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老老实实地又派了五个仙童给叶蔓,现在只要这个女儿开口就没有不答应的,别说五个仙童,就是五个太阳给得给她射下来!
叶蔓手里一共有了八个仙童,她叫八人晚间轮流值岗守在她门口和床边,一有人靠近就照死打。
仙童们只敢唯唯诺诺地答应。
是夜,大花妖昏天暗地地找周公去了,小仙童们一刻不敢松懈地守在她身边,到了后半夜实在扛不住时却见自家尊主端着食盘过来了。
“蔓蔓调皮了些,还叫你们值夜,都去歇息吧,这夜宵也拿去吃。”瑶姬柔柔地说道。
小仙童们感动地热泪盈眶,这主子还得是亲生的啊!
待仙童们都散远了,瑶姬自在地笑起来,推*门走进去,方一关门便幻成了东衡星君的模样。
他执着拂尘慢慢走近床榻,那缎被里的人儿好梦正甜。
东衡捏捏她的脸,又点点她的额,见她毫无反应,这才矮了腰身伏下去精准地捉住她的唇,*慢咬,直到将那粉唇亲成血红的颜色才罢手。
第二日大花妖醒来脸红心跳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做那样的梦?!叶蔓你害不害臊!”她抚上自己的唇,那上面分明有红肿的痕迹,她却浑然不知,只当自己是春梦了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
东总:“如何?本仙是不是比那劳伯玉强百倍?”
兆郎:“呸,你这叫偷香窃玉,是小人所为!我们劳夫子才不会这样!”
夫子:“你以为我不想?你最好快点让我出场,不然……我一定会抢在不要脸星君前面在天宫办了你闺女!”
东总:“哟,你倒是抢一个我看看,不抢你就没有小JJ!”
夫子:“说谁没有小JJ!要不要亲自来试试!”
东总:“我看你菊花是真痒了!”
夫子:“欠插吧你!”
兆郎:“………………我觉得我闺女还是跟了护花吧,好歹不会这么幼稚……”
东总、夫子齐声:“你会跟那只破鸟一样浑身一*不剩!”
兆郎:“@#¥%;*%¥……麻痹!”
、第四十一章 良人不再
花妖这几日魂不守舍,她倒不记得自己何时又对那假牛鼻子这么上心了,怎地夜夜都梦见他?还是那样羞人的梦!
她招来护花送一碗心灵鸡汤开导开导她,一妖一鸟有了下面这段闺房私密对话。
“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你八成是随大流一样迷上那个笑面虎了,没跑儿!”护花的表情简直就是教坊大娘附身一般。
“狗屁!我没事想他做什么!”这倒是实话,她闲时除了想想劳伯玉也没别的想头了。
“孩子,还有一种情况,你自己没发觉,但其实已经泥足深陷,心底又觉得对不起劳先生,更加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浮,所以不敢承认罢了。”
大花妖有些疑惑:“是……是这样吗?你经历过?”
护花白了她一眼:“你忘了我最初被派到你身边是为了什么吗!”
其实,护花鸟还有个名字叫情鸟,它知冷知热,知情知性,懂得人间所有的七情六欲,能看透种种红尘俗爱,劳伯玉怕叶蔓心理上的不成熟让她跌进感情的陷阱,是以才将这情鸟派到她身边,引导她,让她明白真善美,让她树立正确的感情观。
“那……那……有可能是,我想念老道士了……”花妖叹口气,绞着自己的衣角。
她生而为妖,又得了半个仙胎,不尴不尬地存在着,生母是花族大仙,生父却是无名小妖,天宫里除了帝君和劳伯玉,没有人真心待过她,入了凡,那些妖怪们又忌惮她的仙胎,从不轻易和她交好。
直到遇见秦岳,或许他也只是同情她,又或许他本就是个多情的人,但是她实在孤独太久了,贪恋他给的温暖。那是劳伯玉都不曾给过的宠爱,好像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即使他顺利归位,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却会分不清,看着那张脸就想靠过去,想扯着嗓子使唤他,叶蔓讨厌这样自私的自己,又分外羡慕那样被爱的自己。
“想不想都是一个人,蔓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是爱劳先生,你只是依赖他,习惯了他,你看现在,你也没有一蹶不振,要死要活呀!”
叶蔓垂眼:“你不懂,再深的伤总有痊愈的时候,但是疤总是在的。”
护花飞去她肩头,撑开翅膀轻抚她的发丝:“都说你没心没肺,我看你比谁都精刮,谁对你好,谁对你孬,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哪儿需要我开导呀!”
