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快乐的生活才是他最为重要的,所以即便到了昆仑,只要她不愿意,他就随时可以陪她回朝日岛去。白暮雪却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山顶,缓缓道:“我想去那看看。”凌莫心遥眼望去,虽是风雪很大,可他目力极强,竟隐约见看到山顶好似矗立着一座雕像,从这里望去虽只有那么一点影子,可要到近处的话,应该是座很大的雕像。凌莫心其时天性好奇,爱玩,只是从小的际遇让他改变了个性,但自那日‘峻极峰’月圆夜之后,他的天性便已回来了,在那夜,他放下了所有的仇恨,放下了十年来的包袱,在那一夜,他终于变回了自己。此时玩兴一起,凌莫心心道:“反正姐姐也要去看,我便和姐姐猜猜那山顶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如果我赢了便让姐姐亲我一下,嘻嘻,可不知会不会惹她生气,算了,还是赌别的吧,姐姐让我亲,我自是要亲,可她若不让,我便是死也万万不能的。”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得笑了起来。白暮雪见他神奇古怪,不住发笑,柳眉一皱,纤手握拳,轻轻的敲在了他的额头,表情有些嗔怒的道:“心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好笑,说来听听,也让姐姐我笑笑。”凌莫心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吐了吐舌头,朝她嘻嘻笑道:“没。。。没什么,只。。。只是。”白暮雪凤眼一瞪,双手插腰,虽说是生气的表情,可看着却是越加的美丽。凌莫心从小最怕她用这样的神情瞪着她,但此刻看来她那生气的模样其实是那么的娇嗔,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动人,这哪是生气的样子,真想不明白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最怕她用这样的神情望着自己。或许在小的那个时候。。。他和她便已隐隐生了人类最伟大、神圣的两种情感。亲情、爱情。从此将两人紧紧的连在了一起。凌莫心望得有些呆了,再也忍俊不住,他那棱角分明的唇印在了白暮雪绝美的脸上,只一下,轻轻的,便即离开,怔怔得站在原处。白暮雪哪知他会冷不防的亲自己一下,双颊泛红,伸出纤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脸宠,就是那个地方,刚才被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也没了之前生气的样子,只是低垂下了头,模样却更显可爱。凌莫心更是痴痴的看着她,动也不动,差点连呼吸都忘了。忽得,脸上一阵冰凉,一团白雪映上了脸颊。白暮雪望着他那奇怪的模样,抿嘴一笑,接着又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又往凌莫心脸上扔去。凌莫心回过了神,躲过那把雪,道:“好啊,姐姐你竟敢丢我,看我的。”说罢也从地上拾起了一团雪,朝白暮雪丢去。白暮雪身形一闪,便轻巧的避过了那团雪,道:“哼,你个小坏蛋,刚才。。。刚才你那般对我,我。。。我。。。”凌莫心嘻嘻笑着接道:“我。。。我什么?刚我怎么了?”还故意装作副无辜可怜的模样。白暮雪见他那样,忽得掉转头去,不去理他,自己往前行去。凌莫心这下急了,忙急步上前,去哪料她又忽得掉头,朝自己扔了一团雪,正中面门,阵阵凉意瞬间传来。白暮雪见他那狼狈样,不住一笑。凌莫心上了当,心中好些不气,道:“姐姐你偷袭我,不算,不算。”白暮雪听到偷袭两字,微微低下了头,双颊又是一阵泛红,心想:“你刚才那般对我,也算偷袭。”凌莫心一瞧之下,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故意叹了口气,嘻皮笑脸的道:“也罢,也罢,我们彼此,彼此,哈哈。”白暮雪凤眼又是一瞪,怒嗔道:“心儿,你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言罢,俯身从地上拾起了数把雪,接连朝他丢了过去。凌莫心身形一晃,避开那些个雪团,几道人影飘过,就闪到了白暮雪跟前,朝她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道:“姐姐,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白暮雪一脸疑惑,道:“打赌?赌什么?”凌莫心却是嘴角一抿,不告诉她,突得脚下一点,向前倒滑出数丈,飘然而起,空中一个转身,缓缓落地,再点,又是向前飘出数丈。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姐姐,追上我,我便告诉你赌什么,嘻嘻。”白暮雪望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踏出两步,身形一轻,纵然升起了好几丈,向前飘去。
、第四十一章 风雪无情
