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离开了,便大起了胆子,欲向浪点雪下手。 浪点雪见到他那阴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朝天和大师身旁挪去。天和见状,向卫无可道:“施主,闹也闹够了,罢手吧。” 卫可无冷冷一笑,回道:“和尚,江湖上的人卖你们少林面子,可我卫无可末必会。”天和面不改色,道:“施主这般说,当真是不肯罢手了。”卫可无道:“和尚,别忘了你只是栽判,若要插手,那便坏了规距,就算我卫某人肯答应,台下的各路英雄也末见得会。”这番话刚说罢,便朝台下一揖,高声又道:“各位英雄且先静静,容我卫某人说句话。” 台下众人闻见,声音渐似小了,当中忽有人呼道:“昆仑派算什么英雄好汉,当众欺负一个小女孩。”那呼喊之人长得甚是魁梧,一双虎目瞪得老圆,紧紧的盯着卫可无。 卫可无面容一沉,仍高声道:“不服我卫某人的只管上来,只会在下面乱吠,又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了。”说罢,用极冷极阴的目光射了回去。 那大汉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再也不敢出声,可想而之,卫可无的眼神有多可怕了。台下瞬时又都静了,竟是没一个人出声。 卫可无笑了笑,用极冷的眼神环扫一圈,才道:“众位英雄不出声,就是没有异议了。”当下转过身子,向天和又道:“和尚,可有话说。” 天和笑道:“施主若是硬要强来,和尚奉陪到底。” 卫可无哈哈笑道:“和尚,废话少说,要来便来,只是。。。哼哼,你不怕少林的声誉毁在你手上的话,你就尽管来吧。” 天和微笑:“那和尚今天便当这罪人吧。”双掌蓄力,已欲出手。 “坏蛋,让我来教训你。”浪点雪捏着个粉拳忽道。 天和一怔,道:“小女施女,不得胡闹。” 卫可无道:“小妮子,待我教训了这光头和尚,再来收拾你。” 浪点雪哼了一声,道:“坏蛋,你若再不下台,雪儿当真不客气了。” 天和撤回掌力,将浪点雪抱到一旁,道:“不要胡闹,和尚送你下台去,你爹爹娘亲怕是已经急坏了。” 浪点雪却挣脱了开去,一口坚定:“雪儿不能下台的,要在这里打坏人,光头伯伯,你就不要管我了嘛,好不好?” 天和道:“不行,这绝不行,不然你若出了什么事,和尚我怎生向你爹爹娘亲交待呀。” 浪点雪嘟起了嘴,道:“哎呀,光头伯伯,雪儿不会有事的,雪儿有。。。”有字刚出,忽得止了住。天和觉得奇怪,问道:“有什么?”浪点雪吱唔着道:“那个。。。那个没什么了,但是雪儿真的不能下台。” 天和想再继续追问,何奈卫可无又在那处喊了起来:“秃驴,别在那叽叽歪歪了,要打趁快,不然让我卫某人当了盟主,你可没后悔。” 天和道:“阿弥陀佛,施主都把话挑到这份上了,和尚再不出手,岂不让人笑话。”说罢,脚下一蹬,向前纵出五步,一掌拍出。浪点雪正自焦急,忽然耳边又响起了楚惊情的声音:“雪儿,你现在过去阻止他们,把那坏人打下台去,我会在后面帮你的。” 浪点雪看情形紧急,也顾不上什么危险害怕了,连奔带跑冲向了战局。。。。。。隐匿在树上的薜淑纤见到此景,登时惊得花容失色,飞纵下树,可就在他纵下的刹那间,台上的情形已然逆转。 只见天和立在当场,眼神痴呆。卫可无口吐鲜血,倒飞而出,跌下台去。台下有人惊呼,有人大叫,片刻间全都乱了套,闹哄哄如集市般。天和心头一怔:“当真是‘弹指神通’。”正自神思,台下有人忽得惊呼道:“小心有毒。”惊呼之人正是薜涉纤。此话刚出,已见卫可无从地上闪电般的弹起,双手一挥,两道绿光自袖间射出,射向众人。 即时有两人中招,只听惨呼一声,中招的那两人便向失了魂似的,摇摇晃晃的向人群中挤去,登时人群中便有人开始慌乱,更为胆小的一些,更是纷纷乱窜,各派掌门们高呼维持秩序,可无奈人数众多,也是有心无力,纷乱之际,忽见那中招的两人嘶吼一声,紧接着身体急速涨大,眨眼之间已涨如圆球,哪还像似个人,‘砰’‘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而发。 血雾横飞,洒向人群。人群的惊呼声更高,情形更乱。 片刻间,台下忽又传来数声惨叫,只见人群中便倒下了数人,个个捂着面孔,扭曲着身子,挣扎了一会儿,就都不动了,已然气绝。 一些门派的人识得厉害,高呼道:“不要碰他们,有毒,都有毒,会传染的。”这话一出,众人更为惊慌,但都怕自己染毒,是以都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浪点雪见到此景,当真吓怕了,直往天和身后躲,看都不敢看下。 天和呆立当地,口中喃喃:“南洋。。。血盅毒。。。”躲在暗处的楚惊情也惊道:“南洋邪术。。。”“哈哈哈哈,早知小小的盅毒,就能把你们中原武林要击垮。