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刀疾得脱手,浪刀一脚下一蹬,纵步而起,带起一阵飞尘,人随刀,刀随人,直冲桀逆,闪速而来。刀亦到,人也亦到,浪刀一左手拿住昆仑刀,刀身一偏,从上向下,由手至腰,由左侧削向桀逆,这一削有多快的速度,谁也不知。可这一削只是虚招,忽得刀身急转,刀又脱手,一眨眼,绕转桀逆腰身一圈,刀又回手。刀即到,招又出,反手至腰往胸又是一刀,刀至喉,手腕一转,横的一刀,从左至右,切向咽喉,一刀切罢,脚下一转,绕至桀逆右侧又是一刀。人转得越快,刀出得也越快,慢慢在桀逆周身形成了一道刀墙。刀快,人快,刀光闪烁间,浪刀一的脸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刚刚的那一阵快刀,竟,竟没伤到桀逆丝毫,任自己的刀有多快,削得角度有多刁钻,可这魔头却只是轻轻一晃,微微一闪,便就躲过,伤不着,碰不着他分毫,战到现在,脚下一步都没移动,竟就站在原处。浪刀一心头一怔:“这魔头真得好强,强得可怕。”浪刀一的刀却是因为这样越使越快,越出越奇,因为他要缠住他,死死的缠住他,这样其它人才有机会逃脱。韩秀儿往殿中望去,见到归心、韩柏青倒在地上,心中早已焦急万分,只是魔头邪功太强,她绝不能这样贸贸然救人,只待浪刀一完全缠住魔头,她才能救人。韩秀儿秀眉紧蹙,心中既想救人,又是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危。幸得两位老人刚刚只是被劲风击昏了过去,性命却是无忧,韩秀儿这才稍稍的心慰了些。左丘千木见浪刀一缠住了魔头,时机不可失,他迅速的将妹妹扶起,将她背在身上,足上运劲,嗖得纵出了殿向,向寺外飞奔而去。韩秀儿见状,心中愤道:“别人在那边苦战,这人却怎得这般,只顾自己,全然不顾是别人救得他,真是忘恩负义,哼。”浪刀一忽得喊道:“秀儿,就趁现在,救人,快。”韩秀儿闻声当即去携两位老人。倏须间,浪刀一幻化数道人影,人影齐的出刀,封住魔头全身,无一缝隙。桀逆心中一惊:“想不到,这小子的刀法竟已到——念意合体,的境界,本座真是轻敌了。”忽又冷哼一声:“可惜。”这声刚出,桀逆宽大的黑袍突得鼓起,陡得涨大数倍,整个人登时被包在了里面。浪刀一一怔,提升内气,刀气如虹,朝黑袍砍去,嘶的几声,黑袍上皆显刀痕,突得俱裂,纷纷散向殿中,袍中内气太强,衣服碎片都似暗器般,锋利无比,带带阵阵烟尘,有的落在地上,有得却生生得钉入了墙中。黑袍俱裂间,一道黑影闪出,黑影升至半空,忽得凝住,两道绿色爪印凌空袭来,速度之快,来势之疾,令人无法想象,爪印直击浪刀一的头顶脑门。危极之际,只见两道黑白真气,相互相辅,相交相织,汇聚一处,变一八卦,罩在浪刀一头顶上方,挡下了绿色爪印。那爪印经气网一阻,登时失了力道,弱了三分。浪刀一险险躲开,额头冷汗缓缓淌下。那三分力气的掌印竟穿透了气网,砰的一声,击在地上,泛起缕缕绿烟。“什么?”桀逆在空中脸色一沉。耳畔忽得劲劲阵阵,数十道掌劲竟四面八方的涌来。桀逆冷哼一声。只黑影一闪,那些掌劲竟只击中了他的黑色衣衫,登时衣衫尽碎,碎片徐徐落下,散了一地。桀逆却消失不见,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刚刚的八卦气网和数十道的掌劲,自是归心与韩柏青两人发出。韩柏青一捋胡子,道:“和尚,刚刚好险。”归心道:“是啊,可这魔头哪去了?”韩柏青一愣,又道:“怕是走了吧。”