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江湖-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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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江湖-亡命天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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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向单行鹄一指道:“那两头‘狐狸’由何而来,先使它吸血度气,再剖腹摘心,确实是大滋大补的无上妙品……是谁要享受这样的口福,是你?还是‘淳于世家’的主人?……”

司徒巧嘿然一笑,恨恨地道:“可惜我疏忽了一事,未曾先把他的四肢打折……”

无名叟大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件事你不但疏忽,而且简直大错特错,你可知道单行鹄是淳于世家所最为顾忌的人物之一?你可知道江湖间血腥处处,一般都认为是单行鹄所为,其实大都是‘淳于世家’之所为?你可知道天下各大门派选拔高手九十三人将单行鹄诱往日月山葫庐峡,也是出于‘淳于世家’的暗中策划操纵……当单行鹄伤重晕迷,被你诱入迷宫秘道中时,如果你发动机关将他除去,那确是举手之劳,而且将是‘淳于世家’最大的功臣之一,但现在就算老朽放得过你,只怕‘淳于世家’也饶不了你……”

司徒巧面色大变,嘿嘿冷笑道:“现在也还不算晚……”

抖手一扬,一蓬寒星撒了出来,满天花雨一般向双目微闭的单行鹄搂头盖顶地罩了下来。

显然他要在单行鹄运息之间,再次下毒手!

他下手的手法狠毒,去势迅若电闪,单行鹄闭目跌坐,情势危殆。

但见那蓬暗器忽然发出一阵叮叮咚咚之声,像碰到铜墙铁壁之上一般,落在了单行鹄面前。

原来那是二十余支细小的袖箭,箭尖上蓝光隐隐,一看就知是淬上了绝毒的毒药,足以见血封喉。

司徒巧一见未中啊了一声,额际间顿时滚下了一层汗珠,踉踉跄跄,退到了石室左侧的角落。

单行鹄忽然发出了一阵春雷般的笑声,双目大睁道:“无名前辈!”

无名叟也发出一阵宏亮的笑声,道:“单行鹄!”

单行鹄徐徐地站了起来:“这药有价么?”

“有,就是你输给老朽的条件!”

“在下生平不愿欠人点滴之恩,这……”

“老朽已说过那是你输的条件!”

“老前辈邪中之侠,在下这双眼睛该挖去了……”

他目光瞄了瑟缩颤抖的司徒巧一眼,话锋一转道:“在下可否代劳除去此獠?”

无名叟摆手一笑道:“不必了,在他背负老朽来此之时,老朽已经给他下上了玄煞寒毒,方才他投掷暗器时,虽是用功轻微,但也已经引发了毒伤……”

说话之间,只见司徒巧面色惨白如纸,牙齿磕碰得格格作响,全身抽缩着坐了下去,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单行鹄眉宇微蹙,道:“‘淳于世家’,在下也曾稍有所闻,听说是若干年前武林中没落的一户家族,听说他们历代子子孙孙都患有一种恶性的麻疯之疾,差不多已经死亡殆尽,方才老前辈之言,使在下实在难解所以!……”

无名叟大笑道:

“江湖中神秘古怪之事,多之又多,阁下虽是天纵奇才,智慧过人,但毕竟经验阅历差了一些,‘淳于世家’一直就是武林中最大的一件神秘之事,其实情况如何,不但老朽难明究竟,就算司徒巧这由‘淳于世家’豢养出来的爪牙,大约也说不清楚。总之,眼下江湖武林之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大有山雨欲来之势,‘淳于世家’象一个无形的幽灵,魔掌已经伸展到江湖中的每一角落,至于他们用意何在,却还是一个难解之秘!……”

“前辈可知‘淳于世家’所在之处?”

“雁荡山中……但仅是传说如此……”

单行鹄怔了一下道:“传说?!……这话使在下不解!”

无名叟微吁一声,道:“说是传说,只因无人到过‘淳于世家’,那并不是说无人敢去,而是所去之人无一生还!‘淳于世家’在雁荡山的什么地,仍是一个谜!”

单行鹄的脸色仍是一付冷漠之态,但语调却有些激动地叫道:“在下要踏平雁荡山,扫除‘淳于世家’!……”

“壮志可嘉,只是……”

“怎样?”

“只怕力不从心!”

单行鹄面色一红,因为他已败于无名叟之手,以无名叟名史之能,对“淳于世家”尚且畏之如虎,自己当然又差了一筹!

虽然如此,但他仍然豪气干云地说道:“在下既决定要做之事,绝不能因任何困难罢手,事若不成,以死继之!”

无名叟笑道:“老朽并未阻止你,只不过有一言相告,凡事应谋定而动,三思而后行,须知暴虎凭河,不过匹夫之勇!……”

单行鹄心头大震,无名叟与天龙僧,地阙道长划地绝交,而且就外表看来,也是一个邪道巨掰,为何他竟有这样出人意外的行为,存心……

他本已重伤必死,败于无名叟之手更该是死路一条,那曾想到无名叟的条件竟是要他服下一颗仙丹般的灵药。

谁说那是他自愿的条件,但也仅是方式不同,无名叟仍然是救他性命的恩人,这使他不安。

他不愿对无名叟有进一步的感恩表示,但也想不出还报之法。嘿然良久,方才尴尬地一笑道:“多承指教,在下……想就此别过了!”

