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我独揽军权,实在是为了这江山基业着想!可他们终归是不服女人的!昨日我接到军报,默家军……已失去了联系!”皇后不禁愁上眉梢。
“默家军!默家军!……此刻那一滴血的乱党还在,若是他们联手造反……”皇上已不忍说下去了。
“更何况这些江湖豪杰们争先要取我性命,你们不但拦也拦不住,更是万万不能拦的。”默凌泽道。
“这、这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眼看着祖宗的江山拱手送人。”皇后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了。
“这当然是有办法的。”默凌泽道。
“你有办法?是什么?”太后和皇上眼里惊喜一片。
“我的办法是,杀了我。”默凌泽道。
“杀了你?!”
“不但要杀我,还必须是张总管亲自杀我才行。”
“这又是为何?”皇上问。
“让张总管以射月门门主的身份杀我,就足以代表整个武林。我死之后,江湖豪杰们不但不会再闹事,更会敬佩皇家的大义之举,说不定还要帮助朝廷一把。民心归于朝廷,默家军就不敢轻意举兵了。这样,朝廷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法对付他们了。”默凌泽平淡的说出,却又让人忍不住心动。
“不可!万万不可!”皇上与太后异口同声道。
“难道你们想让江山易主吗?难道你们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默凌泽的问话让俩人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你们就该按我说的去办!”默凌泽语气强硬,就像在下命令一样。
“皇儿,你为何要如此bi我?”太后心痛的泪流满面。
“大哥!你怎能这么狠心?就算母后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今后也会加倍疼你爱你的!”皇上道。
“哼!若是做了错事都能得到原谅,哪里还有‘后悔’两字!”默凌泽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永生、司空萧海、清野百媚子远远的站着,默凌泽向清野百媚子走去,悄声说:“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现在马上回我的王府,不许再来跟着我,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
清野百媚子看了看他,只得悄声回了句:“珍重。”便燕子般的飞走了。
默凌泽又走向张永生,道:“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张永生问。
“我和他们在屋里谈的话。”
“王爷真会说笑,那么远我怎会听得到?”
“你就算听不到也应该猜的出吧!”
“奴才确实猜的出。”
“猜的出还不照办!”
“奴才不敢。”
“太后亲自下旨你还不敢吗?”
“敢是敢了,可是奴才还是不忍。”
“你若是不忍,就是我朝第一大罪人!第一大恶人!第一大奸人!你还不忍吗?”
“唉!那老奴,也只有领旨遵命了。”
“很好!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
“你觉得我们该去哪里?”
“射月门。”
“那为什么还不快走?”
“可是不知皇爷是喜欢骑马还是坐车呢?”
“你若是骑马能追上我,就尽管骑马!”默凌泽话未说完便施展轻功在屋脊间疾走。
张永生微微一笑赶忙追上,默凌泽并未使出全力,张永生一直紧随左右。渐渐地默凌泽越来越快,张永生追的也越来越快。等到默凌泽使出全力,回头一看,张永生仍在五米外。
“皇爷的轻功可真是厉害,老奴都有些追不上了。”张永生笑道。
“哼!你也不错!”默凌泽怎会不知这张永生到现在还未使出全力,他的轻功也不知是师从何处。
“皇爷,老奴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我听说,不久前皇爷吃了一种特别的毒药,至使皇爷内力全失,武功尽废,可是皇爷却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使武功片刻恢复了,可有此事呢?”
“你的消息可当真灵通的很!”
“皇爷过奖!老奴想知道皇爷是怎么恢复的?”
“你真的想知道?”
“老奴确实很想知道?”
“可我却不想告诉你。”默凌泽说完一笑,已闪身走进射月门。
张永生在后咬牙握拳,已气的说不出话了。
默凌泽在射月门大摇大摆的走着,射月门的门徒只得望着,因为他们远远看到自己的门主就在默凌泽身后跟着。
默凌泽就像来过这里一样,行不多时走入大堂,往门主的宝座上就坐了下去。
张永生忍着怒气,强笑道:“皇爷的宝剑不知要交由谁保管呢?”
默凌泽看着手中的剑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把尘风给我找来。”
“皇爷稍候,不管您需要什么,只要叫一声,这里的人任您吩咐。”张永生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默凌泽走出大堂,四周不见人影。“来人!”默凌泽大声道,无人应答。“再不来人,我就把射月门给拆了!”默凌泽又喊一遍。
“奴才在!”一人半跪在默凌泽面前,头低低沉着。
“把头抬起来,你叫什么?”
“奴才不敢,奴才叫刀留人。”刀留人的头仍不愿抬起。
“可是人称‘金针雨’的刀留人?”
