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很大的- 第31部分

曜斯笑了笑，也不追问：“双生子，是很极端的一种情况，要么相辅相成都强到不可理解，要么自相残杀损人损己。但无论是那一种，其联系，尤其是灵力联系都是异常强烈的。所以，在那个蛋完成了制造后，尤其是美唯从中破壳而出后，除了曜警她自己，你，曜擎，就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她的计划的人。”

曜擎：“威胁？”

曜斯：“你抱了美唯，于是曜警被迫离开，不就说明了一切了吗？”

曜擎：“因为昨晚的事，美唯的体质改变了，已经无法再为曜警提供能源？”

曜斯：“从好的方面来说是这样，但相对的，曜警恐怕自己都没有想到，因为这个，她也不再需要那份能源供应了。”

曜擎：“我很碰巧地帮她实现了纯灵体存在？”

曜斯耸耸肩：“没错，否则她也不会走得那么干脆，还敢放话威胁了。看来现在即使是没有肉体她也能长存且能增强力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违反法则的事，不过事情就是这样。”

“啧。”曜擎才不关心那个疯子会怎么样呢，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说经过昨晚的事美唯会怎么看我？”明明是帮她庆祝她的十六岁生日的，然后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再然后……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还知道那的确是他先出手，于是就这样那样如此这般的……啊～～～他居然会对他最疼爱的女儿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他还有什么脸再见美唯啊～～～

曜斯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说：曜擎你这种人啊，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在高兴地替人数钱的典型。还没看出来昨晚你是被美唯算计了吗？只有你才以为你们俩是单纯的父女关系。

“喂！你倒是给个意见啊！”自我唾弃了一会儿，曜擎对曜斯吼道。

曜斯揉了揉额角：“我的意见是，你最好跟美唯好好谈谈。”那丫头敢这么做就应该是打算摊牌了，给她个机会吧。

曜擎：“你认为我现在还有脸见她？！”

哥哥啊，你的思维正向着错误的方向越行越远了，远到兄弟我都不想再费力拉你了。“去吧，你不会后悔的。”

曜擎皱眉：“你确定？”

曜斯：“我骗过你吗？”

曜擎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那我现在进去了？”美唯差不多也该醒了。

曜斯赶苍蝇似的：“去吧，去吧。”

*******

美唯从甜美的梦中缓缓苏醒，睁开眼，看到的是曜擎的房间，感受到的是曜擎的保护，她笑了，像偷腥的小猫。

她才不管曜擎是怎么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从她记事起她就没把他当什么父亲，从来都直呼其名。本来这是个很好的暗示，可惜在何家，这种长幼不分的称呼方式实在太普遍了，反而用敬称的时候多半都是在讽刺挖苦。再加上曜擎一贯的粗大神经，所以结果就是他根本没把这个小小的暗示放在心上。

没关系，这点小挫折不会让美唯气馁。她也知道自己还小，小到除非曜擎有不良嗜好，否则就绝不会对她动什么心思。于是她很耐心地等待长大，不过在长大的过程中，她绝对不允许有人侵犯她的领土！

于是她利用自己还小的优势，以及曜擎对她的宠爱，始终跟在他的身边，杜绝一切可能的危机。不过事实证明是她太多虑了一点，也是，以曜擎的神经直径哪会考虑那些个风花雪月呢。不过不管怎样，她是维护了自己的领土完整。

她给自己定的期限就是十六岁，如果当她满十六岁的时候曜擎还是没有感应到她发出的电波的话，她就要给他一份大大的惊喜。

曜斯遵守了他的承诺，虽然没有帮她，但也没有妨碍她，明知道她在曜擎的杯子里下了点东西他也不说，反而早早地离席，留给他们足够的私人空间，嗯，要按她的说法的话，就是留给她充足的作案时间。

曜擎对她是完全不设防的。所以一点点药物，一点点暗示就让他失去了控制。需要友情说明的是，那个暗示工具是曜斯提供的，毕竟她不能对别人使用灵力，好在曜斯虽然不帮她设计曜擎，却不介意睁只眼闭只眼地给她一些她要求的小东西。

其实美唯也是在赌，赌曜擎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如果她输了，光靠药物和暗示是不可能真的让曜擎完全失去理智的，如果曜擎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女儿，昨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反而会让他对她产生怀疑。不仅得不到她想要的，反而会失去她已经拥有的。

不是不畏惧，只是太过渴望，已经无法再忍受停留在原地。好在成功了，美唯笑着，羞涩的，甜蜜的，期待的，幸福的。

这就是曜擎进来时看到的美唯的神情，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的神情。突然曜斯的问题又在他耳边响起：你理清楚你对美唯的感情了吗？

