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对本宫屡次不敬,我不教训他已是大量,又岂会把绝世武功交到他手里?” 藏帝红日讥道:“前辈得高望重,自然是不会,但是这小子滑头的很,我只怕,他使什么诡计,前辈你到时就。。。”傟琴红怒道:“你说想说什么,本宫清楚的很,好,本宫也不妨告诉你,本派湮来与昆仑乃是世仇,依照祖训,这锦缎该当毁之。只是今日这势,本宫唯有破例,将古琴与这绵缎一并收与本派神像之上,这古琴就是我的信物,如若十年之中,谁敢动它一下,休怪本宫无情。”纤手一闪,只听咔嚓一声,古琴从中裂开一逢,露出金闪闪的一角,正是那锦缎残缺的一小块。凌莫心眼力不弱,竟也看不清她是用何手法嵌入的,暗暗惊佩。傟琴红又从怀里掏出一碧色瓷瓶,自瓶中倒出了些绿色粉未洒与古琴之上,那些绿粉很是奇异,一触到琴身便消溶不见。傟琴红冷冷道:“为防有人不守规距,本宫现已将本派至毒之药——‘碧玉夺魄’洒与其上,这毒至毒至阴,遇空气即溶,毒性奇特,世间罕有,此毒有如生命一般,毒性会一刻强过一刻,只须一个时辰之久,一丈之内便再无任何活物,解药便是。。。”藏帝红日脸色僵住,一字字接道:“解药便是时间,只能等。”众人一闻,全都怔住。藏帝红日又道:“等他毒性减弱,到时携神农避毒珠方能近身。碧玉夺魄,想不到世间竟还遗有此毒。”最后一句,声音已带嘶哑。傟琴红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见识却是广博,那你想必也知,神农避毒珠世间只有一颗。”藏帝红日脸色更僵:“难不成,这神农避毒珠也归前辈所有。”傟琴红挥袖一拂,古琴旋了三圈,不偏不倚,搁在了那绝美雕像的纤手之上,古琴渐渐笼起一层淡淡的碧色,那毒已然起效。傟琴红缓缓起身,淡淡一笑:“十年之后,你若胜了,本宫自会将神农珠交予你,只是到时能不能避这奇毒,便要看你的造化了。”藏帝红日忽得冷笑道:“我赢定了,不用等十年,你现在就将神农珠交给我吧,看我有没有这造化。”话未完,一团烈焰已朝凌莫心飞速袭来。傟琴红惊呼一声:“小心。”想要去阻,已是不及。凌莫心方才以为藏帝红日这回总该乖乖的离去了,便痴神的瞧着那尊雕像,若有所思。谁知藏帝红日竟突如其来的出手。烈焰已到了根前,心想这次完了,突得白影一闪,白暮雪飞扑了过来,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白暮雪闷哼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凌莫心胸前。
、第五十七章 香消玉殒
凌莫心一把将他搂住,握住她的手心,将真气渡入其内,双眼登的暴红,只觉天地一沉,心内如焚。白暮雪又咳出了数口鲜血,但瞧见凌莫心安全无恙,她便觉得没那么难过了。她想摸摸他的脸,可那手偏偏是那么的不争气,抬到了一半,又自落下,她大口喘着:“心儿,你。。。你有没。。。有。。。受伤。。”终于无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凌莫心仰天狂吼,吼声震天,激荡峰峦。他缓缓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一边,淡淡道:“婆婆,有烦帮我照看下姐姐,我很快便好。”傟琴红一愣,过到白暮雪的身旁,喂她吃了一粒丹药。傟琴红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这样令人恐惧的目光,而这光就来自于凌莫心的双眼,魔的眼。杀气,在寒风中蔓延。赤光,在月光下闪耀。魔性,在他体内燃起。藏帝红日全身火焰狂涨,双掌一推,两道烈火呼啸而来,直扑凌莫心全身。‘嘭’一声,烈火撞在了凌莫心的身上,登时火星飞溅,火焰乱窜,火光耀眼,烟尘四起。众人齐的惊呼。 火焰渐渐逝去,凌莫心缓缓从烟尘中出现,‘凌云’剑全身赤红,横在胸前,阻下了这暴烈的火焰。他又缓缓将剑移开,一双血红的双眼冷冷盯着前方。 藏帝红日面颊竟有些颤抖,那双眼,那眼神。他失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愣了愣,又道“凡我梵云魔罗一族,天生才带此魔性,可你为何会有这般强的魔性?这怎么可能?” 凌莫心双眼赤光突涨,嘶厉的狂吼着,好像极其痛苦的样子。藏帝红日喝道:“小子,我问你话呢。身上为何会带着这般的魔性。” 凌莫心颠狂着,完全不理,倏的‘凌云’剑直直刺出,剑气狂暴,霸道凌历,直奔而来。剑风划破雪地,劲风狂作。 藏帝红日被这眼前的少年完全怔住,全身僵硬,剑气狂卷着而来,他竟来不及闪避,红衣骤裂,胸前暴开数道血口,殷殷红血涔涔流下。众人又是一怔。 凌莫心忽得跪倒在地,双手捂头,嘶厉的狂叫着,面容扭曲,血眼恐怖。‘凌云’剑闪耀,一阵红,一阵白,甚是夺目。 藏帝红日体内气血翻腾,终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目光迷离,冷冷朝众人道:“十年之约,藏某记着了,师兄我们走。” 桀逆愣了下,方才回过心神,走到一旁,倏的提起僵尸人那冰冷的尸体,单手一抡,将尸体丢下了山崖,冷哼一声:“叛徒,就是这个下场。”