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锦里藏针,还真是有用,何况凌风镖局众人也将眼光望向了柳太举,柳太举全身一额,脸色更是难看,良久才抬头讶然道:“刚才那两个妖妇难道就是行宫双姬,我也是昔日听凌镖主谈到过钱王爷有两位宠妇和一处秘密的行宫,但从未去过行宫,也没见过她们,只说她们也是江湖中人,而且炼成十分厉害的‘玄冰掌’,贾王爷恐怕就是中的‘玄冰掌’!”
众人听到“玄冰掌”,均是神色急变,应龙皱了皱眉道:“玄冰掌乃是勒靼冰城秘技,难道这行宫双姬是冰城中人,鞑靼离这里千里迢迢,她们现在在这里出现,意欲如何?”
柳大举脸色又是一变,嘴角蹑慌了半天,终于说将了出来:“她们是不是远道而来为钱叛王报仇?”
联想到刚才行宫双姬说的话,这极有可能,钱三爷怎么说也是贾铭从中作梗,凌风镖局车前倒戈,三大势力联合方才致死钱王爷,说到仇人他们都是,而且皇宫中的皇上和皇太后王妃,西夏国女王银灵仙子均是仇人,如此多的仇人,只怕真要报仇,一辈子也难以完成。
红绿仙子,冷哼道:“行宫双姬在这里出现,恐怕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而是另有阴谋,多半与梦蝶谷中的武林秘笈和宝藏有关。而且她们说是奉主人之命来要贾铭的人头,他们的主人是谁,而且他们的行宫又是在哪里,不消灭钱叛王的余党恐怕大家都难安宁!”
柳太举听到他们提到“主人”二字,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嘴角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来。聋丐恰在此时匆匆地走了出来,面色极为难看。而且六神无主向大家道:“他中的是玄冰掌!”红绿仙子对聋哑二丐也没有什么好“感”,瞪眼道;“我们早就知道他中的是玄冰掌,怎么解?!”聋丐难过的晃了晃头,立时柳如烟和红绿仙子等人也如同中了玄冰掌一般直寒到了心底。而“玄冰掌”大家是似而非的听说过,但如何消除玄冰掌倒是茫然,柳如烟此时反而冷静了许多,向大家道:“本来相公血液中已有了赤炼丹之精华,能够抵抗玄冰掌,但他同时也吃了雪芝丹,雪艺丹是阴柔之物,刚好与赤炼丹相生相克,在体内达到平衡,如今多了玄冰之气,体内的平衡机能又重新被打破了,相公才会出现这样儿,对生命倒投什么大碍!”
“你说些什么废话,现在是要如何救他,生命没什么大碍,意思就是这样儿没改了么?!”
“不错,凌曼玉昏迷不醒,已经够麻烦了,若是徒儿再冻成活冰人,就更不得了啦!”
应龙还算冷静,似乎听懂了柳如烟的话,忙问道:“贾夫人的意思是若让他体内的机能重新达到平衡,那贾公子的体内的玄冰寒气也就自动的消除了,而且对内功还有帮助!”柳如烟感激的看了看应龙一眼,仿佛除了贾铭,只有应龙还能听懂她似说非说的才人之话,知音难觅,相互容让更是可贵。但需要别人容让,自己就得要容让别人。刚才由于懊恼和争风吃醋,与红绿仙子针尖麦芒相抵,有思不图报,她哪里记得容让呢,真应了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务事谁退准进,根本就说不清,刚才两女若不是一家人,还真是柳如烟的不是。
聋丐必竟是老江湖,听了应龙之言,脸露喜色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赤炼丹可以消去徒儿的寒气?”
柳如烟点了点头,聋哑二丐听说赤炼丹可以救徒儿,又慌忙从身上掏出药瓶向贾铭打坐的地方奔了去。红绿仙子杏眼看了看柳如烟一眼,不服气道:“你这全是胡乱猜想,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相公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自己也要守活寡,倒底有没有把握?”
众人均去看贾铭倒底是死还是活,哪里去管两个女人在这里为争风吃醋无意义的吵架。
柳如烟嫣然一笑道:“红绿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对,对你这恩人乱发脾气,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抬头要见低头也要见。总不会记仇吧!姐姐处事怎样,而且受兹冰之掌的又是我们的相公,你心里明白的很,又何需再问姐姐呢!现在姐姐要去看相公,你要不要同路去?”
