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花,铁木花!我知道,你父亲被害你很难过,这我能理解,因为当我获属我父亲遇害时我的心情也跟你一样。但是,铁木花,你搞错了一个基本事实,我是韩林,不是你口口声声的那个狗皇帝。狗皇帝他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正要找他报仇呢。至于你父亲?我承认,你父亲的死可能跟我有一点关系。当时我们截获了一封信,是你父亲写给你的家书,内容是叫你别去益州,他很快就会回京的。是我摩仿你父亲的笔迹伪造了一封你父亲与我私交的信函,但我的目的只不过是要离间你父亲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罢了。”
“什么?你。。。。。你竟改了我父亲写给我的信?”
“这?这反间计在征战中的运用是很平常的呀,它的成功只能证明脱脱替皇帝卖命,但皇帝其实并不信任他而矣。你要报仇也应该去找那狗皇帝报仇才是。”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你不承认你就是那狗皇帝麻?可是是我亲自从宫里把你给抓出来的怎会有错?还有这个。。。。。。”
铁木花抽出龙剑一扬:“你不会说这剑不是你的吧?”
瞧见那剑,韩林惊喜的道:“龙剑?这是我的龙剑啊!但它不是落在元贼手里了么?木花,你是怎么搞到的?”
“呸!这剑不是我刚刚才在宫里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吗?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说瞎话,还说得跟真的似的!”
韩林摇摇头:“真的木花,我没有撒谎,这剑在益州时我交给了田丰,田丰又转交给了顺子,顺子死后这剑当然就落在了元人手里了,不信你可以去问田兄。”
“呸!我知道你这是使的缓兵之计,让我去益州?一去一回至少也得个把月吧?你不会早想法子逃走了吗?对不起,我说过,我铁木花没那么傻,上过一次当就够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认错了人,你不是那狗皇帝,你是贼韩林,那我同样要杀你!哼,原本你答应了我的事却跑了,害得我满世界发疯似的找你,得知你在益州,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益州,路上差点被人。。。。。。被人暗算了你知不知道?可你却在干些什么?你篡改我父亲的信!明知道这样做会陷我父亲于险恶之境你仍这样做!你这样哪里还将我放在了眼里?!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又看上人家姚奇了,怕我不答应,所以上赶着想要将我全家都害死对不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铁木花越说越激动,将龙剑明晃晃的抵住了韩林的心窝,:“我要挖出你的心来瞧瞧,看看是不是黑的!”
韩林无可耐何的摇摇头:“既是如此,你尽管动手好了。不过,求你让我多活一天好吗?只一天。这次我之所以到大都来,一来是为了护送姚奇,二来也是为了来看看你,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明天就是我父亲遇害一周年的祀日了,我想在他坟前去磕个头,上柱香。这前两件我都办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件未办。木花,你要杀我,等我把这件事办了再动手好吗?”
“让你多活一天?你好象先前那样找机会逃走吗?我告诉你,吃一堑长一智,不管你说齐天,道齐地,我都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拿命来吧!”
只剩下叹气的份了:“好吧,那你就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强。”韩林闭上双眼。
铁木花狠狠心,一手持剑,一手“嵫----”的撕开韩林的衣襟,露出结实宽大的胸膛。她真的要挖韩林的心呢!但她却一下子愣住了,拿剑的手颤抖起来,再也刺不下去了。
韩林的胸前挂着一个非常漂亮、精致的红色心形香囊:这。。。。。。这不是我一年前在九宫山下丢失的香囊吗?为什么会在他这儿?这香囊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了,所以她一直非常珍惜的带在身上。想不到那次在九宫山上,她一时贪玩滑雪时给弄丢了,心痛了好些日子。可现在却忽然的又看见了它,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这。。。。。这香囊怎么会在你这儿?”
韩林闭上眼等对方动手呢,可等了半天却见对方停下了,并问及香囊的事,他脸刷的红了,睁开眼但却不敢看对方:“我。。。。。。我那天从崖下爬上来时,看见这东西掉在地上,知道是你掉的,我本来是要还你的,可在酒店那儿却因为那叫花子的事给叉开了。我怕弄丢了,所以用绳子挂在身上,后来在大都,又因为走得太匆忙,也忘还你了。。。。。。”
“你。。。。。。你一直这样。。。。。。把它挂在身上?”
