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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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爪-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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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匹宝马,扬起阵阵尘埃。
他们雄健的身影,消失于崇山峻岭之间,消失于红霞之下,夜幕之。
怒江两岸,山谷幽深,危崖耸立。
水流在谷底咆哮怒吼,
隔江两岸,间是铁索桥、斜拉桥。
李定国率领大军,驻扎于东面,派爱将罗恒铁,还有张献忠旧部张献玉、张献栋、胡庞、华硕、习然等将领率兵八万,重重围困桥对面的泸水。
泸水被围十天,已经断粮。
朱玉本是急攻近利之人,因为城池被围,他无法获知外面的信息,不知李云还腆着大肚率兵来救他,且几乎丧命之事。
他苦盼救兵不到,焦躁不安,心头烦闷异常,整天骂骂咧咧,骂李云不念夫妻之情,不发救兵;骂自己的母亲唐美林没脑,儿被困,也不见她来救;骂吕源是老无能,主快死了,老臣也不献计发援兵;骂石心儿、小魏没有兄弟情谊,自顾逍遥;骂石剑不是人,至今也不来看望自己,把雪山派、把唐美林当年对他的恩德都忘了。
他把留在香格里拉的大臣将领,把不在身边的兄弟姐妹与父母,都骂了个遍。
当然,他是关起房来骂,不敢让外面的人听到。

第五百零一章 同在义军不同心

繁星点点,宛若大海泛澜,波光粼粼。
泸水城头,火把高举。
城上城下,亮如白昼。
城下,尸积如山,血雾弥漫。
吕运通、吕振明、李立、李清秀分立东南西北四个城头上,各执兵器,丝毫不敢懈怠,来回巡城,严密监视敌军动态,生怕李定国大军会连夜袭击。
“要是心儿兄弟在,那就好了。有他冲锋陷阵,又何惧李定国的十万大军围困?若是小魏在,我朝又何须与李定国撕破脸?抗清大业之的所有难题都将会迎刃而解。唉!”吕运通手执洲铜棍,玉立于城头,望着城下的如山尸积,心头感慨万千。
他没有畏惧眼前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是想起了亲兄弟石心儿和小魏。
“大哥,你这几天来,都没怎么合眼,歇会吧,小弟替你巡城。”吕振明左手握刀右手提盾走来,劝吕运通去休息。
他与吕运通两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兄弟,还是你去歇会吧,大哥替你巡城。”吕运通却怜爱弟弟,看到了弟弟脸上的疲倦。
“不!大哥,你去歇息,小弟替你巡城。没事的,相信小弟。而且,咱家的兄弟听到咱们被围困于此,必然会来相救的。所以,你放心去休息。魏与心儿,一定会来救咱们的。”吕振明感受到浓浓的兄长之爱,很感动,眼角有泪光,提起了石心儿和小魏,虽然疲倦,但全身带劲。
“不!兄弟,你去歇息。你的话,大哥也想到了。所以,大哥挺得住。听话,去歇会。”吕运通闻言,精神一振,但是,心疼地反劝吕振明去休息。
兄弟俩你劝我,我劝你,谁也不愿意先去休息,情深意浓,生死相依。
“好了,你们俩谁也别争了,都去休息吧。现在,刚刚天黑,我来守城。等到深夜,你们再起来换我。咱们绷紧神经好多天了,再不松一松,很快就会绷断了。”李清秀来了,她又瘦又黑,听到了吕氏兄弟的对话,很受感动,劝他们俩一起下城头休息。
少女之心多变。
以前,她很喜欢小魏,很喜欢他的古灵精怪,英俊潇洒,智勇双全。
现在,她更感觉吕氏兄弟的可爱。
小魏的花心,让她远离了他,但是,她的心却靠近了吕氏兄弟。
“那好,我和李立兄弟一起回去睡会。你们两个一起守城,三个时辰之后,我们来换你们。”女孩的话较有杀伤力,吕运通俊脸发热,感觉在李清秀面前争来争去可不好,也感觉她言之有理。
于是,他拉过刚刚走来的李立,便一起走下了城头,回军堂去休息了。
“李姑娘,辛苦你了,要你一介女孩,陪我一个大男人守城。唉,我真是丢脸。”吕振明望着李清秀,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相处日久,他感觉李清秀很坚强,人不美,但是,很有魅力。
他想想李清秀受的苦也不少,父母亡故,家国不幸,但是,李清秀从未放弃过追求,从未离开过义军,从未离开过武林,始终为抗清大业而奔走。
在李自成兵败惨死之后,李清秀仅仅哭过一次,是为她父亲而哭。
之后,她一直都是笑脸面对一切。
“吕兄,你言重了。咱们现在是同朝为官,同领一份俸禄,要上对得起天,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咱们明延朝的民。咱们这个明延朝,是咱们一帮年轻人共同建立起来,是我们自己的家园,绝不允许任何人,侵我一寸国土。”李清秀在吕振明灼热的目光下,脸部发热,黑里透红,别开头去,却又慷慨陈辞,巾帼不让须眉。
