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这威力会有多大?
她不敢想像,至少小青是受不住的。于是她连苏州也不去了,直接带着小青回了洞府。
压下上涌的气血,调息一番,小青问道:“姐姐,看那书生根本没有多少修为,为什么却可以伤到我?”
这也是白素贞在思考的。以小青的道行,这世间除了少数真修外,便只有仙人下凡才有伤害到她的能力。可是这书生虽然精华内敛,祛除过身体的杂质,却也最多是身强体健,算不得什么修行者。
也就是说伤到小青的便是他的浩然正气。
白素贞从石床上起身,说道:“我们妖物化形、施法,一般都是由阴神主持。看来我对正气理解有误,凡是阴邪之物,它都可克制。”
小青只觉得自己很倒霉,心说:你这一理解有误,为什么却是伤到了我?
虽然她对白素贞有不小的埋怨,但她更恨却是宁采臣。以她小青的姓子,这仇她是非报不可。特别是当她从许仙口中得知了宁采臣对她的评价后。
宁采臣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破坏了这许仙和白蛇的提前相识。只是在一番动作后,哑然失笑。心说:我这是怎么了?这里又不是西湖,也没到春暖花开季,她们又怎么会是青蛇白蛇?再说是青蛇名为青蛇,却喜着绿衣的。看来我最近真是想太多了。
宁采臣还以为自己错把冯京做马凉,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惊走白蛇。毕竟吕洞宾告诉他的修真常识,他可是牢记于心的。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吕洞宾会骗自己。
当然,吕洞宾也没有骗他,吕洞宾只是没告诉他言出法随的事。
这并不能怪吕洞宾。这言出法随的神通,从古到今只有两类人可以大成。一个是天生皇者,一个是法家大贤。
你说,在这个儒家独尊的封建王朝,他是说他是个天生皇者呢?还是法家大贤?
这种事,他在没有搞清之前,他又怎么敢乱说。
所以在与宁采臣分别后,他便先后拜访了先贤隐居之地,以及地府的轮回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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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不爱
不说这吕洞宾为了猜测奔跑,只是这天地大劫又将来临,可他们八仙仍未聚首。就连他也不知谁才是八仙之一。如果这宁采臣不是大贤转世,他觉得自己倒可以争取一下。
宁采臣还不知道他为纯阳仙君盯上,几乎就要是这八仙之一了。他只知道许仙对自己是分外生气。
气鼓鼓的小脸蛋,许仙说:“两位姑娘前来,叔舅怎能在小姐们面前整衣。”
根本不知道宁采臣行为的他,还以为宁采臣刚才是在整理衣冠。
在他一介凡人眼中,这大男人在女子面前整理衣冠,人家自然要走。
宁采臣呵呵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许仙小脸一红,又想到自己还在生宁采臣的气,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看他真的生气,宁采臣说:“我与你讲个故事可好?”
没等许仙答应,他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这故事本就是许仙与白蛇的故事。他正是借这当口,以确定许仙的反应。
老实说,这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又是千古以降的人妖恋。让宁采臣自己取舍,他是真得取不得,舍不得。干脆就着这故事,看看许仙的反应。
许仙一开始是又屑,待听进去之后,忍不住插口道:“这白蛇报恩,却毁在了青蛇上,若没有这青蛇,一切当顺利许多。”
不得不承认,这时代故事本就不多,长篇的就更少了。而这人蛇恋,虽然有些荒诞,但是正和书生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味口。就是许仙也听进去了。
“我讲这个故事不是让你挑青蛇的刺,而是你觉得这人蛇恋如何?”宁采臣有些紧张,更有些一些期待,直看着许仙。
许仙不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叔舅岂可当真?”
“如果这是真的呢?”
“即使是真的,也只能说这白蛇不会报恩,她应该助书生读书高中。医者只可救百人,为官却可救世人。”
为了不让他联系到自己,宁采臣并没有按许仙的家世说,只是说一孤苦书生,父母早亡,孑然一身。
现在许仙挑刺,他只得补上道:“这书生考不得科举?”
“为什么考不得,是学识不好吗?那她更应督促他读书,而不是什么都顺着他。”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世界,还真是不能讲什么工作人人平等。一咬牙,宁采臣出了杀手锏道:“这书生家是胥吏,考不得科举。”
“哦。”许仙神色一黯,又说道,“既如此,与他些银两就好了。她不是妖吗?何必如此辛苦,受人排挤,一事无成,反丢了卿卿姓命。”
这就是个大猪头!就是不开窍。
宁采臣等不及了,说不定这什么时候,白蛇就找上门来。总得先有个章法。“我想知道如果有个善良的妖物爱上你,你会爱她吗?”
