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佛给我脱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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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佛给我脱嫁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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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识阿松以来,一直都是我在变着法的欺负他。

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因我觅食找到他身上的松塔,狠狠地咬下一口后,他痛苦地叫着:“小松鼠,你下口可真狠!”

我是一只无父无母的小松鼠,重点在于无父无母,我自然而然的认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日后,宁许带我去人间听书,听的正是凡界有名的《孙悟空大斗如来佛》。那时年纪小,天真地以为我和孙猴子是亲兄妹,都是石头缝中蹦出来的。我蹲在茶桌上,一边抱着松子啃,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宁许听,顺便纠正宁许以后叫我孙阿佛。

宁许信手将我捻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说:“不如,我叫你孙阿婆?”

我:“……”

阿婆的意思我懂,就是我们山下村庄里老奶奶,白发苍苍,一口松动的牙,还时不时的乱咳痰。有一次为了不让松子返潮,留作冬日的储备粮,我便跑到山下的石台上晒松子。可恶的阿婆,竟然看也不看,将咳痰直接吐到我晒的松子上,害的我呕吐了半日,碰都不肯再去碰那些松子。

那个冬天,我果然就饿了肚子。

彼时我正在努力的修成人形,自然不能心甘情愿的被比作丑陋的阿婆。宁许如此叫我,恰巧触动我的霉头,扔了松子,张开利齿就咬上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带着淡淡地檀香味,滑润细腻,甚是可口,嘴里突然腥腥发甜。我的牙齿从宁许的手指肚拔丨出来,他的指肚上便多出两个细小的孔,正在涓涓冒血,不一会儿便形成了半圆的红色球状。

我不是故意咬穿他的手指的,有些抱歉抬起头,他脸上带着慈悲的笑意,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宠溺的味道。我又低头,将嘴吮丨吸上他的手指,把他的血一滴一滴的咽进腹中。

宁许将鼻尖贴上我的脊骨,鼻息温暖,扫过我毛绒绒的背,让我一阵寒颤。他轻声道:“你这小妖,是不是听说喝了我的血,可以长修为免去修行,才这般淘气?”

我被他如此靠近,紧张的不得了。松鼠本来就身体小,心脏更小,负荷能力更差,还没有反应过来宁许话中的意思,我便由于心跳过快、过于兴奋……昏厥了过去。

于是,我唯一的一次和宁许人间游便是以我的昏厥告终。

我正沉溺在回忆中,屋里无声的多了个人影,还不等我惊慌失措大喊大叫,那人影便道:“宁许的转世,现在正在夹龙山下的客栈中,大许明日,他们就会启程上山进骷影阵。”

阿松没有刻意掩藏身形,否则以我的修为,不能看见他正坐在我屋中的祥龙软榻上。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果然是山主的风范。

我立马从床上蹦下去,收拾东西,准备起身,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这都是在宁许身边养成的习惯。宁许修行佛法期间,特别喜欢突然迁徙结界,为了能跟上他,我便养成了和衣而眠的习惯,也借着这个缘由,我练就了最好最快的妖云术。

提到妖云术,都是我的一把辛酸泪。

当年正直修炼好年头,由于我过于迷恋宁许,而彻彻底底的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妖,一只需要修炼的妖,一只天资很差需要加倍努力修炼的妖。

宁许的修为高不可测,他发现我的好吃懒惰以后,便再也不把我捏在手心中,而是让我自食其力,任由我自生自灭。还偏偏每一次准备换地方设结界前,都特意一扬手将我抛出去,示意我自己跟上。

更可恨的是,我在半空中顺着弧线无限翻滚时,他却得意洋洋道:“嗯,这次抛的线条弧度比上次完美了些!”

我:“……”

为了追赶他,我的妖云术与日俱增,技艺高超,连圣殿前的普陀神殿都羡慕地夸奖:“一只松鼠妖的妖云术竟然都赶得上飞的最快的凤凰族!宁许,你不开班授学,真是可惜了。”

宁许只是一笑,轻声道:“从天下掉下来,凤凰族的尾巴可没有松鼠的尾巴来的厚实。”

提炼下语中主干:没有松鼠的尾巴厚实……

是说我不怕摔吗?

宁许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真是难为了我这样一只脑容量小的松鼠。每次都要思索提出句子主干,才能明白他话中的真正意思。宁许活了几万年,也不怕这样说话把自己累死。也难怪,报应总是会来的,要不是这么费脑子说话,这一世他也不会是个不长头发的和尚了,头发都被他上辈子转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累得掉光了。

我收拾好行囊,转身对身后人说:“阿松,我走了,小伞你多费些心照顾照顾,他比较淘气,修为又差,一定要看住他。凭他的修为,若是出了山里的结界,即使不被和尚道士捉了去,也会变成别族妖精的盘中餐。还有啊还有……”

见我欲言又止想吊他胃口,阿松却也不好奇,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我又实在憋不住话,虽然没趣,却也只好接起自己的话茬:“我在普陀山下等姜帝女时,听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了……”

他斜睨着我。

我也顾不上脸皮,干笑了声直接对他道:“那啥多了,会精尽人亡的。阿松,您老要悠着点!”
作者有话要说:骚年,那啥多了,会精尽人亡,您老都一把岁数了,一定要悠着点!
~(≧▽≦)/~啦,谢谢我家西子姑娘的雷!




