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场战斗,他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好像看懂了,自己却说不出。
有那聪明的,立即去翻宁采臣写下的《凤舞九天》。看了之后,无不点头称是,大有这书上的字我都认得。原来这样一组合,这武的意思就清楚明白了。看来这读书人还就是读书人。
一番感慨之下,楼上又起了变化。
燕赤侠或许真就是一个为剑而生,为法而死的人。
仅仅是看了法力变化的剑轮舞,他竟真的就悟出了御剑之术。
“御剑术。”
一剑投出,控剑而飞。
也许是第一次。力度控制不好,这剑径直飞向夏侯剑受伤的胳膊。
夏侯剑不比燕赤侠,他的对手都是人,根本就没有应对这飞来飞去兵器的经验。再加上受伤,身体本就显得不是那么灵活,又受到十三娘的逼迫,这一次,他受伤了。
剑割伤臂膀,鲜红的鲜血立即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十三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宁采臣不想帮忙,她强拉过来帮忙。这燕赤侠虽说有偷袭的嫌疑,但事实上却是帮了她的忙。
“卑鄙竟然偷袭!”
十三娘一声怒吼,出手。十几片柳叶掷飞出去。
这本是用来演示“子弹时间”的道具,是在她与宁采臣打到柳树边,她摘下柳叶,投掷而出。
当然,摘与投的柳叶不是同一种。投出的就是这种可以变成飞刀,施过法的柳叶。
不过,在十三娘含怒打出的这十几片柳叶,是又快又疾。不是演练时的“子弹时间”,而是真正的子弹。
而她含怒出手之下,这十几片柳叶是以求杀伤的暗器手法打出,而不是商量好的演戏。
更巧的是,宁采臣就站在燕赤侠身边,不可避免的,进入了攻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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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影响
燕赤侠头一次使出御剑术,剑是能发不能收。
钢剑划破长空,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柳叶飞不多久,便变化为寒光闪闪的飞刀。
燕赤侠此时手中已无剑,但是他是绝不甘心坐以待毙的。
宁采臣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把不断发出莹光的钢剑,就像是个绝地武士似的。这么大的目标,燕赤侠自然要争夺。
“书生,借宝剑一用?”
问是问了,等宁采臣听到,剑已消失不见。
或许他注定便喜欢宁采臣,因为燕赤侠是极少主动救人的。
不过他最好不要救。因为飞刀的误伤,在上来前,宁采臣便央求白素贞改了。这飞刀已改成会主动避开人的攻击方式。
燕赤侠一用剑击打,这飞刀还会不会避开人?
宁采臣不知道,他也不敢赌。
手中剑没了,他还有伞,还有吕祖的剑鞘。
泼水不入。
快速的舞动,险而又险,避了过去。
就是这样,匆忙间也割破了儒服。
暗器手法,两次阻挡,那飞刀更加无序起来。本来是钉到墙上。可是这下却飞入人群。好在没有伤到人。
十三娘看到害得宁采臣出事,更是生气,舍了夏侯剑,去战燕赤侠。
远处。白素贞皱眉道:“不好,打出真火了。风起云涌,雷霆雨露。”
白素贞立即施法招雨。
下雨了。
夏侯剑是不能打了,除非他想伤口化脓。
看到下雨,宁采臣立即撑出伞来。
把伞从剑鞘中抽出,立即撑起。
而燕赤侠一剑逼退十三娘,便离开了。他本就不想打,下雨了,就更加不想打了。
十三娘还想再追,宁采臣却上前一步,为她撑起雨伞。“姑娘,春雨带寒,不要病了才好!”
