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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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雄旗-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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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曲剑舟所施展的这记怪招,乃当年黑道称覇的一代妖后“灵凤”的救命绝招之一,自非等闲可比,居然也被曲剑舟练得几分火候,猛然一旋之下,竟也将袭来的阴风劲气,旋荡开去。

曲剑舟虽侥幸将阴风劲气旋开,一个身子却像跌入了万年冰穴中般,机伶伶的打了个寒战!心中大吃一惊。

齐天叟见他居然未曾伤在他这“幽灵指”下,心中也不禁惊讶万分,指上又加了几分真力,连连弹出。

曲剑舟此刻那敢再轻易尝试,急急晃身避闪,只是齐天叟对他恨之切骨,岂容他轻易逃走,指随身动,连续弹袭!

曲剑舟纵到左,阴风劲气立即射到左,他跃到右,阴风劲气射到右,竟将他牢牢逼住!

曲剑舟纵高跃低,就像只猴子在要猴戏似的,但却没法逃出两丈方圆的范围,不禁使他大为惊恐,正欲高呼求援!

无意间回首一瞥,却见竺瑞青与红衣老妇,旗杖相连,双双跌坐地面,脸上神色肃穆至极,头顶上更冒起了三尺来高,如云似雾的蒸蒸白气,分明是各以内家真力,作生死的拚搏。

竺瑞青处此敌众我寡的情势下,他怎会如此轻率的,与鬼婆婆的赌斗内家功力呢?这岂非自取灭亡?

原来,这是鬼婆婆欺他年幼,虽是艺业非凡,功力方面,定然不及他数十年所修的来得精纯。

适才,鬼婆婆曾夸下海口,百招内,要将竺瑞青伤在杖下,可是,一场恶战,实已超越百招。

届时,竺瑞青若拿话挤她,她也下不了台。

是以,她在向齐天叟说完话后,趁竺瑞青不备,而旗杖又未曾分开之际,忙提气运起数十年所修,精纯充沛的内家真力,从拐杖上逼了过去,想在这方面,将竺瑞青置於死地。

一个人的内家功力,如若已练臻炉火纯青,登堂入室之境,一遇外力,自然生出反抗之力,外力越强,抗力也越大。

竺瑞青那想到鬼婆婆如此阴毒,突然来这么一手,刚刚惊觉不妙,双方内家真力,已牢牢的相互吸住。

这时,竺瑞青欲待临危刹势,又那里还来得及,除非他忍痛受一点内伤,或许能及时挥旗,震飞对方拐杖,要不,他只有弃旗抽身。

可是,在这种电光石火间的情势之下,又那里有他选择的余地,只得提气运功,冒险与鬼婆婆一拚。

曲剑舟自幼追随一代妖后灵凤习艺,懂得这种纯功力的生死赌斗,一点惊扰不得,他又那里还敢出声求援!

眼看他身陷险境,黔驴技穷,已然危殆万分。

忽听正与小黑子对敌的爱凤妖妇,发出一声淫荡至极的浪笑,笑声忽高忽低,回肠荡气,柔靡婉转,令人不自觉会忆起男女间云雨巫山之事。

鬼婆婆神色肃然,一似毫无所觉。

然而,竺瑞青新遭惨变,初尝甜头,无疑燕尔新婚,他这时就有点消受不了,只见他脸上神色,忽忧忽喜,倏红倏白,额头鬓边,汗落如雨,头上加云白气,亦逐渐稀薄,缓缓散了开来!

爱凤妖妇这一笑,本就是针对他而发,一见凑功,不由大喜,当下更是浪笑不止,且越笑越淫邪!

