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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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爪-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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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义父病重,愚兄不敢远走。”纳兰占亮摇了摇头,牵着曾灵月的手,反而回走廊,要去主厅侧房看望龙潭虎。
“哎呀,大哥,小弟在此,你担心什么。去吧,散散心去。”纳兰占占奔跑过来,扭转他的身。
“走吧,听兄弟的话,没错!散散心,你就不会那么闷了。”曾灵月由恨清将,到爱上清将,经历了长达几年的过程,心路历程也渐渐成熟,收起了昔日跟着小魏四处闯荡的嘻皮笑脸,变得善解人意和温柔了许多。
她牵着纳兰占亮的手,走出了纳兰将府。
“大哥真是幸福。唉,可惜,满汉不能通婚,如何是好?”纳兰占占眼望兄长与曾灵月手牵着手离去,心头一阵惆怅。
他几乎没怎么样行走过江湖,自然也难遇武林侠女。前阵,他随兄长决战天花教,忙!以前,他肩负着守卫皇宫,忙!
忙的时候,几乎没功夫去想男女之事。
现在清闲下来,自然就会想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多岁,换作别的皇亲国戚,最已成亲,生儿育女,或是三妻四妾了。
但是,他与兄长却是孤儿。
父亲石剑不在土,母亲去逝得早,义父龙潭虎已经年迈且常常犯病,在京城没有什么人关心他兄弟俩的婚事。
他回房看了晕晕沉沉睡着的龙潭虎一眼,便也走出府门,提着宝刀,在大街上闲逛。
雪花片片,京城雪白。
天幕已经拉下,只是积雪反光。
“纳兰大人……”附近的路人或是巡城的捕快、将士,见了他,都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问好。
只是他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平常时穿官服还可以分辩出来,因为纳兰占亮官衔高,纳兰占占官衔稍低些,二人的官袍是帽有些区别。
但是,他兄弟俩若是换上了便装,那就很难相认了。兄弟俩简直就是同一个饼印印出来的。
止水陪着满园春,牵马走来。
两人浑身雪花。
满园春怕爱冻着,用粗衣重重地裹着爱,用绑带将爱缠于怀。
街头上的灯笼,散发出的光,昏黄黯淡。
但是,满园春受过纳兰占亮的辱,对纳兰占亮的身影极其敏感。
她在止水的陪同下,前往纳兰将府,恰好纳兰占占也刚走出来不远。
“纳兰占亮,你这狗贼,还我清白!”
虽说满园春在止水师太陪同下,是想让纳兰占亮认归宗的,但是,她一看到这个伟岸的身影,就心头火起,愤世嫉俗。
她松开马缰,倏然拔剑,娇叱一声,纵身一跃,扬剑剌向纳兰占占。
“当……咔嚓……哎呀……”
纳兰占占闻风而动,刀不出销,反手一刀,便震断了满园春的长剑。
他也不转身,一招“逍遥手”舞出,反手一探,五指抓去,已捏住了满园春的咽喉。
满园春虎口发疼,刚刚惊叫一声,却已咽喉一紧,立时双眼翻白,舌头长露,喘不过气来。
“慢!”止水师太大吃一惊,喝了一句,便一剑指向纳兰占占,剑气如虹,直袭纳兰占占胸口。
“贼尼姑,为何要行剌本官?”纳兰占占依然是刀不出销,扬刀一格,弹开了止水师太的剑。
满园春怀的婴孩受到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纳兰占占一怔,不由自主地松开满园春。
满园春当即咳嗽起来,呼呼喘气。
时过境迁,他认不出衣衫破旧、形容憔悴的满园春,但是,她怀婴孩一哭。
纳兰占占再怎么憨厚善良,也知事出有因了。
“大人,怎么啦?”纳兰将府的侍卫,闻声而来,团团围住了满园春母、止水师太。
“没事,放她们走。好好守护我义父,等候我大哥回来。”纳兰占占看止水慈眉善目,再看看满园春母的凄楚,心头一软,喝令侍卫退下。
他道罢,转身继续往前走。

第四百一十九章 是留是走难酌定

满园春提着半截剑,呆若木鸡地望着纳兰占占的身影,流着泪水,心里暗道:“难道,我又认错人了?他不是纳兰占亮?可他是从纳兰将府出来的?”