归心白眉一皱,道:“未必,那魔头甚是狡猾。”韩柏青脸色一青,道:“难道,还在此处?”韩秀儿见到两们老人都相安无事,心头一阵欣慰。殿中登时静得可怕,四人都紧紧得注视着四周。殿外,突有劲风吹过,夹着片片黄叶,飞入大殿。浪刀一傲眉紧皱,心中一沉,大声叫道:“小心。”劲风刚到,黑影便至,桀逆现身,砰砰两掌,纷击在归、韩两人胸口。浪刀一怔住,韩秀儿惊呼一声。‘噗’‘噗’两道血雾喷出,洒在红色喜布之上,星星点点染透红布,登时泛起一片腥红。两人向后弹飞数丈,重重的撞在佛像之上,缓缓滑落,瘫倒在地,鲜红的血染红了金色的佛像,一滴滴的流下,滴灭了佛前红烛。韩秀儿猛得奔将过去,一把扑倒在韩柏青胸前,放声痛哭,大叫着:“爹爹,爹爹。”韩柏青咳了两声,又是两中鲜血涌出,他抚了抚韩秀儿的头,喘道:“秀儿,以。。。以后。。。爹。。。爹。。。不在了。。。你。。。你要听。。。听丈夫的。。。话。。。不。。。不可。。。再。。。调皮。。。。了。。。”韩秀儿不住摇头,哽咽的道:“不,不会的,爹爹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韩柏青望着她微微一笑,忽得高声扬道:“魔头,邪不能胜正,终有一天魔会亡,和尚,我先走一步了。”缓缓闭眼,已然断气。韩秀儿大叫一声:“不,不。。。。”泪如雨下,再止不住。归心吐了口鲜血,提起一口气,朝浪刀一吼道:“快,快带秀儿走,去昆仑山,找你师傅。”言罢,忽得纵身而起,身后金光一闪,形似如来大佛,一闪即逝,两掌拍出。桀逆心头一惊,应掌而上,双掌相对。‘轰’得一声巨响过后,归心倒退两步,盘坐在地,两手什合,头向下一歪,圆寂而去。桀逆小退一步,胸口内气翻腾,暗骂道:“该死的和尚。”韩秀儿还趴在韩柏青身上痛哭,终是浪刀一冷静些,见状,嗖得一闪,拉起韩秀儿,韩秀儿却死活不肯放手,只好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抱起。片刻间,桀逆内气恢复,哪容得他们逃走。魔念一催,双爪一伸一推,两道劲风疾疾而来,‘砰’得一声,大殿那两扇巨大的门竟被劲风推动,砰砰两声,殿门关上。浪刀一心头一沉,道:“不好。”头上忽得传来瓦碎之声,浪刀一抬头一望,只见殿上被炸开一个大洞,左丘千木正在上面大喊:“浪兄,快点上来。”喊声刚过,一粒弹珠大小的暗器直击殿中地上,那暗器一触地面,轰得炸起,涌出大量烟雾,弥漫大殿,浪刀一趁此时纵身而起,跃上殿顶。浪刀一抱着韩秀儿展开身形,施展轻功,飞纵而去,左丘千木紧紧得跟在他两人身后,三人终得安全得逃出。殿中浓雾散去,桀逆怪叫几声,一掌打翻佛像,破门而去。
、第三十九章 昆仑山脉
血红的太阳,又一次再将染透嵩山。可天蒙了层浓雾,任太阳有多红,多耀,但却似怎也穿不透这浓浓的雾,天空一片血红,如人的血,弥漫苍穹,久散不去。马上的两对男女,不住的回头望向嵩山,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充满希望,那么的生有朝气,可他们的心却仿是过了百年,千年,仿佛就在那一夜间,变老。这两对男女,正是左丘兄妹与浪刀一夫妇。浪刀一望着韩秀儿,见她神情木然,不禁心中一紧,甚是担心。左丘千雨坐在马前,遥望前方远处,眼神迷茫。左丘千木摇了摇头,忽道:“浪兄,今后有何打算?”浪刀一神色肃然,道:“去往昆仑,找我师傅,你呢?”