小黑子生性愚鲁,本不知爱凤妖妇为何发笑,可是,见她笑时,挤眉弄眼,妖形怪状,而笑声又异常刺耳。

小黑子越看越厌恶,突发儍劲,手中铁棒一紧,呼呼呼一阵猛攻。他对付爱凤妖妇,本就没使全力,如今含怒猛攻,只七八招工夫,已将爱凤妖妇逼得手足无措,笑声顿止。

这真是险而又险,只要被她继续笑上片刻,竺瑞青定要伤在鬼婆婆手下不可,甚至因此一命呜呼,含恨而死。

她这笑声一止,竺瑞青头顶的蒸蒸白气,又复逐渐凝结如云,脸上神色亦已恢复原有的平静。

爱凤妖妇眼看功败垂成,心中好不恼怒,可是,小黑子铁棒招数,威厉无伦,竟使她无计可施。

蓦地,曲剑舟被齐天叟的“幽灵指”,逼得气急败坏,险象环生的情景,竟被爱凤妖妇看到。

爱凤妖妇心念一动,忙叫道:“臭黑炭,你瞧瞧那小子,快没命了!”

小黑子回首一瞥,当场惊骇魂飞,忙抛下爱凤妖妇,一声如雷大喝,扑前去抢救曲剑舟。

爱凤妖妇一挥手,叫道:“上去几位,将那臭黑炭困住!”

随声立见七八条人影,纵前将小黑子与曲剑舟围住。

小黑子神力盖世,铁棒招数,威猛精奥,一身先天混元气功,刀枪不入,别说这七八个人,再多上十倍也不惧。

只见,曲剑舟此刻早已精疲力尽,一遇救援,他就是连站也站不住了,小黑子一把将他挟在肋下,独臂挥舞着铁棒,往谷外冲去!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又记起了竺瑞青的话,竟将竺瑞青一人抛下。

爱凤妖妇一见,正中下怀,心花怒放,立即又发出那撩人心神,销魂荡魄的淫邪浪笑。

竺瑞青舆鬼婆婆这种睹斗,全凭丹田一口真气,硬折硬拚,丝毫取巧不得,比兵刃相拚,还要凶险百倍。

任何一方,只要稍一分神,便要给对方的内力,趁虚而入,轻者震伤内腑,重者当场送命。

竺瑞青年轻力壮,气足神健,采虹仙岛上又曾得遇罕世奇缘,功力本较鬼婆婆略胜一筹。

奈因夜来为人妖黄衫艳所害,酒后误饮烈性春药,与采虹姑娘一夜缠绵,精、气两方面都遭受损失,而又未曾复原,是以仅能与鬼婆婆拚个不相上下。

二人经约半个时辰的比试,双方都已心头滚热,汗透重衫,竺瑞青适才经爱凤妖妇一扰,已露败象!

尚幸小黑子误打误撞,将他救了,方免於难。

如今,爱凤妖妇二次发笑,竺瑞青就知要糟,可是这时,二人恰好已进入紧要关头,谁也不能退让,除非同时化劲,否则必有一方受伤。

双方内家真气,如胶似的互吸着,竺瑞青此刻纵然想认输也不行,何况又不敢分心,开口说话。

瞬息工夫,竺瑞青已承受不住那淫声浪笑的撩逗,顿觉喉咙焦裂,汗出更多,而对方的内力,更像倏然骤增,绵绵不绝的猛攻而来。

竺瑞青心知已无可挽救,暗叹道:“罢了!想不到我竺瑞青,今日命丧於此!”

他这心念甫动………

倏听一阵抑扬的歌声,划空而至………

“沉於逸乐之人必颓废!即天所以贵人之具………”

“应急於良心的呼唤!忽倾耳於诱惑的细语………”

歌声清脆嘹亮,穿云裂石,“铿铿锵锵”,又加金铁交鸣之声,顿将爱凤妖妇的淫声浪笑淹没无余。

歌声词意凛然,竺瑞青闻声有如醍醐灌顶,当头棒暍,头脑中顿觉一清,心神立聚,赶忙再次运功,猛力反击!转眼间,立挽危势,又回复原有争持不下的局面。

忽地,又从另一面峰巅上,飘下来一阵悲凄至极的哭声,只听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痛,只哭得回肠百转,愁尽惨来,令人闻之不自觉鼻感酸楚,悲从中来,欲随之而哭般!