婴孩还在“哇哇”大哭。
她赶紧将半截剑扔了,附首去哄婴孩。
“想不到他长得这么俊,武功这么好,为人也不错!”止水师太道听途说,早已知纳兰占占是石剑与庞美玲之,心里暗叹一声,侧目而视满园春时,又见她满脸泪水,悲苦凄楚。
“纳兰施主,等等。”止水师太便朝纳兰占占大喊一声。
“师太,何事?”纳兰占占一怔,回身过来。
他也感觉事情蹊跷,尤其是满园春竟然会抱着一个婴孩来行剌他?还有,这个女人竟然要让自己还她清白?
“你可是纳兰占亮?”止水师太上前,拱手相问。
“不是,我是他弟弟。师太认识家兄?”纳兰占占双手抱刀,朝她拱手还礼。
“哦?”止水师太与满园春皆是一怔。
“师太,满姐姐……”就在此时,曾灵月与纳兰占亮手牵着手,回来了。
曾灵月以前曾长期与满园春相伴,眼如利剪,一下就认出满园春,也认出了止水师太。
她松开纳兰占亮的手,奔跑过来,朝止水师太欠欠身,然后一把抱住满园春的肩膀,惊诧地道:“姐姐,这孩……?”
“呜……”满园春失声落泪,不知说什么好?
纳兰占亮陡闻曾灵月喊“满姐姐”,脑不由轰轰作响,他的脚步停下来,距离满园春只有丈余远,双腿却几乎迈不动。
“畜生,你还我清白!”满园春忽然将婴孩往曾灵月怀一塞,“唰”地从曾灵月腰间拔出佩剑,纵身一跃,凌空一剑剌向纳兰占亮咽喉。
“大哥小心!”纳兰占占大吃一惊,纵身一跃,后发先至,横刀一封,探手一抓。
“铮!”
满园春一剑扎在纳兰占占宝刀的刀销上,左肩膀已被纳兰占占捏住。
“哎呀……”她左肩胛骨疼痛欲裂,痛得萎身下来。纳兰占占松开她的肩膀,一手拧住她握剑之手腕,下了她的佩剑。
“纳兰大人……”纳兰将府众侍卫闻声又出来,个个拔剑握刀,又团团围住了满园春。
“占亮……不要……”曾灵月抱着婴孩,飞奔过来,傍着纳兰占亮,低声道了一句,双目已经噙满了泪水。
她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再低头望望婴孩,心道:“难道此是纳兰占亮的?唉……”
她对满园春与纳兰占亮之间的事情,早已经知道,只是因为心爱纳兰占亮,所以,一直没有追究。
可眼前,这婴孩……
她双手颤抖起来,几乎抱不动婴孩。
“施主,这婴孩是你的。”止水师太跨步上前,从曾灵月怀接过婴孩,拱送于纳兰占亮面前。
“呜……”满园春蹲地掩脸,失声而泣,泪如雨下。
“什么?”纳兰兄弟及曾灵月皆是异口同声地问。
纳兰占亮伸伸手,欲去接婴孩,却又缩回去,身一阵抖动,心头又惊又喜,百感交集,却也满脸惭愧,心怀内疚之情。
“呜……我们走……”满园春忽然站起身来,从止水师太怀抱,夺过婴孩,转身而去。
众侍卫面面相觑,急急散开回府。
他们此时已知止水师太没有恶意,满园春又不是纳兰兄弟的对手,不想再听下去,生怕因为知道此等秘密,会惹来杀身之祸。
“慢!”纳兰占占首先清醒过来,双足一点,飞身掠过,拦住了满园春。
“别过来,否则,我摔死他……呜……”满园春见到纳兰占亮,便被仇恨弄晕了脑,当真是举起婴孩,一副要摔于地的样。
“春儿……满姑娘……满姐姐……”霎时间,止水师太、纳兰占亮、曾灵月皆是如大梦初醒,急奔过来,颤声惊喊。
他们各伸双手,生怕满园春真会将婴孩摔落在地。