她调皮地眨眼:“老道士待我那么好,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劳伯玉不一样,我欠秦岳的,但不欠劳伯玉。”
瑶姬每日都要来陪着叶蔓静心修行,她是真心盼着自己的女儿早日渡化妖胎得成正果,也不知这丫头是随了谁,按说她生父也不笨啊,怎么到了这丫头这儿修行就这么难呢!瑶姬抚额头痛。
护花留了大花妖一人在灵云山修行,它从小仙童那儿要了把葵花籽便遁走了。
这几日护花也十分不安,它是劳伯玉割肉所化,自然与他生息相通,纵使元神乃帝君渡化,这份再造之情它总归是不愿意割舍。
皇宫依旧壁垒森严,不过护花也不是大花妖,它要进去易如反掌,只是它却怎么也找不到国师的寝宫,劳伯玉削了仙籍,自然也不能凭这仙气去找,护花在宫中绕了几个圈子,最后掏出花缘镜才看到了劳伯玉身披大红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
护花吃了一惊——劳伯玉成亲了?
它飞上高空,俯瞰整个皇宫,没有一处是贴了喜字的。
护花又遁去劳伯玉的外宅,暗红的大门,还是当初的样子,只不过多了两个守门的侍卫。
它直接飞进宅子里,大约是重新修葺过,廊柱都是簇新的,塘里也新添了几处藕叶,未到开花的季节,但也碧绿讨喜。这宅子怎么看都像是有人静心打理的。
果然,主厅里传出几声女音,护花仔细分辨那声音,倒是在和下人吩咐晚饭的菜色,大约就是她了。
不多时那个许久未见的人从回廊的一头缓缓走出,月牙色的对襟长衫,熨帖笔挺,礼冠高耸,发带缀尾,成亲之后人也褪去了疏淡之色,倒是比在天宫时多了几分人情味,护花啧啧嘴:“你倒是越过越滋润了!”
它径直飞过去,忽略了劳伯玉眼中的诧异,张嘴便啄在他肩上:“这么大的事先生都不曾告知,心里可还有护花?”
劳伯玉敛去表情,对着它又生硬不了,只好换上笑脸:“我削籍入世你不是都知道么?”
护花又啄他一下:“谁跟你说这个!你成亲了是怎么回事?!”
“哦,在凡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之常情。”他答的自然。
“先生,你这回真叫护花琢磨不透,明明对蔓蔓……却又削籍入凡,现下竟和别人成亲了!我怎么跟她交待!”
劳伯玉乜它一眼,带着呵斥:“跟谁交待?交待什么?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了?”
护花噎住,又不甘心:“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先生断不是有始无终的人,你知道蔓蔓还在等你。”
他闭上眼睛,那张描摹了千万遍的脸就在眼前,却已是咫尺天涯。
“从来没有开始过何来结束?你回去吧,好好看顾她,别再来了。”
护花并未飞远,它落在宅子里的玉兰树上,它不信劳伯玉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
晚间各房的灯都开始熄灭,正房里还亮着一盏,护花料定那是劳伯玉的新房,它撑开一个结界,把自己隐在夜色中,慢慢靠近窗台。
房里有低低的私语,不多时又变成了浓重的喘息,娇媚的女音细细的吟哦,护花听得心都凉了。
劳伯玉真的变心了。
它没有去灵云山找叶蔓,也没有回天宫,而是挥动双翅去了北极宫,它是在那里得了元神重生的。
劳伯玉贵为北极宫尊主接班人,却愿意为了一个小花妖割肉,护花初初化成时听到自己的身世还是震惊的,他为了护她平安不惜割肉,护花也是崇拜他的,那是他的仙父,即使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他也是天地无惧的有情人。
护花以为叶蔓最终会成为它的仙母,她会如愿等到劳伯玉,此刻落在北极宫的天门上,看着芸芸众生,它不再相信情这个字。
、第四十二章 过眼云烟
叶蔓在灵云山闲得发慌,拆了护花的葵花籽包,一颗一颗地剥花籽,剥五颗吃三颗,从早上一直剥到太阳落山,罐子里也只是铺了层底,她却撑的直泛酸水。
晚饭又贪嘴吃了不少花露,肚子鼓的像发面馒头,瑶姬怕她睡不着,带她去花药堂里配了些消食的药。
大花妖看着花药堂里的瓶瓶罐罐忽闪着眼睛问:“有提神的药么?”
瑶姬随手捻起一个宝蓝的瓷瓶:“喏,白蓉木的水,吃一点就能提神。”
花药接过去闻闻,并无刺鼻的味道,只是一点清冽的草香,倒还不错,她把瓶子收进腰带:“今晚不要做课业了吧,我想自己看会儿书。”
瑶姬似是不信,她平时在一旁督促,这个花妖都能走神打瞌睡,她上下看看花妖:“要了那瓶白蓉水就是为了晚间看书?”
花妖不耐地点头:“总之今晚别到我房里来。”
她一回房就散了八个小仙童:“今晚不用值夜了。”
仙童们离开后,她打开瓷瓶抿了一小口白蓉水,像平常一样钻进被窝里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睡衣袭来,花妖拍拍脑袋:“不能睡不能睡……”她摸到枕边的瓷瓶,一仰脖子把剩下的大半瓶白蓉水都给喝了。
这下可难熬了,她想睡又闭不上眼,浑身刺挠刺挠的,躺着也觉得难受,干脆在房里绕圈子,外面稍微有点动静她就赶紧跳上床装睡,就这么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大花妖满眼血丝地坐在房里吃水,把个瓶子嘬的啧啧响,忽地又将瓶子掷在地上,恶狠狠道:“老娘就不信捉不住你!”