玉虚峰上,两个身影正在暴风雪中坚难的前行。浪刀一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拉着韩秀儿又前行了数步,‘唉呀’只听一声惊叫,韩秀儿忽得急往浪刀一怀中靠去,紧闭双眼,再不敢睁开。浪刀一怔在了原地,望着此刻眼前的情景,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比起那暴风雪吹打在脸上的痛和冷,他现在才觉得那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断肢残臂,碎剑破刀,旗帜徽号,零零散散,随处可见。风雪无情,腥红的血液,未曾流淌,已被冰封。虽是如此,却仍是染红了大片山头,鲜红的血与白色的雪混在一起,直如一幅由上天创作,妖红诡异的画。那些个尸体竟远远望不到头,似铺满了整个山头,有的面目狰狞,眼珠凸出,有得面目难辨,皮开肉绽,还有得竟被拦腰截断,下半身的一双腿还在那不住抖动,死相极为恐怖。从前的玉虚峰,冰莹洁白的雪山,此刻已沦为地狱。甭说韩秀儿被吓得不敢睁眼,就连浪刀一都有些惧怕,他只能紧紧搂住了韩秀儿,尽量让她感到那仅存有一丝的安全感。这些个尸体俨然全都是中原江湖人氏,看他们的旗帜徽号,几乎包括了中原武林大大小小的各门各派,难怪尸体铺满了整片山头,这也就是说各大小门派的人都聚集到了昆仑,可他们为什么要来昆仑呢?这点浪刀一怎也想不通,难不成他们事先知道魔教会来袭此处?不是,不可能,中原的大派在‘武林大会’那时已均被覆灭,连少林,武当都不能幸免,他们这些个三帮九派的人平时最是怕事,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怎的齐齐上了昆仑,竟比我们来得还快?突得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浪刀一大叫一声:“不好。”运劲脚尖,抱起韩秀儿,反身让他伏在背上,轻声唤道:“秀儿,不要睁眼。”韩秀儿轻轻应了一声,安静的伏在他的背上,她哪里还敢睁眼看这恐怖的一幕,双手紧紧揽住了浪刀一,只望能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脚下用劲,劲气到处,积雪迫开,瞬间道道白雪翻飞,一道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前飞奔,娓娓只留下几道残影,一行轻印。风驰电掣,破开风雪,飞速奔行,浪刀一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就是快,再快。只片刻的功夫,便已能望到山顶,山顶那偌大的白色墙头,已登时映入了眼帘。浪刀一突得停下了脚步,由于余力未消,带起一大片飞雪,刹时被狂风卷走,他在喘气,不停的喘气,一口接一口,耳旁虽是风声呼啸,但他自己能清楚的听到,喘气声,心跳声,喘得不息,跳得狂燥,仿佛整个身体被什么巨大的物体压住,透不过气。连背上的韩秀儿都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和喘息的声音,她感到了不安,从未有过的不安,她睁开了眼,警觉得朝四周望了开去,但眼前有的只是飞雪,一片的白,再无其它任何东西。韩秀儿唤了一声:“刀一,放我下来吧。”浪刀一轻轻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紧接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秀儿,你怕不怕?”韩秀儿牵过他的手,深情的望着他,道:“我怕,我最怕你不让我跟你一起上山,最怕你把我丢下,再也不管我了。”只是那么简单的两句话,就道出了两个人的心声,浪刀一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情回望一眼,便牵着她一起往山顶行去。两人已无须再多言语,因为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紧紧的连在一起。玉虚峰顶,陡陡的矗立了一座城堡式的建筑,遥久以前,就已造在了此处,白色的墙头,白色的城门,白色的堡垒,全部都是白色,如雪般的洁白,美玉般的无瑕,看一眼,便能瞬间让你忘却了所有,只道此处不是人间,却也不是仙境,因为他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就在你的眼前。韩秀儿一脸惊奇,只差点出不了声,惊声赞道:“哇,好白,好美。”浪刀一抬眼望去,白色的墙头,镶着块巨形大石,而巨石中央却深深的印着玉虚两字,隐隐闪着白光,俨然是块巨形牌匾。玉虚两字古形古意,笔意随洒,一气呵成,却不是用凿的,也不是用刻的,更不会是用笔写上去的。听师傅说,那是用刀气刻成的,只一刀,就刻下了这两个字,这也是师傅听师傅的师傅,师傅的师傅说的,一代传一代,具说能用一刀的刀气,刻入这块巨匾,那他的刀便已是练到极处,天下间已是罕缝敌手,这块巨形大石其身坚硬无比,其外是金刚石质,而里却是块巨形汗玉,如是刀剑重重击在这块巨形石上,纵使那些刀剑不碎,便恐也断了,若要用刀气击入这块石头,那要何等的力度,何等的速度,普通人就算练上数十载,那便也是枉然。