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之地隐居起来,不再分离,希望你能信任我!”
萍儿摇摇头道:“青哥!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敢抱这种幸福的梦想,因为希望越大,失望时也更加痛苦,只要你能平安,终身幸福,我也就感到快乐了!”
竺端青见她说时,俏脸上深情洋溢,辞意中更流露出万缕情丝,心中更痛,正准备将他与采虹姑娘的一段孽缘因素说出,忽听一声沉重的冷笑,道:“谈情说爱,也该选个地方,记住,第一天已过去了一半了!”
竺瑞青一愕抬头,闻声不见人,却发现身处三丈来宽一间石室中,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一尺见宽的小洞。
一缕天光,从洞外透入,竺瑞青吃了一惊,问道:“萍儿!这是什么地方?”
萍儿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座石牢!”
竺瑞青“哦”了声道:“原来我们同是龙升天的阶下囚,萍儿!他们说第一天是什么意思?”
萍儿摇摇头道:“不管他,现在我和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愿意让我们痛痛快快的过两天吗?”
竺瑞青心中一檩,已预感到死亡的恐怖威胁,忙抓住萍儿的香肩,正色道:“萍儿!不是我要违拗你的意思,不过我希望能了解当前的危机,好预作打算,天无绝人之路,我不相我们就这样完了!”
萍儿凄然一叹,道:“青哥!你不会有危险的,危险的只有我………”
“不!”竺瑞青打断她的话道:“我也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汗毛!”
萍儿凄苦的一笑道:“我知道你会为我牺牲一切的,可是,我却不希望你成为武林中的罪人!”竺瑞青凛然问道:“这话怎讲!”
萍儿苦笑摇头,道:“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竺瑞青道:“不!我一定要晓得其中原委,你还是告诉我的好!”
萍儿道:“青哥!求求你,求求你答应我这一次!”
竺瑞青见她眼中热泪,又复盈盈欲滴,心中确是不忍,深深一叹道:“萍儿,事情越隐瞒,越遭糕,势将害了你自己!”
萍儿一听竺瑞青终於不再坚持。遂破涕为笑,倒在竺瑞青怀里道:“只要不危害你,纵然是我自陷绝境,我也高兴!”
竺瑞青心中难过至极,但却无计可施,蓦见方洞中吊下来一个长长的食盒,萍儿起身解下。
见盒分数层,有酒有肉,有面条也有馒头,菜肴也十分精美,是足够二人饱食一顿无疑!
竺瑞青见萍儿一样样的摆在石塌上,准备吃食,忙问道:“萍儿,能吃吗?”
萍儿嫣然一笑,道:“放心!他们目的未达,决不至下毒害我们的,放心吃吧!”
“目的未达!”究竟是什么目的,竺瑞青边吃转动着脑子,忽听萍儿问道:“青哥!我爷爷好吗?”
竺瑞青一楞,萍儿显然不知美髯翁已然殉难,那敢实说,遂道:“子鱼道长邀师叔往武当山去了!”
萍儿一叹道:“我虽觉辜负了爷爷一番疼爱之心,可是,若非爷爷当年将我许配那姓甘的恶贼,我又何至如此受苦!”
竺瑞青猛然醒悟,道:“原来那日你是因此才不告而别,也因此才剪去这满头青丝,是吗?萍儿?”萍儿终於承认的点了点头!
忽听石壁中又传来那沉重话声道:“马姑娘,你爷爷已在武夷山中死了,你知道吗?不信可以问他!”
竺瑞青大吃一惊,心想此人诚然可恶,日后相遇,定要将他狠狠的惩罚一番!
陡听萍儿一声大笑,声加银铃,又脆又亮,却也难掩悲痛之情,竺瑞青太感骇然,萍儿不悲反笑,显然有些反常,还以为她突遭打击,刺激过深,神经错乱了!
却听萍儿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爷爷的死讯,只是在我的心中,他永远活着,你们休想从我身上获取那二宝………”
萍儿似感说漏了嘴般,话至此倏然刹住,惊视着竺瑞青。
竺瑞青恍然大悟,亦知黑妞那两枚派令还没有遗失,心中大定,叫道:“萍儿!
是那两枚派令吗?其实早已不在我手中!”
萍儿惊叫道:“不是!不是!”
竺瑞青猿臂轻舒,将萍儿揽在怀里,道:“萍儿,我已知道了,何必再瞒我,不过,我也不会将那两枚派令交出的!”萍儿似感安心的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管他们用什么威胁的手段,你也不要交出!”
石壁中沉重的声音冷笑道:“马姑娘!不要忘记了你的誓言!”
竺瑞青一惊道:“什么誓言?”
萍儿一笑,陡然朝石壁怒声叱道:“还有两天呢?你们急什么?再要罗唆,我就拚了一死!”
萍儿叫毕,壁间声音果随之寂然,可是竺瑞青却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地说出来,萍儿拗他不过,也知道此事无法善了,诚如竺瑞青所说,事情越隐瞒越糟,不得已说了出来!