“它的香很特别,我。。。。。。我很喜欢,所以。。。。。。”
铁木花的那颗仇恨的心被熔化了,面对着香囊,红彤彤的,象颗跳动的心的香囊,手中剑再也无法相剌了:“给父母上坟这样的孝事,我似乎不应该阻止,就让你多活一天吧。”
铁木花放下了剑,取回香囊:“这香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所以不能给你。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替我保管了这么久。”
天已黑尽了,铁木花去找了些柴禾,在亭子里烧了一堆篝火。
“水。。。。。。”一个很小的呻吟声,韩林听见了,忙寻声望去,借着火光,看见了亭外坡边躺着的胡大海。原以为已死了的他动了一动,忙惊喜的道:“木花,快!你快去看看,胡大海好象并没有死。”
铁木花来到胡大海近前。
“水。。。。。。”
韩林忙道:“我包裹里的葫芦里有水,不过在跟你动手时丢了,你帮忙找找看,应该不会远的。”
铁木花是在韩林晕倒后,捆他时将包裹扔掉的。这阵想起来,忙打燃火折子查看,果然就发现了那包裹,打开,里面有几件换洗衣裳,几十两银子,一包干粮,一封信,两个药瓶,还有一个葫芦。铁木花拿起葫芦一摇,里面还有半葫芦水,便喂了些水给胡大海。
“麻烦你木花,把那两瓶药给拿出来,你把它打开瞧瞧,白色粉未的,你撒些在他的伤口里,另一瓶颗粒状的,你喂他一粒,再帮他把伤口包上,好吗?”
铁木花有些犹豫:“他是大男人啊,男女绶受不清的,你还叫我给他包伤口?”
“木花,我知道这很难为你,不过胡大海他是个浑人,你父亲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他这伤受的简直有些冤枉,若是因此再有个什么三差两错的,你良心上过得去么?要不,你放我下来,我给他上药包扎好了。”
“胡大海是义军将领啊,他怎么会如此关心他的生死呢?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他真的不是那狗皇帝而是义军的盟主韩林?但。。。。。。”铁木花的头都大了:“我。。。。。。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呢?可一个是元人的皇帝,一个是反元人的义军盟主,他们水火不相融啊!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铁木花半信半疑的道:“放你下来可以,不过。。。。。。你可不能乘机打主意逃走啊?”
“你手上不是有剑吗?你把剑搁我脖子上好了,我若想逃,你割下我的头总可以吧?”
铁木花用剑削断绳索,将韩林解下来,松开绑绳,先解开双腿的穴道,带着韩林来到胡大海身边,然后又把腿上的穴道点上,这才又解开其手上的穴道。
铁木花瞧着韩林麻利的先点住了胡大海伤口周围的穴道,再解开胡大海的上衣,将伤口中的乌血挤掉,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然后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柔软的衣服来,撕成布条,将伤口给包上,再替胡穿上衣服,倒出一粒药丸在自己嘴里,然后嘴对嘴将药踱进胡大海嘴里,又喂了点水,摊开一件大衣在地上铺了铺,再将胡大海小心平放在上面。
一切收拾妥当,韩林这才长输了口气:“好了,明天他就会醒了。”
拾起地上的绳子,双手合拢递给铁木花道:“木花,现在你可以把我捆上,重新吊柱子上了。”
铁木花不说话,只默默地点了韩林双手的穴道,拿过绳子却把绳子扔了,扶韩林到篝火旁坐下,又学着刚才韩林替胡大海疗伤的样子,给韩林的伤口上药粉。
韩林忙道:“木花,这些只不过是皮外之伤,用不着上药的。我主要是受了些内伤,你给我一颗药丸就够了。”
铁木花不理会他,继续替韩林退掉上衣,并在所有伤口上都抹上药粉,再用布条包上,又找了件干净衣裳给韩林换了,脱下来的血衣扔进火堆中,再倒了一颗药丸递到韩林嘴边。
韩林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只张嘴含住药丸吞下。他忽觉有些内急,不由得涨红了脸:“木花,我。。。。。。”
铁木花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木花,能。。。。。。能不能解开我穴道一会儿,我。。。。。。我想方便一下。”
铁木花的脸腾就红了:“不行,我是女子,你方便我不方便,怎么看得住你啊?解了你的穴道,万一你跑了怎么办?别以为我没绑住你,还给你疗伤,你便得寸进尺,以为我会放过你。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会搞啥名堂而已。呆会儿,让我发现你又对我说了谎,你就会后悔我刚才没动手杀了你!要内急?急你裤裆里吧。反正你都是必死之人,还管什么身上是香是臭呢?”
铁木花边说边还真有些害怕似的退了好几步远。
韩林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不行就不行吧。我自己忍一忍就是。铁木花,在我没死之前,我不会让它出来臭着你的,你就放心好了,用不着离我那么远。这万一我要是乘机跑了,怪谁呀?”
铁木花站起来,解开韩林腿上的穴道:“不会有万一的,我们走吧。”
韩林一愣:“现在就去?”
“当然,我跟我二姨说好了在这儿等的,可她到现在也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得赶紧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好腾出空找她去。”
韩林瞧了一眼地上仍旧晕迷的胡大海,担心的道:“那他怎么办?”
