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庆腰上系牢:“这另一块比翼鸟我都来不及给临云妹妹带上呢。也好,将来就由庆儿亲自给妹妹挂上。
可好啊?庆儿,可都有记下了么?!”
蔺庆忽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长孙无垢最后认真凝重的神情,也认真的点头道:“庆儿记下了。”
第六章 奏编新历建仁智宫
李渊大惊的跌坐到明黄的龙椅上,抬头从左上首的窦皇后,到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终是回到右首的世民,他抬起右手颤抖着指尖道:“世民啊,已经下落不明半月了么?”
李世民尚未开口太子道:“世民!如此大事,你怎的到今日才让父皇知道?!”
李元吉也抢道:“二哥也太大胆了吧?这可不是你一个女儿的事儿,此事攸关大唐气运哪?”他心中冷冷一笑,睨向世民。
太子和齐王本就对世民功勋卓著,且手下人才济济,文有房玄龄、杜如晦等十八学土,武有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等深存嫉妒之心。齐王更是认为自己此计实是一举数得,他与太子不同,他压根不信李淳风的天兆运势,只知道李世民已经成为他和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因而毁之而后快。
李世民抬头正视皇帝道:“儿臣一直在追寻临云的下落,故而到今日才来告知父皇,儿臣自知有罪。现下秦将军和众属下继续往秦岭山麓找寻,儿臣孤身先来回禀了父皇。”
窦皇后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哪?”
李渊疾呼道:“来人,速去将秘阁郎中,司天监李道长请来!”
李渊走下龙椅迎上前,在袁天罡离宫云游后,若不是李淳风这几日在钦天监的预吉测兄灵验无比,看着他年轻的脸庞实难相信有如此奇才,是以李渊甚为恭谨道:“道长,如此之事,此前天象可有异兆啊?”
李淳风正色道:“陛下容禀,在秦王府中师兄和臣就同陛下说如能一切顺利得行,此乃大幸。故而发生此事也是天意如此,陛下切莫太过惊慌。”
李渊叹道:“道长如此说来那孩子尚在人间?那如何能让她安然回来呢?”
李淳风摇了摇头道:“回来只怕还有些时日,只是臣可以尽力为陛下破解祁福与天,如此解得建唐初定的杀孽。”李渊甚是谦恭聆听,他便道:“陛下可还记得当时让您十日内将行宫改建‘仁智宫’以求上天垂怜?想必现下已经动工建宫了吧。“李渊点头道:“五月十五就已在玉华山建宫了,朕谨记建五石门九宫殿。”
李淳风微微笑道:“如此甚好,那玉华山有凤凰谷、珊瑚谷、兰芝谷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位甚是虔诚。”顿了顿,他朝右对世民道:“秦王殿下,可否告知臣那九九重阳的孩子姓名。”
李世民道:“道长客气,他姓蔺名庆。”
李淳风点点头道:“陛下还需谨记向北依次为‘排云殿’、下一座宫殿臣如今也已经想好就以‘庆云殿’为名来意喻天定之运,千里不可断。”
李渊连连应允:“一切依道长。那道长是否能推算孩子下落,朕着手让人去找……”
李淳风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劳师动众,一为天意不可尽逆,臣现下新历未成,也未能推算确如;二为会令我朝传言纷起。陛下应尽人事应天命,孩子命格奇异,星相显示尚无性命之忧。贫道想秦王早已让人寻找了,那就够了。命里有时终需有,也要秘密找寻为好,以免被心存叵测之人利用了去。”见皇帝还是眉头紧锁,又道:“陛下如此忧心只怕对龙体无益,臣据象推算,其兆已成。天之所命,必无禳避之理。且据上象,命格虽变,将来运势必要发生一些变故也是天命,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陛下可为善建寺,以慰此生‘思存慧念,心存盼聚’,上天定能感念。臣奏请编新历,编成之日就可为陛下更好的推算阴阳凶吉。”
李渊喜道:“如此说来,新历编成之日她定能归来了?”