那两个大字右下方,俨然还有几道浅浅的刀痕,是昆仑历代祖师所留下的,一数之下,刀痕只有四道,那也就是说能把昆仑刀气练到这种境界的,历代以来,只有四位,也不知前三位是谁,第四道稍深一些的刀痕,便是浪刀一的师傅——昆仑子所留,也就是在印下了这道刀痕之后,他便退隐了江湖,再也未踏出城堡一步。韩秀儿见他紧盯着那块巨形牌匾,看得出神,有些不解,道:“刀一,那块大石上面刻的什么字啊,我怎么不认识啊。”浪刀一顿时了一下,才回道:“是玉虚两字,也就是这座山峰的名字,这堡垒不知是何年代建成的,我只听师傅说是上古时,昆仑一位祖师爷所造,那字想必也是那位祖师爷留下的,年代那么久,你自然看不明白。”韩秀儿暗暗称奇,道:“原来是这样,真是神奇。”韩秀儿望着眼前的城堡,又是不解,因为她瞧了这么久,竟没瞧出从哪是可以进入城堡的。刚想出声再问,登得眼前一亮,一道束白的刀光呼啸而出,紧接着‘砰’的一声,那块巨形牌匾微微晃了晃,韩秀儿瞪大了双眼,只见那堵几丈高的城墙竟平地而起,‘轰隆隆’的巨响不断,积覆在城角的雪哗啦啦往下掉落,腾起阵阵雪雾。韩秀儿还兀自在那发呆,浪刀一却已是脚下一紧,拉起她便往堡里奔去,浪刀一拉着她在石墙底下飞奔,片刻都不能延误,因为数万斤的石墙在升到一定的高度时,由于实在太重,机关也承受不住,会很快的落下,若不趁这升起得一刻间,以最快的速度进去,唯恐只能毙命,决无生还可能。‘—砰—’,巨响之声犹如晴天霹雳,雷霆万钧。数万斤的石墙砸向了地面,城旁积雪被震开数丈,‘轰隆隆’的余声不断,如排山倒海般,响彻峰顶,雪雾漫天,升起了数丈之高。浪刀一脚下不停,向前奔出数丈,来到堡垒中间,这才停下,只听身后‘哗啦’‘哗啦啦’的数声,刚被震飞的雪又落回到了地上,偌砸在他们身上,怕是要被雪埋了。韩秀儿转头回望一眼,拍了拍胸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回过头有些惊道:“好险,刚才。”浪刀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了下气,道:“没有办法,这是唯一进堡的方法,不过出去倒是容易的很。”韩秀儿水汪汪的一双大眼,好奇的望着他,还时不时的眨着眼,一副甚是不信的模样,瞧着倒也可爱。浪刀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信?”韩秀儿撅起了嘴,俏脸一扭,还是不信。浪刀一叹了一声,道:“好,好,等下见着了师傅,我便告诉你怎么出城。”抚了抚她的头,又道:“我的好秀儿,你怕不怕高?”韩秀儿更是不解,眨了眨双眼,道:“你问我这个干嘛?”浪刀一嘴角一抿,笑道:“等出城时你自会知道,现下还不能告诉你。”韩秀儿欲待再问,却见浪刀一突得眉头紧皱,神情肃然,左手握拳,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刀,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堡垒里的建筑只能用简单两字形容,四周城墙全由白色巨石砌垒而成,把整个堡垒围成了个圆,巨圆,只圆心矗立了一座天楼,有数十丈之高,晃如一通天巨棍,欲达天际,与天比高。浪刀一右手握刀,左手握拳,他想出刀,可右手不听使唤,他想出拳,可左手也不听使唤,他想纵起,可脚下竟生不出丝毫的力气。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额头竟渗出了点点汗珠,浪刀一心道:“是什么力量,竟逼得我挪不开半步,好可怕,好可怕。”韩秀儿感到异常的闷热,朝眼望去,着实吓了一大跳,四周积雪正在点点融化。天楼最高处,炙热的气流已化完了楼顶所有的积雪,紧接着那股气流顺楼而下,来势迅疾,有如束光,所到之处,白雪均被融掉,化成青烟,腾在空中,久散不去。‘轰’巨大的气流到了地面,激起层层气浪,如涟漪般散开,刹那间,埃雪化烟,土石翻飞。情急中,浪刀一大喝一声,使尽全身劲力,破开阻碍,双脚一蹬,左手抱起韩秀儿,匆匆向后飘退了数步,由于气浪冲击太大,两人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幸好这边还有积雪垫底,并无大碍。只是韩秀儿落地时扭到了脚,有些疼痛。浪刀一扶她起来,掸干净了她身上的残雪,知她扭伤了脚,便让她倚靠在了自己身上,两人朝眼望去,刚才的气流顺天楼而下,直至地面,所经过的地方,如被火炼,连地面土石都冒着阵阵的浓烟,哪里还见得着半点的雪,半座大的堡垒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形同废墟。浪刀一紧紧搂住韩秀儿,尽量让她放松,让她感到没那么可怕,可事实确不得不让他们不信,刚才的气流就是有那么的可怕,摧毁的力量就是那么的巨大。
、第四十二章 玉虚之颠
狂风仍吹,飞雪仍飘,时间却仿佛在这刻瞬息停止。静,突如其来的静。浪刀一的心从来没跳得这么烦燥,这么不安过,难道:“天楼上,师傅他老人家。。。。。”他不敢再往下想,只紧紧的搂住韩秀儿,他决计不能让她受到些许的伤害,一丝都不能。“看,那是什么?”韩秀儿指着天楼道。浪刀一抬眼望去,只隐约见到,风雪中,两道人影,一红一青,时而交缠,时而分离,速度之快,已非人眼能看清,两道人影游离之间,突得青光骤增,陡然耀了几倍,刺得让人睁不开眼。“—月之芒—”浪刀一大叫一声,急忙伸手遮住韩秀儿双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