只听她道:“他们以你的性命作威胁,逼迫我答应向你讨取那两枚派令,我一时心慌意乱,答应了他们,却也要求给我三天之期,事后才知上当,那两枚派令未曾到手时,他们又怎肯轻易取你性命?”
竺瑞青道:“那没关系,我想知道什么誓言?”
萍儿一撇嘴,道:“那是什么誓言,只是我允诺他们,三天内若不能探出两枚派令下落,我就………”
“你就怎么样?”竺瑞青急声迫问!
萍儿粉脸一青道:“你一定要我说?”
竺瑞青以为除死一道外,再没有什么更严重的了,遂点了点头。
萍儿一咬牙,道:“我答应做甘茂亭的妻子,即日成亲,也不得干涉他们对付你的任何手段!”
竺瑞青心中大痛,久久方道:“你决定怎么样?”
萍儿木然道:“我不愿连累你,所以我决定听天由命,不过,届时恐怕连寻死都不易了!只是,我也不想死,我怎能不为爷爷报仇?”
竺瑞青此刻实感心乱如麻,千头万绪,不理还乱,这事说严重,并不太严重,可是一旦搁在他身上,情形就两样了,他岂能任由萍儿与甘茂亭成亲!
反过来,他又怎能将两枚派令说出,而且一旦照实说出,黑妞又岂能还有命在?
任何情形之下,都无法两全。
若说已交回笑面禅师与子鱼道人,或者是放在老化子万铁皮身上,那是三岁童子也不会相信的!
他这情绪起伏未息,忽听萍儿道:“青哥!假如你愿意,请将你心中所想的全部抛开,让我们说说笑笑,痛痛快快的过两天!………”
两天!诚然是兴奋愉快的两天,有人按时供给酒食,却又无人打扰,小天地中全都是他两人的世界。
这一天!已是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二人正在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饮酒作乐,忽听“咯落咯落”之声,一个拳大的石子从方洞外抛了进来!
竺瑞青拾起一看,见石子上稍平的一面刻着一个“谁”字。
竺瑞青一愕未已,却听萍儿扁嘴一笑,道:“好像是个女的救你来了!”
竺瑞青讶然道:“何以见得?”
萍儿小嘴一撤道:“这还用说吗?这分明是女子头上发针所刺的字,大概是你的情人吧!”
竺瑞青听她语气中酸溜溜的,身禁囹圄,她居然还在吃醋,心中真想不通,女人的心何以这般狭穿,遂道:“萍儿,你看该怎么办?”
萍儿头一扁,道:“我管不着!”
竺瑞青道:“那我就不理她好了!”说着就要将石头,原样抛出,忽觉掌中一轻,萍儿已劈手夺了过去,嫣然笑道:“你呀!也太老实,太听话啦!”
竺瑞青心想:“女人的心,真是如同天上的浮云般,瞬息万变,永远捉摸不定,这也不对,那也不好!”
他这心念未已,萍儿已将石子递了过来,道:“看看好!再抛出去!”
竺瑞青凝目一看,那“谁”字已被萍儿抹去,换了个“竺”字,大概她是用指甲刻的,竺瑞青似乎也找到了毛病,笑道:“萍儿,你怎么知道不是找你的?”
萍儿似笑非笑的道:“你少吹毛求疵………”
竺瑞青故意摇头幌脑道:“不见得,譬如说那白妞呀,她或许还想假凤虚凰一番……”
萍儿扬拳欲打,竺瑞青仍然笑着道:“或许,桂林城于老伯府上,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
萍儿一拳打下,却不禁怔得一怔。
更多精彩图书尽在逐浪原创文学 (。zhulang。)
正文 第十二章 金棒击龟
萍儿扬拳欲打………
竺瑞青仍然笑着道:“或许,桂林城于老伯府上,那位曾与你手牵手的玲玲姑娘呀………”萍儿一拳打下,却不禁怔得一怔,随即苦笑道:“别人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怎会跑到这里来………哼!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满脑子尽是些女孩子的影子!”
竺瑞青一听“糟!”无意中记起这么个人,想用以逗逗她,没想反因此挨了一记闷棍,当下那里还敢罗嗦!
竺瑞青忙将石子从方洞中抛了出去,随即竖耳凝听“咯落咯落”石子落地停了,可是一等再等,渺无回音。
竺瑞青得意的一笑,道:“我说呢!这根本不可能是找我!”
萍儿脸泛欣慰的甜笑,唱道:“如若是找你,我就不与你干休!”
竺瑞青一吐舌尖,心道:“好个醋娘子,万幸无事!”
二人又是说笑一阵,和衣而卧,两夜来,二人虽是同榻而眠,除了互相拥抱,倾诉衷情外,始终未及於乱。
这一夜,竺瑞青忽觉心血来潮,似有不祥预感,辗转难侧,终难入梦,睁眼看萍儿嘴角挂着盈盈浅笑,香梦正浓,又不忍扰醒她,不得已歙神静气,再次阖眼,好不容易进入梦境。
似乎就只一瞬间,竺瑞青突觉有异,梦中惊醒,从榻上一跃落地,方洞中射进微弱的光亮,正是黎明时分。
竺瑞青英目一掠,毫无所见,亦无动静,还以为心情不佳,疑神疑鬼,可是,当他回眼扫向石榻上时,却见石榻上已空空如也,与他三夜同榻而眠的萍儿,却已不翼而飞了。
这一惊,三魂七魄齐都跳出了泥丸宫,什么人有这等惊人的身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身边将一个大活人盗走?
