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种已不住在了杨存武的那一幢别院,而是住在了杨存为石成事悄悄购的另一幢别院。这一幢别院,比起杨存武的那一幢别院来,实在小得太多,小得只有一幢二层的楼房,只是好在前后的花园布局得甚是得体,颇为幽静。是成存武小气,舍不得在石成事身上花银子?杨存武若是为石成事舍不得花银,杨存武早已是一头蠢猪了。杨存武却不是蠢猪,杨存武要替石成事购一幢大别院时,反挨了石成事一顿臭骂,因为石成事不想让全永昌人都知得他石成事有一幢豪宅,更不想让王府知道他石成事已有很多银子,是以杨存武只好购了这么一处小幢的别院,况且位置极不惹人注意。这时石成事反到大赞杨存武会办事。杨存武明白其间道理之时,不得不佩服了石成事。
石成事悄悄窜进自己的别院,见阁楼上秦万种房中没有亮着灯,因为秦万种已知道石成事的习惯。世上进自己别院,须得从墙头如一个贼般窜进去的,天下只怕只有石成事一人,石成事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石成事笑着往阁楼上上去,心想秦万种是天下第一懂事乖巧的女子。石成事上到阁楼上房门旁,伸手一推房门,房门是虚掩的,呀一声响便洞开了。石成事进门之后转身合上房门,这时一双娇柔柔女子手臂从后面搂住了石成事,一对饱胀的乳房贴在了石成事的背上。石成事一回身,便紧紧拥住了从身后搂了自己的女子,张口便亲了过去。石成事嘴唇方才印到那女子唇上,却忽地道:“你是谁?”那女子却不声不响。石成事道:“你不是秦万种,你最好说了实话,不然我会杀了你。”
这时房中大床床帐后更暗角落,一个女子人影走了过来,那女子咯咯娇笑着道:“官人,你可真是历害,你果然摸得出我的样儿。”原来是秦万种布的局,想试一试石成事的摸功是不是吹牛。石成事道:“我要知道怀中的女子是不是你,摸都不用摸一下。”秦万种咯咯笑着过来,石成事已放开了方才抱着的女子,伸手抱住了秦万种。秦万种这般女人的味道,世上并不太多。
秦万种在石成事怀中,不住伸嘴亲了石成事脸颊,娇声对石成事道:“官人,其实女子只要一次,也知得与她做了那事的是不是同一个男人。”石成事黑暗中笑了一笑道:“那种事儿怎地我却听得人说,客栈里有一个女子出门去解了个手,回房之时走错了房门,那房中正好宿的是一个汉子,那女子钻入被中,那汉子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便与那女子做了那事,那女子居然不知道,你怎能说女人能分辩得出是谁与她做了那事?”秦万种道:“那女子不是个呆子,便是个没有鼻子的女子,不然便是她故意走错了门。”石成事甚觉有趣道:“她为何要走错了门?走错了门对她有什么好处?”秦万种道:“她走错了门,只因为她的男人是一个太监,走错门她自然会得了好处。”石成事听了哈哈大笑,房中秦万种的小丫头也一旁咯咯直笑,笑着到大床旁替秦万种与石成事弄好了床帐。
石成事笑着抱起秦万种步到大床旁,将秦万种扔到了大床上,秦万种便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秦万种穿得并不多,所以脱起来比蛇脱皮还快。石成事却没有动手脱自己衣裳,秦万种已如一根藤子般缠过来,已伸手要替石成事除了衣裳。石成事却按住秦万种伸过来的手道:“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秦万种道:“杨帮主送她过来时,她的名儿实在不好听,我便与她取了个缘儿的名字,官人你喜不喜欢?”石成事道:“嗯,不错,这世上有缘才能相会,缘儿这名字不错。”说罢对黑暗中垂手而立的缘儿道:“缘儿,你出去吧。”缘儿便走出房去,从房外拉过房门合好了,便下楼去了。
第十章 女儿心思明 三、瞧破 四、巴结
三、瞧破
缘儿方才出门下楼而去,秦万种便对石成事道:“官人,你怎地让缘儿出去?缘儿又不会阻了咱们兴头。”石成事道:“小丫头已经懂事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听到的好。况且我这个人喜欢做事,却并不喜欢演戏,犯不着让缘儿在一旁瞧戏,那会难为了一个已经懂事的小丫头。”秦万种咯咯一声笑道:“官人,缘儿方才从背后搂住了你,缘儿真的还小?”石成事道:“有的树先长心,后长树,有的树却是先长树,后长心。你说缘儿是不是还小?”秦万种道:“官人,你到是会比方了来。官人,你到真是个好人,若是缘儿也喜欢了你,你还会不会赶她出去?”石成事道:“会,我这人有个毛病,不是我喜欢的女子。我不会想办了那一件事,我并不喜欢太多的女子、太多的老婆,我只喜欢我喜欢的女子。缘儿若是让我瞧上了,我会娶她做妾,但却不太可能。”说罢伸手拍了一拍秦万种光滑滑屁股一巴掌,道:“情儿,你到是不会吃醋。”秦万种咯咯一声笑道:“官人,醋很酸的,我宁愿喝酒,便是醉死了,也不吃醋。”石成事道:“我却是正好相反,我宁愿吃醋也不喝酒,酒喝多了,便什么事也办不成,弄不好还会醉死了。”秦万种听了又咯咯娇笑了起来,笑得浑身花枝乱颤。石成事一下压到了秦万种身上,秦万种这一枝花便颤抖不了了,但却乱动。
