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以待毙!但他不知道,这一切全是朱元璋的阴谋。
本来,张士城率部突然袭达寿州,而朱元璋部因毫无准备,则措手不及,他清楚的知道,立即开战对他是不利的。所以他当时采取了守势,行事尽量低调,并接受田丰的调庭。所以田丰走后,双方暂时相安无事。但朱元璋乘机暗中调兵遣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形势当然很快就发生了逆转。野心在他的心中彭涨,张士城可是与自己争位的绊脚石,何不趁此良机除掉他?但他又害怕担当灭张的罪行,所以他要激怒张士城,若张自己先动手,不就可以说是迫不得已的自卫行动吗?因此,他故意放纵手下与张士城部产生磨擦,并放出他要降元,还要灭掉张士城的风声。田丰的信使前来送信,若是大家都知道了信的内容,双方不就打不起来了吗?所谓无毒不丈夫,朱元璋当然不想让这一封信破坏了他灭除对手的大好机会,便派人暗中杀了信使,并烧掉了田丰的信。
眼看着朱元璋的阴谋一步步得逞,幸好此时义军参谋李善长在朱元璋军中呢,虽然朱元璋的事都是背地里干的,瞒着李善长,但李善长十来岁便进宫服侍赵礘,赵礘起义后又一直跟随左右,其眼力经验可不一般,他当然嗅到了异同寻常的战争味,并且越来越浓,心里暗暗着急,鞑子末除,自己人倒要先打起来了,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两年前,也是他眼见义军兄弟将要窝里斗,才赶紧上九华山,后又赶到大都找到韩林回益都这才阻止了事态的恶化,这次他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他想,林儿虽然出事了,但刘福通不是还在九华山吗?他可是义军中的元老一辈啊,虽然他知道刘福通因为柔儿的死,不再管义军的事了,但这次情况危急,由不得他不管!他自己得在这儿盯着,拖住朱张两家别打起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所以他走不了。还好,他随朱元璋南下时,韩林将自己从九华山带来的一只信鸽给了他,以备势态紧急时的联络用,这阵正好派上了用场,他马上写了封信让鸽子带走。
寿州城中,突然号角大作。常遇春在前,一队队骁骑开向城门。李善长急奔上前,拦住马头道:“常兄弟,你这是要与张士城开战吗?都是自家兄弟,打不得呀!”
常遇春为难的道:“李兄,常某也不想打呀,可军令如山,末将不能抗命呀!你别拉我,有什么你找朱元帅去吧。”
李善长忙噔噔跑进元帅府,向还在吩令的朱元璋阻止道:“朱兄,你与张王兄可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能打呀!快快发令让兄弟们撤回来吧?”
朱元璋一皱眉,他对李善长可不感冒,就是他两年前带了什么盟主后人韩林来,才让自己的盟主梦破灭了。但鉴于他与盟主特殊的关系,他不能不敷衍一下。便把手一摊,故意哭丧着脸叫苦道:“唉呀善长兄,你以为我朱元璋想打吗?可他张士城欺人太甚,都打到我家门口了,我再不应战,这城中几十万百姓就要生灵涂碳了呀!你别劝我,有本事你去劝张士城去。你让他退兵十里,我就撤兵。”
“那好,你先别忙进攻,我到张兄营中劝劝他。”
李善长赶紧出城找张士城去了。手下问朱元璋:“元帅,咱退兵吗?”
朱元璋冷笑道:“一切按原计划不变!”心里道:“张士城啊张士城,你不退兵我吃了你,你退兵我吃得更快!”
张士城部三十万人此时已把寿州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正要下令准备云梯攻城,李善长赶到了。
张士城看到李善长倒很高兴:“善长兄,你来得正好,我正担心呢。我要攻城了,知道你跟那姓朱的可不一样,害怕你同他们玉石俱焚呢,你出来了就好了。来啊!给我发炮!攻城!”
李善长急忙阻止道:“且慢!张兄,你可千万打不得呀!”
张士城青筋直冒:“你说什么?李善长,你是来为姓朱的说话的吗?我不打?我不打我就要被动挨打呀我!与其在这婆婆妈妈的被他东一棒,西一鎯锤的零敲碎打,不如索性就干他一场,来个痛快!”
李善长道:“张兄,那些个事都是误会,是他手底下人干的,朱兄其实也不知情啊!他正在查呢。咱们都是义军兄弟呀,可不能干那窝里斗的事啊!”