黑袍一卷,自也纵下峰去。 藏帝红日冷冷瞧他离去,又各自朝空无绝与傟琴红揖了一礼,道:“两位前辈,今日一战,晚辈很是痛快,希望十年之后,晚辈再能力战中原群雄,各位,告辞了。”转身纵入山崖。 凌莫心抱头嘶吼,痛苦至极,韩秀儿眼眶一红,哭了出来:“空爷爷,你快看看他呀,快看看他呀。”空无绝眉头紧皱,顿足道:“这小子也不知什么状况,怎会如此?看样子倒像走火入魔,可走火入魔也不是他这般样子,这可如何是好。”欲伸手去扶。 傟琴红叫道:“万万不可。”空无绝双手刹时顿在了半空,奇道:“为何不可?”傟琴红道:“他是魔气入脑,激发了内在潜能,内力瞬间增加了数倍,此刻已是神智不清,狂性大发,死老头你若是不要命了,那便去扶吧。” 空无绝脸色一变,唰的缩回了双手,吁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老头现在可不想死,老头还没喝遍天下美酒,吃尽天下美食呢,死在这浑小子手上,岂不冤哉。” 韩秀儿急道:“那可怎么办啊?婆婆你就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求你了。”傟琴红心道:“这小子对本宫诸般无理,屡次侮我名节,我岂能救他。”思了片刻,又听韩秀儿哭着怏求道:“婆婆,我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她生平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不屑的瞧了一眼,故意刁难道:“要本宫救他也不难,你只须答应做我的弟子,随我在宫中清修便可。”韩秀儿想也不想,忙道:“愿意,我愿意,你快救救他吧。”傟琴红道:“你这么快便答应了,本宫可还未说完。”冷冷又道:“十年之内,不得下山,更不得与心爱之人相见,只能在宫中清修练功,你可做得到?” 韩秀儿面容一僵,大惊失色,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傟琴红讥笑道:“这世间哪会有女子肯牺牲自己的青春,来换得薄情男子的性命,可笑,可笑,什么情,爱,本宫是看透了。” 韩秀儿咬牙道:“谁说没有,如若白姐姐醒来,定会牺牲自己来救莫心哥哥的,倘。。。倘若换作刀一,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她竟说的非常坚决。傟琴红微微动容,心中又不禁忆起自己当年的情事,思绪万千,一时竟痴了神。 凌莫心叫声愈加嘶厉,可嗓音明显已经有些沙哑,整个人绻着在雪地中打滚,表情痛苦难堪,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放大,如野兽的眸子,不时透出凶残狂乱。 韩秀儿哭得愈加伤心,空无绝急得直跺脚,在原来踱来踱去,瞅了傟琴红一眼,怒骂道:“喂,老妖婆,你倒是想个法子呀,在那发什么呆。” 傟琴红正自出神,突然被空无绝这么一扰,怒火不由升起,冷冷的瞪他一眼,道:“本宫说了,除非有人肯为他牺牲,不然本宫决计不救这滑头小子。” 空无绝恼火道:“你。。。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和不要脸的成不了好事,也不要害了别人啊,老妖婆。” 傟琴红被挑到伤痛,怒气更盛:“空无绝,你再出一声,本宫就让这小子死更快。”空无绝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哼了一声:“不管了,我不管了,秀儿,我们走。” 韩秀儿哭道:“不,不,我要看到莫心哥哥没事才走。”空无绝怒哼道:“都什么人嘛?疯了,全疯了。老头我不管了。”大袖一挥,欲要离去。 韩秀儿拭去了些泪,小嘴一撅,用威胁的语气道:“空爷爷,你要是不管,我便以后都不理你,不给找酒喝,不给你买好吃的,哼。” 空无绝一生行事独断,从末受过他人胁迫,可生平唯一憾事,就是眼前这小丫头,每次一见她,就没了法子。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老头我管还不成嘛。” 韩秀儿这才止了泪,微微的笑了笑,可瞧见凌莫心那痛苦的样子,眉头又自蹙了起来。空无绝压住心头怒气,朝傟琴红笑了笑:“你就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救救那孩子吧。”傟琴红仍是冷冷道:“本宫说过,要救他,唯有一法。”空无绝又道:“这小子方才冒着生命危险,屡次解除危难,方才救回我等性命,你就是瞧在这份上,也应当救他。”傟琴红笑道:“救我等性命?他也不过是胡闹了一翻,小子只是运气好罢了。” 空无绝气骂道:“你。。。你个老婆妇,难怪玉青绫当年不要你,他还真选对了。”傟琴红冰寒目光直直射来:“空无绝,你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空无绝冷哼一声,气乎乎站到一旁,对着韩秀儿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道:“没戏了,丫头,你都瞧见了吧,不是空爷爷不管,而是爷爷我管不了。” 