夜入二更,板桥小镇青龙街尾华不凡家房中亮着灯光。华大娘、华不凡、林晚香三人坐在房中,华大娘、林晚香二人手中做着女活,华不凡坐在油灯旁瞧着本书册,不时与华大娘、林晚香二人说上几句话。
华不凡忽地放下手中书册,轻声对二人道:“有人来了。”林晚香有一丝惊惶道:“不凡哥哥,是什么人?”华不凡摇了摇头。林晚香却已明白了几分,一个从墙头上窜进别人家院中的人,会是什么人?当然不会是好人。华不凡立起身便要出了房去,林晚香伸手拽住华不凡道:“不凡哥哥,你莫要出去,来的只怕是贼人,咱们家中又没有什么,他要什么让他拿去,别要让他伤了你。”华不凡伸手拍拍林晚香的脸颊,道:“香儿,不怕,有我在了,旁人便欺辱不了你。”
林晚香疑惑地瞧着华不凡,心下却仍是一暖。一个男人即便是说了关心一个女人的大话,却总是让人听来欢喜的。华大娘也立起身道:“香儿不怕,咱们一起出房去瞧瞧。”林晚香更是奇怪,华大娘的胆儿也不小。心想贼人真要来害人时躲是自然躲不过的。
华不凡开了房门,当先出房,华大娘、林晚香二人紧随在后。三人方一出房门,便见院中立着个道士,三人均觉甚是奇怪。华不凡张口对道士道:“道长是什么人?化缘也没有这般化法的。”道士道:“贫道不化缘,只替人算命。”华不凡道:“即是相信了命,天已注定,已无更改,又何必算,算了岂不是陡曾烦恼?”道士笑了一笑道:“施主说得好,只是贫道算的不是福寿灾祸。”华不凡道:“你算的是什么?”道士道:“贫道算施主家有朋自远方来。”华不凡听了这一句话,不再言语,却已是笑了,笑得欢喜之极。
林晚香却疑惑了问道:“道长,谁是朋友?”道士道:“我。”华大娘这时也笑了,笑着道:“无双侄儿,什么时候学了扮做个道士?”道士笑着道:“因为道士做事甚是方便,小侄便只好扮做个道士,只是却瞒不过华大娘和华兄弟的慧眼。”林晚香听了顿即明白,道士是易无双扮的。华不凡走上前去紧紧拥住了上官策,道:“易兄,你去了一件大事,怎地不让兄弟知道?是不是太不够兄弟了?我可是不得不替你耽心!”上官策哈哈一声笑道:“华兄弟,你还有华大娘与香儿,我怎能让你去犯险。”华不凡的心一阵感动,上官策也是一般,真正的好兄弟,好朋友,想着的只是对方。
华不凡携着上官策的手一路往房中进去,如一对久别的亲兄弟。华大娘、林晚香二人也进了房中,到房中木凳上坐了。华不凡道:“易兄,你的大事了了?”上官策道:“了了。”华不凡道:“了了就好,咱们兄弟又可时时相聚了,只是易兄何以不露了真面目?”上官策唉一声叹道:“为了我师父被恶人害了的缘故,我若是露了真面目,贼人便会防备了,那时要查出害了我师父的贼人,却更难了。”华不凡点了点头,又问道:“易兄,香儿家的事你已知道?”上官策点了点头道:“嗯。”华不凡道:“官府已查到了线索,结了案子,只是贼人却拒捕被杀了,这事你信是不信?”上官策道:“不信,因为香儿家的案子牵涉了拾数万两银子,决计不会不查明了银子的下落,便斩了贼人。”华不凡道:“不错,兄弟也是这般想。
上官策转头对瞧着他二人的林晚香道:“香儿,你家之事,我与华兄弟会查个明白给你,只是我已回来之事,却不能让外人知道。“林晚香道:“嗯。”华不凡道:“易兄,香儿家的案子,兄弟瞧来,永昌府在搪塞了上司,面上虽不露痕迹,明眼之人还是瞧得出来。”上官策道:“不错,这事只怕与永昌府斧头帮甚有关系。永昌知府石成事与斧头帮杨存武他二人有多年的交情,只怕他二人一白一黑狼狈为奸。”华不凡道:“不错,香儿家的案子,咱们只怕得从这俩人身上下手,方才能查个明白。”上官策道:“嗯。”
四、巴结
林晚香不得不佩服上官策与华不凡二人了,听二人言来,入情入理,但心中牵记了华不凡,这时对华不凡道:“不凡哥哥,若真是这般,人家是官,莫要搬不倒人家,反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华不凡笑着道:“不会。”上官策亦笑着道:“香儿,你不凡哥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你现下还不知道罢了。”华不凡笑着道:“易兄,你莫说我了不起,你越说我了不起,香儿越是不信。”香儿当然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华不凡虽是翻不进自己家墙头,可却不是个会说了大话之人。忽地想起那一日使药女子杨笑笑怎地会佩服了华不凡的事来。