张士城怒道:“我看你是被那姓朱的蒙浑了头,眼睛看不到了是吧?一件两件的可以解释为不知情,可十件八件的不减反增还能说他不知情吗?这些日子,他一个劲的在调动兵力,全当人家是瞎子吗?别人都说姓朱的降了元鞑子,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则,他如此积极的不是去对付元人却处心积虑的来对付我,是何道理?虽然我知道现在进攻已经有些晚了,但总比干耗下去坐以待毙强!李善长,你闪开则我们仍是兄弟,否则,我当你是姓朱的派来的奸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善长还是不让道:“张兄,你听我说,是的,这段日子,朱元璋确实在调动兵力,他说是你要打他,所以他要防患于末然。张兄,若你不想让我义军兄弟血流成河,就先退后十里,朱元璋答应,只要你先撤,他就会撤。”
“你想信姓朱的说的话?反正我不相信!要知道,现在打,说不定我还有胜算,若是辙军,而他一但食言,我就连一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啊!李善长,请不要再说了,你走吧,请离开这事非之地。”
张士城向后一招手:“来人,把李参谋请走!”
“李参谋,请吧。”上来两人,硬推李善长。
李善长急道:“张士城,你不要轻举妄动!盟主他马上就回来了,只要盟主一回来,一切就都会解决的。”
“盟主他真的马上就要回来吗?”张士城不相信的直摇头:“你骗我!这么久了,盟主一点消息也没有,田丰兄也是一去再不回。我敢肯定,他们已经给被朱元璋害了,等他们是等不来的,事情还得靠自己解决。姓朱的早有除掉我兄弟之心,拖得了今天,拖不了明天,早解决早好!我要与他决战!来人!给我擂鼓攻城!”
对韩林能不能来,李善长其实一点底也没有,他只是给刘福通去了一封信罢了,之所以说盟主马上就到,实在是情急之中的脱口之词,但没想到的是竟还真给他说准了。
正在朱张双方剑拨驽张,战争一触即发的刹那,但听“叨!”的一声巨响,天空中升起了十道彩光,绚丽无比,交战双方所有人都瞧见了。
“是盟主!盟主回来了!”
就象久旱遇着甘露,久渴遇着甘泉,交战双方的军士尽皆欢呼雀跃起来。
古时军队中一般以炮为号,一般大将出来是一声炮响,炮声越多,证明来人级别越高。而义军中因为总要东奔西躲带炮不方便,便在烟花作坊中制作了特别的烟火,用烟火带替炮声。一般将领为一道彩光,若为一方首领则为五道彩光。激战中,若天空中出现十道彩光,义军将士会立即军心大振,更加奋勇杀敌。因为,十道彩光,那是盟主到了呀。
现在,天空中就出现了十道彩光,义军将士们却不是更加奋勇的杀敌,而是兴奋的不约而同的全都放下了武器,翘首以盼。他们其实全都不想打,自己打自己兄弟谁想呀?只是军令难为没办法。现在好了,盟主来了,盟主一定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高兴盟主的到来,朱元璋,他就很不高兴。他一见那十道彩光就知道:完了,自己精心策化的局面又要泡汤了。他很不甘心,但又无可耐何。只是心中暗恨:韩林啊韩林,你——好哇!每次我策化的关键时刻你都跑来破坏,你可真是我的克星啊!
由远而近,出现了四骑四人,第一个便是他们熟悉的义军盟主韩林。不过,此时的韩林并不象他们平时见到的那样神采奕奕,而是神情疲惫,下马时竟然都站立不稳而摔倒在地。
“盟主,你怎么样?”田丰赶紧下马将韩林扶起来。
刘福通凌利的眼神扫了一圈,大吼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鸟啊?自个儿打自个儿兄弟吗?谁让你们这样干的呀?说出来!老子拧断他的脖子!”他声若宏钟,震得人耳朵翁翁作响。
刘福通已有二十年末到义军中来了,所以,年青一辈的都不认得他了,只有年纪大的老一辈的人还认得,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就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给杀了。也正因为此,他才没再到义军中来了。
朱元璋赶紧的躲了,张士城也低下头不敢与他辨。韩林忙道:“师爷爷,这阵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站在这儿了,快叫弟兄们都散了吧。”
见韩林与刘福通都来了,李善长长舒了一口气,忙大声对四周义军道:“对对,盟主旅途劳顿,需要好好休息。弟兄们,今天大家就不要打搅,快!大家都散了吧?该回哪回哪,一切等盟主休息好了再说。”
向韩林道:“盟主,您是去滁阳王府还是到张王兄大营啊?”
韩林道:“对了,郭王兄呢?怎的不见他?”
常遇春忙道:“盟主,我们滁阳王爷身体不好,这段日子都在王府休养呢。寿州的事都是朱元帅主持。”
向四周边看边喊道:“朱元帅!”但没人应声,只好尴尬的笑笑:“他……他刚才还在这儿呢。”
张士城冷冷的道:“朱某人做了亏心事,恐怕怕早跑了!哪里还敢现身?”