婴孩再次受到此等惊吓,又“哇哇”大哭起来。
满园春一惊而醒,连忙缩手,重抱婴孩入怀,附首贴脸于婴孩的脸上,珠泪串串,心疼如绞。
纳兰占占将宝刀插于背部,眼疾手快,忽然出手,从满园春怀抱过婴孩。
“放开我儿……咚咚咚……”
满园春大吃一惊,泣声呼喊,抢身上前,双拳直擂纳兰占占。
“真象我大哥。”纳兰占占侧身不闪,左肩膀任由她拳击,没有什么感觉,低头掀开裹着婴孩的衣布,赞叹出声。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大震。
纳兰占占确信这婴孩便是兄长的骨血,赶紧抱着婴孩进府,大喝一声:“来人,快烧水,给孩沐浴,传丫环,准备房间。”
“不要……还我儿……”满园春心头一惊,可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婴孩。
她发疯般地跑向纳兰将府。
数名侍卫横刀一拦,不让她进府。
“儿……儿……呜……”满园春又气又愤又伤感,伸手朝侍卫的脸抓去。
“满姐姐,不要这样……先进府,凡事好商量。”曾灵月满腹心酸,却很无奈,因为她既不愿看到纳兰占亮与满园春有了儿,但是又深爱着纳兰占亮。
她跑上前来,一把抱住满园春,疾手点了她的“气海穴”。满园春身一麻,瘫倒在地上。
“贫尼在四川成都城郊,看到满师侄母乞讨为生,所以,劝她将孩交还与你,希望婴孩能从此不再受苦,并接受良好家教。唉……贫尼此举,不知是错还是对?”止水师太眼望满园春伤心的样,唉声叹气地对纳兰占亮道。
“谢谢师太!如果满姑娘愿意,可留我府照顾我儿。”纳兰占亮终于从难过与惊喜交集之清醒过来,拱手对止水师太道。
他皓皓双目,泪光闪闪,激动、愧疚、伤感交织在心头。
他激动的是,没想到自己一时之错,竟然有幸当了父亲,他愧疚的是无意害了满园春,害得她如此落魄,伤感的是婴孩从此失去娘亲。
他是聪明人,话是这样说,但是,他知道满园春断无可能留于他家,通过这种方式照顾婴孩。
他幼年丧母,失道孩没有娘亲疼爱的那种可怜,纵身出于富贵门,但没有母爱的日,他也曾如小草般可怜,任人践踏。
所以,他的自尊心才会比一般人强烈。
在清廷皇室,谁敢欺负他,他的拳头便与谁过不去。昔日多元化一行,没执行清廷“途经纳兰将府,官下轿、武将下马”规定,他也是拳头交加,招呼多元化一行,一点面也不给多尔滚。

第四百二十章 解决问题尚无法

雪花飘飘,天地银白。
京城披上银装,纳兰将府更显庄严雄伟。
“畜生,你休想,我要杀了你!”满园春闻言,躺倒在曾灵月怀,破口大骂纳兰占亮。
“那我补偿你。”纳兰占亮颤声道,心里确实很内疚,尤其是看到满园春憔悴的样。
当初,她很漂亮的。
她虽然谈不上如花似玉,但是,也是冰清玉洁,颇为迷人,岂料自己一时糊涂,醉酒施暴,葬送了她的幸福。
“去库房拿箱金条来。”他难过地转身,朝一名侍卫招招手。
他想重金补偿她,以减轻自己心头的愧疚之情。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要我儿。”满园春挥泪如雨,不停摇头,泣声大喊。
她哪里舍得下从此放弃爱?
母连心啊!
