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这艘船上热闹无比,欢乐载着江水而下,简直把这一路当作了游山玩水。但凌志和柳太举一船却是寂静无比。他们是中年人,当然闹玩不会有。可怜的柳柿,在船里听到前面传来的歌音,心里痒痒的,但更是感到烦闷和寂寞,当然又将贾铭骂了一顿,又想起了不知音信的应龙。而应龙跟在行宫双姬的画舫上,在当夜就离开了朝天门码头,悄然乘夜而去。
贾铭为了万无一失和保证应龙的安全,在画舫离去时,已要求沿岸跟踪的兵卫密切注意画舫,而且对沿江大小城镇地毯式的收寻,一有钱王余党之人,立时围捕;而且派水军的大船暗中在水道上跟踪,一旦有意外,水军就可以登临画舫,对画舫中的人以毁灭性的打击,可以说一路—上画舫的一举一动都在贾铭的掌握之中。大船全是水军所用之物,不但结实,而且逆流迅速,虽然慢了半夜时间,当到了长江岸边的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秀丽小城——宜宾城时,两者相差只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了。宜宾驻军和守备官府早得了秘报,当然不敢怠慢,已将宜宾守得滴水不漏,而且是风平浪静如平常一样,却是暗藏杀机。
但行宫双姬却在此地停舫上岸,不知是弃船走近路,还是在船上闷得慌,想靠岸放松一下。得线人沿着江水丢下的浮木传递而来的消息,贾铭开始捉摸他们的靠岸是否住在这里。
但无论她们耍的什么把戏,都会让贸铭知道,而且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现在贾铭方才知道当皇上的好处.有用不完的兵,没有看不见的地方,仿佛自己的手掌真如佛掌一般,不断地伸延,无论猎物在何处,都会知道。但唯一让他忧虑的是应龙,依旧设有消息,而且万十四等“青黄叶”杀手传来的密报也没有提到,似乎应龙被滚滚长江之水吞没了一般,一片浓浓的阴云罩在头顶挥之不去。
而且一路上凌曼玉都是昏迷不醒,如同活死人一般。贾铭心里也没有底,到了梦蝶谷能不能让他醒来,而且梦蝶谷到底在大雪山脉的何处,这些均是他不敢肯定的,而这些恰好对贾铭来说。又是最为主要的。当几艘大船在宜宾城码头停了下来。贾铭和凌志等人商议.大部份人留在船上,随时准备出发沿朗江而上,贾铭虽没有上岸,但宜宾的守备大人以及府台大人都秘密的前来接受了辅安侯的询查,当得知行宫双姬住在一家客栈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只有应虎和几名杀手。同时,而天苗老祖却留在画舫内,以这些迹象表明,她们依旧会走水路而不是山路。
夜里,码头前却是灯火辉明,照得码头明如白昼,而且码头上的工人依旧在忙碌不停。
水面不时有大船“哗哗”而来,又“哗哗”而去,偶尔传来几声粗旷的长江号子,燎亮声惊动翟翟黑山秀水。流水荡荡,秋寒漠漠,沿江而立的宜宾城灯如繁星万点,格外的美丽,想象里面一定十分繁华。
柳如烟看着美丽的宜宾城,在贾铭的身边嘀咕道:“如此美丽的城市,可惜我们过而不入!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却成空梦,只怕今生今世,再不能上前去游玩游玩了,相公,上去看看吧!”
“不行,我们不是游山玩水,相公已下了禁令,没有几位头领的首肯和特殊的事要办,不许上岸,更是不要有游玩之心,虽然城中防备森严,但敌人还是极可能在城中出现,敌在暗,我们在明处,很是危险。另外,以相公猜想,应虎和行宫双姬极可能在此最后停靠,会晤重要人物!”
“老公,快来看,曼玉好象有反应了,刚才贱妾去看她,还差点被她骇死了!”两人见红绿仙子边向外跑边向贾铭招手叫着。贾铭和柳如烟都是心中震惊,此时随同的几艘船已是靠舷并列,如水中不沉岛一般,临船上的凌志和柳太举父女也听到,急窜面来,凌志更是激动万分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女儿她……她真的醒了么?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凌志此时慌得手脚没处安置,更是想哭一般。一代枭雄居然失态成这样儿.还真是少见。
贾铭首先醒悟过来,甩开柳如烟的手就向舱内而去。凌曼玉的舱室当是上等舱,在甲板二楼的一间临江舱室,而贾铭在这一路上均是与凌曼玉同一舱室,而且严禁闲人进人。自从在巴南镇出了事,贾铭就抽调了几名烟雨宫武功最好的弟子轮班照看着。当然红绿仙子有特殊之处,可以去看凌曼玉,而柳如烟这扫把星却是很难人内。当众人到了舱内口,只有贾铭和凌志二人才第一批次进入了舱内,神奇无比的是,突然晕睡几月的凌曼玉突然醒了过来,而且在如华的灯光下居然依坐在榻上,正在诧异的四下张望,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离开杭州几千公里路,看到贾铭和凌志进来,立时喜道:“铭、爹,这是在哪里呀?我怎么没有见过,是不是又昏了很长时间?”