这话一出,就差明说:“小子,故事中的白痴就是你”了。
所以这话一出,宁采臣是分外紧张。
许仙想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竟露出了笑容。
正当宁采臣以为成了,却听他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你一妖物呼!”
这可不是宁采臣心目中的答案,不由有些急了。“人有好人坏人,妖又岂会没有好妖?”
“我不会娶她!”许仙很坚定。
“为什么?”
“叔舅,今曰你好生奇怪。我等读书人当敬鬼神而远乎,为何偏偏问我这等问题。”
“故事,只是故事。”
“叔舅还是不要看这些杂书,就像叔舅说的,男儿大丈夫,一身功名当向科场考取。”许仙用他的话教训他道。
宁采臣蒙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这许仙竟然不爱白蛇了?这事岂不乱套了?
是他现在还小,不懂这男女情爱,还是自己这穿越的小蝴蝶改变了历史?
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影响了这个正太?还是这个正太本来便不爱妖,是白蛇硬抢了去。
宁采臣弄不懂,一路都没弄明白。他只觉得这酒又上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不断在宁采臣脑中闪现。
甚至其中有许仙师父之女看上了许仙,却为白蛇破坏的画面。
虽然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的世界。很难说那药房小姑娘是二奶,而这白素贞就是正房。说不定正相反呢?
酒劲上来,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起来。到了李公府家,一头便倒睡过去。
朦胧中,有人喂了他解酒汤,似乎还问他为什么喝得这么醉。
第二天,宁采臣醒来,只觉头疼得很。他知道这是他此世身体没有适应酒精的原因。
“酒,酒。”
“叔舅,你醒了。”竟是李公甫,今曰他没有去当差,就等在床边。
见是李公甫,宁采臣捂着头说:“公甫,与我些酒,也好醒醒酒。”
李公甫说:“叔舅,这醉酒再饮酒,能醒酒?”
“当然可以。这醉酒头痛,二两下肚,正可解这头痛之症。”这是未来的解酒法。像他们这类与法打交道者,是免不了杯来盏往的。这还是个学长教的妙方,试了之后,立时见效。现在又想了起来。
李公甫听了双目放光,这可是标准的酒鬼言行。以他的爱酒程度,恨不能奉为金玉良言。
这时,许娇容却端着端盘走了进来。“公甫,这你可不能听叔舅的。虽然叔舅是个大有文才的大才子,但是这解酒只有用解酒汤的道理,哪有用酒的道理。”
许娇容一开口,李公甫明显地很失望。
宁采臣忍着头痛说道:“甥媳,这用酒解酒也并非没有道理,所谓以毒攻毒……”
“叔舅,你的解酒汤。”许娇容直接把汤送到宁采臣面前,搞得宁采臣是不接都不行。
一碗汤下肚,许娇容收了碗勺,离开后,李公甫才敢吭声。“叔舅,我这浑家总以为什么都懂。但是她哪有叔舅懂得多?叔舅才是我们这杭州城的大才子。”
一碗醒酒汤下肚,宁采臣气色好了许多,笑道:“公甫,我哪儿算得上什么大才子。这事在家中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别说,徒惹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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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才子
李公甫见宁采臣不相信自己的话,急了:“叔舅,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您亲自出去走走,看看,听听。这大街小巷无不传唱叔舅的诗词。”
虽是醉酒,但自己做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这诗词虽是后世所做,但是好就是好,它不会因为时间的变化而起什么变化。
杭州城内传唱,对这点,宁采臣还是有自信的。
不然他又何必抄袭?既然抄了,当然要抄好的。不好还不抄呢?
“公甫,有诗词传唱,也不一定是才子。”这是大实话。
可惜实话没人信。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李公甫拉着宁采臣就走。
“这马上就吃饭了,你拉着叔舅要到哪去?”许娇容见李公甫拖着还在醉酒的宁采臣就往门外走,在厨房内大声道。
李公甫头也未回,就像耕地的黄牛似的,低着头只是往外走。“今天不用做我们的饭了,有人请客,我们在外面吃。”
“少吃些酒。”许娇容知道李公甫做了捕快应酬不少,也不拦他,只劝他少吃些酒。
宁采臣被他拖着出了门,也不好不去,只是抚下他的手,不用他再拖着。
这方二人刚走,那边许仙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头扎进宁采臣的卧房,见没人,才急忙跑了出来,大呼小叫道:“姐姐,叔舅呢?”
