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然窝出病来了!哦,老胡知道了,你是想做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病西施吧?”
这胡大海竟敢说他的皇上比女人还女人?库吉不乐意了,喝道:“黑小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的!我家主子要停便停,你不愿意就自个儿前面走你的,哪那么多废话?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胡大海是争强好胜的个性,哪愿吃这嘴巴亏呀,便争锋相对的道:“狗奴才!老爷我跟你主子说话呢,你开的什么腔啊?”
库吉恼羞成怒道:“黑鬼你找死!”他拨出了剑。
“爷爷瞧你才是找死呢!”胡大海不甘示弱的一扬他的开山大斧。
眼见二人一言不合便要打将起来。韩林急忙喝止住胡大海:“胡大海!你想干什么?快给我把兵器收起来!”
妥欢在车里也听出了火药味,忙探出头来喝止道:“库吉!还不给朕住手!”情急之下连声音都忘了装了,引得胡大海一愣,转过头来看他,妥欢连忙放下车帘。
陈也先忙引开话题道:“那里有家客栈,库吉,你还不赶紧前面打点去?”库吉连忙打马去了。
妥欢躺在客栈楼上客房的床上,韩林用冷水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大夫给号了脉,又翻开眼皮瞧了瞧,韩林忙关切的问道:“大夫,欢弟哦不,她这是什么病啊?是着了凉?感冒发烧吗?”
大夫皱着眉头道:“很奇怪啊?她高烧得厉害,但脉象怪异,似乎又与一般的感冒不同。这样吧,我先开付方子,你们抓了药给她吃了看看,看看能否退烧再说吧。”
大夫走了,库吉抓药去了,胡大海一刻也闲不住,大厅里有客人打牌,他便跑去瞧了,陈也先去了厨房,屋子里只剩下韩林与妥欢两个人。
“大哥,”妥欢有气无力的道:“小弟这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这马上就要到寿州了。唉,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啊,这可怎么是好?”
“欢弟,你说什么呢?放宽心吧。吃了药,你很快就会没事的,一点感冒发烧罢了,不用担心。”
“大哥,你没瞧大夫那皱着的眉头吗?只怕小弟的病不是一般的感冒发烧那么简单呢!若是让小弟在这儿拖个十天半个月的,走漏了消息,只怕我们就是到了那儿,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欢弟,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治好你的病。”
“不,大哥,若只因为小弟的病,才使咱爹的事查不出个结果来,那小弟会抱憾终身的呀!这样吧,小弟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大哥你肯不肯听?”
韩林高兴道:“哦?那你还不快说来我听听?”
“依小弟的意思,大哥应迅急前往寿州查问父亲之事,小弟则留在这里边治病,边等大哥的消息,这样两不耽误。大哥以为如何?”
韩林担心道:“这样好虽好,但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大哥如何放心啊?”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有陈师傅和库吉陪着我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弟却是担心大哥呢,你一个人前去寿州,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韩林笑了:“你怎么会担心这个?说实话,直到现在,林儿也不相信朱大哥会干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的,且不论师爷爷对他的救命之恩,单说他这几年,之所以能有这般声势成就,不全亏了我父亲传给他的那本《治国通要》?再说,当年朱大哥在九华山疗伤,和我吃住在一起,欢弟啊,说句让你多心的话,我们不是亲兄弟,可胜似亲兄弟呢!你竟说他会害我?”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呢,小心些总是没坏处的。这几天,小弟总觉得有形迹可疑的人跟踪咱们。这样吧,我们俩把衣裳互换了,你坐马车直奔寿州,先不要急着找朱元璋,而是先找郭光卿。而小弟则扮了你的模样来吸引对方的眼球。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陈也先进来,妥欢道:“陈师傅,你来得正好,来帮朕脱了这衣裳交给我大哥。”
陈也先将脱下的女装交给韩林。韩林看着女装皱眉道:“欢弟,真的用得着如此吗?”
妥欢笑道:“是不好意思穿这女装吧?不过,小弟以万乘之尊尚且穿了半个来月呢,大哥总要穿会儿才算得是公平,不是吗?你且将它套在外面,远远的,别人瞧不出真假来也就罢了。上了车,放下帘子你就可以把它脱了便是。”
客栈大厅里,胡大海赌钱赌得正欢呢。
“你又输了,快拿钱来。”
“怎么又是我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快拿钱来吧。”
胡大海一摸身上,没有了。
“喂,你没钱啊?没钱你干麻来玩啊?”
胡大海一瞪眼:“谁说我老胡没钱啊?我这就回去拿就是。”他噔噔噔上了楼,推开房门:“小白脸!小……”他愣住了,床上躺着一个小白脸,地上还站着一个小白脸呢。
韩林将女装套在身上,胡大海恍然大悟:“原来,铁姑娘是你假扮的呀?我知道了,你是怕别人知道你就是那皇帝,怕别人会来杀了你,所以才装扮成女人模样的,对不对?放心吧,有小白脸在,有我老胡在,谁敢那么大胆啊?”
韩林道:“胡兄别废话了,你跟我马上去一趟寿州。”
胡大海张大了嘴:“原来……原来床上的那个小白脸才是皇帝,你这个小白脸是盟主?”
韩林知道对付胡大海这样混人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理会他,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只对妥欢道:“大哥走了,欢弟你好生养病,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妥欢依依不舍的道:“大哥,你多保重。记住,快些回来,小弟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韩林下楼走了。
“小白脸,你等等我老胡呀!”胡大海急忙跟上也走了。
韩林前脚刚一走,妥欢跳就起了床。库吉抓了药回屋看见惊讶道:“皇上,原来你没病呀?”
妥欢瞪他一眼:“你才病了呢!”
通州虽然是与义军相距的最前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打起来,但老百姓仍要生活呀,而精明的商家当然不肯放过这暂时的平静,那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赚钱的机会,不是吗?你瞧,大街上吆喝做买卖的,耍把戏的,东一堆,西一簇的,也算得是热闹了,看不出要打仗的样子。也可能是打仗打得皮了,百姓们见惯不惊了麻。
妥欢走在大街上,杏色的,做工考究的苏绣绸衫,配上英气逼人的五官长相,手拿唐伯虎的小画折扇,那真是又潇洒又风流帅气,还透着一种高贵,外加两位装扮长相同样不俗的随从,那更是太引人注目了!他要的就是这注目的效果!
一会儿功夫,妥欢便发现有好几拨人的眼睛,心里暗暗得意,他们果然上当了,全都注意到我身上,却不知真的韩盟主可早就走了。
突然,一个人引起了妥欢的格外注意。这个人见妥欢瞧他,忙把斗蓬往下一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这个人他走的竟是很特别的猫步!看不出用力的走动,但速度却很快。自从妥欢跟银花学会了用毒之后,便对关于用毒的任何事情都有感了兴趣,而这猫步便是使毒者常练的步法。
由于使毒时要随时随地看定风向,要使自己始终处于上风口的位置,而让对手处于下风口的位置,这样用毒才会威力巨大。反之,那毒便有可能被对方掌力再借助风力返还回来,那岂不是害人反害了自己吗?所以使毒之人平日里便会勤加苦练猫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他的脚似乎没动,但整个身子却快速移动。所以妥欢一眼便瞧出那人一定是用毒高手了。
妥欢悄悄一拉陈也先,低声耳语道:“陈师傅,你瞧见那人没有?左前方,戴着斗蓬,身穿蓝色衣衫的瘦个子?现在往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