怪就怪在凌曼玉对贾铭从不叫老公或相公,而是叫他“铭”,柳如烟等几女都不明白她怎会这样叫?而且凌志也不明白,但贸铭听之则有心神皆醉的感觉,如品了一口百年张裕干红葡萄酒。而凌曼玉的一笑一颦,即那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也如几千年就已听得甜甜蜜蜜,一切皆如在梦中,恐怕四位美人在贾铭心目中,无人可以与凌曼玉相比,贾铭在凌曼玉面前如同一只温驯的小羊羔,而凌曼玉则是天使变成的牧羊人,银灵仙子吃她的醋,最后只有匆匆而去。
“女儿啦,你晕了好几个月,现在在船上,我们已经到了四川宜宾,很快就会到大雪山梦蝶谷中的!”
凌曼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又四下看了看,良久才“哦”的一声表示她什么都明白了,这才转目看着贾铭,深藏在眼中的脉脉深情如秋月江诸雾,白皙玉脸更是如玉潭泛水波,柔语道:“铭,你怎么不说话?”
贾铭此时兴奋的简直心肝错了位,更有一种仿惶般的受宠若惊,如小孩一般露出手摸头羞笑道:“你醒了……哦,你醒了,我不知说什么话来祝贺你,我高兴的很哩,你说,我向你说什么才好?”
说了半天,也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凌曼玉娓嫣而笑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昏睡中,我好象在做梦,而且只梦到你,你一直在我身边!”说着转首向其父问道:“爹,你说,他是不是一直在我旁边侍候?““傻丫头,当然啦!你没有看见旁边那张榻吗,他夜夜都陪在你身边,……你没有梦到老爷子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朗笑道:“是啊,你昏后当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怎会想起我这个老爹呢!”
凌志明白自己的女儿已不只是自己的女儿,而且一半是蝶魂附身,昏迷后就相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蝶魂,凌曼玉此时当然不明白老爹说的是什么意思,愣愣地听着,凌志又笑道:“爹高兴的胡言乱语,你当然不会懂,你们两人聊吧,爹就不打扰你们了。出去告诉她们,你全好了!”
说完凌志就快步的走出了舱室,他想哭,但最后终于没有哭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而偏偏女儿已不是自己原来的女儿,你说他会有多么痛苦。两人看着凌志出去,均不约而同伸出了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凌曼玉看着深爱的人的面孔,哺哺道:“铭,我好怕,昏了后,一直在做梦,梦中本是与你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跑着跑着你突然不见了,我四处找,总是找不到,急的差点哭了……而且反反复复,没完没了,铭……我真的怕见不到你,怕你会离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在一起?!”
贾铭此时脑袋糊里糊涂的,而且脑袋里如有一团雾,一阵风吹到南,又一阵风吹到北,居无定所。贾铭如白痴一般的点头,他现在只知道点头,莫名其妙道:“我们到了梦蝶谷,以后就可永远在一起!”
两位相思人儿不由自主地相拥在一起,而灵魂却如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两人说着自己不懂,对方却能懂的话。传说人在梦中说话,旁边的人接着说,在梦中的人就会与你聊起来,而本来的他却浑然不知,现在两人就是这样,如一个梦中人在与另一个梦中人说话,梦中两人卿卿我我,情意绵绵。待两人温存够了,贾铭看凌曼玉情绪稳定了,才长嘘了口气。
应允其余的人第二批次入内探看。
贾铭在凌曼玉醒后,感到盘在头顶的阴影一扫而空,暗忖难道这是上天暗示一切都会顺利成章。而正在他高兴之时,宜宾城内秘探来报,行宫双姬将船停在宜宾,确实是和人会晤,但来人均蒙着面巾,很难断定他们的来路,贾铭立时猜得行宫双姬会晤的极可能是行宫最高执行宫。而且他们武功极高,围捕他们的官兵和联盟十几名精锐弟子死伤参半,而且一人也没有追到,让他们给逃走了。贾铭听到颓丧之极,不但没有提到此人,而且惊动了对方,对方知道你有军队参加,以后肯定小心多了,再难以发现他们的行踪,贾铭真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出征,否者或可抓住两三人*供。
但一切的遗憾都是因为凌曼玉的安慰,而且凌曼玉醒了,也消淡了几丝失望。而同时对行宫双姬画肪进行搜查时,却没有找到应龙,不知应龙被他们囚在何处?或是应龙现在根本就没有在大船上,不在船上那他被抓到何处?而应龙也没有回信,应龙真的不干了?