李淳风道:“臣尽力而为,早日得成。”
公元622年,唐高祖李渊应秘阁郎中李淳风做了众多举措。虔诚建寺于唐武德五年,名“慧聚寺”意味‘思存慧念,心存盼聚’,后世改名为戒台寺。
李淳风博通群书,精天文历算阴阳之学。任秘阁郎中,奏请编新历,即为后世影响颇深的《甲子元历》,对后世天文、历法、和数学的发展贡献很大。
营建浩大行宫于玉华山,仁智宫包括玉华山的凤凰谷、珊瑚谷、兰芝谷三大谷区,当时建有五座高大的谷门(宫门),九座巍峨的宫殿,正殿叫玉华殿,向北依次为排云殿、庆云殿等,形成一组建筑群。后又有南凤门东边是皇太子宫,宫门叫嘉礼门,殿名晖和殿、庆福殿。唐太宗和皇太子李治都在此住过,后太宗逝,高宗嫌偏僻赐给高僧玄奘为译经之地,玄奘在此住。今遗址在铜川西北45公里的玉华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面积14平方千米。
历史的足迹就由此又有了新的转变,当时的宫野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呢?就像人生不能时时可以把握每个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第七章 剑行如燕当别需别
贞观八年,嵩山少林寺
宏伟的寺院,千佛殿练功房,地堂上隐约可见寺僧“站柱”的遗迹;只见砖铺的地面上留下两行锅底状圆坑,众僧苦心学艺,三十个身著短装,精神奕奕的健壮武僧,分成十五对齐攻身着灰白僧衣,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不称其为僧人是因他并未剃度。
“呵喝”声不绝于耳,众年轻和尚手持少林棍,挥舞棍棒,那俗家弟子却持剑相斗,只见十五对棍僧可分可合,棍法纯熟,棍技如暴雨疾风的凌厉。
那男子虽是孤身被众僧围在阵中相博,面对如此凛烈的棍阵却也不见慌乱,单见他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他剑花飞转,如流星飞月般疾速众棍僧竟也连连倒退数步,几个纵跃终是被他跳出棍阵。
三十棍僧见他出了阵圈收棍,抱拳齐声道:“恭喜觉尘师兄学成‘龙形剑’,师弟们认输。”
觉尘谦恭作揖回道:“众师兄承让了。”他抬头微微一笑,剑眉星目让人觉的似洁瑜无瑕,若明珠灿烂的摄人风采。
只听的一声浑厚的呵呵一声,一年约六十上下,身着土黄色僧衣,额头光亮微秃,脑门微陷印有九个白色香印,眉须灰白的老和尚笑道:“觉尘剑法又有精深啊。”
座于他左边的较为高瘦的僧人法名志操约五十左右年纪,点头称是。
右首的僧人中等身材,又年纪轻些法名惠汤,也是呵呵一笑,道:“剑法至此以是难得,火候差些。”
两人下首还各坐两位年纪相左的老僧,神情也是平静颔首。
千佛殿练功房门口还有人站立,只听身形魁梧,着褐色蟒衣的大汉道“这几个大师也太小气了,剑艺如此高深,也不愿多赞几句么?”程咬金粗厚的声音嘟囔道:“秦二哥你说是不是?我瞧着这三大内的侍卫没一个能耍这般好的。少林寺果真不一般哪!”
已入中年面貌温雅,眉目开朗的秦叔宝微笑道:“程三哥,昙悲大师武功高深,世外高人自是不同的。想不到两年未见,庆儿的剑法又有如此长进,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转而道:“程三哥我们先出去,大师在教弟子练功不好打扰。我二人在大厅相侯。”说完拉着程咬金出去。
昙悲大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但笑不语。
觉尘上前对着昙悲大师恭敬道了一声:“师伯,”朝在座的几位僧人道:“觉尘拜见众位师叔。”
众僧和蔼的俯首。昙悲大师点头道:“觉尘,乾坤剑你的气和势掌握的很好,龙形剑的火候要做到剑气于无形,要融入剑诀之中。在练剑堂同辈弟子中剑术无人能出你左右,你可知为何师伯让你与达摩堂的弟子练功,又和众棍僧对练啊?”
觉尘道:“弟子常与练剑堂师兄弟一起已有相熟经验,师伯让弟子和甚少对练的师兄们一起练功,自然会有不足之处显现出来,以便补不足之处。”
昙悲大师微笑道:“你自小甚为聪慧,昙宗师弟受圣上皇恩不能时常教导你,将你托付与我,你有今日成就,他必然欣慰。”
昙宗大师在贞观元年被封为大将军,所以蔺庆自十岁起就跟随少林主持昙悲大师修身练功。
志操大师道:“觉尘,再过几日便是七月了,你来少林寺也一晃整整十二年了,看来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所以今后时时都是你的历练。”
惠汤大师道:“万剑同宗,你边念剑诀再使一套剑法出来罢。”
觉尘道声是,微微闭目思忖,便缓手持剑口中念道:“剑是青龙剑,走剑要平善,气要随剑行,两眼顾剑尖……”
一套剑法如行云流水般的剑气如电,众同辈棍僧只觉得觉尘师兄剑法犹如:嚯如弈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气沉两足稳,身法须自然,剑行如飞燕,剑落如停风,剑收如花絮,剑刺如钢钉。”觉尘随着剑势轻轻跃将下来,如杨柳扶风的一气呵成。
昙悲大师点点头道:“剑术套路做的很好,最重要的切记武学之本乃悟心,保持纯净之心在外行走时时即透理,才能腔怀顿开……好罢,觉尘你去收拾一下,已经有人急着来带你回长安了。”
