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立时哈哈笑道:“这倒是本王错怪如烟姑娘了,如烟姑娘,本王在此向你陪罪……如烟姑娘怎不抬头看本王一眼,难道本王可怕么?”
钱王也觉得奇怪,如烟姑娘怎么一直低着头,一反常态,与这莫名其妙的王爷似乎关系非同一般,暗忖只要盯着柳如烟,就不怕这王爷的真实身份不露出水面。柳如烟此时紧张无比,怕一抬头,就抑不住感情,立刻可能露出马脚,贾铭岂不是很危险。但这该死的贾铭却不知好歹,非*着她抬头不可。迫于无奈,如烟只有缓缓抬起头来,忐忑不安的向钱王笑了笑,又才向贾铭望去,眼中如蒙了一层流光。贾铭见柳如烟面色苍白,削瘦了许多,如同病西施一般,立时心中—震,沉声道:“如烟姑娘,几日前本王见你气色还特别的好,今日一见,怎变成了这样了?”
钱王虽然满肚狐疑,但也觉得柳如烟气色不对,跟着问了一句,柳如烟见贾铭关切的样儿,心里一热,但又暗骂他此时明知故问,令她为难之极,于是忙低下了头,复抬头嫣然一笑道:“刚才因为听到外面有人闯来,听声音是贾王爷,心里十分害怕紧张,以为贾王爷要降罪妾身,故面色才如此难看。此时见王爷宽怀大量并没有与妾身计较,心情好多了!”
贾铭暗骂柳如烟也是演戏的天才,与他配合的天衣无缝,立时哈哈笑道:“想不到本王会如此可怕,居然如烟姑娘也忌惮几分,看来以后得改一改,否则本王真的会引得天下人不满了,王中王的位置也坐不住罗!小王爷你说是不是?”
柳如烟立时脸色一变,以为钱王会对这不合理的要求大怒翻脸,谁知钱小王爷听后,根本没有愤怒,而是更加毕恭毕敬,钱王已是鬼迷心窍把贾铭当作真的天子或太子了。向贾铭一揖道:“今日我与如烟姑娘游玩了很长一段时间,享尽了如烟的绝妙音乐。刚才我正准备送她上岸呢,贾王爷有这意思,倒省了我的相送之苦,道谢都来不及呢,贾王爷怎么如此客气,如烟意思又如何呢?”
柳如烟忐忑不安的向钱王看去,必竟钱王要掀怡红院易如反掌,她不得不照顾他的情绪,方才知晓钱王正在向她使眼神,似乎是要她快跟贾铭走,更是不知二人在捣什么鬼,于是浅浅一笑,道了万福道:“全凭两位公子的安排。”
聋哑二丐在船板上忐忑不安,正准备冲过去,谁知贾铭笑哈哈的陪着柳如烟阔步而出,而且钱王也陪笑着送了出来,那毕恭毕敬的样儿令众人吃惊。
贾铭向聋哑二丐使了使眼神,二丐立时明白,贾铭这才笑哈哈捉住柳如烟的手向钱王道:“钱小王爷,多谢你成全美意,回去告诉乃父,本王很快就会去钱府拜访的!”
钱王心中狂喜,立时喜形于色,向贾铭拜道:“此乃我之本份,不知贾王爷居于何处,还是我回府告诉家父,亲自上王爷居处相见,这样要妥当些!
贾铭哈哈笑道:“本王此次出游,只想图个清静,小王爷不必如此拘于礼节!”
说完,抓紧柳如烟飞掠而起,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稳稳的落在小舟上,围观之人立时传出来一阵喝采之声,小王爷更是心惊,暗自庆幸刚才没有顶撞这位神秘的贾王爷。否则自己闹个灰头上脑下不了场而且会犯下弥天大罪,从贾铭的神气和语意,他明白了是谁。
在贾铭落于小舟之际,他忙点头哈腰的走到聋哑二丐面前,悄声问道:“两位大人,刚才小王冒然冲撞,还请两位大人大量,不计小人之过,两位大人,访问一下王爷到底居于何处,小王和乃父定当登门拜访!”