那还何需兴师动众,集结人马,群攻中原呢,你们中原有句话说的好,叫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人多,武功好,看来也不见得有用啊。”几句话说罢,只见一人从人群中腾起,纵上擂台。那人刚上得擂台,便朝天和一揖,道:“天和大师,别来无恙啊。”天和沉住怒气,双手合什,回道:“冷施主,何必呢。”这人正是冷遗恨,此自邪教进军中原,兵分两路,一为明,一为暗,正面的人马正往这边赶来。然而冷遗恨则早已在暗中与昆仑派的卫可无私通,要借得他来下毒,交换条件便是让卫无可做盟主,统一中原武林,其实介时卫可无还不是只做个傀儡,真正统江中西武林的,却是龟兹皇教。浪点雪见到冷遗恨,便对他有气,从天和后面露出小脸来,哼道:“大坏蛋,又是你,呆会儿叔叔来了,便由你好看。”天和低声对浪点雪道:“快些下台去找那位高人,这儿危险。”浪点雪眨了眨眼,道:“但是雪儿不能下去啊。”天和急了,厉喝道:“快走。”浪点雪坚决的摇了摇头。天和无法,一把抓起浪点雪,使柔劲一推,往后台送去。冷遗恨冷笑两声:“你以为能护得了她嘛,上次少林的帐,我还同你们算。”忽朝台下道:“卫可无,将他们带上来。”卫无可道:“是,门主。”只见他从人群中揪出两人,一抛一送,那两人便已上了擂台。天和心头一凛,台下一众人也俱是一怔。这两人正是浪刀一、韩秀儿夫妇。
、第七十二章 血战巨魔
?u6d6a点雪被天和用柔力送往后台,忽见自己的爹爹娘亲被人带上了台,还给绑上了绳子,心头一惊,刚落到台后,便‘哇’的哭出了声。浪点雪虽小小年纪,但她从小受到浪刀一侠义精神的熏陶,不比寻常小孩子,所以只哭了几声,便已拭去了泪水,回过神来,四处张望,欲找到头先的那位高人,来救爹爹娘亲。混迹在人群中的薜淑纤心急如焚,可何奈人数太多,如若做出什么大动静的话,只怕卫可无又会下毒,到时这些人的性命就都要不保了,思虑甚久,也无个两全之策,心中愈加着急。 这时人群中突得响起一阵嘹亮的声音:“卫可无,你个走狗,今日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清理门户。”说话的正是昆仑派掌门——铁白日。卫可无不屑道:“师傅,你老了,那套行不通了,什么中原,西域,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都成一家人,那多好。”铁白日一生正义,没想到终是看走了眼,收了这等逆徒,他怒道:“呸,中原便是中原,西域便是西域,谁若是敢侵犯我们中原的一草一木,那便是头等大敌,你个不成气的东西,竟跑去做邪教的走狗子,老夫真是瞎了眼了。”铁白日一声厉吼:“各路英雄们,我们誓死保卫中原武林,先待老夫杀了这狗腿子,再一道将台上的魔头毙了,救出浪大侠他们,大家一起上啊。”昆仑派平素在江湖上名头不小,铁白日亦是正义之辈,在武林中名声自是不会小。此时振臂一呼,便已有数十人嚷了起来。卫可无见情形不对,忙从袖间掏出两粒绿弹,握在手心,厉声道:“不怕死的便来呀,哼哼,这两粒绿弹可不是好玩的,想必刚才你们也见到了。”铁白日怔了怔,笑道:“这里有成千的英豪,就算老夫死了,还有成百上千的人继上,到时你真能凭这小小的毒丸,杀尽众千英豪。”卫无可一顿,忖道:“情形看来不妙啊,虽说这血盅之毒端的厉害,可真能一次毒杀这么多人么,到时,万一。。。。。。”卫无可何等的奸滑,想了片刻,即刻改了口吻:“师傅,其实徒儿也并不想,只是。。。只是。。。”铁白日呸了一声:“只是害怕了吧,你有多少斤俩,我会不知。”卫无可脸色一白,哼道:“老不死的,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将我拿下,怕是这千百条人命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铁白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无可冷笑道:“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们皇教的大队人马待得一会半刻,也该到了,到时顺教者生,逆教者亡。师傅,我还是劝你别搞事了,还是乖乖投降的好。”铁白日怒气攻心,道:“你。。。你。。。”冷遗恨瞧见台下变化,忽得大笑数声,道:“台下的众位英雄,冷某话说在前头,你们若肯降了,我们龟兹皇教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掌门仍是掌门,帮派仍是帮派。如若你们冥顽不灵,那可别怪得我们心狠手辣了。”说罢,便双手一吸一抓,便将浪、韩夫妇擒在手里,按在台边。台下登时激愤四气,呼喊声不断,情势几不可控。天和惊道:“施主,万万不可啊。”冷遗恨气聚丹田,鼓于肺间,将口一张,‘哇’的一声,内力源源不断从口中催出,瞬时如涟漪般荡开,似厉鬼嘶吼,似群狼狂嗷。几声过后,忽得遏住,只见台下一些内力稍弱的,已是躺在地上,蜷曲身子,面容痛楚,惨呼声片片。