左丘千木凄然一笑,望了一眼妹妹,道:“我也不知,寒月宫已不覆存在,师傅也不知生死,我现只想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好好照顾妹妹,过些平淡的日子,了却余生也就罢了。”“浪兄,保重。”说罢缰绳一紧,马儿嘶叫一声,眼前的少男少女,纵马飞奔而去,转瞬消失在浓浓大雾中。忽得这时,韩秀儿猛得回头,深深的望了浪刀一一眼,语气悭决,道:“刀一,我要报仇,为我爹爹他们报仇,为中原武林报仇。”浪刀一边抚着她的秀发,一边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秀儿,会的,我们一定会报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韩秀儿闻声,又不禁心中难过,泪涮得留下,浸湿了浪刀一胸前一片衣襟。浪刀一缰绳一紧,双腿一紧,‘驾’得一声,马儿飞驰,迅速得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人影。。。。。。浓雾红影下,一对少年男女漫步在林间。那少女一身洁白的衣束,在红雾中,若隐若现,仿如尘中仙子,尽显脱俗。那少男也不普通,俊秀的脸庞,透着三分英气,另七分却是稚气,如顽童般,左跳下,右跳下,有时还翻几个跟斗。如仙子般的少女正是白暮雪,顽童般的自是凌莫心。白暮雪抿嘴朝他一笑,淡淡道:“心儿,你这一路,怎老像个小孩般,如此的不安份?”凌莫心此时正倒立着身体,以手代脚,脸朝着白暮雪,扮个鬼脸,嘻嘻道:“姐姐,我现在的样子好笑不好笑?”白暮雪柳眉一蹙,美目一瞪,凌莫心登得双掌一寸地,弹将起来,伸了伸舌头。白暮雪微笑的摇了摇头。凌莫心嘻嘻笑道:“姐姐,你终于笑了,这几天好久没看见你笑了。”白暮雪天性纯然,以前住在岛上时,只有她和心隐两人,修得又是养性养心的功夫,所以自是冷若冰霜,内心也自是难露,只遇到了凌莫心之后,真性真情才一点一点涌出,但也只是对他而已,对别人她诀计不会袒露她的内心世界,因为她的心只为他所有。白暮雪瞧着凌莫心发呆,凌莫心瞧她脸色红润,肌肤如莹,端得漂亮,终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亲昵了一番,白暮雪只觉瞬间冰雪就已融化,天地瞬间只属于他俩。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呼吸有些急促,过了一阵,她缓缓得抬起了头,道:“心儿,外面的世界不好,还是岛上的好,你愿意陪我在岛上吗?”凌莫心道:“愿意,我当然愿意,能和姐姐在一起,哪儿都是一样的,呵呵。”白暮雪轻轻拉起他的手,两人目光一汇,漫步同行,往前而去。时到正午,这浓浓的雾终是抵不住太阳的照射,终是散了开去。凌莫心躺在白暮雪的腿上,半瞌着眼,晒着太阳,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了,如今白暮雪更在他身边,他心中无比的快活。白暮雪抚着他的发,柔声道:“你总是那般的长不大。”凌莫心忽得睁眼,痴痴得瞧着她,白暮雪心中一热,脸也跟着热了起来,不敢跟他正眼相视,只微扭了头,望向别处。凌莫心瞧见她的娇样,心中更是欢喜,索性故意撒起了娇,头忽往她怀里靠去,双手紧紧搂住了他,道:“跟姐姐在一起,我就是长不大,长不大,哈哈。”白暮雪被他这么一抱,脸越加的热了起来,呼吸变得慢慢的急促,心头是百感交汇,觉得蜜糖也似,也不禁紧紧抱住了凌莫心。正当此时,忽得白暮雪挣脱了他的怀抱,凌莫心不明所以,正自要问,白暮雪站起身来,朝西一望,道:“心儿,你看那边,好似有人在打斗么?”