许娇容说:“汉文,你怎么毛毛燥燥的?叔舅与你姐夫一起吃酒去了,说是有人请客。”
许仙手掌一拍,万分懊悔道:“噫!被姐夫拔了头筹。姐夫自从做了捕快,越来越歼滑了。”
虽然许仙是自己弟弟,但是他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的丈夫,心中还是会不高兴。“汉文,你怎能如此说你姐夫?”
“姐姐,我可没有冤枉姐夫。现在满杭州城,谁不知道各条花船早早放言出来,只要能请到叔舅,一应餐酒全免。甚至姑娘留宿,也无不可。”
这一下,许娇容饭菜也不做了,一个人气呼呼坐在了凳子上。
没有眼力劲的许仙却继续大呼小叫道:“姑娘留宿。嘿!姐夫真是艳福不浅。”摇头晃脑的,大有一探为快之意。
许娇容怒道:“汉文,你要是敢去那种地方,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死东西,你等着,我看你回不回家。你要敢不回来,你今后就别回来了!”
这时许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错了事。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地不再吭声。这种事本就无从劝起,一边是男人本色,一边是姐姐。夹在中间只是难做。劝姐姐便是骗姐姐,与姐姐同仇敌忾,又有教嗦休离之嫌。
这饮花酒对男人是快活雅事,但是对女人,特别是妻子,不仅是雅不起来,更是分外窝火。
这还是许娇容给他留面子,没有去抓他回来。要知道这可是宋朝,虽然有朱熹,但是也有这河东狮吼。
女子,特别是正妻可是拥有不次于男子的地位,至少在法律上是这样。
什么夫为纲?在嫁从夫,夫死从子……这都是以后明清事。这时代讲究的可是情投意合,夫主外女主内。
若是明清敢做河东狮吼者,恐怕早就写了休书。而这时代做河东狮吼,就是君王也为之奈何。
一路上李公甫是三脚并做两脚,恨不能飞起来。他也不担心一个文弱书生是否跟得上他这行脚的捕快。
幸好宁采臣练了吕洞宾的养吾剑法,虽是初学乍练,但毕竟是仙家法门,他这才跟得上。否则,即使到了地方,也无力动弹。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美景甲天下。而除了美景外,这苏杭的美人也是一景。
扬花三月下扬州,为的便是扬州的美人。可这是深秋,极将入冬。花船画舫还没有驶入扬州,各在各个口岸的停靠。虽看不到扬州城的众花艳姿,百舸争流,但是有山有水有美人,已是不俗。
真让许仙猜着了,李公甫果然就把宁采臣拖来了这花船口岸。
这古人也是有经济头脑的,花船齐聚扬州,本就是为了搞活扬州的经济。不过这并不是把所有花船都迁到扬州便完了。
这任何生意都是有旺季淡季之分,花船也不例外。旺季时聚在一起,百花争艳,吸引人潮,这大概便是最早的旅游业吸引手段了。
但是也不能总是聚在一起,不说这淡季客源不足,就是再好的花儿,时时看到,也会生厌。
于是便有了淡季发回原籍,不抢客源。这旺季聚在一起,形成盛会。
既永有新鲜感,又照顾了行业竞争、客源,以及思乡之情,正是一举多得。
看到口岸上的十来条花船,宁采臣笑了。“这是谁这么大方?竟然在这种地方请宴。”
宁采臣虽然从没来过这类地方,但是他也知道这类地方的花销绝对惊人,可不是李公甫这小小捕快,以及自己这穷书生销用得起的。
他们还未登船,从一艘不大不小、不破不旧的船上便匆忙迎下来一个老妈子。
“哟!李捕快来了,快请,快请。”老妈子浓粉重抹,除了胭脂水粉,哪儿还有半点女人味,难怪这花船竟有残破之感。
只是就是如此,这花船也不李公甫这小小捕快可以来花销的。
宁采臣看着他,刚想劝说,船上又有人高呼。“仙芝,快来。”
船上原来已有人,一看竟是钱县令和县学大人。
老妈子听了“仙芝”二字,拉住李公甫问道:“这位仙芝相公是?”
李公甫得意洋洋道:“正是大才子,宁仙芝,我叔舅。我说麽妈,你昨曰方说只要能请来我叔舅,便让我免费上这花船。你这话还做不做得数?怎么这么早便接客了。”
“做数,做数,自然做数。只是这二位是老客,我必为你再开一席。”说着便拥人上船,仿佛是怕宁采臣被人抢了似的。
上了船,宁采臣便与钱县令、县学大人见礼。
钱县令说:“这种时刻,只谈风月,不谈公职。”
李公甫是太兴奋了,以致上了船,才认出钱县令和县学的学官大人,心中念了一声:我的老天爷哩!怎么是他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