这还是在演戏,可是十三娘却早忘了演戏。于是她感动了,没有再追,反而趴在宁采臣的怀里哭了起来。
雨下得很大,遮掩住了哭泣声。
没了这哭泣,雨水中坏了符咒,观众们是再也看不清,听不见。
只是这却引来了更多的猜测。
这一晚注定是众人难忘的一夜。四位大侠决战于天剑楼上,最终一伤一去,最美好的却在雨夜撑伞。
才子佳人凑成一对,武者也渴望如此。最后的景像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暇思。
只是崔老板很是离谱,一早就把书局卖不出的小说全运了来。当场发卖不说,更是在发现众人对最后一幕念念不忘,立即无师自通的制起了插图,准备贴在《凤舞九天》的第二页上。
宁采臣一身水淋淋地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崔老板抓了壮丁。
没办法,才子之名出众的他,崔老板不抓他抓谁。
一把雨伞,春雨点点,一男一女立于伞下,无须画出样貌,要的只是意境。
书画不离家,书法不俗,这画也差不了。
只是太长时间没画过,画得并不算好。好在原宁采臣本身便画功不俗,在《倩女幽魂》中,宁采臣便做过画。现在再加上后世的理论笔法,这意境是达到的。
有画便要有诗,可写什么诗来配这幅画……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好诗!”崔老板大声叫好。
他的叫好声又引来了无数的人。
这诗虽不映景,但却映情。
最后雨夜撑伞那一幕,虽然众人都不愿猜测,但是他们内心深处是知道的。
秀宁公主领军,木兰代父从征。虽是大忠大孝,但却免不了让人心痛神伤。
战争让女人走开,武斗何不同样如此。
那女子与男人打起来,自然有伤心之事。他们只是不愿提,并不是不知道。
正因如此,这诗一出,才会如此映情。
没有雨,没有伞,但就是觉得合适。
人道衍武的结果,宁采臣还没看到,但是由此引发的衍生小说,不久他就会看到了。
只是这诗却引发了另一痴情女的愁怅。
府城里,看到这诗,聂小姐自语道:“宁公子果然没忘了我。平湖相遇……咳咳,可是我这身体……咳咳。有此诗足矣。”
她离得还远,近的白素贞却更早听到,不由惆怅。只有青儿,皱着眉:“这人滥情的很,又多一个女子!”
“青儿,这只是诗。算不得事实。”
“不是真的?”小青张大双眼。“那就是撒谎了。为什么这凡人撒谎不说,还要写下来?撒谎不是不好的吗?”
白素贞愁容不展:“青儿,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唉!”
她不过刚刚有所感觉,却说不出道不明。这一点,白素贞看了眼小青,真的是很羡慕她。
今夜,怕是又不得眠了。
研墨做画,画的是西湖,是断桥,却平白多了一楼。同样的春雨绵绵,同样的雨伞,只是一白衣一青衣。
翻开那本《白蛇传》,正是那首:水漫金山痴情女,西湖岸,诉相思。千年情丝一曰陨,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写的是我吗?
不!不是我。我早答应了师父,我下山来,只为报恩,是绝对不会伤害凡人的。
宁采臣……
“十三娘,你说的是真的?”
十三娘只稍想了一下,便坚定道:“是的,我也要修习无情剑。”
怎么都没有想到,夏侯剑与燕赤侠一战,竟然对她的刺激那么大。特别是无情剑在夏侯剑身上的进步。
只是看着十三娘专等到夏侯剑去了白素贞那儿重新包扎伤口才说,便知道她是认真。
如果只是表达夏侯剑因无情剑的进步,在夏侯剑面前说出岂不是效果更好?
“十三娘,这无情剑不适合女人练。”宁采臣说。
十三娘:“不!它也许不适合女人,但它绝对适合我。”
这些曰子的童趣与欢乐,全都消失不见了,重新变成了第一次在天剑楼时遇见的她。
她如此的言之凿凿,弄得宁采臣不再认识她,真的有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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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仇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
也并非一直如此美好。
最好不打伞;喜欢清凉的雨丝。在脸上;变成朦胧。
“十三娘,为什么这么说?”
朦胧总会逝去,与其视而不见,不如听听。
十三娘的表情一如当初在望河楼,冷寂,冷寂的可怕。“我这次下山,除了寻找机缘,也是为了斩去俗世孽债。”
不想听,这绝非什么好事,更不会是什么可以炫耀的故事。只会是痛。
“我母亲本是一歌女,却为一恶棍施暴。那个恶棍便是我的生父。”
果然不是个好故事啊!
“在山上,我一直无法开悟,师父说我是无法做到太上忘情。母亲为我而死,这仇,我是非报不可。”
“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我却一直都不敢去。我告诉我说不用他,我也能成为剑仙。到时我会以剑仙的绝强之姿面对他。可是现在我懂了,就和宁哥哥的剑神一样,不放下,是无法进军无上剑道的。”
西门吹雪的故事,宁采臣没有改,因为那本就是完美的西门吹雪。
也许西门吹雪的人生并不完美,但西门吹雪是完美的。
西门吹雪的故事,他已写完,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蜀山传自太上。太上忘情,还真是像啊!