她疾风一样地冲出房直奔中天宫,路上披香殿的小仙童毕恭毕敬地行礼:“姑姑回来了!”她也不理睬,绕过自己的寝殿快步朝宝光殿走去。
小仙童在她身后喊都喊不住,只好气喘吁吁地跟着她。
宝光殿的门将自然认得大花妖,却还是将她拦下:“我家星君不见客,姑姑请回吧!”
叶蔓瞪他:“客?本座是那假牛鼻子的学生!快让开!”
那门将仍是纹丝不动:“星君吩咐谁来也不能进,对不住了。”语毕就要撑开手里的长戟挡人。
小仙童扯扯叶蔓的裙摆:“姑姑,东衡星君受伤了,在殿里养伤呢,帝君都下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咱们回去吧!”
大花妖诧异地扭头看他:“受伤?几时的事?”
“就昨夜,小仙也不知所谓何事,连无极宫的尊主都惊动啦,亲自去救的人,听说回来时已经不省人事了……”
花妖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她回到披香殿没头没脑地转了几圈仍是静不下心来,再想想昨夜自己熬了一宿都没等到人,竟是伤了,她越发想弄清楚,索性去了凌霄殿。
帝君跟前已经站了好些身姿妖娆的仙女,一个一个垂泪掩面,伤心不已,叶蔓仔细听她们说话,原来都是想去侍候东衡星君,她鄙夷地嗤笑一声,花蝴蝶一般扑进帝君怀里,糯糯地喊:“阿公……”
帝君原本还是愁容满面,被这个心头肉扑了个满怀又笑意盈盈地搂住她,宠溺道:“这就回来了?才几天呐!”
座下的仙女们面面相觑,虽是知道帝君偏爱这个花妖,竟不知偏成这样了!
叶蔓扭着手嗫嚅:“蔓蔓听说东衡夫子受了伤,想去探探他呢……”
帝君摸摸她的发辫:“哦?前几日倒是谁说不要做东衡的学生了?”
她气咻咻地嚷:“我不管!今日就要去看他!你不答应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帝君最是拿她没办法,可这底下还候着一帮死活要去宝光殿的仙子呢,他不能这么明显地偏袒啊!
“好,去看,马上就去,行了吧?”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大头他也不是第一次当了,一闭眼对着底下的翘首巴望的仙子们说,“都先回去吧,暂时不要去宝光殿打扰东衡星君!”
梨花带雨的仙子们恨恨地盯着叶蔓,她却开心极了!
进到殿内,大花妖伸手拦住帝君:“我自己进去,看一眼就出来。”
帝君疑惑地看着她,习惯性地就允了。
她放轻了脚步踏进东衡的寝殿,日头正盛时里面也清冷的叫人起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冷颤,慢慢走近床榻,东衡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凝神去听才能辨出一丝细细的呼吸。
花妖伸手覆在他胸口,还有心跳,又摸*的额头,并未发热,她不懂医理,这么看来大约是内伤了。
“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呀,不是牛气哄哄的么!你倒是蹦跶一个给我看呐!哼!”
她语气嘲讽,声音尖利,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花妖皱眉,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让你嚣张!还不是任我搓圆捏扁。你说,昨夜怎么不再来了?”
她嚷的有些口干舌燥,去倒了杯水喝,那厮仍是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不说话也不睁开眼,叶蔓叹口气,放下杯子。
“害我以为……竟都是你这个下流胚子干的,还敢躺这儿装死,你最好马上起来,我可要好好跟你算账呢!”
她声音越说越小,终是轻不可闻。
帝君在门外唤了她一声,叶蔓不好久留,只好理理衣裙,换上笑脸开门。
手方搭在铜把手上,床榻上一声低吟叫她乱了心神。
叶蔓急忙回过头去,那苍白的人并未睁眼,她疑心自己听错了,正欲离开,手却被捉住。
东衡闷声道:“怎么知道那是我?”
花妖呆愣,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劈手就给了他一掌,又嫌不够,一手揪起他的中衣,一手剥开自己的衣襟,瓷白修长的脖子上堪堪印了一点安暗红的痕迹。
“你当我是白痴啊,偷吃还不擦嘴……”她自己也脸红起来,撅着嘴松了手。
东衡有伤在身,被她一折腾又咳起来,停也停不住。
花妖也慌了,笨拙地给他顺气:“别装,大不了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他握住她的手:“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只是一个吻痕而已。”
“我记得你的为味道啊!是沉香木的熏香。”她回答的干脆。
东衡轻笑,原来是这样。
“这几日就在殿里陪我吧,想学什么我都教你。”他看着她。
叶蔓抽出手,别扭的背过身去:“我为什么要陪你……”
“我为了送你一面镜子被游魔的余灵反噬,你不要表示一下么?”
她睁大了眼睛,似是在听一个笑话:“明明是你想去讨那个元神盏!那破镜子我又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