这突然爆发的哭声,非但令人酸鼻,就是全神贯注,以死相拚的竺瑞青与鬼婆婆,也不禁同时震得一震,心神俱敞。

却听那哭声越来越悲惨、凄凉,谷中功力较弱的人,已忍不住声泪俱下!

蓦地,一道黄影斜空飞落,凌空一掌,直拍竺瑞青与鬼婆婆旗竿相交之间,相隔何止十七八丈。

可是,掌风过处,竺瑞青与鬼婆婆二人,全都被震得当场松开了手!

只是,这道黄影尚未及地,林中加电又纵出一条灰影,快捷无伦的,已将竺瑞青一把挟在肋下,飞身就朝那发出凄惨哭声的山壁纵去。

其迅捷的程度,真可以电光石火来形容。

因为连站在一旁的爱凤妖妇,也没有看清来人的身材、面貌,只觉眼前一花,灰影已绕到茅屋后去了!

那黄影落地一见,不由大怒,但他却连忙抢起地上的“铁血旗”,就在他这一担搁之际,鬼婆婆沙素灵亦已拾起了拐杖,跃起将他去路拦住。

鬼婆婆横杖拦住他一看,见这黄影身材矮小,却穿着一件宽大的杏黄长衫,头顶上青丝披垂,连脸部也遮住了。

如若他这满头青丝易之白发,她很可能认为是那人妖黄衫艳呢?

鬼婆婆厉声一喝道:“你这家伙,竟敢从中捣蛋,坏本教主大事,说不得要你抵命!”

那人影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撒泡尿自己照照吧,凭你这付长相,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鬼婆婆一听,敢情还是个女孩的声音,心中更怒,骂道:“贱妇!本教主这就要你狐狸现形!”

说着,手中拐杖一挥,连扫带劈,一招三式,猛攻而上。

同时,爱凤妖妇亦从身后毫无声息,偷偷的一剑刺了过去。

那女子手执铁血旗,带理不理的,直待鬼婆婆拐杖近身,方始猛挥铁血旗,只一招就将对方拐杖卷住,随听她道:“撒手!”

鬼婆婆好不听话,顿时松了双手,人亦被震得连退七八步,方拿桩站稳。

鬼婆婆心惊神驰,骇然变色。

同时,又听“当”的一声,那黄衫女子铁血旗卷住的拐杖,往后一挥,又架开了身后爱凤妖妇无声无息偷偷袭来的一剑。

这人似乎是恨透了身后偷施暗袭的爱凤妖妇,只见她回袖一扫,爱凤妖妇立如木偶般站住,动也不能动。

鬼婆婆一见,大惊色变,脱口而呼道:“拂穴神功!你……你……你……”

那人一声娇笑道:“我………我………我是采虹仙岛下来的采虹姑娘,你们有谁不服的,请尽管上!”

鬼婆婆一听,心胆皆颤,蹬蹬蹬又退了三步,张口发呆,连舌头也吓短了!

这黄衫女子确是采虹姑娘吗?一点不错。

她何以身着这袭宽大的黄衫?

因为她一身衣服已被竺瑞青疯疯癫癫撕得片片碎裂,临去时,仓卒的取了黄衫艳一件黄衫,用带子系起来,勉强像样。

她这时打散满头秀发,其实只是不想让竺瑞青认出她的本来面目。

采虹姑娘何以并没远离?

这就是所谓“儿女情痴,难诉离别苦,一夜缠绵,最苦断肠人!”

她对竺瑞青已非普通朋友,她岂能不关心竺瑞青的一切,是以走了一程,又转了回来,恰好在危急中救下竺瑞青。

不想,却有一条人影较她更快的已将竺瑞青掳走,这不得不使她大感骇然,眼看人影去势如电,经鬼婆婆一阻,追已不及。

即听地冷冷的叱声问道:“沙教主!是什么人将竺公子掳去了!”

这真是人的名,树的影,采虹姑娘先露绝艺,再提采虹仙岛之名,纵横一世的鬼婆婆,也不由凶焰尽饮,肃然颤声答道:“回姑娘的话,是什么人老妇亦不得而知,不过据老妇斗胆揣测,适才那位哭的,一似近在五十年来未曾在江湖露面的”

哭公“!如若那人真是哭公,而这人也定是”笑婆“了!”

