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着急,你安心养伤,我家主人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你,不得有误!”
“哦,你主人救了我,你主人是谁,我想见他,亲自向他道谢!”
“不用谎,有的是时间,我们家主人就是凌风缥局的总缥头啦!”
说到凌风缥局,那小僮立时自豪的有些洋洋得意,似乎引之为荣!贾铭听得凌风缥局,立时心神一动,大惊道:“嫖中双局的凌风嫖局,那你们主人就是……就是凌志凌前辈,是吧!”
贾铭本来只知江湖上有个凌风嫖局,而不知凌志其名,只因他不是江湖中人,没在道上混,江湖传闻,只知道些粗略东西,但脑海中两转两转间,凌志的名儿就出来了,贾铭像是以前在何处听到过!
那小僮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道:“你是丐帮赫赫有名的聋哑二丐的徒弟,怎么武艺如此之差,竟然被柳院看家犬咬伤,连我这小角色也不怕它们呢!”
贾铭听之,立时一惊,又难堪的笑了笑道:“是我天生管钝,怎可与聪慧的小哥相比!”
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天下哪有我们凌风缥局不知道的事!”说这话时那小懂洋洋得意,贾铭简直有些难受,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不以为然的滋味。
“那日,听说你昏倒在大街上,被主人救起,带到了这里,这里是苏州分局,我们均以为你只是一个小乞丐,主人也这样以为。后来柳院院主柳大举柳老爷匆匆而来,说你是被他家的狗咬,而且是聋哑二丐的爱陡,请我家主人帮助照顾一下,也算他心里好过些。你可知道,我家主人和柳老爷乃至交好友,引狗咬你的柳柿柳小姐也是我们小姐的金兰之交。你知不知道,柳老爷来看过你两次呢,今日没来,只因主人去了柳院,恐怕他挪不开身,贾公子可别心里不高兴哟!”
那小僮皓齿薄唇,说话又快又清晰,贾铭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一会事,柳大举与凌志是至交好友,柳柿这死丫头与他们小姐是金兰之交,虽知道柳太举不错,人很好,凌志也不错,但怎么说也是看在柳太举的面子上,都带一点可怜的成份。
“我不要人可怜,更不应要柳大举的可怜,否则柳柿暗处要嘲笑!”
想到这些,贾铭就冒火,真想把脑子里想到的全叫出来但他此时却叫不出来,怎么说也是凌风缥局救了他,于是不恨不火道:“多谢小哥儿的照顾,还有你们家主人,我想我好的差不多,应该离开这里。”
小僮面色一变,脸上显出惊愕之色,忙道;“不行,现在你站起来也成问题还怎么行走,何况主人不在家,你不会为难我,让我受主人的训吧?”
贾铭细想此时的确是有些不当,无可奈何的叹气道:“好吧,听你的!”
说完贾铭又望着天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几,那小憧匆匆走了出去。就在小僮一走,贾铭暗想:“此时不走,更待可时?”
想到这里,咬着牙再次坐了起来,长舒了口气,方才发现自己一身污垢不堪的乞丐“工作服”不在身上,而此时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上等锦锻做成的衣衫,衣衫在光线下华丽无比,亮闪闪的,洁白无比。贾铭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高等服饰,而且摸也没有摸过,此刻心里立时不踏实起来,轻轻的摸了摸,又沿又软,心里舒服无比,用力抓成一团,立觉得比狗尾革还绵绵的,松手后,又没有乞丐粗衣的皱纹,贾铭心里奇怪锦锻有这么多新鲜的脾性,连番试了几次,还是那样。但他总感到全身的不舒服,总觉得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来爬去。
但四下收寻自己的“工作服”,却已失了踪迹,暗叹道:“凌风嫖局又岂容得下我那件污垢无比的乞丐服呢,自己虽然穿上了华贵的锦锻,但依旧是个乞丐,依旧不能穿于这地方,自己穿着它也是不伦不类。
好奇心随着叹息的结束冒了出来。贾铭很想看看自己穿上这珍贵的衣衫会是怎么一个怪物。必有所想,立时开始行动。贾铭将脚移到榻边,双手用力的支撑着上半身,欲将脚踩在地上,才看到地上时破鞋也换了,换成了一双精致的有图案花案的丝绸包裹的棉拖鞋,于是忐忑不安的踩在拖鞋上,立时又有了又软又滑腻的舒服感觉,一用力,而且有些松松的弹性,半天才适应过来,贾铭危颤的试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
此时他很想离开让他有些不踏实如在坐监狱的地方,但站着,两腿隐隐巨痛危颤的发软,根本就不敢跨出第二步。此时他又想起了二丐教他的“天残心法”和“天残神功”。此时正如一个残废人,以一个残废人的心态和切身之痛楚,贾铭感同身受,倒领悟出了其中的奥秘。
由于聋、哑二丐每人输了他一半的功力,两人会输给他的加起来有一甲子,但贾铭也怎知道,就是他以前知道,也不知如何运用,如何化为己有,只因要用“天残心决”领悟过来,自然“天残神功”也才能大全,此时贾铭呆呆站着,任由那阵一巨痛直贯心而来。
很快地就发觉身上有两股强大的气力在遍身飞奔,在冲右突,逐渐凝向丹田,丹田处渐渐热乎乎起来,最后如一盆人在燃烧。贾铭何时有这种感觉,慌忙聚精会神,用“天残心决”控制那股强大的气力。在“天残心诀”的炼化下,没有多久,他就感到心口压力减小,巨痛也似乎没有先前的厉害,贾铭知道自己也有一定火候了,慢慢撤离开天残心决强性的记忆,又想起“左补右残”的奇特绝艺?又将左补右残的技术在脑海中温习了一遍,觉得自己已有心得,此时高兴的合不扰嘴。
四肢的伤痛已减了不少,贾铭小心翼翼的往前跨了一步。才发现伤口依旧疼痛,而且似乎要裂开一般。踉跄了两步;腿已疼的发颤,看到旁边的桌子,立时依在了桌子旁,心里生闷气,立时低声骂道:“这两个老东西,教的这些全是骗人的,还说什么厉害,把本大王的东西吃了一点不还债!”