第十八章真假相逢聋哑二丐心里一震,不知钱王和贾铭到底在捣什么鬼,但他们脸色佯装冰冷,向钱王道:“王爷的居处,神秘之极,也是你敢打探的么,是不是不想要命?”
在钱王愕然之际,聋哑二丐也掠离了楼船,回到小舟上,如片叶的小舟根本就纹丝不动,仿佛刚才是两片羽毛飘下一般。小舟立时撑杆而划,向岸而去,那小头目见小王爷一向横扬跋扈,今日如何是这副面孔,心有不解的问道:“小王爷,他们到底是谁,为何你对他们如此恭敬,他们也只不过三人而已!”
钱王闷在心里的怨曲此时才一泄而出,冲到小头目面前就是一巴掌。怒道:“你个狗奴才,本王差点被你害惨了,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他们的对手?!”转首看清远去的小舟,然后才向那小头目怒道:“闲事少管,现在你们只需将眼睛睁大点,跟在那只小船后面,看他们到底去哪里,但你们千万别让他们看出迹象来,否则诛你们九族也难咎其罪,知道吗?”
后面大船悄悄的眼了上来,小船上的贾铭当然明白,而柳如烟对这一切也如雾里云里,在个郎的身旁,她只觉得充实和幸福了许多,仿佛心里已充满了浓浓的情感,心中的怨气也一扫而空,但依旧有惴惴不安,当看到后面悄悄跟来的大船,立时拉着贾铭的袖口道:“公子,你看,他们跟上来了,这如何是好?”
贾铭哈哈笑道:“你不用害怕,钱王纵是给他胆子,也不敢得罪本王,大概他们是在为我们保驾护航或者是悄悄的打探本王的行踪,好登门拜访呢!”
聋二丐听之,立时面色变,哑丐立时道:“徒儿啦,你冒充王爷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江湖中人还怕杀头么,如今本王冒充的是王爷中的王爷,你们也猜猜。”
柳如烟和聋哑二丐嘴里暗叨着“王爷中的王爷”,柳如烟立时面色在变道:“你冒充……”“不错,本王就是冒充当朝天子,哈哈,钱王那小子怎敢与本王争美人呢?”
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柳如烟也恍然大悟刚才在大船上贾铭与钱王的古怪神情,而钱王却是越来越是恭敬,贾铭越来越是猖狂,而且连笑声也变了。聋哑二丐立时失去了镇定,聋丐更是指着贾铭的鼻子骂道:“他***你个死小子一点也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去冒充当今天子,自己想死也不用把我们拖下水吧!”
柳如烟听到此言,心里难过之极,个郎居然冒充天子掳走她,刚才的幸福感觉只怕是昙花一现,而且自己恐怕再难面临怡红院了,钱塘王若是知道天子是假冒的,定会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恰红院恐怕也难逃厄运。
而贾铭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觉得这满有刺激的嘛,皇上老儿算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冒充他,而且天下有几人认识他,更是好冒充,看来这种伎俩还得多用几次。贾铭一行上了岸,庄高扬众人正要过去迎接,谁知贾铭挥手止住了,他们只好远远的留在后面跟。钱王的楼船很快也靠了岸,那小头目看到“顺风镖局”的人也在此地,心里一震,暗忖他们怎么在杭州城出现,但很快就明白了,烟雨宫和凌风镖局的均到了杭州城,他们在这里出现,也不足为怪。当然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顺风镖局会与假天子有很紧的联系。庄高扬看到钱王和众护卫匆匆上岸,四下搜寻,立时明白了过来。主动上前打笑道:“啃!小王爷和武大人忙里偷闲,有如此雅兴,畅游西湖。”
那小头目名叫武奴,也算王府内的一大高手,钱王的保镖队长,钱王不认识庄高扬,对江湖之事知之很少,斜眼睛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本王?”