刀留人一颤,眼珠来回打转,道:“正是奴才。”
“你为何如此怕我?”默凌泽*视着问。
“奴才、奴才得罪过皇爷。”
“哼!还好你说了实话!你怎知那针当时射中了我?”默凌泽突然想起,自入江湖以来,第一次受伤,便是在与射月门众的一战中。
“当时奴才丢出了六根金针,收回的只有五根,那一根想必是被皇爷带走了。”刀留人低声道。
“多谢你当时没有在针上涂毒!”默凌泽脱口而出的一句谢语让刀留人抬起了头。
“奴才练的是金针打穴的高深功夫,是不屑用毒的!”刀留人这句话说的有些自豪。
“起来回话吧。”
“是。”刀留人站起来时才看的出他身材高瘦,手指细长。
“我来问你,这射月门可有类似地牢的东西?”
“这……我……”刀留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不用吞吐,这么大的射月门怎么会没有地牢呢?它在哪里?”
“奴才死也不能说的!”
“哼!你若说了就要死是吗?你到是对张总管忠心的很呐!”
刀留人不再说话。
“去给我找些香菜美酒,我要用膳!”默凌泽想以此引开刀留人。
刀留人一笑,拍了拍手,就有四位女子端着美酒香菜而来。
“你们准备的很是用心啊!”默凌泽道。
“咱们知道皇爷高贵的很,是以不敢丝毫怠慢。”刀留人躬身道。
“很好!很好!那刀兄可否陪我拼几杯酒?”默凌泽笑问。
“皇爷太看的起刀某了,只是奴才听闻皇爷从来不沾半滴酒的,今日为何兴起?”刀留人疑问。
默凌泽浅浅一笑:“今日我看到你高兴,想破破例不行吗?”
“那皇爷实在折煞小人了!”
酒席应默凌泽的要求,摆在了大厅里。想到张永生回来,见到射月门的大厅竟在摆桌吃酒,非要把他的鼻子气歪了不可,默凌泽暗自偷笑。
“刀兄喝个酒怎的如此小气?这小杯不行!去换来大碗!”默凌泽见两位女子摆下的小酒杯怒道。
刀留人吃了一惊,不知皇爷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只得道:“快!拿大碗!”
一切齐备后,刀留人举碗敬酒。默凌泽摆手道:“且慢!”
刀留人又是一怔,笑道:“皇爷又想怎样?”
“我只觉光是喝酒甚是无趣!不如我们赌酒如何?”默凌泽问。
“不知皇爷想要如何赌法?”
“你我练的都是打穴的功夫,不如相互考考这打穴的学问!你我依次相互提问对方,若是哪一方答不出便自罚酒一大碗!若是答出了,就可不喝如何?”
“好!我刀某人若是能和皇爷讨论这打穴功夫,自是求之不得!”刀留人满脸喜容。
“这法子既是我提的,那就由你先问吧!”
“那刀某人就得罪了!”刀留人沉思片刻问道:“打穴又称点穴,共有七种方法,皇爷可知有哪七种?”
“打穴的七种方法分别是:斫、戳、拍、擒、拿、撞、闭。用掌边侧打者为斫;用手指直打者为戳;用掌根按打者为拍;用五指抓取者为擒;用二指掐取者为拿;用膝、肘打者为撞;用手指扣扣者为闭。点穴法中以指点啄为最常见,又有一指点、二指点、撮指点等。”默凌泽连珠说来,毫不废力。
“皇爷果然是行家,说的一点也不错!该您问了。”刀留人道。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幻影迷花
“常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点穴亦是如此。点穴者,为擒拿术之冠,技击法之妙,是少林家传武技之宝囊也。点穴之法主要在于熟知全身各穴,不但能言其所在,而且能瞑目抚之。否则,如盲人看马。我要问你致晕穴分别是什么?”默凌泽问道。
“不错,这些都是习武之人所必知的!人周身有致命三十六穴、致晕十一穴、致残一百零三穴。其中致晕穴分别为:脑户穴、囟会穴、神堂穴、前顶穴、顶门穴、天星穴、头维穴、耳后穴、哑门穴、通天穴、玉枕穴!”刀留人说完,看了一眼默凌泽面前未动的酒碗笑道:“皇爷问的也太简单了些,若是我们一直这么客客气气的,这酒就要凉了。敢问皇爷可知这霍肺穴与百盲穴?我要问的是,重击这两穴,受伤者会有什么症状?”
默凌泽也看了一眼刀留人面前的酒碗,缓缓道:“霍肺穴伤者,气回目定,不事不知。百盲穴伤者,吐血痰十月而死!你问的这些可还难不了我,既然你提到霍肺与百盲两穴,我且问你,这两穴被点打而中,若是轻的还可解穴,可若是下手重了、或是点穴者手法奇异,你可知如何自解?”