“谁说我们不还债,那是你死小子火候不够,而且被狗咬伤,得慢慢养呢!”
“就是嘛,在背处骂师父,就不怕天打雷劈!”
贾铭听之,立时喜出望外,转头而望,聋哑二丐不知何时并肩坐在了窗台上,一人手里拿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边啃边向着贾铭,哪里还是有伤在身的人,贾铭瞪大眼睛道;“你们身上的伤好啦!可以滚出山洞!”
“早就好啦,这几日都是*你玩得!”
“什么,你们居然退本大王。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了,定不得好死!”
“好死没关系,何况现在我们有鸡腿吃,而且我们传你武功,怎会不得好死!”
哑丐看着贾铭,呵呵笑道:“喂,小子,要不要来一口,味道不错呢!”
贾铭被气糊涂了,又觉得奇怪,他做乞丐没有沾一点肉,而他们那动作,好象老吃鸡腿一般,于是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偷的鸡腿!”
聋丐终于嘴上有空闲时间了,道:“什么偷,简直难听,我们高价买的!”
“高价买的,乞丐居然会花高价买鸡腿?”
当了这么多年的乞丐,这是第一次长了见识,又不解问道:“你们从哪来的钱!”
于是聋丐一五一十把敲诈柳太举,要柳柿做他老婆的事抖了出来,最后还气哼哼道:“那丫头还真瞎眼了,如果现在看到我们徒弟的样儿,只怕死皮赖脸也会答应!哼,现在我们还不一定同意呢!”
哑丐边啃鸡腿边包斜而视,呜呜道:“哼,就是,就是嘛!”
贾铭又气又好笑,最后气得想哭,想吐血,自己被柳家狗咬流血得回来的自尊和人格,居然被他们去诈骗了五十两银子买鸡腿吃和提亲被拒绝这一乱搞丢失殆尽,如果他们没瓜葛还可说,但他们是打着他的师父的旗帜干这一切的,贾铭看着二人,脸色气的苍白,但又无可奈何!最后终于道:“你们走,以后我们恩怨了断,再没有师徒关系,我受够了!”
哑丐一愣,停下嘴巴,慌忙问道:“徒儿,我们相处的好好的,为什么这么绝?”
“相处的确实好,你们也不想,这样一做,我的尊严、人格丢尽了!”
聋丐此时怒道:“尊严?人格?有个屁用,能当这香喷喷的鸡腿吃吗?你以为你当乞丐,没衣服,没吃的,就有尊严、人格,要人格,要尊严,就不要做乞丐,你知不知道,你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以为是我们赖着想当你师父,我呸!哑丐,我们走,再不管他了!”
哑丐忙圆场道:“慢慢来,聋丐,自己的徒弟还得自己教!”然后转头向贾铭道:“你在这里住得惯么,如果住得惯,就不能当乞丐了,如果住不惯……哎,我们本来是来带你走,谁知你……你却不认师父!”
一直低头不语的贾铭被聋丐的话如闪雷一般震呆了,心里在想,当乞丐真的没人格吗,没尊严吗,平时去讨饭别人总露出不屑的眼光还说;“哎,白白净净的,有力气去干事,却来讨口可惜……”“四肢健全也来乞讨,滚远点!”那些重新在耳边响起,那些眼光如利刃般的眼光刺得他心直冒血,他从没有细想过这些事,今日想起来,开始怀疑自己的尊严和人格。
最后黯然道:“师父,是我不对,以前的我确实没人格,没尊严,带我走吧……”哑严立时脸色一变道:“徒儿你想仔细,真的还想去当乞丐吗?”
“不当乞丐,但这里是别人的地方,我……我住不习惯,我想依靠自己…··”聋丐这时才脸色好多了,没好气道:“这可是你亲口叫我们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艾,以后若有反悔,大打雷劈。你住在这里,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也没有白住,我们每日都要给他付银两呢!”