说完柳如烟不再理她,转身袅娜多姿的向另一边奔了过去,左右晃动的柳腰和美臀仿佛在嘲笑红绿仙子,红绿仙子真是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真想将这不会武功的妖精劈倒在自己的掌下。转尔又恨自己迟生早生,偏偏比柳如烟少生一岁,居然一岁不打岁,但在四位夫人中排位刚刚在柳如烟后面,位居夫人的位置,叫姐姐虽然打死她也不愿意,但柳如烟叫她妹妹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但是她,好象老天故意捉弄烟雨宫两位宫主一般,银灵活仙子最先与贾铭发生亲密关系,最嫉妒凌曼玉;但偏偏凌曼玉年纪比她稍大,将她挤出了三甲之列,屈居四夫人,也要被凌曼玉称妹妹。”
银灵仙子为此将火气发到贾铭身上,倒这又有何用,凌曼玉与贾铭不但先认识,而且还心有灵犀一点通呢,贾铭不娶凌曼玉就要去当和尚,她银灵仙子还有什么脾气,如今躲到大漠里生闷气,那是自讨苦吃,似乎是甘愿认输,而且有弃权的嫌疑,红绿仙子才不会那么傻,有了名次总比没有名次的好,一想到她们两姐妹的悲惨命运,红绿仙子简直要黯然神伤,强者与弱者似乎不仅总是径渭分明,而且可以相互转化的,江湖中烟雨宫她和杏雨是强者,但在一家子里,柳如烟和凌曼玉是强者,刚好将她们罩得死死的。”
想来想去,又恨骂起花花公子贾铭来,都是他贪。已不足蛇吞象,见一个爱一个,柳如烟完全是没经过她们同意,从怡红院抢回来的,柳如烟当初可伶兮兮的,而现在却是凶巴巴的,更觉得他糊涂之极,居然想到用年龄来平消四位各占胜场,不分梅兰竹菊的美老婆之间的争风吃醋的风波,谁知争风吃醋却是由明到暗,而且是越来越是厉害,当着相公的面不敢,可是背着他时,谁也不服谁,家还象家么?想到全因贾铭而起,于是恨恨道:“要死就早点死,谁叫你娶四个老婆,以为你真的是王爷命,可以享受人间艳福,这次救柳如烟成了这样,全是你自找的,不是活该是什么?”
但想归想,说归说,还是希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没有了他,还真是一半兴趣也没有。女人慎密如绸,女人心,海底针,而且如这天气,开始狂风骤雨,转眼就是剥开乌云见日光。
“明明是我先拿出赤炼丹的,当然由老夫为他服赤炼丹在先,若是老夫的丹不够,方才轮到你!”哑丐和聋丐又在为一些老掉牙的问题而争吵,还真是两个显世宝,聋丐此时圆睁着大跟,不服气道:“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说先来后到,要看谁瓶里的药多,谁才能先给他服!”哑丐嘟嘟道:“每次都是你来从中捣乱,是不是把徒儿的命当儿戏?!”
“他难道是你一人的徒儿,老夫也是有份的,你心疼我难道不心疼,好,现在我们一人两粒的轮着为他服,反正每次只能食两粒。好主意由我出,由我先为他服!”
柳如烟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听得更是头脑发昏,而且知道他们叫起来绝对是天不管地不管,而且是没完没了,于是上前抢过二人手中的药瓶向聋哑二丐命令道:“你们还真是两个老糊涂,人是靠药才能救回来,而不是吵的事,站到一边去,由我来给他服!”说完再不理两个老糊涂,开始打开药瓶,每瓶一粒慢慢渡入贾铭的嘴里,贾铭此时牙关直打寒战,脸上青寒无比,但还能咽下赤炼丹。众人都眼看着贾铭一粒一粒的吞下去,仿佛什么效果也没有用,直急得聋哑二丐在那里抓耳挠腮,而红绿仙子也芳心暗急,冷哼道:“喂,你倒底有没有把握,那东西喂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柳如烟没有去理她,而是心无旁骛的边看贾铭的面色边探气息,边小心翼翼地度药丸。
而哑丐和聋丐狠狠的看了红绿仙子两眼,聋丐终于大胆道:“谁说要死人,不会说话,就闭上乌鸦嘴!”
红绿仙子见时被人如此责骂过,眼冒杀机的看了看聋丐一眼,聋丐立时脸色一变,不满意,嘟味道:“先前你是烟雨它的大宫主,老夫还让你几分,但现在已是徒媳妇,居然依旧这么嚣张!”若是平时,这没有幽默艺术的幽默话,大家一定会笑起来,但此时,大家心事重重,谁也笑不出来。红绿仙子听了此话,倒是头脑清醒了许多,暗忖自己今日怎么如此糊涂,将心中的怨火见人就发,刚才对贾铭的师父生出了杀心,这简直讲道不肖,要遭天打雷劈的,幸好没有出手,否则在贾铭面前,如何站得注脚,岂不让柳如烟又得一些印象分,柳如烟还真是个害人精。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柳如烟的头上,于是敛去二分杀机,怒意浓浓的望向柳如烟,心情复杂之极。而哑丐见红绿仙子终于没有发着,长吁了口气,把聋丐拉到了一边,神秘兮兮悄声劝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可是烟雨宫的人,难惹的很。而且这娘们争风吃醋正在气头上,你瞎掺和什么。她们个个都是宝贝,我们两个老家伙谁都不敢去惹,干脆装聋作哑一碗水端平!”