一个声音传来:“朱某做什么亏心事了?你把我寿州围得团团转,我是迫于无耐才起兵的。”
原来,朱元璋并末走远,见张士城说他,怕韩林等相信了他,忙现身出来争辨。
韩林虚弱的道:“快……快都别说了,我们去郭王兄那儿吧,顺道看看他的病。”
向张士城道:“张兄,我们一道去如何?”
“我……好吧”张士城犹豫片刻才答应了。他边走边担心的看着韩林:‘“盟主,你的气色很差,没什么大碍吧?”
田丰气道:“这还不都是你们害的!盟主被那狗皇帝下了药,刚刚解了毒,本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可一听到你们这儿要出事,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七天七夜,没日没夜的赶路呀,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张士城,我不是派了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来着?那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呀?胡大海还有英雄会的群雄,都是给那狗皇帝害死的,常兄弟也是那狗皇帝假扮盟主打伤的,这些都不关朱兄的事,你怎么还会同朱兄打起来呀?”
“信?”张士城摇头道:“没有啊?你一去就再无任何消息,我部与朱元璋部矛盾又越演越烈,还有啊,外面传言,朱元璋已经投降了元朝庭,所以我……我忍不住才会……原来这些都是元贼的阴谋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幸而盟主你及时赶到了,否则……后果还真是难料啊!”
一行人来到滁阳王府。病塌上的郭光卿见韩林与刘福通到了,忙要起身,被韩林急忙按住道:“郭伯伯,你有病在身就不要起来,快快躺下。”
郭光卿激动道:“盟主,你回来了就好!张兄对我们误会太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这个时候我又病了……”
韩林想说什么却突觉头晕目眩,竟就此晕了过去。众人吓坏了,齐皆惊乎:“韩盟主!你怎么了?”
田丰忙道:“你们不要吵!韩盟主是这些天累坏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就会没事了。郭兄,有静室吗?”
郭光卿忙道:“有有,元璋啊,快带盟主去卧房休息。”
朱元璋忙与田丰一道,将韩林扶到一间静室,刘福通赶紧给喂了一颗九转还魂丹,并输了一些内力。
韩林苏醒过来,田丰忙递上一碗水边道:“盟主,你觉得好些了吗?”
韩林接过水喝了,道:“田兄,士城兄和我师爷爷他们呢?”
“他们都去休息了,盟主,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已经通知大家,三天之后再到聚义厅会齐,商议目前的局势。您看,我这样安排妥当吗?”
韩林点点头:“这样也好,趁这几天,我也可以好好练练功夫,恢复一下功力。田兄,我已经没事了。这些天,你也够累的,快快休息休息去吧?”
“那好,我就在外屋,需要就叫我一声。”田丰出去了。
韩林盘腿坐好,运气疗伤。因为毒素浸入体内太久,虽然解了毒,体质仍是很虚。又经长途跋涉赶路,末能好好休生养息,所以,他的身体真的是糟透了。若非刘福通及时喂了疗伤圣药,又输了不少真气给他,能不能醒过来都成问题呢。
韩林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打通了各处的经脉。吃饭的时候,刘福通来了,见韩林的气色好多了,恢复得挺快的,不由放下了心。让他第二天早些去城外山上对着朝阳整个练一遍龙凤剑就会恢复得更快。
送走了刘福通,韩林正想躺下休息,突听外屋田丰道:“朱元帅,盟主已经休息了,你有什么事请三天之后聚义厅再说吧?”
“是朱大哥来了!”
韩林忙道:“田兄,我还没睡,快让朱大哥进来吧。”
韩林边说边迎了出去:“朱大哥,你急着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朱元璋看见韩林忙道:“盟主,我只是来看看你,也没什么急事。怎么样?身体好些了?”
“多谢朱大哥挂念,我已经没事了。”
韩林边让座倒茶边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没外人的时候别叫我盟主,叫我林儿。对了,马姐姐她可好?”
朱元璋叹口气:“自从英儿出事后,她就心情不好,整日的吃斋念佛,住在庙里,都鲜有回家了。”
提到朱英,韩林的心情也沉重起来,沉默半晌才道:“什么时候有空,我该去看看她的”
朱元璋道:“算了,妇道人家,只知道自家的那点婆婆妈妈的事,你是义军盟主,有多少大事等着呢,理她做甚?林儿,我此来是想跟你说个事。”
韩林道:“朱大哥,咱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这样的,”朱元璋喝了口茶,看着韩林的脸色道:“盟主,不知怎的,张兄对我误会太深,这次他真的是想一口吃掉我部啊!我朱元璋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但他不能想把我手下几十万弟兄也全杀呀!只要他张士城拿到我朱元璋确实有对不起我义军的证据,我立即自裁于盟主面前!”
韩林忙道:“朱大哥,这件事确属误会,张兄也已向我认了错了。既然事情已然过去,幸而双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与损失,就再也别提了。元鞑子还霸占着咱中原没走呢,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