凌莫心目力比及白暮雪要稍稍好些,往西一看,只见一簇黑影围困着两人,那两人却是身穿红色喜服,正不住与那一簇黑影缠斗。白暮雪道:“想必又是些江湖争斗,心儿,我们还是走吧。”凌莫心听白暮雪一说,也懒得去理,便道:“嗯,我们走吧。”说罢两人牵手掉头而去。忽得背后有破空之声疾得传来,只‘嗖’一声,便已至他们背后,凌、白两人冷得不防,幸得他二人轻功身法了解,才险险避开,可仍划破了白暮雪的衣衫。白暮雪‘哎呀’的一声,道:“袖子破了。”凌莫心急忙上前,神情紧张,不住问道:“姐姐,没事吧?你没事吧?”白暮雪瞧见他的紧张自己的样子,心头又是一热,柔声道:“心儿,我没事,只是可惜袖子破了。”凌莫心抚起她的袖子一瞧,真是破了个洞。凌莫心心头一怒,拾起地上插着的那把断剑,拉起白暮雪的手便气冲冲的往黑影里走去。白暮雪道:“心儿,干嘛去呀?我们还是走吧。”凌莫心道:“不,我要去替你讨回公道。”白暮雪一听,他是为自己讨回公道,知他处处想着自己,心中大喜,也任由他去了。待走到离黑影三丈处,凌莫心停了下来,对白暮雪道:“姐姐,你站在这儿,我去替你教训那些个讨厌的家伙。”白暮雪道:“心儿,小心点。”她自是不必担心他,因为眼前这帮人的功夫根本不是心儿的对手,便她仍是生怕自己的情郎出事,已紧紧拽住了白绫,一旦危极,便也出手。凌莫心点了点头,奔将过去,形如鬼魅,只几道人影闪过,那帮黑影手上的剑齐得崩然而断,只那带头的向后飘出数丈,立定了身形,挥手道:“停。”那帮黑衣人遏得停住,望着手上的断剑,各自纳闷。那带头的身形削瘦,脸色发青,手持一对怪异鬼爪,不细一看,恐会把他当成了僵尸,其实他长得样子像足了僵尸。那如僵尸的人立定了身形,朝眼望去,只见眼前站了一位少年,不禁心中一惊,这少年刚刚就只一闪,便已齐断我方群剑,看似武功不若,我定须得小心。凌莫心手上拿着一把断剑,指着那些黑衣人道:“谁,谁,谁,谁的断剑,刚刚划破了我姐姐的衣服,快向她赔罪,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那如僵尸的人冷冷道:“小子,别在这儿瞎捣乱,这里没你的事,快走。”他心想眼前少年武功难以预测,还是吓走他的好,免得又添一名劲敌。可哪知凌莫心的脾气,他哪肯就这样的走,一时玩兴一起,不把他们打他个落花流水,他是诀计不会走的。凌莫心此时忽得转头,对那两人红衣人道:“先走吧,我要跟这些讨厌的家伙玩玩。”“凌莫心,是你?”韩秀儿叫了出来。原来是浪刀一、韩秀儿两人,去往昆仑山之际,途中又遇邪教埋伏,边斗边跑,斗到了此刻,刚好遇到了凌莫心。凌莫心见他们身着喜服,心中便然,哈哈一笑,道:“秀儿妹子,恭喜你寻得一位好夫君。”浪刀一道:“先不说这些,离开了这里再说。”凌莫心不紧不慢的道:“就这些个僵尸,不用害怕。”韩秀儿啐骂道:“多日不见,怎么还是老样子,油腔滑调,没个正经。”白暮雪忽得叫道:“心儿,小心。”一梭白绫已至飞起,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僵尸人被白绫一拦,只觉体内气机激荡,整个人竟向后弹开数丈,呆立当地。白暮雪飞身过来,急道:“心儿,你没事吧?”凌莫心笑笑,道:“没事,呵呵。”韩秀儿道:“这位是?”凌莫心深深得望了一眼白暮雪,道:“跟你的那位一样。”韩秀儿不解,眨眨眼睛望着浪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