竺瑞青正感心神幌幌,魂魄悠悠之际,蓦听一声大笑,笑中“铿铿锵锵”震耳贯心,骇人十分。
竺瑞青一听就知发自无门岛岛主龙天升,心中大怒,厉声骂道:“龙老贼,你这算那门子好汉,有种现身较量较量!”
即听龙升天的声音道:“姓竺的,你现在还不是老夫的对手,再过三年吧!三年后,三年后你纵然不来找老夫,老夫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来找你?”
竺瑞青日前於雁峯断崖上,曾被龙升天一招扣住手腕,虽说当时大意疏忽,又非正面为敌。
可是回心一想,武功究竟是要此对方略逊一筹,要强也强不出来,只得忍气吞声的道:“你们究竟要把那高姑娘怎样?”
龙升天笑道:“哈哈哈,随便怎么样,也是丫头她自己乐意,能怨得了谁,你假如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说声甫毕,石壁上一块径尺见方的石块,突然退了进去,露出一个方洞,顿闻乐鼓喧天,丝竹齐鸣!
竺瑞青见方洞长达丈余,透过方洞即见一座布置得美奂美仑的喜堂,堂上红烛高烧,喜气洋洋!
只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竺瑞青心火如焚,忙施展开缩骨奇功,准备从径尺方洞中穿过去!
岂料,功行一周,奇功失效,方记起童贞已失,奇功亦散,心中不由大恨,恨自己的大意疏忽,也恨那人妖黄衫艳,害他落到这般地步。
一突听一阵嘈杂人声,紧接着一个瘦长青年,身着美丽的吉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堂上。
竺瑞青只看得双眼血红,心火狂冒,因为正是他掌底游魂,死里逃生的甘茂亭,没想到却痊愈得这般迅速!
接着一个头罩红巾的艳装女子,也同时出现堂上,既没人掺,也没人扶,已逐渐的与甘茂亭并肩站在堂上。
竺瑞青心肺欲炸,想起萍儿忍痛牺牲一生幸福,无不是为他着想,他怎能如此无情无意,陷人於水火而不顾。
再说,两枚派令纵然交出,恢复了自由后,尽快的夺回也就是了,何苦害人害己,心中主意打定,立即朗声叫道:“龙老贼,你要我怎么样?”
龙升天一声断喝,堂中一切声音立即静止,霎时鸦雀无声,既听龙升天道:“只要你答应,一切中止,说出来吧!那两枚派令现在何处,老夫这就派人去找,派令寻到,立即恢复你二人自由!”
竺瑞青恨恨的道:“你说话算数!”
龙升天哈哈笑道:“老夫向无戏言,说一不二!”
竺瑞青又道:“你对那携有二令的人又如何?”
“不伤她一根毫毛!”
突地,那位新娘一揭罩头红巾,露出珠冠下经过一番修饰的俏脸,只可惜已挂满了泪水,却听她尖叱道:“青哥!不准你说!”
竺瑞青怒道:“难道你甘愿做此淫贼的妻子?”
萍儿尖声惨笑,倏然一晃肩,顿时抖落一身吉服,连同头顶珠冠也抛跌出远远,只见她手中已抓着一把晃晃的匕首。
却听她惨笑道:“我何至甘为贼妇,只是你破坏了我的复仇计划,同时又不能信任我,我只有剖心以示”
他这一语未毕,顿见银光一闪,手中匕首,直往胸口落去!
竺瑞青大惊失色,口中刚叫得一声:“萍儿……”
随听“叮当”一声,竺瑞青惊目急掠,却见萍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似的,手中匕首已跌在地上。
龙升天哈哈笑道:“无知贱妇,岂能容你破坏老夫大事,姓竺的,速速招来!”
处此情形之下,竺瑞青那里还有考虑的余地,冲口而出道:“在黑………”
竺瑞青话到舌尖,又觉不妥,因为一旦说出,虽保住了萍儿一命,他也因此恢复了自由。
可是,他又怎对得起黑妞姑娘呢?别人本是一片义胆侠心,结果反因此毁在他的手上,他以何面目见人?
“什么黑?快说!”
“黑就是一个”黑“字,顿时提醒了正感左右为难,计无所出的竺瑞青,只听他道:”在我同伴小黑子身上!“
龙升天一声怪笑道:“老夫岂是三岁小孩,任你谎言相驱,你同伴浑沌愚昧,你岂肯将此宝物交他?何况他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此二物又改藏何处?”
竺瑞青一听大骇,这个谎可揑造得漏洞百出,一下就被对方拆穿了西洋镜,正感无法圆场!
蓦听一声娇笑:“那一位要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