“什么,你们每日都要付他们银两,不行,徒儿招罪不起!”
“如今你还能做什么,真是不开窍,你要记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哑丐呵呵道:“别把师徒界线划的太清楚,那样我们都不习惯的,就如以前那样倒是亲热,小子,你在这里多养几日,来接的时候我们自然来!”
贾铭正想再次乞求,突听得两声娇呼声:“你们是谁,敢闯到这里来?”
话音刚落,聋吨二丐人影一晃,已从窗台上消失,只听外面哑丐嘻道:“不要管我们是谁,有本事就来追我们呀,来呀!”
最后几个字已在很远的地方了,贾铭只有失望的暗自叹气,玄又想外面那惊呼的两位女子是谁,也是凌风飘局的人么?
“佳佳,丽丽”。不用去追了,他们是受伤那位公子的师父聋哑二丐两位前辈!”
“聋哑二丐,就是他们俩,怎么小孩子一样坐在窗台上了!”
“他们虽然滑稽风趣,但在江湖中辈份极高,而且武功也高,刚才他们定是来探望那位公子的,谁知叫你们吓跑了……”“哦,那被狗咬伤的人就住在那间屋子里,小姐,听说是位小乞丐,何必称他公子。”
此话一出,贾铭心中温怒,也有一股悲哀,暗自道:“乞丐果然没尊严,以前吾本乞丐,旁人如此说,有何之错,我何必因之温怒,何必悲哀呢,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刚生,古有:朝闻道,夕死无憾。而我还有很长的路!”
想到这些,贾铭暗暗心惊,自己何以变化巨大,简直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副心境,还有脑海中偶尔闪现的如梦似幻的东西,呐呐道:“我还是我吗?”
“你们乱说什么,人无贫富贵贱之分,更不可有高低贱卑之念。乞丐也是人,只是生不逢世,如是乞丐有心,总有一日也会造就一番事业的,这一次就饶过你们!”
“知道了,小姐,跟着你,我们简直变聪明了许多呢!”
“少跟我贫嘴!我们小心一些,以免惊动那位公子养伤!”
贾铭简直不相信人世间还有这样一位智者。而且她说的那一话如惊雷一般惊醒了他,令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感激的快要流泪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如轻波细浪般动听柔美,她的声音飘飘的,如悠悠白云迷迷幽梦。贾铭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就是走到窗台前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儿。
那女子贾铭业已猜测是凌风缥局的千金,就是与柳林结义金兰的凌曼玉,贾铭忘记了师父不带他离开的不快,咬着牙,努力使自己站稳,一步一步的向窗台移去,虽然感到伤口在裂开般的疼痛,但此时只想见到她,灵魂深处仿佛也有个声音道:“快去见她!”
贾铭终于走到了窗前,将手轻轻按在窗台上,眼睛向外一望,立时眼前一亮。原来眼前窗外是个花园,花院虽小,却是花类五花八门,覆掩幽径,此时正是花季,群花竞放,五彩缤纷,七彩斑澜,好个万花齐映艳阳天的风景,毅香飘飘。蝶蜂绕绕,贾铭看得眼光迷离,但见两位紫在姑娘陪着一位白衣少女在花丛中若隐若现,他立时猜出紫衣姑娘就是佳佳和丽丽,而那位白衣少女,定是凌风缥局的千金了,但可惜的是他只能看见她那矫姿浮动在花海里,白晰的纤纤玉手不停的舞动着欲去捉住翻飞擦戏的蝴蝶,其实她自己就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贾铭如此想,但可惜的是,那少女背对着他。根本就着不见她的面容,贾铭心里有些怅调,但眼光依旧静静的着着那美好的背影,突然,少女转过身来,双手抓向转飞的一只蝴蝶,脸上尽是笑容,贾铭立时呆住了,只因这张玉脸离他很近,就在窗台下一丈多开外,那张玉脸皓皓无暇,如远空朗月,又如一朵花儿,而且他心灵深处一颤,划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一张玉脸清晰可见,这张瑞容他曾相识,在何处见过,他又一时想不起来,立时头脑模糊,他不敢肯定是见过,还是在梦中。
那少女也转过了身,随着蝴蝶向窗台飞来,她也望向了窗台,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容,立时呆立在那里,眼睛也不眨一下,呆呆的对望着。
这难道就是那位被咬伤的小乞丐贾铭,怎么似曾相识。其实他们早就是见过面了,只是想互不知道而且。但此时二人仿佛在腾云驾雾,消融在对方的眼光之中一般,化作彼此而飞的两只蝴蝶,不知前生,更不知后世,此时连今生也忘得一于二净。
佳佳和丽丽追了良久蝴蝶,见小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很是奇怪,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见小姐眼珠儿也没有转动如玉雕一般,也就顺着小姐的眼光望了过去,两小婢立时呆了,窗台上放着一张玉面朱唇的脸,而且他那很酷的长发,迷死女孩的眼眸,但此时那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