理清楚吗？从那颗蛋，到她每一天的成长；从想看看曜警那个疯子能玩出什么，到纯粹地满心疼宠。理得清吗？

“曜擎，”看到他迷惑的眼神，美唯有点担心，轻声呼唤着，得到他回应的眼神，她脱口而出：“我爱你。”

尴尬的沉默，让美唯的心忐忑不安。曜擎最受不了的就是让这个女孩受到哪怕半点的委屈，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那个……我……”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片混乱什么也说不明白。

美唯笑了，无论如何这还是她的曜擎，那个最宠爱她的曜擎：“不用回答我，你只要知道就好了……我还是你最宠爱的人吗？”想要表现得更让他放心一点，却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

曜擎也笑了，是了，无论如何，这还是美唯，让他从小宠到大，并且会一直疼宠呵护下去的美唯：“你永远都是我最宠爱的人。”理不清的感情就不要理了，只要最珍惜的部分没有改变，其他的，有所谓吗？





、惊艳

（3．3329．3．21）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曜斯不同于某个白痴，他的警觉性是存在于任何时间的任何地点且针对任何人的，所以当曜擎翻窗进到他房间的瞬间他就醒了。

曜擎也不惊讶，他这个时候来又不是图谋不轨的，只是脑子里实在太乱必须找个人帮他理清，而曜斯刚好是首选罢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处理和美唯的关系？”

曜斯坐起身，拧开灯：“就这个？”

曜擎：“这事很严重，你严肃点。”

要不是打不过他，曜斯真有股卸了他的冲动：“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建议还是去跟美唯好好谈谈。”

曜擎怪叫：“我怎么可以让她难过？”

所以你就可以把我当作全天候心理医生吗？曜斯撇撇嘴，有时候他真搞不懂曜擎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面对曜警的时候他可以很精明，面对美唯的时候他又蠢出了一种境界，真是为难他了。“你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

曜擎：“我就想知道我要怎么把父亲的心态调整到情人的。”说完，很期待地看着曜斯。

曜斯沉默了三秒钟，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重新找块地建他的巢穴的问题，但一想曜擎的厚脸皮和死缠烂打的精神，他还是放弃了这种只会累死自己的无用功。“请问你所谓的父亲的心态是指什么？”

曜擎：“当然是疼她宠她呵护她照顾她，无微不至，无所不用其极。”

无所不用其极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虽然那很符合你的行为模式。曜斯继续问：“那么情人的呢？”

“疼她宠她呵护她照顾她……”说到一半曜擎突然停了下来，琢磨着这话怎么这么熟啊？

曜斯：“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就说这家伙只要一涉及到美唯的事就会变白痴吧，其程度还与日俱增。

曜擎在心里把两者比较了好一会，问到：“难道两者没有不同之处？”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吧？曜斯保持耐心：“当然有，但你对美唯的感情好像没有纯洁过吧？”

曜擎：“我可没有恋童癖。”

曜斯揉了揉太阳穴：“当美唯还小的时候你好像并不宠她。”

曜擎：“胡说。”这个他绝不承认。

曜斯举例：“当初你为了试验她的灵力情况那下手可相当狠啊。”

唔……似乎，好像，貌似，有这么回事……“那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宠她的？”

曜斯：“在我入世期开始之后，在你们搬到我这里来之前，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这话是假的，虽然入世期规定是不能跟家里联系，但这期间曜擎可没少找他麻烦，虽然每次见面就那么几分钟，但凭这每次几分钟加上他的观察推理能力，要拼凑出他们俩的感情变迁全过程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被迫假装心理医生的同时还自愿兼差爱情顾问？

“这样啊……”曜擎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看样子不给他个结果，他今晚是别想睡了。曜斯叹了口气：“给你个提示，在何家，亲情，无论是父母与子女的，还是兄弟姐妹的，或者叔叔伯伯姑姑阿姨等等这些亲人的，都是相当淡薄的。其实我们对他们的感情并不是来源于血缘，而是长久的相处。当然，不仅是何家，其实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有人说养母亲过生母，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只不过何家人更明目张胆理智气壮地承认这种感情来由。

“在何家人眼中，感情其实说起来只有一种，信任。长久的相处所产生的信任，相信虽然总是相互较劲，虽然总是针锋相对，虽然总是相互拆台，但只要真的遇上麻烦，这些人是会用生命来帮助你的。无关血缘，无关辈分，只是感情积淀的必然结果。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会把自己锁进一个名为父亲的牢笼里？明明你对我们的亲生父亲也没有这份纠结的。单从这一点来说美唯倒比你更像是何家人。”