觉尘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他自小无父母已经将少林寺当成家,想到竟然要离开顿觉不舍之及。恭谨的道:“弟子谨记方丈师伯教诲。弟子自小受师叔伯和师父及众师兄弟的教养和照顾,实在无以为报,请众师伯师叔珍重,受弟子三拜,”说罢双漆跪地,双手伏地叩首三拜。
众位僧人均是微笑点头,方丈道:“好,好,起来吧,只要心存善念到哪里都是修行啊。”
“义父,庆儿拜见义父……”
秦琼一转身,忙抬手扶住蔺庆不让他跪下,道:“罢了罢了,让义父好好看看你。看!都长的和义父一样高了,一晃已经一十七岁了”,他笑着叹了口气道,果然长的像你爹丰神俊朗,儒秀之气。”
蔺庆微笑朝一旁的程咬金道:“拜见伯父……”
程咬金挥挥手大笑道:“你小子在那里面一个个拜过来没跪够啊,哪里这么多的礼节。”
蔺庆面带微笑认真的道:“师父教导,礼不可废。”
秦琼和程咬金一愣均是哈哈大笑,秦琼道:“对,义父和你伯父这里就不要拘泥了。收拾收拾,我们明日便回京吧,皇上可等着你呢。”
第八章 归途如箭往事相之
嵩山上,少林佛坛前一众灰白僧衣的大小沙弥双手合十殷殷嘱咐,微风掀起众人的衣袂,只听:“阿弥陀佛”声缭绕。只闻的一孩童哭声:“觉尘师兄……”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沙弥冲出来抱住身着青布衣衫,良身飘逸的蔺庆哭道:“师兄不要走,觉因舍不得你走。”
蔺庆一看竟是自小喜欢粘他的达摩堂沙弥觉因,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蹲下身来对觉因道:“师兄也舍不得你们,”微笑摸摸他的光头轻道:“哭成这样是不是怕被罚面壁思过时,没有师兄给你偷偷送饭了呢?以后要听觉远师兄的话,成为像主持和师父一样的高僧。”
觉因点点头道:“可是我想和师兄一样学会所有少林剑法,和师兄同样厉害。”
“所以你要听话啊,不可以再偷偷溜出后山玩了”,说着从觉因的后背拈起一根草叶,见觉因小脸一红:“那觉因为什么喜欢练剑啊?”
觉因崇拜的说:“师兄的剑法好,所以觉因就喜欢。”
蔺庆轻轻笑道:“可是师兄认为觉因的资质在达摩堂练功会更有造诣呢。”
觉因正欲开口,一年纪稍长的和尚上前道:“觉尘师弟,你此番离去,师门有缘自会再见的,”沉声道:“觉因不要再闹了,你看两位将军和数十侍卫在马上等了许久了,此番二位将军也是顺道来接觉尘师弟回长安,想必京中还有要事在身。”
寺庙门外秦琼和程咬金正在马上静等。
从嵩山快马赶往京城,一路来秦琼将宫中事都和蔺庆讲了些,包括大唐经过当今陛下的圣明现在国泰民安,长孙皇后又添了一子三女,现已七岁的晋王治,十岁的东阳公主,三岁的晋阳公主和刚刚出生不久的新城公主。
这日,秦琼示意侍卫远远落在三人后面,说道:“庆儿,近日皇上本让太上皇去九成宫避暑,可是由于今年本是临云公主回宫的日子,十二年来皇宫密派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内高手,以女子年纪和左手腕戴玉镯为目标寻找,但由于见过玉镯的人极少,如今义父老了皇上也不让我亲自找。”他叹了口气道:“至今派出宫去的人中无人知道要找的人乃是我大唐的公主,他们也仅仅凭着已故杜臣相当年所绘的玉镯图去寻人而已。”
程咬金浑厚的声音道:“十二年来宫中每年派几批人马出去,以至于江湖中有了各种版本的传言,有说寻宝的,”他哼了一声:“也有说皇上丢了妃子的……”
秦琼道:“三哥莫要说这些,再说这些就对皇上不敬了。”接道:“不过大多数的传扬都说前隋杨广刮了天下的民脂民膏,其实大半被藏在了秦岭山麓的某处,大唐皇帝发现了前隋藏宝的秘密,所以多次派人去秦岭一带找进入宝藏的机关……便是大内侍卫图中的玉镯。如今,不只是朝廷派人,只怕近几年越来越多的江湖中人也趟这淌水了。”
蔺庆一路听着,思绪千转没想到十二年来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道:“义父,为何江湖中人也会喜欢那些身外之物呢?”他在少林寺中一晃就过了,单纯的心思如何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呢。
程咬金笑道:“庆儿,今后可不再是那无欲无求的寺庙了。你说的‘身外之物’可不能没有啊。”
秦琼也笑道:“是啊。不过,江湖中的大半传言却不是宝藏,而是成了武林秘籍。”
蔺庆甚为不解:“她……如何又成了武林的秘籍呢?”
秦琼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他思绪飘到了武德五年七月,秦王府远道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一位老者和六名身着红衣的异族女子,那些女子眉心各有火焰图案,其中就有当日献出玉镯给临云公主的玄玉和玄远,那两名身着红衣的异族女子,眉心各有火焰图案;那鹤发童颜的老者着一袭黑色缕锦绸衣,自称是来自苗疆的圣教火长老,目的便是来接临云公主去苗疆。不用说当时临云公主已经失踪,就是在也绝不可能送于他人啊。为此当时秦王府的武将和六名女子动起了手,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