浪刀一穴道被封,看到此景,心内如焚,唯有闭起双眼,不再去看。韩秀儿毕竟是做了母亲的女人,见到这样的情形,早已流下了泪,伤心无比,可更让他担心的却是浪点雪,也不知此刻安不安全,刚见到她在台上惊心的一幕,仍心有余悸。冷遗恨满足的笑着,疯狂的笑着,忽得厉喝一声:“台下的人听着,你们若是再敢动一下,冷某便即刻要了这两人的性命。”说罢,手上内力一吐,浪、韩两人的体内气血一翻,‘哇’‘哇’吐出了两口鲜血。浪、韩两人名震江湖,大仁大义,可说中原正道,无人不敬,无人不仰,是以台下即刻静了下来。冷遗恨更为满足,笑着道:“想不到堂堂浪大侠、韩女侠,今日也成了冷某的阶下之囚,哈哈哈哈。”天和上前一步,急道:“施主,和尚求你。。。放了他们吧。”冷遗恨将浪、韩两人往台边一搁,转过身来,道:“什么?你再说一次,冷某适才没听清。”天和面容微颤,道:“施主,求你放了他们。”冷遗恨仰天大笑数声,笑罢才道:“堂堂少林方丈,得道高僧,今日也来求我,冷某的面子着实大得很呀,只可惜,我从来就讨厌和尚。”尚字方从口中吐出,人已向前纵了出去,双拳闪电般击向天和胸前,天和一惊,这变化着实变得太快,欲要闪避,已是不及。‘砰’一声,那两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胸前,幸得天和内力深厚,口喷鲜血,只是向后倒退了几步站定,双掌一合,强忍着痛楚,说道:“施主好拳法。”虽是如此,可着实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再无力抵挡,双眼一闭,往台上一坐,盘膝疗伤。冷遗恨嘴角一往上一扬,道:“少林武功,不外如是。”转过身子,望向台下,目光到处,无人不低下头来,台上台下,情形已然被他控制。薜淑纤趁刚才一乱之际,已悄声绕到了台后,到得台后,一片寂然之象,浑不像台前那般,乱哄哄的一片。环目四望,却找不到浪点雪的踪影,心下焦急,忖道:“哎呀,雪儿不见了,大哥千叮万嘱要我照看好她的,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万一。。。。。。”“大姐姐,我在这儿。”浪点雪轻声唤道。薜淑纤闻声望去,只见浪点雪藏在一株大树背后,此刻正露出个头来,往这处张望。薜淑纤急忙奔出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可毕竟是江湖儿女,又强自忍了回去。浪点雪却在她怀里轻声咽呜了起来:“大姐姐,雪儿好怕,爹爹和娘亲。。。”说到这,忽得阻住了哭声,挣开薜淑纤的怀抱,抬头道:“大姐姐,雪儿带你去见位叔叔。”薜淑纤奇道:“叔叔?哪位叔叔?”浪点雪拉着薜淑纤就往林中东边树林走去,说是树林,但除了有几株百年大树之外,其余多是矮小的灌木,如若藏了人,应该很容易找到,但一路行来,却是半点人影也无。薜淑纤心中起疑,又问道:“雪儿,那位叔叔你认识嘛?”浪点雪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他带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半边脸,但他说话的声音可好听了。”薜淑纤眉宇微皱,咦了一声,道:“从来没听过呀?”再行得一阵,浪点雪在一株巨形大树前停了下来,朝树上喊道:“银面叔叔,雪儿带了个大姐姐回来,她对我很好的,小鱼叔叔也认得她的。”薜淑纤心中更奇:“大哥也认得这人?为什么我没见过呢?”心念一罢,忽见一道灰影从树杆中突现。薜淑纤惊呼一声:“东洋忍术。”眨眼间,那道灰影如蝉脱壳,灰衣尽去,呈现眼前的是一袭白衣,两鬓飘逸的长发,一把白色折扇,及遮住了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薜淑纤眼前一亮,她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般飘逸洒脱的人。浪点雪拉了拉她的衣角,唤道:“大姐姐,你怎么了?”薜淑纤回过神来,纳纳说道:“姐姐。。。没。。。没什么。”那位银面男子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在下楚惊情。”薜淑纤怔道:“楚惊情?你真是楚惊情?”楚惊情嘴角一抿,道:“正是楚某。”浪点雪忽道:“大姐姐,雪儿刚才在台上,多亏了银面叔叔,不然雪儿就被那坏蛋欺负了。”薜淑纤更惊,心道:“难怪雪儿刚才在台下有惊无险了,若是换成我,只怕雪儿已经。。。已经。。。”想到此处,仍觉后怕。薜淑纤向楚惊情揖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楚惊情折扇一开,缓缓轻摇,不紧不慢的道:“至友所托,楚某自当竭心尽力了,姑娘不必多谢于我,要谢便谢你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