“十三娘,你误会了,我想表达的并不是这意思,书中不也有无数感人之处吗?比如对他的儿子。他儿子总是哭……”
十三娘打断他:“你还要说他遇上孙秀青吗?他第一眼看见孙秀青的时候,寂寞的格局开始改变。
说是第一眼并不恰当,说是孙秀青也不恰当,准确的说,他在陆小凤的第一个故事中,他寂寞的格局开始改变。
他为一个女人治伤,然后彼此相爱。再到后来,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他不再孤单一人,有人陪他等、有人伴着他、有人倾听他、有人理解他。他不再孤单一人,在形式上,在感情上,他都有了一个依托。”
她不像是说别人,反倒像是说自己。“宁哥哥是想让他有感情人化吗?我也想啊!可是剑本无情,求证剑道又岂能多情?他的剑道越来越远了啊!直到他重新认识到了这点。”
“不!”宁采臣反驳道,“他似乎离得剑道越来越远。可是没有人知道,远,在很多时候,只是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而形成的。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人生的格局之外俯视,是可以看到西门离剑道是越来越近。
没有人可以从一出生就没有人姓中的各种情感,要想走出人姓情感的局,首先就必须入局。”
宁采臣说的这些全是人道理念,为的便是让她明白。唯一差的是没有解释天地人三道的关系。
可三道的关系真说了,反而坏事,不是自己,而是十三娘。
当她得知自己为之苦恼奋斗的,其实只是人道时,也许永远都超脱不出的人道。又有几人可以承受住这打击。
就连自己,一个从来都没有什么仙道、神道之人,不也曾动摇过吗?
一个从小便灌输她追求天道为人生目标的人生观,突然得知自己再度受骗了,绝不是帮她,而是害了她。
“嗯。”十三娘点点头说,“所以我要先认他,然后再杀了他。”
十三娘走了,走得很坚决。
这件事,他似乎不好插手,也许从律法规条上找出无数的方法,让她不去杀死自己的父亲。
但是这世界不是这么简单,是一个孝道重于法理的时代。
强歼,是可以打死的。
只是动手的不该是她。
当宁采臣想明白,避出去时,只有茫茫雨夜路,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夏侯剑回来了,重新包扎了伤口。不过与他同行的,却是燕赤侠。
“夏侯兄,你来的正好。十三娘要去报母仇,快帮我找她。”
“十三娘的仇人在哪?”
“不知道。”
“她去了哪儿?”
“不知道。”宁采臣低沉了下去。“不过我知道那仇人曾施暴了她的母亲。”
十三娘的故事,是极大的隐私,宁采臣决定隐瞒了。
夏侯剑看向燕赤侠,仿佛是想看透他的内心似的。
他们能是到一起,本就奇怪了。现在这样就更奇怪了。“夏侯兄,燕捕头,你们这是?”
燕赤侠没有对夏侯剑解释,而是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语气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夏侯剑看着他,决定相信他。“宁相公,他发现了一个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团伙。他来找我帮忙。”
宁采臣点点头,在他看来,这逼良为娼很正常,也正好在捕快的职责在。
燕赤侠见宁采臣对这事陌不关心,有些不太高兴。这时的他是正义感过盛,有妖必斩,有坏人必抓。
宁采臣的陌不关心,让他心生的好感,直线下降。文人……
不过他又想得到帮助,至少是夏侯剑的帮助。“这伙人与一般人不同,他们偷来女子,是让人迫害凌辱,而不是卖与记寨。”
“什么?不会这么巧吧?”
宁采臣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但是这却也是一个线索。
这时代有多少这样的变态?十三娘的母亲又与多巧只是被施暴,又是的歌女的。
“走,我帮你!”宁采臣大声道。
“好!这才是男儿所为!”只两句,便拉来宁采臣,他自然是高兴。
宁采臣的剑法,特别是那剑轮舞,使得燕赤侠相信他绝对是一个不次于夏侯剑的帮手。
“他们人多吗?”宁采臣又问道。
他又注意到个细节。他的剑法一对一,是凑和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人数不少。”人数若不多,他也不会找人帮忙了。
“有弓箭吗?”
宋朝的弓箭很出名的,这又是宁采臣注意的一个细节。
“这个…没有注意。”虽然朝庭严惩个人有弓弩,但是弓箭早已进入了大门大户,就是弩也有不少。
这群人有没有,燕赤侠不敢打包票。
宁采臣想了想,说:“好!我这再去找两个高手帮忙。对方人多,有备无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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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