南诏王府吏部吕昆仲大人又到永昌府巡查,对石成事办事迅即、查案快捷大加赞赏。石成事却不独揽大功,俱言是自己属下之力。吕昆仲与石成事,即已有了上一次那般的关系,到掌灯之时,待吕昆仲、石成事二人在了永昌府驿馆吕昆仲房中,吕昆仲便一分不忌会了石成事,对石成事道:“石兄弟,那秦万种姑娘不错,今日安排一下,我去会一会她。”有些事还是称呼了兄弟好办,是以吕昆仲这时直呼石成事为兄弟。
石成事愁眉苦脸道:“唉,吕大人说晚了,若是早说与在下这么几日,在下立马将那秦万种姑娘赎出来送给大人。在下实不相瞒,那秦万种是桃花楼的头牌姑娘,前几日被缅北的一个玉石老板瞧上了,已于数日前将她赎身带去,不然……”吕昆仲听了失望之极,对石成事道:“这事不怪你,是我大意了,秦万种这种女子世间少有,可惜!可惜!”石成事道:“吕大人,在下办事不力,该罚,今日吕大人还是到在下的别院里去,在下让手下兄弟去物色俩个绝色知事的女子,但愿吕大人满意。”吕昆仲笑了一笑道:“石兄弟,不错,你让我高兴了,我决计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你实话说与我,那一日你在我茶水中放了什么药物?”
石成事听了一脸惊奇之色,对吕昆仲道:“吕大人真是历害,那是在下一个兄弟配制的药物,居然也给你知道了,佩服!佩服!只是吕大人但管放心,我兄弟的药物决计对吕大人身子无碍,在下也常常服用了取乐,那可是又强身,又有趣的药物,世间市面上怕是要出了高价才能购买得到。”吕昆仲道:“哦!那药物到是果然历害,办起事来到是果然爽快,这许多时日来,我到也一分没有异样感觉。不错,确是一味好药,只是你让你兄弟给我多配上一些来,我好带回去享用。”石成事道:“吕大人吩咐,在下敢不从命,明日我便让我手下兄弟去配上一大包来,让吕大人快活赛过神仙。”
吕昆仲听了哈哈大笑,笑着对石成事道:“不错,有孝心,只是你小子还给我留了这一手。”石成事笑着道:“吕大人不说,在下还不是怕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去,那可不是什么好受滋味。”吕昆仲又是哈哈大笑,笑声中立起身来,对石成事道:“石兄弟,走吧!”石成事早已立起身来,早已知道吕昆仲要去干的是什么,便二话不说,在前面引路。门外石成事早已备好了轿子,二人便上了轿子,轿夫已知到该去什么地方,那自然是吕昆仲要去的地方。轿夫不言不语,抬起轿子便去。秀色可餐,古人一分没有说错。
怒水峡谷高黎派总坛,夜深之时,关雪房中仍亮着一盏油灯。关雪坐在油灯旁,瞧着黑漆漆洞开房窗,一分睡意也没有。一个失去了丈夫,又牵挂了女儿的女人,睡觉也是件痛苦的事。
关雪正痴痴地坐着,满脸憔悴。忽地窗外一阵衣袂风声,一个女子从窗口中窜了进来,站在了关雪身旁,张口轻声唤道:“娘,娘!”从窗中窜进来的女子便是陈柔。关雪乍见自己女儿从窗中窜了进来,惊喜交集,立起身伸手将陈柔揽在了怀中,双目中的泪水湿了脸颊,哽咽着道:“柔儿柔儿,我的柔儿,娘总算是见到你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陈柔伏在关雪怀中,双手搂着关雪,目中也是滚下泪来,也是哽咽着道:“娘娘,女儿不好,女儿不好,女儿让娘牵肠挂肚了。女儿也是没有办法,女儿那一日负了大师兄而去,实是女儿到了那时,才醒悟到女儿喜欢的是八师哥。这世上,从那一刻起,女儿只会喜欢了八师哥一个人,我……我总不能心中想着八师哥,身子却去给了大师兄,我实在是做不到。”
关雪伸手捧了陈柔的脸儿,伸手抹去了陈柔脸上的泪水,轻轻埋怨道:“柔儿,你真是个傻丫头,娘若知道你真心喜欢的是你八师哥,娘又怎会免强你嫁了你大师兄?女儿家的心思,娘是过来人,终还是懂一点的。”陈柔瞧着关雪,满目自责了道:“娘,这些日子不见,女儿瞧你叟得多了,娘鬟边的发丝也有白的了。”关雪道:“柔儿,只要你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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