“你要走?”

“在下仍要一去雁荡山……”

微微一顿又道:“除先师铁血秀士汪公凌外,前辈是第二位值得在下敬佩之人,虽说前辈施恩井不望报,但在下却耿耿于心,日夜难安,他日若有需要在下之处,只要一纸相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无名叟大笑道:“不要说下去了,既然要走,仅管请便!”

话说得十分干脆,神色间也看不出是恼是喜。

单行鹄暗暗忖道:“这人简直比自己还要孤独,还要冷漠。”无名叟忽然拂指一点,向密闭的室门点去,但听轧轧之声随之响起,室门缓缓打了开来。

单行鹄心头忽然滋生了一种难以述说的情愫,一时说不出是悲是喜,以致迟迟不迈动脚步。

无名叟爽朗地大笑道:“阁下还在迟疑?”

单行鹄忽然有些颓然地摇头一叹道:“在下也有一言相告,老前辈遁世隐居,似乎该找一处山明水秀之乡,这洋与坟墓骷髅为伴,似乎……有些不大合宜!”

无名叟嗯了一声,道:“人各有志,岂可相强,像阁下年纪轻轻,却以鹄侠士自称,又岂是合宜之事……”

单行鹄微微震了一震,才转话锋道:“在下就此告……”

忽然,单行鹄一言未完,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喝道:“慢走……”

石室门外鬼魅般出现了一条黑影。

单行鹄、无名叟两人不由为之吃了一惊,因为那人来得太神秘飘忽了,在他现身之前完全没有丝毫征兆。

以两人视听之能,至少石室周围与地道之内的风吹草动之声,难以瞒得过两人的耳朵,但这人却完全像一团幻影一般,仿佛从地下冒出的鬼魂,再加上那冰冷的语声,使人不由心头感到一阵寒意。

单行鹄冷声大喝道:“你是人是鬼?”

无名叟则笑接道:“不用多言,老朽已料到他们早该来了,老朽的魔冢阵,现在大约早已不复存在了吧!”

单行鹄此刻方才看清了那人的形状,只见他一身青衣,中等身材,生得十分纤弱,头部蒙着密密的面纱,看不出长相模样,由刚才的喝声听来,颇象妇人女子!

单行鹄回顾无名叟一眼,沉声冷笑道:“想必是‘淳于世家’的主人到了,这倒省却在下去雁荡山了!”

那青衣蒙面人声调嘶哑,冷笑不绝,但身形堵在石室门首,却没采取进一步的举动,而是隔着重重面纱,在向室内细细打量。

单行鹄再度回身道:“‘淳于世家’的主人是女的么?”

无名叟平静地笑道:“是男是女,同样未知,不过老朽可以打赌,这人绝非‘淳于世家’之主,但可能是‘淳于世家’中的人!”

单行鹄道:“前辈能肯定么?”

无名叟道:“‘淳于世家’的主人虽然十分看重你我,但却不会迢迢数千里亲自由南疆赶来漠北,但他蒙上了重重面纱,却又是‘淳于世家’人无疑,因为他这一家族之中,子子孙孙每人都有一张丑脸!”

单行鹄大笑道:“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是丑是美,在下却要与他同行,上一趟雁荡山……”

说话之间双臂一振,右手五指台钩,去扣他的腕脉,左手却向他的面纱撕去!

两招并出,诡绝无伦,而且这是他独创的招式,不同于任何宗派之学,但诡奇凌厉之处却为任何宗派所不及。

当下但闻指锋啸风之声丝丝入耳,同时那青衣蒙面人身前幻起了一片缭乱的指影。

原来单行鹄所立之处与那青衣蒙面人相距已不及数尺,探手可及,加上他快速无伦的手法,局外人已看不出交手实情。

但那青衣蒙面人却不慌不忙,凛然大喝道:“你们两人今天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话声未落,一个前扑,越过单行鹄,抢入石室之中。

单行鹄未见那人出手,原认为自己一举之下必可将他立制手下,不料那人竟然虚若无物,连衣袂也没碰到一下。

同时,那人横身而过之际,一股寒气逼了过来,只觉凉彻骨髓,单行鹄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单行鹄大为骇异,霍然转身看时,青衣蒙面人已到了石室中央。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他自出道以来,折服了无数武林高手,使他觉得武林之中几乎没有值得自己一顾的人物,日月山葫芦峡一战,虽然身负重伤,但却坑杀了九十三名各大门派选拔出来的一流高手。

天龙僧、无名叟虽然先后使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但却是在他身负重伤之后,而且他有深切的自信,只要稍息几日,连三个月的时间都不要,他就能使自己的武功高出两人之上!