那武奴在江湖中混过数年,当然知道庄高扬的大名,立时向钱王解释道:“小王爷,他们是顺风镖局中的人,这位就是顺风镖局总管庄高扬。”
钱王当然听说过镖中双局,眼睛中闪出诡谲的光芒,嘿嘿笑道:“顺风镖局,可是与凌志的凌风镖局并为“镖中双局”的顺风镖局么?”武奴立时点头哈腰的解释,钱王这位欺软怕硬的家伙立时冷冷问道:“你们是顺风镖局的人,怎么在这时出现,刚才从这里过去的四人可是认识?”
庄高扬一愣,很快一笑道;“你说的是贾公子啦,庄某今日也是一面之缘,刚才他们匆匆跑到这里,问谁的楼船是小王爷的船,庄某怕他是不利于小王爷的,就问他的身份,谁知他是位王爷,找钱小王爷有要事相商,故就……”钱王狡诈的眼睛在庄高扬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方才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小王爷,他们向那边去了,但看他们的身手,武功奇高,小王爷最好别跟着他们。”
“嘿……,本王跟不跟他们,是本王的事,你们顺风镖局命还真大嘛,几年前差不多被毁得一千二净,谁知庄乘风死灰复燃,短短五年时间又重震雄风,现在庄乘风又再次遇劫,只怕难以活着回来,舍利宝石也没有送到远藏,你们的江湖名誉恐怕已远远不及凌风镖局,你们还在江湖上走动干什么?”
庄高扬厉眼相向,而终究忍住没有说将出来,别有深意向钱王道:“小王爷别高兴的太早,顺风镖局很快就会重振雄风,一旦顺风镖局的声誉掩过了凌风镖局,小王爷,那将意味着什么,你我心里都很明白。”
钱王并不在意庄高扬的话,哈哈狂笑几声,讥屑道:“庄总管,你怕是在做梦吧”庄高扬和这钱王府的人很早就熟悉,而且似乎很有过节一般,镖局弟子也愤然于色。庄高扬诡密的笑了笑道:“梦也会变成现实的,小王爷,告辞了!”
说完庄高扬领着镖局子弟匆匆的离开了。武奴道:“小王爷,我们要不要再跟踪?”
钱王阴冷的笑道:“不用了,我们现在先回王府请示王爷后再说。”
且说贾铭带着柳如烟急步而走,后面匆匆的跟着聋哑二丐,柳如烟见贾铭并不是带她去吴山听风,忙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要去吴山么,怎么?”
贾铭不由哈哈笑道:“去吴山听风是假的,拐骗你才是本王的真正目的。”柳如烟知道跟上贾铭一定会没有“好事”,但料不到贾铭大跃进如此之快,她差点都跟不上。此时听了贾铭的话,又是怨又是怒,于是怨怒道:“你这不是像司马相如带着小寡妇卓文君一样私奔吗,若是让银灵仙子知道,不砍掉你的头才怪!”
“亏你想得出,你可还是黄花闺女一个,又怎么会成寡妇。你千万别说是因前太短命而死,你伤心欲绝,尼姑庵不容,阎王殿不收才到怡红院的!”
柳如烟被贾铭紧紧的牵着手,似乎怕她逃走一般,心中的怒早就消去,只是一股股甜蜜的幸福往上涌,此时听贾铭的话,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娇呢道:“现在怎么这么聪明,猜的就与真的一样,但可惜妾身天生命苦,连恰红院也住得不清静,被小白脸扰乱了心智,现在被色狼狭持!”