“我并不是要帮谁,而是她张口就是死,闭口也是死,徒儿死了还得了,我只是听得有些刺耳罢了!”两人虽然说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此时一片寂静,大家都得静气观看贾铭神色的变化,当然两人的说话被大家全听到耳内了,当然也被红绿仙子听得一清二楚,肺几乎要气作了,但又不能发作。简直比此时的贾铭还难受,她先前听杏雨说这两个老不死的最是难缠,今日还真是切身领会到了,暗自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惹着了这两个人,故虽然听见,眼睛却依旧看着贾铭的神色变化。
“呀!果然不错,有反应了,真的有效呢!”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柳如烟也在此时长吁了口气,停止了喂药,站了来,向围着众人道:“现在他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大家先退到一边,让他的双耳保持清静,否则精神一分,会走火火魔,后果不堪设想!”
聋哑二丐惊讶的吐了吐舌头,伸手推着众人,众人都悄无息的退到很远的地方,当两人要去推红绿仙子时,都缩回了手,吐了吐舌头,聋丐轻声道:“那是他的相公,还是我们问到一边去!”说完二老也向远处走去,哑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和柳如烟在那里,会不会又要大吵大闹?”
“你怎么那样笨,柳如烟不是说得很明白么,那可是她们的相公,而且不是她们个人的,她们敢吵吗?”
柳如烟和红绿仙子一人蹲一边,看着贾铭,贾铭此时如老禅若定,双眼微闭,而头顶正冒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而目脸上的寒霜正在一层层的消褪,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柳如烟正要去擦,红绿仙子立即伸手挡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柳如烟立时明白这些水珠是不能拭去的,而且去拭也会惊动正在运功,努力控制体内突然增强的真力的贾铭;脸色一变,慌忙缩回了手。柳如姻也才缩手将眼光复转向贾铭的脸上。两人如同在演哑剧一般,暗中勾心斗角,却不敢动面前的人。
贾铭脸上开始出现了润红,而且愈来愈红,如同被火烤一般,由原来的冰寒之气变成了炙热之气,旁边的二女均能感到阵阵热浪射到她们的脸上,柳如烟以为是赤炼丹为他服的过量,忐忑不安的望向红绿仙子,毕竟红绿仙子是练武之人,而且见识比她多的多,见红绿仙子脸色也是一片凝重,紧张兮兮的看着变化无常的那张脸,但没有行动,柳如烟也只有艰苦的等待。
过了一会儿,贾铭头上的白雾开始下降,而且没有刚才的浓,脸上的汗已被蒸发的一干二净,脸色的殷红也开始减褪,渐渐的变成了正常脸色,如正在盘坐打瞌睡一样。头顶上的白雾最后消失殆尽,一切都似乎化为宁静,柳如烟这才长吁了口气,突然贾铭身子一颤,“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吓得两女惊慌失色,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在远处的众人也惊然而望,最后聋哑二丐匆匆跟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均笑逐颜开道:“呀,徒儿没事了,真的没事儿了!”
柳如烟依旧不放心。看着高兴的二老,不解地问道:“他刚吐了一口血,又怎么没事儿了呢?!”“这你就不懂吧,刚才被‘玄冰掌’击中,伤了体内,积有淤血,如今吐了出来。
当然是不会有事了!”红绿仙子边为贾铭拭嘴角的血迹,边乘机讥讽柳如烟,她总是不失时机的打击自己的对手,柳如烟这才明白了过来,也高兴不已。众人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柳太举细细看了看,也道:“不错,辅安侯玄冰寒气已经完全退尽,而且两相中和,他的内力又增加了不少,否极泰来!”
“这小子总是一路摔着跤走到今日,什么否极泰来,只怕是否极过了还是否极。没见这一路的穷山恶水么,看了就心寒。路漫漫不知尽头,还有大雪山,更有钱塘王的阴魂不散啦!”
说到这里,柳太举神色又是一震,仿佛他很怕一般。的确,钱王爷虽然不在了,但在他和凌志的心目中,依旧有着可怕的威撮力。更何况现在行宫双姬在这里出现,临去时又给予了凶毒的诅咒,只怕他们以后将寝室难安了。说者无心,当是听者有意,而应龙轩眉一场,斩金截钱铁道:“钱王之罪,罄竹难书,万死不得其咎,纵然他死而复活,那又怎样。自古均有邪不胜正,他也难再有作为!”
哑丐赞扬了一番方才又讶然失色道:“不会吧,钱王爷不是被他自己一掌击破脑袋,怎会死而复活?”
应龙见众人均惊愕的看着他,脸上一赧,尴尬的笑了笑道:“在下只是信口打个比方,怎可当真呢!”
“哪也不一定,记得那一夜攻进钱王府,并没有得到他的尸体,有人只看见他被少林逆派的几名高僧带走了。而且辅安侯也亲眼看到他击碎了自己的脑袋,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啊!”
柳太举终于将闷在心里很久的话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而且脸色凝重无比,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会事儿,聋丐见大家都失神的听着,温怒道:“死人就是死人,柳太举,你是不是想扰乱军心啦!”“师父,你不用责怪柳庄主,柳庄主只是就事论事,何况行宫二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