韩秀儿也没了法子,瞧瞧怀中的浪刀一,又瞧瞧发狂的凌莫心,双眼一红,泪又自淌了下来。 过了许久,凌莫心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月落西垂,东方欲晓。 这一夜,玉虚峰出奇的静。众人各怀心事,竟在在寒风中整整呆了一夜。 韩秀儿紧紧的抱着浪刀一,虽然这峰顶并不怎么冰寒,可她也生怕他冻着,傟琴红痴痴的遥望远处,思忆如潮,又自涌入脑海。白暮雪美目紧闭,脸色虽显苍白,但却隐隐着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清丽脱尘,仿如正自熟睡的仙女。空无绝盘腿端坐,运功疗伤,他本身内力深厚无比,经过一夜的调息,功力已然恢复了七成,他收功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环视众人,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走到韩秀儿的身旁,又叹了口气:“丫头,我们走吧,老妖婆脾气偏激,她说了不救那就是不救了。”韩秀儿哭了一夜,双眼血红,声音已带着沙哑:“可。。。可白姐姐和莫心哥哥怎么办啊,我不能丢下他们的,我要带他们一起走吧,刀一醒了也定会这般做的。” 空无绝道:“这山峰上来难,下去更难。再说我还得背着你那个傻小子,丫头你轻功虽然不弱,可这峰实在太险,到时候,我不还得照顾你呀,光我们三人下去已是不易,你还要带上两人,如何下去?一齐摔死么。” 韩秀儿愣了下,道:“可,我们也不能丢下他们呀,要不等我们下去了,再上来背他们下去。”空无绝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如今我功力未复,只怕这下去一趟,已要耗我许多真力,若再想上去,恐要等十天半月了。” 韩秀儿急道:“那,那可怎么办呀?” 空无绝眉头紧皱,这救也不成,不救也不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婆婆,您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愿意随你入宫清修。”一个淡淡的声音幽幽传来,好似不是来自人间。 傟琴红转眼瞧来,白暮雪去撑着身子摇晃的站了起来,眼角竟闪过一丝泪光。空无绝愣了,心道:“莫不成这女娃娃也疯了么。”韩秀儿兴奋不已,神情激动,喊道:“白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救他的,你定会救他的。” 傟琴红不敢相信,世间除了她,还有别的女子肯会自己心爱的人牺牲嘛?她不信,又重复了一次:“这位姑娘,本宫说的可是,十年之久,你不得与他见面,也不得。。。” “我都答应,婆婆您可以救他了。”白暮雪一口接道。傟琴红微微一怔,冷冷道:“好,本宫可以救他,但你应允之事必须做到,如若我救了他之后,你反悔,可别怪本宫无情。”白暮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傟琴红将凌莫心扶起坐正,自身深深吸了口气,右手纤手五指缓缓张开,瞬时淡淡雾气环绕与掌,往凌莫心头顶罩去。 凌莫心只感头皮发麻,忽冷忽热,如万虫钻脑,难受至极,冷汗刹间如瀑而泄,转眼浸湿了衣衫,额头汗珠更尤如黄豆大小,一粒接一粒不时滚落,整张脸孔霎时湿透。 白暮雪瞧着凌莫心的苦楚,心如滴血,本已极力控制着的情绪,现刻如山洪暴发,再也止不住。一手揪着胸口,微微颤抖。一手捂着嘴,尽量让自己哭的小声些,可这有什么用?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哭声并没有因手捂着的关系而变小,揪着胸口的手也抖得越加厉害,伤痛已蔓遍了全身。 凌莫心眉头紧皱,脸部不停的抽搐,扭曲,浑身赤热,如陷火狱,疼痛难挡。忽又觉体内冰寒无比,只一道寒气袭侵全身,游走各大经脉之间,每冲过一道穴道,赤热之气便减一分,痛楚也轻一分,就这样,大概一刻钟之久,这道寒气已走遍了人体全数经穴脉落,不知不觉已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凌莫心顿感舒畅,钻脑之痛已然减轻了许多。 白暮雪见他眉头微有舒展,痛苦减轻了不少,心中大石这才放下,泪是止了,可心中担忧并没减少一分,反倒更为甚之。 傟琴红表情虽冷漠,但汗水点点,早是挂满了额头,心中暗忖:“真是不可思意,这小子体中的那股赤气好生强悍,既诡邪又霸道,本派专克魔功邪气的——玄无神我转生大法,竟也只能将其堪堪压住,我的真气一缩,这赤气又长了回来?怪,实在是怪。”轻喝一声,真气又自强了几分,灌脑而入。 凌莫心眉头又自紧锁,这下从赤热火狱突转冰雪寒境,那股赤气仿似碰上了天敌,越缩越小,只退不前,冰寒之气陡然大增,势有不灭不快之意,穷追猛打,硬是把那赤气逼至了脑后的‘风池’穴。 傟琴红瞧准机会,突伸左手食指急戳‘天柱’,‘大椎’两穴,右掌真气狂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