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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阴阳两合
凌莫心突得仰天长啸，啸了一阵，忽又笑道：“世事难料，就如这天。好，既然那杨侠士等了十六年，我等十年又有何妨。只望婆婆刚才所述之事是真。” 傟琴红心中一惊：“幸好他的性合颇似那位杨侠士，只是怕这事迟早会被揭晓。到时。。。唉，白暮雪，婆婆能做的也有这么多了，十年之后，他会如何，全然要看天了。” 凌莫心拱手揖了一礼：“前辈，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去，一刻也不停留。 傟琴红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狂风作，白雪飘。 空无绝一行人沿着狭窄山道下了山，这时风雪下得愈加大了，浪刀一在空无绝的背上痛苦的呻吟了几声，脸色越显苍白，韩秀儿心似火烧。 空无绝白眉一皱：“好大的风雪，这鬼天气，说变就变，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呀，这小子需得找个地方调养，不然今后唯恐留下病根啊。”说罢加快脚步，在暴风雪中潜行而去。 风声呼啸，韩秀儿本已细弱的声音此时变得愈加小了，她鼓足气力嚷了半天，空无绝竟没听见半句，气得她是急跺足，赶忙脚下加速，紧随跟上。 凌莫心痴痴呆呆行在山道之上，满怀心事，脑中点点滴滴俱是与白暮雪在一起时的情景，有笑，有哭，有闹，有伤心亦也快乐。 行到半山腰，也不知踩着了什么，忽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向道外倒飞出去，急情中，凌莫心身子一转，单手扣住了山石，冰寒之感瞬息而至。凌莫心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心中讥笑：“这冰雪固然是冷，可也不及我心中之寒，姐姐是生是死？婆婆所述是真是假？我全然不知，如若姐姐不。。。不在了。。。我孤苦一人，活在世有还有何意思？可笑，真可笑。”心念至此，竟生了决死之意，双眼缓缓合上，松开了手。 天地旋转，耳边只剩下了风的声音，凌莫心忽然想看看雪的样子，他又睁开了双眼，只见漫天白雪，密密麻麻，从天而降，远处只不过是一片黑点，到时眼前，才发觉雪真的很白，很晶莹，他左手轻轻托起了一些，送入嘴口，清爽冰凉，他笑了。。。。。。‘甭’一声巨响，清澈的河水顿时溅起了丈高的浪花，只一瞬，又哗啦落下，腾起了水雾。凌莫心身怀绝世内力，可从千米之高的空中跌落，重重拍打在水面之上，那是何等的力道，换作旁人只怕已是骨节寸断，五脏六腑俱裂了吧。‘咕噜’‘咕噜’大口河水涌入口中，凌莫心只觉全身俱痛，呼吸困难，挣了几下，头脑一昏，失去了知觉。 “这该死的风雪什么候停啊？这都好几天了，老头我连半滴酒都没沾过，唉，都怪你这碍手碍脚的臭小子。”空无绝在洞中踱来踱去，发牢骚的道。 这几日，空无绝一行人在山中寻了个山洞，暂避风雪，浪刀一伤势也渐渐好转，双手之伤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韩秀儿把在峰顶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向浪刀一叙述了一次。浪刀一听完之后，也唯有摇头叹气，只恨自己无用，当时被魔头打昏。 空无绝拔了拔那火堆，叹道：“唉，也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傟琴红那老女人也不知会胡乱跟着说些什么，万一被那傻小子知道了真相，怕又会去寻死了，上次幸好遇着了我，这次怕是。。。怕是。。。唉。”又自重重的叹了口气。 浪刀一愤道：“等我伤势好了，我定要练好师父所授的刀法，寻龟兹邪教那些个妖魔报仇不可。” 韩秀儿眼眶微红，也愤道：“魔教邪人，杀我爹爹，灭我武当，如今还害了白姐姐与莫心哥哥，待我回到中原，定要重整武当，联合各派，非剿灭魔教不可。” “好，既然你们这些小辈都有这等鸿志气概，老头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该是回崆峒的时候了。”空无绝道。 “那我们何时起程？”浪刀一有些迫不急待。 韩秀儿一拍他脑袋，嗔怒道：“浑身是伤，你想累死我嘛。” 浪刀一面颊一红，呵呵傻笑：“一切都皆听娘子吩咐。” 空无绝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小两口就在这恩爱吧，老头我去打只山免回来。”老脸羞红，登得起身离去。 韩、浪两人相视一笑。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凌莫心万念俱灰，死意已决，是以自己也不管身在何处，也不管白天黑昼，只任水漂河，也不知漂浮了多久。这一日，只听耳旁水声轰鸣，水浪起伏，好似有股巨大的力量冲入水中，将四面河水荡开。凌莫心忽觉背脊一实，登时没了飘浮之感，想是被这股水流冲上了岸，却不愿睁去看，就这样静静躺着，等着死去。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耀眼的金光渗入了这深峡山峦之中，直直照在凌莫心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那么熟悉的。他惺忪的睁了睁眼，又自闭了起来，竟发觉许多天来自己第一次睁眼，会是这般的难受。想提起手来遮挡阳光，竟又发觉自己早已没了半丝气力，心想：“我还没死嘛？哼，真可笑，我一心求死，老天却偏偏不要我，定要让我孤苦一人苟活于世？”太阳正耀，晒得凌莫心舒服至极，竟又糊糊涂涂的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又是三个时辰流逝，凌莫心再次醒来已是黄昏。落日西垂，深欲峡坳间只余淡淡光影。酸痛之感传遍全身经脉骨胳，凌莫心连呻吟的气力都没了，他现刻才发觉，死亡并不怖，但想死却又未死，这才是最要命的。秀发飘飞，白衣猎猎，一个绝美的女子在淡淡白雾中嫣然一笑，朦胧不可及。“姐姐。”凌莫心惊醒了过来了，全身冷汗如瀑而至，他奇道：“我不喝不吃，何以全身还能冒汗？”正自疑惑，忽觉丹田内一股热徐徐升起，瞬时涌向全身，酸痛之感登时全消，竟还生出了几分气力。凌莫心这才恍然，难怪漂了这么多天也没死，原来是有体内的这股气劲守护，每每在危及关头，它都会窜出来，消津止渴，解决酸痛。“这股奇劲从何而来？我清楚的记得，以前爷爷为了压抑我体内的魔性，让我练得只是些静气养神的功法，可如这般绵绵无穷的劲力？莫不成是跌落山崖，漂浮数日之时自行而成的？这更不可能啊。”想了半宿，也不知个所以然，索性闷头睡去，不去想他。 可睡了没多久，又从睡梦中惊醒，满脑子竟都是白暮雪的身影，挥散不去。突又忆起傟琴红说的那个故事，死念顿消，心中直骂：“凌莫心啊，凌莫心，你这个混帐，姐姐待我这般的好，我却不相信她说的话，竟一心信她已不在人世，直是混蛋。十年，如若这都等不了，那才真是大大的该死。”一提丹田之气，空空如也。凌莫心大感奇惑，方才明明有股热气蓄于丹田之中，这会儿怎会半点也无？玄功默运，察探全身，竟也寻不得那股奇劲的踪影。灰心之际，那股劲气分别从上肢手少阴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