说完，曜斯静静地看着曜擎，看着他难得仔细地思考了起来。半响，曜擎深深呼出一口气：“了解。”

曜斯笑了笑：“我早说了，一遇上美唯的事你的智商就只能为负。”

“无所谓了。”曜擎耸耸肩，往窗户走去，“你继续睡，我走了。”说完就翻了出去。

*******

鳞芷看着这一行三人，挑了挑眉：“这次连曜斯也来了？”

曜斯：“有空。”

说起来这是曜斯头一次踏入冷家家宅，也是他头一次见到冷家人。对冷家其实他还是颇为尊敬的，但是因为听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他完全不能对眼前的人产生哪怕半点生疏感，所以说话也就相当随意了。

鳞芷早已习惯了何家小子的张狂，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美唯的情况有变化吗？”

曜擎：“这次是质变。”

鳞芷：“怎么说。”

曜擎：“美唯，让他见识一下。”

美唯笑着，一个灵力团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正好旁边一片叶子落下，灵力团击出，将落叶粉碎却不影响到其周遭的任何东西。

鳞芷有趣地打量美唯：“不错啊，不仅可以凝聚灵力了，控制力也不弱。”

曜擎：“她昨天才刚刚开始可以聚集灵力。”

鳞芷：“那么我们可以说她的潜力是相当值得期待的了？”

曜擎：“帮忙彻底测验一下啦。”

鳞芷：“行，那美唯跟我去净化树那儿，你们俩就随便找个地方待着。”

净化树，在冷家的地位就相当于灵泉在何家的地位。它们都是家宅中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也是会选择这个地方建立家宅的直接原因。它们对后辈学习使用灵力大有好处，也有利于疗伤生育之类的事情。灵泉周围有一圈乱石把灵泉跟外界隔开，而净化树周围也有一圈有相当灵气的树木作区隔保护。

本傲域有三大灵术世家，何、冷、林。冷家注重净化治愈之类的灵术，何林两家都是攻击性的灵术，不过何家更注重个人能力，林家更重视灵术师之间的配合。由于同是灵术师却专长各不相同，有相互合作的空间，所以三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某一家的小辈也就是三家共同的小辈。

冷家人的个性比何家人要好得多，对小辈的态度也仁慈得多，这也造成了当美唯的灵力出现异常的时候，曜擎首先考虑的是来冷家寻求帮助，而何家方面甚至到现在他和曜斯都还没有说出美唯真正的身世。虽然这其中也有美唯的灵力性质跟冷家比较合的缘故。

彻底的灵力测验一般时间都会很久，因为人的灵力就像人的个性一样复杂。虽然灵力特性一般一个人只有一种，但这种特征一样的灵力一般只能占到这个人灵力使用情况的一半，其他的使用方式加起来还要占据另一半的空间。这些‘其他的使用方式’几乎包含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已经出现甚至纯属原创的灵力使用方式。

所以曜擎和曜斯一点都不急，他们俩早就做好了在这混上一整天，最好吃过宵夜再回去的打算。当然如果实在盛情难却的话，他们也不介意今晚就在这儿留宿，自家人嘛，不会跟他客气的。

“曜擎先生？”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曜擎回过头去，看到辛月，笑了笑：“嗨，冷家小公主，好久不见。”

辛月闻言也笑了起来：“您还在记恨父亲说的话吗？”美唯可以留下，你，何曜擎，有多远离多远，不要在这儿带坏我家的小公主……曾经，鳞芷是这么对曜擎说的。

曜擎：“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辛月笑了笑，不予置评：“这位是曜斯先生吗？”

曜斯：“叫我曜斯就好了。”听得出来辛月的语气里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可正因为没有，所以这敬称让曜斯听着格外别扭。何家教育的典型不良后遗症之一。

辛月：“你好，我是辛月。”

曜斯：“你好。”

辛月：“我要去买些东西，回头再见了。”

曜斯：“再见。”

等辛月走远了，曜斯才回过头看向曜擎，看到他那奇怪的表情，问道：“做什么？”

曜擎端正态度严肃神色：“没什么，我说小弟啊，你今天相当平易近人啊。”

曜斯这个人，向来很少把时间花在与人相处上，不是不擅长，而是他认为没有必要。他的家世、能力、生活态度以及目标，决定了他不需要去讨好别人，甚至可以比较大范围地得罪别人。面对他看不顺眼的人，他当然是不假辞色，即使是对他看得顺眼的人，他也习惯了直来直往。因为前者他不屑于相处，也不会允许他们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