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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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桃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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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赞同仙君的想法,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看?接着问道:“你说,怎么个赌法?”

“简单,简单,只要在每轮比赛分出胜负之前,将谁是最后的胜者猜对,便是赢家。”
“这个好办,只是两个人猜的一样时,要怎么办?”

仙君说:“这个嘛,就看谁是第一个猜出来的,从速度上决胜负。还有,我们一共猜十次,谁输了,就要上台比武。”

仙君当真狡猾,可是我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好,咱们提前说好,你可不能投机取巧,使用仙术。”

这边正说着,那边台上一对已经自报家门左边穿着红衣的武者年龄略长,选了长刀,他身材挺拔,一看就是多年习武之人,经验丰富;右边是个穿蓝衣的年青人,他出招速度很快,然而他步伐不稳,又选了难以操纵的长鞭,还没有使出几招,就被红衣人每每牵制,处在下风。

台下看热闹的人渐渐多起来,我扯了扯仙君衣袖,肯定道:“你看,这年青人傻了,竟然选了长鞭对刀,肯定是红衣的长者获胜。”

好笑地是,仙君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纸扇,遮住下巴神秘兮兮地一笑:“我看未必,我猜那蓝衣的年青人会赢。”

这时红衣人已经将蓝衣人逼得步步后退,险些栽下台子,只是年青人毕竟身子活跃,轻轻一跳又回到了台上,红衣的长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刚开始还顾虑些,后来便刀刀往年青人要害处挥去,底下的看客们一时间激动起来,老奶奶们都捂住了小孙子们的眼睛。

我心想,这红衣人眼看着就要赢了,怎么也没人出来喊个停,比武不是应该点到为止吗,所以说我讨厌打打杀杀,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我这里正为这年青人操心,却眼见得那年青人握着长鞭的手似乎越来越灵活,他虽然还是左闪右躲,却能够使红衣长者不再靠近他,红衣人发觉自己威胁不到年青人,越发着急,狠命向年青人腿上砍去,只见那年青人拿着鞭子一通乱挥,却将长者的刀缠了过去,长者猝不及防,刀直接被挥甩出去,“咣”的一声落地了。

长者正欲捡刀,台上裁判却敲响了铜锣:“第一回,吴家胜!”

“切,这一轮只是侥幸,你不要得意太早……”

“没经验的却赢了经验多的,你说这是为什么?”仙君躲在扇子后,咯咯笑着,十分之刺耳。

“都说了,只,是,侥,幸……”我拖长了音,不服气道。

“非也,侥幸的成分虽然存在,却也有必然之处,年长的只会按照常规的套路,久而久之,刀法便不会灵活,年青的没什么套路,不按常规出牌,却往往能取得制胜之机。”

我心里虽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然而只想着怎样能赢,便死死盯着这第二轮上台的人。

这一会上台的是一位衣袂翩翩的女子,她选了一柄铁扇,自信一笑:“赵家敏儿,请多指教。”

我正摆好了架势准备仔细观察,仙君突然“啊”了一声,我吓了一跳:“乱叫什么?”

“是位美女,那当然赢得轻松……”

我讥笑道:“胡说八道,见了美人就什么都忘了……”

这年青人本来是鞭子已经使了顺手的,然而这一次的赵家姑娘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儿,只见她步伐轻快,比吴家年青人快了一倍不止,年青人在台上只顾着追赶,赵家姑娘却一招也未出,引得台下人咯咯笑着,气氛瞬时轻松了许多。

敏儿却是个有心眼的,趁着年青人有些放松,突然伸手将扇一挥,眼看着芊芊玉手就要伸到吴家小年青脖子底下,他却再次发挥自己灵活的特长,用未拿着鞭子的一只手巧妙地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我忙吁了一口气,但是吴家这个不争气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看着那敏儿姑娘发了痴一般,底下有些人还不甚明白,以为这敏儿用了什么暗器,不然怎么吴家小哥一动不动,敏儿姑娘似乎也不太明白,只是猛抽回手,往那小哥脖颈要害轻轻一敲,可怜的小年轻登时晕倒在她脚下。

铜锣一响,裁判笑着宣布:“第二回,赵家胜!”