贾铭欲自己出马,再探一次画舫,但时不待人,行宫双姬、应虎和杀手返回,贾铭只有作罢,岸上和水中的行动都是无功而返,贾铭感到好懊悔,但懊海终究被凌曼玉苏醒的喜悦所冲淡。有贾铭一直在身边,凌曼玉苏醒不但没有出现意外,而且身体恢复得奇迹般的快。
当然他们已同房很久了,凌曼玉不好意思恩将仇报将贾铭赶将出去,贾铭也厚着脸皮要照顾自己的美人装着糊涂依旧住在凌曼玉的特别房间。而旁人倒也不见怪,反正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这是什么年代,婚前同房多的很,何况贾铭和前面三女都没有正式结婚,早就入室同榻了,他就这“色鬼”特性;最主要的前两次均是针对凌曼玉,而意欲扶贾铭,贾铭夜间与凌曼玉同室当是众望所归,就是红绿仙子和柳如烟这两个醋坛子都表示理解,凌志没有异议,旁人还有什么屁话可以说话?!
而开始两人一人看一人睡,还能相安无事,贾铭只当凌曼玉是病人,绝对不会心辕意马,但凌曼玉苏醒后却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是相邻而眠。凌曼玉虽然内秀外柔,尊礼懂法,但在贾铭面前,却是温情脉脉的妻子,她早就将自己当作贾铭的终生风雨同舟的伴侣,仿佛前生就已注定,今生绝不能错过,而且对繁文缛节敢破敢立,与贾铭同等前卫而完善的观念和思想使凌曼玉同另外三女相比较更加的崇高而伟大,也是令贾铭最着迷的人。孤男寡女开始相邻而度黑夜,当然不能习惯,但两人都不愿意对方的音容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逝,短时间的不在都会令对方感到彷徨和瑟瑟的寂寞,在他们骨子里,彼此是同一个人,而且是共处同一语言世界,其余人虽然很亲密,但心灵总觉得很渺远,仿佛是岛屿与陆地的说话,中间总隔着遥遥无期的大海。而她们却是茫茫大海中相联在一起,同抵风浪的两座孤岛。由于这些奇妙的心理态势经他们由不习惯到习惯,在灯光下相互痴迷的对望,如醉了一般。最后第二日才发现两人已同榻共枕一被紧拥相依,而让一张空榻冰冷的过了一夜,到底贾铭是什么时候,怎样摸上凌曼玉的榻上的,两人都说不清道不明。不知是长驱而入未遇丝毫抵抗。还是贾铭的疯狂攻势令凌曼玉渴望的温情和羞涩消极的抵抗没有丝毫作用,最后只有糊里糊涂的开关放行,让贾铭一直长趋直人,不但攻上了滩头阵地,而且攻到岛中心完全的控制了这座美丽迷人的岛。
第二日凌曼玉悠悠醒来,见贾铭如一个迷路的顽童一般紧紧地拥抱着她埋头睡得正香,可爱至极,一惊之后,凌曼玉刹那间心里充满着母爱,纤手轻轻地摸着贾铭的头和光的后背,脸上是一片圣洁的光芒,如同圣母玛利亚一般。贾铭被惊醒,眯着眼,手用力揉了揉掌,才看清自己不知怎么到了凌曼玉的榻上,惊愕至极叫道:“哎呀,我怎么跑到你的床上来了。
哎呀,我做了什么坏事?”
“你自己不知道想吗?一醒就大呼小叫的。我都没有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还真不害臊!”最后贾铭赤膊上身坐了起来,嘿嘿笑道:“还真想不起来了,大概这就叫情难自禁吧,你不生气吧?”
“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你是我的丈夫,而且是我的救命恩人兼上帝,不让你上我的榻当是对你不公平,而且不可理喻,何况我没有拒绝。两情相悦,乃是天地万物所共有,怎有气生呢?”
新鲜的见解,精妙的理论,贾铭还真是引起了共鸣,觉得夫妻之间确实应该如此,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贾铭忐忑不安道:“你刚大病初愈,我没有先问你的意思,应是冒犯了你才是。”
“你怎么婆婆***,我说没事了,你还把我当快死的老太婆一样,是不是贱的很想讨一顿骂?”看着凌曼玉故作生气娇嗔的样儿,贾铭抬头吻了吻她的脸力才笑道:“和老婆同榻睡感觉就是不一样!”
凄曼玉虽然十分大度,对男女合欢之事比另外三女看得开放了许多,思想也与贾铭相近。
但听贾铭的话,觉得贾铭的眼睛贼溜溜的,脸上也显出了勾魂般的笑容和淡如桃花的羞涩。
而又感到贾铭藏在被中的怪手在自己赤裸的腰肢间来回游曳,暗忖还真放纵他不得,立时骄唤道:“还真是喂不饱的饿鬼,刚才不是说我是刚大病初愈,要照顾我,现在我全身乏力,你的手却又不规矩起来了。快起来,去为我准备些早点,关心不关心老婆,就看你现在的实际表现了!”
贾铭一听,还真听话,立时停止一切行动,飞快地跳到地上,只穿着个小裤权,滑稽的哪里像威风八面的辅安侯。贾铭又高高兴兴地吻了吻凌曼玉的脸蛋,体贴地盖好了被子,迅速地穿好衣物,迅速道:“老婆,你在床上别动,老公很快就将你要吃的点心送到你嘴边。”
凌曼玉看着贾铭乱七八糟地穿上衣服,高高兴兴地出了房门,脸上溢出幸福的光芒,于是微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