“嗯!”吕振明心头一震,心想李清秀不愧是李自成之女,所谓将门虎女,古人真是说对了。
他点了点头,怔怔地望着李清秀,忽然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
“看什么?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我去南门城头看看。”李清秀回过头,看到吕振明依然怔怔地望着自己,更是不好意思。
尽管是将门虎女,天生乐观,但是,她还是少女,还是害羞。
她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东门城头。
吕振明摸摸双颊,感觉很热很烫。
他精神又是一振,提盾握刀,满脸堆笑,走向西门城头,看看走走,又奔向北门城头,感觉一点儿也不累。
城外五里许的军帐,灯火通明。
主将罗恒铁,还有张献忠之妹张献玉及其弟张献栋,副将胡庞,偏将华硕、习然等人在商议如何抓紧攻打泸水城之事。
“朱玉御驾亲征,敌军士气一直很高涨,如此围困下去,并不是办法。恐怕三五天之后,泸水城门未破,我军已经累垮。未将提议,与朱玉议和吧,他拒绝让朱由榔入他的国境,也是因为怕事。而且,现在各路义军都这样,有几个真心拥护朱由榔的?这是可以理解的。”对比于张献忠的暴躁,其弟张献栋较为冷静,性格很随和,感觉再打下去也只是义军之间的两败俱伤,划不来,建议和谈。
罗恒铁闻言,望向张献栋,满脸怒容。
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发火,因为张献栋终究是张献国之弟,曾经的大西朝的皇室人。
“未必!当今天下,能服朱玉的,没几个人。虽然,前朝有些老臣相随,武林之也有些人相伴,但是,那不过是看在石剑的颜面上而已。时候长了,象朱玉那样的小人,最后必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可悲下场。虽说各路义军的首脑,各有想法,各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从大局来看,都必须依靠咱家的李大将军。也就是说,咱们只要平定朱玉所部叛乱,只要找回朱由榔,就有机会在李大将军的旗号下,重新恢复明朝,与清廷分庭抗礼,至少也能获取半壁江山。目前,泸水城的叛军只有两万余人,而咱们却有七万之众,再围朱玉几天,泸水必定断粮断水,不攻自破。”胡庞当即反驳,有理有据。
“李大将军虽然德高望重,但是,也不见得各路义军就会甘拜于他帐下,多年来,各路义军聚聚散散,便是证明。就算迎回朱由榔,当时候恐怕又是争端不断。长期战火,对黎民百姓不公平,争的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受苦的却是黎民大众。”张献栋不畏罗恒铁的毒辣目光,冷冷地道,仍是给众将泼冷水。
“张献栋,你什么意思?你无心抗清,可以滚出去,老不稀罕你到义军来。滚!”罗恒铁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怒斥张献栋。
“啪!罗恒铁,你是什么东西?这支队伍的核心基础是张家的。别忘了,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张献玉平常时少言寡语,此时却怒火烧,拍案而起,针锋相对。
刹那间,双方的亲兵亲信将领,均是闻声执械,冲进了军帐里,气氛倏然僵硬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异议也很正常。无论战略战术问题,都可以争论,都可以各抒己见。有时候,听听反面意见也好。”华硕见状不妙,暗想敌军未破,自己人却打起来了,象什么话,便委宛相劝,朝涌进军帐来的张罗两家的亲兵家将挥了挥手。
“胡兄言之有理。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少道者寡助。朱玉此人,与当年石剑的大气完全不同,心胸狭隘,难成大器。他阻拦朱由榔入他所谓的明延朝国境,无非是怕被正统皇室血统的朱由榔夺去皇位。此举令天下英雄反感,李将军也是顺应形势,希望通过平定朱玉,来凝聚人心,迎朱由榔回国,让各路抗清大军有个主心骨。”罗恒铁无奈,不便再斥责张家姐弟,但是,他听了胡庞之言,很是高兴,并据此理论一番,讥笑张献栋不懂事。
张献玉拉拉张献栋的衣袖,拉他坐下,也不再吭声,耐着性,听他胡言乱语。
张家曾是这支义军的主。
现在,张献忠战死了,张献玉与张献栋姐弟俩,反而要看诸多将领的脸色行事了。
因为张献忠生前残暴,所以,他死了之后,并无多少人牵挂张献忠,牵挂张家的人。
张献玉很想离开义军,可是张家又是清廷必捕之人,还是很多武林义士恨之入骨的人。
她怕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张献栋会遭到暗算,故此仍留在义军之,保全张家的香火。
此时此刻,她从胡庞、罗恒铁一帮将领的脸上,看出了自己姐弟俩在军所受的卑视。