两人说的妙趣横生,打情骂俏,毫无顾忌,均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贾铭当然乘机把抑如烟拥在怀中里,对这个温驯撩情的小宠物放胆的揩油。弄得柳如烟娇喘微微,面如桃花,眼如琉璃,更是惹情之极,贾铭当然是看得心族荡漾,自然放慢了脚步,此时柳如烟忽然娇嗔道:“喂,现在贱妾跟着你糊里糊涂的走,你可得说清楚,你以后可不许甩掉钱妾,贱妾对你是真心全意的。若是让银灵仙子知道,先倒霉的可是贱妾!”
“你怎么老是去提她,银灵仙子虽然外面冰冷,心里却热火,早当你是姐妹了!”听到此言,柳如烟立时眼睛放光,全身惊喜的一额,失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就是假的,她与凌曼玉在本王心目中孰轻孰重,就连本王也说不清楚,银灵仙子是多么精明的人,于是向你示好,还不是拉你的赞助。”
柳如烟一楞,哀怨道:“原来贱妾就是这样一个偏门角色,但妾身也知足了!”
“如烟啦如烟,你不是很聪明么,本王就希望你们争风吃醋,那才说明本王的紧俏和重要,谁也离不得本王,本王荤菜素菜都要吃,那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什么,你这流氓,原来打得这样的主意,看我给不给银灵仙子说去?”
柳如烟料不到贾铭如此流氓无赖的想法,羞嗔而怒,贾铭不以为然,就让柳如烟用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抓他,依旧笑呵呵道:“你要说直管说去,但你得想清楚,银灵仙子爱得本王如同没有本王就不能活了,你说也没有多少用处,她或许反怀疑你想离问我们夫妻关系,要独享本王,那你就有够受得气;而且若让凌曼玉知道,她最恨那种长舌妇型的女人,而且是想扰乱后宫的野心家,真到了东西皇后*本王将你打太冷宫,本王只有……”柳如烟听得贾铭说得津津乐道,而且很有道理,瞪着美眸看着贾铭,讶然而道;“听你这口气,蛮有道理的,贱妾还真得小心才是,处处如履薄冰!”
“怎么叫如履薄冰,而应去做到左右逢源的墙头草,房上的冬瓜,懂吗?”
柳如烟又“咕咕”的娇笑起来,指着贾铭道:“若你是女人就太厉害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现在本王当男人不也一样厉害,而且将你们治得……”’说着在柳如烟耳朵上说了几句什么话,重新伸直腰,哈哈放浪的笑了起来。柳如烟听得面色越来越红,最后不敢再听贸铭的话,但贾铭业已说完。柳如烟面如桃花,更是艳丽无比,一双深情的眼睛痴痴的望着贾铭,更多了一层痴情美女的韵味。给人如同艳丽的晚霞突然变成了一套裙裳,再变成瞟渺仙子般的遐想。此时柳如烟如同狐狸精一般依偎着贾铭,贾铭也拥紧了她的柳腰,两人倒忘记了这是在路上行走,后面还跟着两个老前辈,太肆无忌惮了。
聋哑二丐识趣的远远跟在后面,但依旧觉得两人温情、柔情、热情通人太甚;而且更令他们气恼的是根本没有把他们两个老东西放在眼里。明显的感到二人脚步变缓了,简直令人担心随时都有停下来的可能性。二丐又是气恼又是羞愧,怎么千挑万选,找了一个这样他妈的花花公子,放浪之极,胆大之极的浑小子做徒弟,更是焦急无比。当到了一僻静处,此时突然又听到急骤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方才缓了缓提到喉咙边的心,原来后面跟上来的是顺风镖局的人马。聋哑二丐立时向庄高扬道:“钱王那死毛球跟上来了么?”
庄高扬摇了摇头,但心事重重道:“但很快就会在城内搜查少主的来历,少主这样一瞎搅乱,只怕会出更大的乱子。两位老哥,如今凌风镖的人和烟雨宫的人马均在杭州城,或是知道………那时只怕我们挡都挡住,你们说怎么办?”
聋丐看了看依旧在前面高兴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