采虹姑娘一听大骇,这确是早年武林中一对老怪物,武功自成一家,诡谲异常,且性情极为怪癖,好恶随心,不管事情对是不对,只要他两高兴就做,实在是处於正邪之间。

可是,他二人已有半世纪未在江湖上露面,如今算来,怕不已近百高龄之人,他二人突将竺瑞青掳走,其用意安在?

竺瑞青个性倔强,稍一应付不当,定必命伤二老怪手中!

采虹姑娘心念及此,不禁移怒到鬼婆婆身上,若非她与竺瑞青拚斗内功,竺瑞青何至於轻易的就被人掳走。

待以鬼婆婆出气,忽听一声从峰巅传来的大笑,笑声如金锣,铿铿锵锵,确是迥异寻常。

可是,笑声落时,似已出去数里之地。

采虹姑娘闻笑一凛,这笑声似乎就是讥嘲她不该有移怒於人之心般,秀发遮脸下的俏脸一热,遂恨声叱道:“竺公子此去,若无差错,万事皆休,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嘿嘿………”

她似乎无法说出太过恶毒的话。

语至此倏然打住,飞身绕向茅屋后,追了下去!

且说竺瑞青刚觉一股极为强猛,而又恰到好处的外力,将他手中“铁血旗”震落,人还未及睁眼,身子已被人挟起。

但觉耳边风声呼呼带啸,人已如腾云驽雾往空中飞去!

猝然间的变故,他还只道来了什么武林朋友,及时将他救走,以来人的武功之高,除了采虹姑娘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朋友,能有这般惊人的能耐,心中又不由一喜,可是俊脸上却也不禁一片羞红。

斗然间,他想起了南宫先生恩赐的“铁血旗”,被遗留在谷中,心中不由一惊,大声道:“哎呀!我的”铁血旗!“呢?”

叫声中睁开眼来,陡然发觉这挟住他的,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采虹姑娘,而是一位从未晤面,白发苍苍的灰衣老妇。

只见她沿着峭壁,手足并用,快如猿猴似的往上爬去!

竺瑞青心中一愕,不知来人是友是敌?

可是别人既出手救他,总是一番好意,遂试探的问道:“请问前辈尊姓!”

灰衣老妇对他不理不睬,仍然继续往峭壁上爬去!

竺瑞青一怔,已意识到目下情况,并不如他所想像的那么单纯,忙暗中运气,微微一挣,体内真气爽流,毫无异状。

可是,四肢却不能动颤,竟不知何处受制,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连声喝问,灰衣老妇对他依然不加理睬,就像聋子般!

竺瑞青心中大骇,喝道:“尊驾究竟要将在下擒往何方………你是聋子吗?”

“你这小子再罗嗦,老娘就将你掷下去了!”

灰衣老妇总算开口说了话。

竺瑞青低头一看,峭壁馋岩,已升何止千丈,四肢不能动弹,这摔下去,准跌成一团肉酱“稀巴烂”!

可是,他个性倔强至极,那吃这一套。

灰衣老妇的话非但没将他吓住,反使他傲性顿发,却听他道:“我不愿领人的情,受人的气,你乾脆把我掷下去好了,我死了也决不怨你!”

灰衣老妇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要想死还不容易,你以为老娘不敢松手吗?”

说着,顿时手臂一松,竺瑞青的身子立即反升为落,直坠下来,竺瑞青的四肢无法动颤,这一摔下来,岂能还有命在?

他虽感惊骇魂飞,但他怎肯向人低头,出言求救。

而此刻要救他又谈何容易呢?

竺瑞青的身子已落下两三丈,眼看越坠越快,就要直坠谷底,这在这时,蓦听灰衣老妇一声大笑道:“好倔强的牛性!”

话声未落,竺瑞青立觉腰间一紧,已被一条银色绸带缠住,随听灰衣老妇叫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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