“自解?这……”刀留人思前想后,从古至今高手相争,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哪里听说过自解的?“难不成皇爷知道?”
默凌泽一笑:“人受伤了,自然是要吃药的!”
刀留人也笑:“难道要跑到药铺问医抓药不成?或是随身带个医师郎中?”
“我说了是自解!即使抓药也是自己给自己开方,你可知霍肺与百盲穴伤了要抓哪几味药?”
“这、这是郎中的事!我们习武的怎会知道?”刀留人问道。
“谁规定这非要郎中才能知道!我偏偏就是知道!凡救治点穴的都有个总方,我且说给你听,总方是乌药、苏木、红花各一钱,山麦、归尾、碎补、桃仁各二钱去皮,香附、赤芍、蓬术、元胡各一钱五分,木香六分,砂仁五分。解百盲穴伤者,用总方加蒲黄炒韭菜子各二钱半。解霍肺穴伤者,用总方加桂枝、贝母各八分。也可用推拿法救治,在背上肺底穴下半分,用辟拳一拍即醒!”
“啪!啪!”刀留人鼓起掌来,“我今日算是长了见识!皇爷不但知道如何伤人,更知道如何救人!看来,这第一碗酒我不得不先喝了!”
有了第一碗,自然就有第二、第三、第四碗……到目前为止,刀留人已经喝下了六碗烈酒,而默凌泽仍旧滴酒未进。
“我金针雨刀留人生平从未服过人,今日我是彻夜服皇爷您了!”刀留人左摇右晃,显是已经喝醉了。
“看来刀兄已经醉了!”默凌泽笑道。
“醉?哈!哈!我刀某人喝酒从来没有醉过,区区几碗怎么可能喝醉呢?没醉!我没醉!”不管你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可以看出刀留人醉的一踏糊涂。
“刀兄若是还记得射月门的地牢在哪里?我就相信你没醉。”默凌泽道。
“这个当然知道!地牢就在……”
“在这里!”一声怒喝从外传来,眨眼间张永生已到跟前。
刀留人打了一颤,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低头向外走了出去。
“张总管回来的很快啊!”默凌泽道。
“我若回来的慢了些,恐怕射月门就要出大乱子了!”张永生冷笑。
“难道你还对我不放心吗?”默凌泽问。
“放心自然是放心,只是一个将死之人还是少惹些事的好!”张永生道。
“不要忘了,一个将死之人,是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的!”默凌泽道。
“你!……”张永生不禁怒上心头,因为大事将至,这两日他很容易发怒。可一想到大事将至,他却又展颜一笑:“老奴已将尘风少爷给请来了,皇爷是否现在就见?”
“当然越快越好!”默凌泽激动道。
“皇爷稍后。”张永生诡异一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射月门特别的安静!自张永生出去,好大一会儿,也不见一个人。默凌泽看着门口发呆,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老默!”尘风笑着走了进来。
默凌泽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抬头,微笑,不说一句话,然后默默的注视馨蓝寒魄剑,左手轻轻抚拭。
“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保管好剑的。”尘风道。
“很好!我相信你!”默凌泽抬头,眼神瞟着屋顶。
“可是那把剑我现在却是碰不得,你总该找个盒子把它装起来才行!”尘风道。
“你说的很对!”默凌泽转身,因为他的背后刚好有个装饰豪华的剑匣,看来张永生做的很周到。记得自己曾说不让馨蓝寒魄剑再入剑匣的,今天却又要亲自破了自己的诺言。
背后,尘风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从衣袖中垂下了一把淡红的匕首,以一招致命绝杀“阎罗”击向默凌泽的背心。
“嘭!”
默凌泽回头,尘风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屋内多了一个灰衣蒙面的人,他的脸上罩着一个灰黑的面具,手里执一把漆黑锈钝的巨剑,没有剑鞘,就像一个人的影子。
默凌泽看着尘风,尘风看着蒙面人,蒙面人看着默凌泽。三人沉默不语。
“不知阁下是谁?为何闯我射月门?”张永生及时出现,门外瞬间涌来一群射月门人,就好像早已潜伏在这里一样了。
蒙面人扭了扭头,看着张永生。突然如分身一样,众影重叠着向张总管移去,又立在张永生面前。张永生微一惊异,向后退了一步,蒙面人却也紧跟着向前进了一步,并又分身幻影着穿过了张永生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背后。
谁也未见过这等奇妙的功夫,就连张永生也惊出了汗。张永生转过身去,问道:“阁下到底是谁?”
蒙面人也不答话,仍旧贴在张永生的背后。
张永生又侧身、转身,不管怎么做都甩不掉背后的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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