、闷和尚

“那啥多了,会精尽人亡的。阿松,您老要悠着点!”

“嘎嘣”一声,我屋内的桌子角直接掉了下去。

我那个肉疼啊,这翡翠桌子可是我仗着阿松的大名,跑到对门山上去抢来的。虽然不值钱,却可是我丰功伟绩的唯一一件战利品。

我的山主大人,你怎么说掰就掰啊!你掰的不是桌子,掰的是阿佛我的名声啊!

人家阿松压根没理我,衣摆飘过,转身就走了。

我背着自己的破行囊,进了院落,耳尖的听见几个小妖正在八卦着:“哎呀,这阿佛真是厉害,连万年没有表情的山主大人都气得有表情了!”

“你知不知道,这叫做一物降一物,妖孽都是有天敌的,比如说山主大人的天敌就是阿佛。”

“那降了阿佛的天敌是什么?”

“看你就是新来的吧,来来来,我悄声和你说哈……阿佛喜欢西方梵境的那位宁许神殿喜欢的不得了,追了人家几万年,还是被人家一把扔回来的,要不是山主好心收留她,她哪有今天?”

那个新来的惊恐追问:“你是说宁许神殿?那可是佛啊?我们妖怎么能喜欢佛呢?不怕被渡了去,丢了性命?”

先头那只带头八卦的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谁知道阿佛哪里被门挤了,哎……”

一妖接道:“我怀疑是胸……”

众妖:“……”

“想背地里说人坏话,也不打听一下别人的特长技术,你们真是不想活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终是做了缺德的事,踏着妖云就飘到那几个小妖身后,一出口便将这群小妖吓得魂飞魄散。转瞬间,小妖们各显神通,遁了个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被我这么一吓,他们有没有折了寿命,损了修行。

这件事教育我们,要想背后议论某个人,一定要打听出人家擅长的,别一下子撞到枪口上。遇到我这种既善良又没什么能耐的还好说,要是遇到心狠手辣的,保不准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这群小妖,还是年岁小,见识短啊!

赶走那群嚼舌头的小妖,我踏上妖云,行了三里路,钻出了住安山的结界。

刚出结界,后面云层撩动,暗藏汹涌,正有东西攀附着我的妖云,捆住我的妖云就将我往下拽。

我见不妙,加快妖云,想要趁机逃了,却从脚下腾云中间钻出一个东西来。定睛一瞧,竟然是一枝粗壮的松枝直接从妖云下方斜插过来,把我的妖云稳稳钉住。

我扭动着想跑,却半分不能移动,四周忽然安静,静的诡异。

无奈下,我纵身翻下妖云,落在松枝上,狠狠揪住松枝的一头,松枝上的针状叶子径直扎进我的手掌肉里,手心顿时冒出血珠,疼得我呲牙咧嘴。

松枝突然消失,阿松悬空站立,眉头紧皱,隐隐带着怒气。

我一见是他,顿时就安心了,笑眯眯地跳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胳膊问:“阿松,你来送我吗?”

阿松脸色漆黑,许久才道:“用松枝触血来推断我的身份?阿佛,你可真是越发越出息了!这就是你这些年在宁许身边学来的本事?如果今日不是我,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我不是猜到是你了吗?人家就因为是你才不害怕的。”看见阿松生气,我也不敢惹他,只能绞尽脑汁把他哄好。否则他一个不高兴,将我直接压在树根中,困得我半分不得动弹,而我又真真切切打不过他,逃都逃不了。

阿松一脸怒容,眼神喷火,我真担心他的怒火会不会直接将他这只木本植物点燃了。

被他这般盯着,我委实承受不住,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假装忏悔,不敢出声。

阿松很是无奈,压低嗓音问:“宁许到底有什么好?在你危难之时,他可曾护过你?你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他也知道。”我低声回道。

“宁许这次转世人间历劫,不过是他位归西方梵境佛祖之位前的一劫,你为何一定要掺和?你明明知道,他不仅是佛殿,还是未来的佛祖!”

我抬起头,眼中带着哀求:“我只能趁着他不记得自己是佛的时候,让他爱上我……日后他就是佛祖了,往后往世,我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阿松……”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大珠大珠的滚下来。这次的眼泪,我拿我的妖格发誓,真的不是装的。

阿松将我整个人揽进怀里,轻拍我的背。我哭着着对他道:“阿松,我就试这一次……试一次我就死心……好不好?”

