙雄不得不给他面子,不耐烦地说:“徐将军,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莫要耽误了军机。”
徐振声纵马来到公孙雄左右后,下马跪倒,说道:“陛下,兵法上有云,穷寇莫追,现在已经来到天险河谷,我们还是撤军吧。”
公孙雄耐住性子说道:“徐将军多虑了,叛军逃窜,正是击溃他们的好时机。若是现在放弃,等于给叛军机会逃走了,那么将来想要剿灭他们,肯定会更难了。”
徐振声不依不侥,继续说道:“陛下,您想一下,叛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陷了南部和西部所有城市,实力不可能就这么点。我军昨天交战虽说略占上风,却不能歼灭其主力,由此可见,这支叛军并非乌合之众。我们在武器军备上占有优势,时间一长,必定会清剿他们,何必急在一时?”
但是公孙雄早就下定决心,任凭徐振声苦口婆心,公孙雄都不为所动。公孙雄实在是不耐烦了,一摆手,说道:“三军前进,必须追到叛军,决一雌雄!”
军队再次快速向前行动,丢下一脸惊愕的徐振声。赵氏兄弟从后赶上,扶起徐振声,说道:“徐将军,我们还是听令吧!”
徐振声沉重地说:“不,我们要为陛下断后,还要尽力保存好苍澜帝国的军力。这些都是精英啊,他们为了帝国出生入死,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跳进火海!”
赵氏兄弟相视一眼,觉得都是这个道理。他们问道:“我们该怎么做呢?”徐振声叫他们俯耳过来,轻声说这般这般,赵氏兄弟心领神会,都各自下去准备了。
前方先锋骑兵快速通过那座年久失修的石桥后,终于发现前方有叛军的踪迹了,因为前面就是一处营帐,里面有许多士兵忙来忙去。先锋大将也顾不了许多了,立即命令部队出击。犹如一阵旋风般,轻骑兵瞬息间就杀到了。叛军被这么一偷袭,吓得此处逃窜。先锋大将命令不准放过,要继续追击,还派人送情报给公孙雄。
公孙雄接到情报后,哈哈大笑:“三军加快速度,叛军主力就在前面!”听了这句话,士兵们都兴奋了,嗷嗷叫地冲了上去,不多时,就已经开始过桥了。年久失修的石桥被众多大军压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