扇下刺耳的笑声再次响起,还没等我表示不满,仙君却自己说道:“哪里还需要什么暗器,须知色一头上一把刀啊一把刀……”

这时台上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青山派,肖明辉,请多指导。”

那孩子之多不过十岁,容颜稚嫩,却眉头紧皱,衣着十分华贵,然而在华贵间,隐约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台上和台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吵闹着怎么让一个小孩子上台比武,仙君却冷静道:“这小孩儿赢定了……”

这次我没有反驳,裁判似乎觉得这小孩是闹着玩的,上去阻止:“少主,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别在这里胡闹,当心长老罚你。”

那小孩根本不为所动,呵呵冷笑着,裁判似乎被他身上那不祥的气息吓到了,哆嗦着喊了开始。

敏儿正疑惑着,要不要对小孩出手,然而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明辉少主脚下生风,闪电一般一到她跟前,敏儿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少主就在她腹处连击了三掌,敏儿一口鲜血喷出,竟溅了小孩一脸。

台上台下都慌作一团,那少主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剑,直欲向敏儿身上刺去,敏儿早已经站立不稳,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小孩白嫩的脸蛋被血色映衬的十分可怖,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止,众人眼看着敏儿就要葬身于此,我着急了,忙去拽仙君的衣袖。

这时台上紫光闪过,粉白的衣衫挡在了敏儿和少主之间,他扶住已经接近昏厥的少女,对着小孩将长袖轻轻一挥,那小孩先是一愣,又看到面前的血腥场面,一时间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他身上的阴戾之气,也随着哭声渐渐消失了。

发生这种怪事,比武大会便草草结束了,那长老拉住我和仙君,连声感谢仙君救了他家少主,桃花仙人浅浅问道:“长老不妨直言,这玉莲究竟怎么回事?”

“这……”长老有些犹豫,像是不好开口。

仙君又说:“刚才在擂台上展出的,并不是真正的玉莲吧。”

长老身子一震,思索了一会儿,才言语道:“这位公子不知,前几日玉莲发出异光,看守玉莲的弟子竟然离奇地死了,我命人将玉莲锁起来,才再没有发生怪事,然而少主贪玩,从窗子爬进房间去看那玉莲,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嗜血好战,谁都没法子,我实在无法,日日在祖师爷像前祈求,没想到祖师爷真的显灵,在一日夜间熟睡时托梦给我,说要我在近日举办一场比武大赛,到时候玉莲的秘密自会揭开。”

“原来如此……长老可否将玉莲交给在下,不出三日在下定会归还。”

长老叹息着:“或许这是天意,也罢,这玉莲就交给你了,阁下千万小心。”

看来这魂魄碎片还真是威力不小,我和仙君找了处僻静林子,仙君盘坐在地上,慢慢将玉莲之中的碎片吸纳回身体,我靠在树上,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喂,你说是不是上界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要不然那长老怎能遭逢神仙托梦。”

“不然,神仙托梦是真,然而所托之事,却并不是‘我们的事情’。”仙君婉转一笑,我才反应过来。

我呸,休想引着我上当。

原来跟仙君在一起时日长了,我自己都开起自己的玩笑来。

“那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这个嘛,三日后自见分晓。”

得寸进尺,还学会卖关子了。等小仙我仙力恢复,回升天界,定将仙人嗜睡嗜酒好色好玩的劣迹载入书中,好警醒后人,莫被这坏仙骗了去……

三日过后,仙君果然拿着玉莲去青山派见那长老,他叫长老拿着玉莲仔细观察,然而长老看了半天,却没看出来半点蹊跷。

我心里怀疑仙君是拿长老打趣儿,然而仙君找了个茶杯盖儿,对着那莲花中央重重一敲,莲花的花瓣突然转动起来,等花瓣完全对调了位置,那莲花突然射出四行金字。

“真不是假,假不是真,黑不是白,白不是黑。”

我心里嘀咕,自己怎么一句也看不懂,那莲花又放出四行金字:“真即使假,假即是真,黑亦是白,白亦是黑。”

我还是看不懂,却见得那长老说:“这玉莲百年来被小心翼翼地供奉,哪里有人敢摔着磕着……原来个中玄妙,却在这里。”
说着也重敲了一下莲花中心,那花瓣再次对调,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再举起来仔细一看,隐约可见莲花内机关的痕迹,还以为是花纹。





ˇ一只白兔  ˇ 最新更新:20130503 18:00:00



一日,我和仙君正在赶路,突然听见一阵微弱的求救声:“小仙子,小仙子救救我……”

我和仙君顺着求救的声音走过去,却看见一个女童正蹲在那里玩耍,我以为是那女童在求救,却听着声音不太像。

走近一看,原来女童正抓着一只白兔玩耍,白兔浑身毛茸茸的,甚是可爱,见人过来了,抱着白兔就要离开。

她怀里的白兔突然发出声来:“小仙子,小仙子快救救我……”

我正纳闷,凝神一看,才发现这白兔本尊是一位仙人,只是他仙力虽然微薄,却也不至于流落到化为原形吧。

这时仙君叫住了女童:“小妹妹,让哥哥看看你的兔子。”

女童听了转过身子,警惕地看了一眼我和仙君,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仙人便又变出他的扇子,在女童跟前晃了晃,说道:“哥哥和你换着玩,好不好?”