她的心忽然间好疼,既是为这些义军将领对自己的冷眼相待而心疼,也是为忽然听到一个名字而心疼。
这个名字,便是石剑。
张献玉年过四旬,人到年,却依然貌美如花,娇俏可爱,之前军追求者之多,不计其数。
但是,二十年来,所有的追求者没有结果,至今,已乏有汉看上她了。
那曾是火烧的热情,最终被她的冷水浇灭。
因为她的心始终是属于那个远离她的石剑,二十年前,她与他曾在茂林相处,有过亲密接触。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英挺帅气的影。
时光流逝,忘不了的依然是心灵深处的情。

第五百零二章 众将莫明其妙死

“罗将军言之有理。未将提议,今晚夜静更深的时候,咱们忽袭泸水城。敌方才两万余人,能上城头作战的未必会有两万,他们也有伤者,又被咱们围困多时,身心疲惫,三更时分最是犯困之时,咱们万将士,同时攻城,万支箭齐发,至少瞬间能灭敌方一万人以上,然后再来一次强攻,泸水城必破。咱们纵然会有些许伤亡,但是,战争嘛,死人很正常。只要拿下朱玉,或杀之,义军大体上就统一了。咱们迎回朱由榔,天下义士必定归心,驱逐清狗出关,指日可待。”习然怕夜长梦多、义军不同心,赶紧分析一通,提议连夜破袭泸水城。
“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大伙回营帐歇息,三更时分,各率部冲锋,一起射箭,射杀泸水城头守兵,然后搭云梯攻城。咱们哪怕是战死两万人,也要擒拿朱玉或将其杀之。事成之后,咱们的定国将军,必成天下义士的主心骨,光复大明,指日可待。”罗恒铁闻言,也怕再起异议,便一锤定音。
“是!”众将接令,离开了罗恒铁的军帐,各作准备,然后歇息,准备三更攻城。
“兄弟,咱们离开义军,好吗?张家就剩下你一根苗了,姐不想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姐姐也累了,心累,姐姐好想回骊山,回梅花庵。”张献玉与张献栋回到自己的营帐,泪光盈盈,劝说亲弟。
“姐,咱们走不了的。天下义士不会放过咱们。唉,大哥昔日在蜀川,屠杀了那么多人,民愤极大。他倒了,张家散了,天下义士也不会放过咱们。在义军之,咱们虽遭冷遇,但是,毕竟人身安全有保障。好了,你睡吧。”张献栋摇了摇头,反而劝说张献玉,然后离开她的帐营,回自己的帐营歇息去了。
“唉……往后如何是好?弟弟年幼,傻呼呼的,书生一个。”张献玉却无睡意,望着弟弟离开,心头却是为张家的最后一根苗而担忧。
她托腮沉思,无心睡眠,感觉营帐内很闷很热,便握剑走出帐营,想透透气,刚掀帐帘而出之时,却见凌空有几条人影飞掠而来。
“怎么回事?罗恒铁派人暗杀我弟弟?”张献玉一看方向,那几条黑影正是凌空飞越张献栋的营帐,不由大吃一惊,急急握剑跑向张献栋的营帐。
“献栋,你……没事吧?”她来不及与张献栋营帐外的亲兵打招呼,便风风火火闯进去,但见张献栋却赤着臂膊,横躺于床,正自呼呼大睡。
她颤声而问,这才放心。
“哎呀,姐,你怎么啦?我刚睡着,你又把小弟给吵醒了,呆会怎么攻城呀?争议归争议,呆会,咱俩还是要执行军令,一起攻打泸水城的。放心吧,李定国把咱姐弟俩放在前沿打泸水,是有用意的,无非是想提高咱姐弟俩的威信。有他撑着,无人敢对咱俩动刀的。”张献栋一惊而醒,书生气十足,反劝张献玉快点回营帐歇息。
“谁?砰!”
张献栋话音刚落,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喝问声,接着便又一具重物掷入帐帘。
帐外亲兵一阵惊叫,纷纷涌进帐蓬里来。
帐营外,一条人影掠空而过,手握银枪,白衣飘飘,却又奇快无比,借将死者扔进张献栋营帐之机,吸引众将士围向张献栋帐营之机,又飘然而去。
“哎呀!不好,习然死了?有人杀人嫁祸给我们。”张献玉蓦然回身,一看扔进帐蓬里来的是一具死尸,血淋淋的好吓人。
她惊叫一声之后,定眼一看,却是刚才提议连夜攻打泸水城的习然,心头倏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有人杀人嫁祸给张家。
死者确实是习然,咽喉被穿了一个大洞,原本粗大的脖,此时只有皮沾着头颅。
“这?怎么回事?军有剌客?用枪扎的洞!娘的,真够狠的。一枪穿洞!枪法厉害!”张献栋骇然起身,抓衣披衣,急去拿刀。
他惊乍一声,也不知是赞还是骂。
他定眼一看习然的伤口,咽喉处的大洞还在喷血。那血洞很显然是用枪扎的。
“张献栋,你敢杀我大将?”便在此时,罗恒铁气呼呼地率众而来,愤然斥责张献栋。
“不对,那是有人杀人嫁祸,我们未离开过帐营。”张献栋一怔,张献玉急急为弟弟申冤。
“未离开过帐营?张献玉,你的帐营在哪?在哪呀?别以为你是张献忠的妹妹,就可以胡乱杀人。你这泼妇,也太狠了,难怪你嫁不出去。不就是习然提议今夜打泸水城吗?你也用不着下狠手杀人啊?朱玉是石剑之,与你何干啊?当年你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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