“就让他躺在这儿好了。你放心,这里没野兽,吃不了他。明天他就会自个儿醒了的。”
韩林心想:也好,若让胡大海一块跟着我去,瞧见木花如此对我,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想到这儿便道:“好吧。不过木花,麻烦你将包袱放在胡大海枕上好吗?他有伤在身又人生地不熟的,肯定需要钱。”
铁木花闻言将包袱放好,然后押着韩林直奔韩公墓而去。
再说铁木花的二姨银花,从宫中出来时正碰上了陈也先,银花向陈也先扔了个毒雷,其实就是加了毒粉的暴竹。过年过节时,银花见大家都放烟花爆竹,觉得好玩,便将毒粉也和进去,点火之后,爆竹爆炸,毒粉便四处飘散,威力还真不小呢,就给取了个名叫毒雷。谁知陈也先的内力太强了,他打还了一掌,毒粉便随了掌风反扑向银花。
银花虽有准备又逃得快,背部仍给掌风扫了一下。这点伤本来没什么,但要命的是毒粉夹在了掌风中,背部被掌风一扫出血时,那毒便乘机而入。
因是表皮的伤且并不重,银花又急于逃走,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但随着她施展轻功,血液循环加剧,毒素得以很快进入里部,顿时便觉得头发晕,气竟提不上来,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这才醒悟:不好!自己中毒了!想要点穴道阻止毒素的进一步发展,但因其伤在背部,自己可够不着。一摸身上,这才想起自己并没带这种毒的解药。她这次之所以去益州,是因为与妥欢闹翻,便去找姐姐金花诉诉苦、散散心的,所以只带了些必要的防身物品,没带解药。本来她一天到晚与毒打交,身体里对毒早有了一定抗力,但因这次是毒直接进入了血液中,情况便比较麻烦了。还好,这里离自己家已不是很远,家里当然是有解药的。于是银花便向元帅府走去,只是不敢再妄用真气了。
元帅府门前石狮依旧,银花上前打门。但门竟然未关,虚掩着。她稍感诧异,但因急事在身也就没去在意,径直推门而入。但她刚进得大门,来到院中,大门竟“咣当!”关上了。
“不好,有埋伏!”但她明白得已经晚了,刹那间已有几十个人将她围在了当中。这些人银花几乎都认识,他们都是宫中的侍卫,为首的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三品带刀侍卫库吉。
银花强作镇定道:“库吉,你们好大的狗胆,跑到我家里来这是要做什么?”
库吉行礼道:“银妃娘娘,我等前来是找皇上的,你把皇帝藏哪儿了?”
“皇上?皇上不是在宫里吗?库吉,你一天到晚都跟着皇上的,怎么倒来问我?”
库吉气道:“皇上上了你的百花楼,便一直没有下来!你说皇上在睡觉休息,可我上楼一看,睡觉的只是个宫女!你说你去御厨房给皇上弄点心,怎么?跑回家弄吗?还居然对陈总管下毒手!这分明就是作贼心虚麻?不是你弄走了皇上还会有谁?快把皇上交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弄走了皇上,库吉,你不是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吗?我怎么弄呀?皇上是个大活人呢,难道还能象小鸟似的飞走吗?”
“皇上当然不是小鸟,所以他是飞不走的。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很可疑的疑点:银妃娘娘,你带去的那个侍卫他是谁?他带走了一个宫女,那宫女在哪?能让我瞧瞧吗?”
“那侍卫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瞧中了那个小宫女。这成人之美的好事,我当然没理由拒绝了。而且他们俩还是你库吉大人派轿子送出宫的呢。”
库吉哭丧着脸道:“所以呀,奴才求娘娘了,快告诉我,那两人在哪?娘娘放心,只要找着了皇上,你们毕竟是夫妻,怎么着都不会有事的。否则,不但奴才小命不保,娘娘您也脱不了干糸的呀!”
银花笑道:“脱不了干糸也没法子,他们俩现在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了,你这阵让我上哪儿找他们去呀?”
“这么说娘娘是不肯说实话了?也许奴才官小位卑娘娘不肯跟我说。这样吧,娘娘你跟我回宫去,有什么话,你跟他们说去。”
“库吉,这是我的家,我只想呆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他们要问什么自个儿到我家来问好了。只不过问我也是白问,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库吉不怒反笑道:“娘娘既然什么也不肯说又不走,为了保命,奴才们也只好以下犯上得罪了。”
银花心里想:打?要是自己没受伤还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恐怕不行。逃走吗?解药还没拿到呢,逃出去也是个死!怎么办?”突然她灵机一动,何不把他们引到药园子里去?那里可多的是机关、毒蛇、异物,只要缠得他们一会儿,自己便可以拿到解药了。想到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