女童似乎有点兴趣,将兔子交给了仙君,仙君得意地冲我一笑:“碧水,过来看看这兔子,可不可爱?”

“仙君莫拿小仙开玩笑……”兔子大人有些不高兴,似乎很不满意仙君的态度。

当然,兔子的话只有我和仙君能听到,女童是听不到的。

我悄悄问道:“小兔仙,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仙子,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兔子的声音比大人略稚嫩些,却又不似孩童:“总之前些时候我隐了身形在这树下休息,这孩子也不知哪里蹦出来的,竟然能看见我,她一碰到我,我就仙力尽失,变成这个样子了,没想到这孩子喜欢上我,竟然抓着我不放手……”

白兔声音有些哽咽,仙君却噗嗤一声笑了。

仙君总是在笑,该笑的时候笑,不该笑的时候笑得更欢。
这正是我鄙视他的地方……

“笨蛋,你没看出那小孩不是普通人吗?”仙君拽着兔子的耳朵,像是在教训它。

“哎呀,疼死我了,就不能温柔一点……”

我从仙君手中夺过白兔,那白兔感激道:“谢谢小仙子……”

这时,那女童像是玩扇子玩腻了,开始撕起扇子来,桃花仙人嘴角抽搐,然而他又怎好意思再要回扇子。

我心里暗爽,跑过去问:“小妹妹,扇子好不好玩啊,你慢慢撕,那哥哥还有很多呢。”
仙君急忙道:“没了没了,那扇子并不是普通物件,是一位旧友送给我的。”

“小妹妹,你家住在哪里?”我好心问道。
“我没有家……”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
我盯着女童看了又看,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确有一样,让我十分惊讶。

这回总算轮到我笑了:“仙君,你看出来没有,这女娃儿,是不是和谁有点像?”
仙君皱眉,似乎还在生气扇子的事情:“看出来了,很像碧水,又傻又笨……”
“跟你说正经呢,你看,想不想我那时变出的小仙君的样子?虽然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
“你变出来的东西,当然像你!还说自己不笨!”仙君点破。

我没说自己不笨……可是这女孩为何越看越像……

或许只是巧合……

“好了,小碧水,撕够了没有,能不能还给哥哥……”桃花仙人擅自起名,我很不高兴。

然而小碧水却呆呆望着桃花仙人:“小碧水……哥哥……我叫小碧水?”
“对啊,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小碧水喜欢,哥哥,扇子还给你……”
小碧水伸出手,将撕地惨不忍睹的扇子还给他。

桃花仙人默默转过身去,似乎是在偷偷地抹眼泪儿……

小碧水在他身后,扯着他衣袖:“哥哥,我饿了……”
仙人抹完眼泪儿,依然笑靥如花:“乖,哥哥带你去城里吃好的……”
说着他又拽了拽我怀里兔子的耳朵:“小兔君,这附近是什么城?”
小兔在我怀里颤抖了一下,委屈道:“回仙君,这附近是穿心城。”
“穿心城?好可怕的名字……”我心里一阵寒风刮过,不自觉抖了几抖。

“怕什么,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走,小妹妹,哥哥带你去穿心城……穿羊肉串儿吃……”

当然,在眼看着小碧水吃下第二百九十九根羊肉串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桃花仙人,我们谁也笑不出来了……

只剩下卖羊肉串了小贩乐得合不拢嘴。

“我还要!哥哥……”小碧水抿了抿嘴,表示自己没有吃饱。

“哎呦,小妹妹,今天就剩下最后一串啦!吃完了,明天再来吧。”

“小碧水,可别撑坏了肚子……”我担忧着说。

“孩子她娘,别担心,能吃是福!”那小贩喜笑颜开,又望着一旁的仙人说道:“他爹,你说是不是?”

桃花仙人使劲忍着笑,点头称赞:“是……是……”

我幽幽说道:“我不是她娘……”

那小贩斜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碧水,斟酌了一会儿,却对着我怀里的兔子说话:“是不是一家人,都写在脸上呢,小兔子,你说是不是?”

小兔仙也是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学着仙君的声调:“是……是……”

坏兔子,看本小仙拧你的耳朵……

“哎呦,小仙子莫生气,仙君说是就是嘛!”小兔子委屈着。

这时,小碧水吃完了最后一根羊肉串儿,对着我和仙君说:“爹,娘,小碧水吃饱了,我们回家睡觉吧。”说完她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明天再来吃。”

我开始了深深的忧虑……

我忧虑的并不是小碧水那使我严重内伤的话,而是平时仙君和我平日里累了,随便找一棵大树,他喜欢跳到高高的树枝上睡觉,我则靠坐在树下休息,如今小碧水说要回家,哪来的家?

仙君却不担忧,告诉我,小碧水非凡间儿童,乃是灵体,和我们一样,只是小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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