然而现在,使他一颗心又受了重重的一击,一个看来不屑一顾的人物,竟然从容地避开了自己的两记精猛之招,世上的能人难道真的如此之多么?

他目注着立于室中的青衣蒙面人的背影,心中暗忖:“这人若非武功高得不可思议,就是一个幽灵。”

他本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却不由有些信了起来,在荒山乱冢的地下石室之中,这事也就更增加了几分可能性!

忖思之间,只听无名叟忽以传音入密道:“来人不是弱者,你我要小心应付!”

言下之意,显然是要单行鹄切勿鲁莽,听他的主意行动。

青衣蒙面人巍立石室中央,顾视了瑟缩欲死的司徒巧一眼,道:“十年为仆,这就是你的酬报么?”

声调冷凛如冰,不掺一丝感情,但单行鹄却更加肯定了他是一个女人,声音略带苍老,年纪约在四旬左右。

无名叟巍立在虎皮坐椅之前,微笑道:“老朽已算是宽厚的了,否则……”

青衣蒙面人面对着两名绝世高手,却象面对着两名顽童一般,不待无名叟把话说完,声调嘶哑地冷冷一笑道:“否则怎样?”

“否则要将他丢入腐尸洞中,让他慢慢溃烂而死!”

蒙面妇人格格一笑道:“好主意,老身就要这样处置你这老狗……”

不待话落,蓦然衣袖一振,一股冷风打了出去。

但她那一记冷凛的掌力并非拍向无名叟,却是向瑟缩欲死的司徒巧扫去!

原来那是一记回旋掌力,但见刺耳的狂风起处,司徒巧的身子立刻被卷了起来,像一团肉球般向室门外射去!

同时她沉喝道:“红儿,接住!”

单行鹄又惊又怒,右掌电掣一挥,向凌空卷起的司徒巧拍去,一股黑茫茫的掌力立刻激射而出。

但听一声娇叱,单行鹄顿感眼前一花,一股暗劲由石室门外封了过来,将他的掌力完全化解了开去。

司徒巧的身子丝毫未受阻挡地平飞而出,落到了石室之外。

原来石室外不知何时又来了一红一黄两条人影,那条红影接住了司徒巧的身子,黄影则封住了单行鹄的掌力。

单行鹄不禁又怔了一怔。

一红一黄,看来是两名年轻少女,但两人同样的厚纱掩面,看不出面目。使单行鹄吃惊的不但是二女像蒙面妇人一样的出神入化的轻功身法,而是那黄衣少文竟能封得住他的一掌!

无可置疑的,二女也是“淳于世家”中人。

单行鹄既惊且怒,探手拔剑,攻了出去!

但见剑锋上五彩光华不停激射,向二女搂头盖顶罩去。

那红衣少女右肋下挟了一个司徒巧,看来该是动转不灵,难以应战,但实则却大谬不然。

只见她左臂转动如风与黄衣少女同时以掌指应战,两人指影纵横,飒飒生风,单行鹄的剑招完全被封挡了起来。

单行鹄一连数招,未能攻出室门之外,不由勃然大怒,蓦然一声虎吼,剑招大变,一片龙吟般的刺耳之声随之而起。

两名蒙面少女有些抵挡不住了,身形不住后移,手中指法也已大变。

单行鹄振声一笑,剑招又复一变。

这一来剑招更凌厉了,二女立刻被笼罩于漫天彩虹之中,像被罩入了网中的两条人鱼。

单行鹄狂笑不绝,剑招一招狠似一招,他不相信凭两个蒙面的少女就能阻得住他的攻势。

二女虽是面部深掩,看不出神态表情,但显然也因单行鹄的威势而大为吃惊,相持不久,那名黄衣少女忽然一声尖叫,肩头上一缕鲜血透衣而出,她已中了单行鹄一剑。

于是,二女立刻陷入危急之中。

进入室中的蒙面青衣妇人已与无名叟动手打了起来,两人的打法更是怪异,只见青衣妇人十指如戟,指尖上发射着缕缕的黑气,有尺许长短,一伸一缩,分取无名叟周身大穴。

无名叟则双掌翻飞,掌心中各有一片白雾射了出来,封堵青衣妇人十指所激射的黑气,每一接触,都发出一阵阵飒飒之声。

表而看来,两人是势均力敌之势,一时难分高低。

青衣妇人一面与无名叟拼力对搏,一面并没忘记了红黄二女与单行鹄之战,见二女陷于危急之中,立刻放声大喝道:“还不快用‘白癫掌’,等待何时?”

二女似乎略一犹豫,终于扬掌一振,各自掌心中射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那雾气似乎未用内力催逼,一离掌心,立刻飘然四散。

单行鹄并未在意,但耳际间却传来了无名叟焦灼的喊声“快退!那掌风不能沾到一丝一点!”

声调急迫,与他的冷漠之态完全不同,虽然这是一件极力严重的大事,单行鹄微微一惊,左掌急挥,一片长墙般的掌力封了出去,把二女逼得退了两步,然后一式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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