“唉,纳兰施主,银解决不了问题。您还是妥善安置满师侄母吧,最好,不要让她母分开。”止水师太于心不忍满园春母分离,颤声对纳兰占亮道。
“可以。凡事皆可以商量。师太,请进府。”纳兰占亮抹抹泪水,点了点头。
“唉,扶她进来吧。”止水师太叹了口气,又朝曾灵月道。
曾灵月含泪抱起满园春,跨步进府。
她心头一阵茫然,夹于好友与恋人的恩怨之间,而事情又闹得这么大,要打要杀的。
怎么办?事实上,纳兰占亮有错,但是,他是醉酒糊涂,而满姐姐也着实可怜,她本该与杨大侠很幸福的。而今,她与杨大侠想爱不能爱!
曾灵月心思如潮,难过多于泛醋。
“你也不是东西!放开我!”满园春见纳兰占亮走了,便擂拳敲打曾灵月的胸部。
“满姐姐,爱一个人没有错!旗人也是人。咱们是恨清兵夺我河山,但是,这天下又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你不要拿我出气。我可没得罪你,我还曾与杨大侠、石少侠他们一起寻找你,很辛苦的。你还得感谢我。”曾灵月既伤感又诙谐。
满园春傻了,没想到曾灵月会说出这样的话。
抬着一箱金条而来的两名侍卫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只好紧跟着他们。
府内白雪茫茫,洁白的梅花和着积雪之光,一枝独放,花气扑鼻。
宽敞的主厅,侍卫环立,全是彪形大汉,个个提着钢刀,目光精湛。
“你们下去吧,外围做好警戒。来人,上茶。抓紧备饭。”纳兰占亮恭请止水师太落坐,便朝侍卫们摆摆手,又招呼丫环过来。
“妹,带满姑娘去沐浴更衣吧。”他再走到曾灵月前,指指她怀的满园春。
“嗯!”曾灵月含泪点了点头,抱着满园春走了。
丫环端茶上来。
“师太,谢谢您!”纳兰占亮捧茶于止水师太跟前,恭恭敬敬地道谢。
“不客气,其实,贫尼与令尊是故交。唉,也曾是主仆关系……”止水师太接过茶,望着纳兰占亮,颤声道出一段往事。
“谢谢……”纳兰占亮闻言,向止水师太一辑到地,含泪道谢。
他话语哽咽,情绪激动,泪流满面。
“既是故人,贫尼也不打诳语,直说了。贤侄,你打算如何安置满师侄母?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还,现又未婚生,肯定会招来武林非议。如若安顿不好,不仅满师侄心里难受,落难江湖,闹不好,会伤害她的命,母连心,且也会影响到婴孩将来的性格,影响婴孩一生的前程。如若贤侄有难处不便安置,贫尼只能带满师侄走,最多让她母留在峨眉山。但是,青灯相伴,辛苦异常。谁也不愿意轻易削发为尼。”止水泣不成声地道罢往事,便问纳兰占亮。
“一是让满姑娘留于敝府;二是我另购房予她母安居;三是赠送巨款,保她无生活之忧;四是小侄愿意相机出京,搞一个隆重的仪式,当着武林义士的颜面,下……跪向满姑娘赠罪!”纳兰点亮颤声道出四种办法,供满园春与止水师太选择。
止水师太听得纳兰占亮愿意下跪且当着武林义士的颜面向满园春道歉,不由心头大震。
她双眼发直,心底涌起一股对纳兰占亮认错勇气的佩服之情。
“我不要,我全都不要,我要带我儿走。”满园春被曾灵月抱着,走不远。
因为曾灵月也想偷听里面的对话。
曾灵月也想知道纳兰占亮如何处置这件事。
这不仅涉及到她的幸福,也涉及到好友满园春的幸福。
满园春在曾灵月怀挣扎着,泣声狂呼。
“那……你想怎么样才能将我儿留下?”纳兰占亮快步出厅,走到走廊里问满园春。
“我要让你自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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