他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愿意,便去吧。若是苦,若是痛,我都在你的身边。”

“阿松……”我自小以来都不会对他说谢谢,只能念着他的名字。

他将我微微推离他的怀抱,用手将我的下颌抬起,他的眼眸中映着我的影子,目光专注,眼中满满都是心疼。此刻,我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和住在东边的兔子姑娘一样,如若被别的小妖看见,定然又是一番嘲笑。

耳边却猛然听见阿松说:“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我扭着头摆脱他的手,蹦出他的怀,坚决拒绝:“不行,阿松你是妖,你的身份一定会被他们看穿的。”

他伸手将我拉了回去,念起法术驱动妖云,将我固定在妖云上,满不在乎道:“就凭区区几个凡人,也想看穿我的身份,真是痴心妄想!”

我不满地拍掉他箍着我的大手,撅嘴道:“至少原空他能看出来的,他可是宁许的转世!”

“仙佛转世,法术是要全部封印的,他的修为也不过是靠这一世的修炼,不会成什么大器。”阿松很是无所谓。

我不满:“宁许可是天资聪颖,无论为佛为人,都是会成大器的。”

阿松笑着说:“不如就用我去试炼试炼你的宁许?”

我心中腹诽,你一个活了几万年不挪动一个地方的死板古松,还想去试炼那个在仙界佛界都八面玲珑的宁许,真是自虐。

想当年,宁许还在仙界做客时,不知道哪门子与天帝拉上关系天帝侄女某帝姬看上宁许的面相,一定要宁许的皮用来给她做人偶玩。宁许听来也不生气,他对着那个小帝姬道:“不如帝姬同我去西方梵境做客,我恩师别的佛法佛道不太擅长,就擅长给人画皮绘骨,小帝姬若是去了,保证你回来的时候长得同我一样。”

小帝姬信以为真高高兴兴的收拾完行李正要随宁许去做客,宁许弯身对她说:“长成我这般皮相的,这六界内外只有有断袖之癖的男子才愿意娶你。”

小帝姬毫不在乎地说:“那我就嫁给有断袖之癖的男子。”

宁许面色略显犯难的皱眉,语气中带着踌躇:“可是,有断袖之癖的男子只愿意娶男子,那你可就与天下众多男子为敌了……”

小帝姬憋屈得眼泪开始打转。

宁许又继续说:“我听说西海的权相龟太寿龟老太爷就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子,小帝姬以后就只能嫁与他了,真是可惜可惜了……”

小帝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背着行李转身跑了。

我藏在宁许的袖子中笑得肚子都疼,这厮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连小孩子都诓骗。我问:“宁许,按你这话,你也要嫁给那位西海有名的龟老?”

宁许淡淡道:“佛祖弟子,无欲无念,怎能谈婚论嫁?阿佛,你又淘气了!”

宁许,你总是说你是佛祖弟子,无欲无念。可是,你的阿佛,还没有化成人形,就已经对你产生了邪念。

我和阿松奔波一夜,次日清晨,终于抵达了原空他们住的客栈。

夹龙山向来人烟稀少,路过的也只有上山打猎的猎人,山下的客栈也是极为简陋,为数不多的客人就端坐在院中客栈院中的茶棚里吃早饭。

我一眼就望见了只穿了一件极为普通布衫的原空。他斯文地端碗喝粥,样子优雅又好看。身侧坐的是姜帝女,她今日着件黑色暗花披风,单手端起眼前的粥碗,喝了一口,就嫌弃的将碗放回桌上。

桌子对面,齐林少穿着明艳粉色锦袍,尤为扎眼,吃相却十分不雅。他捧着自己的粥碗摇着脑袋四处乱瞧,碗沿紧贴着他的唇,这模样倒有些名楼小倌的妩媚韵味。四周的客人偶尔会将好奇的目光聚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该乱动还是乱动,该妩媚还是妩媚。

我正思索如何解释我突然离开又回来的原因,只见齐林少向着我卖力的挥动着粉色的袖袍,接着便是一声大喊:“阿佛姑娘,你的和尚相公在这里!”

随着他的叫声,原本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身上的客人们,猛地听说“和尚相公”一词,均是先是扭头看我,然后纷纷掩眼神去看正在喝粥的光头和尚。

我脸皮厚的已经百炼成精了,原空他虽是宁许转世,但终究没有宁许的记忆,自然也没有宁许的魄力,红了脸,直接撂下碗筷,起身钻进旁边简易的客栈中,令归心似箭的我,对他的满腔热血无处发泄。

身侧的阿松道:“宁许的转世,也不过如此!”

我直奔不按常理出牌的齐林少而去。他见我进了院子,端着一碗粥,笑眯眯道:“阿佛姑娘坐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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