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场李乘破与小秦王之争终于可以结束了吧!”那小孩仿似此时才算松了口气。
“还没有,暂时还没有!”那老人语气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
“小秦王虽然死了,但是小秦王还有个叔叔。”
“小秦王怎么又多了个叔叔,他叔叔一个人又有何作为呢?”
“小秦王这个叔叔可不简单了!他被许为自魔教分裂以来,近三百年最是才气纵横的第一人,十年前就已名动江湖!”
“那么他为什么不在公告牌上登录呢?”那小孩的这一问甚是高明,果然,那老人一脸的尴尬之色,隔了半晌,那老人才答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先不谈这个,那小秦王虽死,但是据说小秦王是死于凌倾斜剑下的,再加上先前的追月,那追月全名叫作秦追月,也是那人的亲侄子,而且是他唯一的徒弟,因此那人即使不找别人,也是一定会找上凌倾斜报仇的!”闻言,关渡立即清醒。
“如果我是凌倾斜,知道那人这么厉害,我先躲他个十年八年再说!”闻言,那老人嘿嘿一笑。
“这个倒不要你这小鬼头操心,话虽是这么讲,但是你忘了月盟不是还有个季征途,只要那人出手,季征途会对上那人的!”
“那不就结了,现在终于没有任何麻烦了吧!”
“当然没有完!你忘了秦王为了对付李乘破曾经和四个强势帮派结盟,而他们都有重要人物死于那最后一战,先不说其余三派,就说其中有一门派一旦真的想报仇,那么,我看其厉害程度就是比小秦王的叔叔也不遑多让!”
“那究竟是哪一家门派呀?”
“是用毒第一世家,万花谷的云林精舍,自魔教分裂开始,云林精舍受封于咒语,三百年来从未出世,现在那云林精舍的大当家‘千毒、万毒、莫若一毒’的武三松终于可以破咒出世了!”
“为什么了呢?”
“因为他的儿子被人杀死了,而这正是解除当年咒语禁制的某个条件!”
“啊?!”那小孩仿似吃了一惊。见状,那老人仿似越说越有劲。
“你知道那武三松为什么自封‘千毒、万毒、莫若一毒’吗?”那老人得意的炫耀道。闻言,那孩子更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见状,那老人微微一笑,便继续解说道:
“那是因为武三松终于研制出一种毒,那毒名:黄花碧柳,据说就是那种连昔日悟出自然之道的一代神魔燕九幽也无法克制的那种毒,可见此毒的厉害!”那老人刚说到这里,就听一人恍似了无生趣的叹了一句。
“我多希望他能早一点来用他那毒结束我这了无生趣的心痛啊!”关渡木然的仿佛一个人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闻言,那老人、小孩顿时愣住。
※※※
“跟我走!”凌倾斜阴沉着脸,一把就拖着关渡往门外走,而就在其二人出那店堂的刹那,凌倾斜忽然转头,冷冷的一转头,杀气凛冽的一转头,随即凌倾斜冷哼一声,出了门去。
※※※
“好重的杀气!?”那老人皱了皱充满悲意的眉。
“难道比爷爷您的刀还厉害吗?”那小孩禁不住比较道,闻言,那老人的脸上顿时一缕杀气一闪而过,可转瞬那老人又是一脸的悲意。
“傻孩子,爷爷早已不出刀了!现今,那凌倾斜已入了公告牌,而爷爷却早已经老了!”说到这里,那老人叹了一记。
闻言,那小孩却暗自不信,心道:“骗人,人老心怎会老,刀更是不老!”但那小孩终是没有说出来。
“还有三天,这三天内可别再有什么惊天的变故了!”那老人忽然无由来而且悲天悯人般的长叹了一句。
※※※
夜似已是很深了,然而,四周却是灯火灼然,在那楼宇之间更是人影穿梭,数不清的陌生面孔。。。。。
关渡宁愿一个人,一个人孤独的远离这原本胜利的欢乐。关渡宁愿在树下一个人静静的凝听,凝听来自虚空的某个呼唤。。。。
关渡想哭,却终是哭不出来,然而,终是有人哭出,隐隐地哭,暗暗地哭、偷偷地一个人哭?
“谁?谁竟然有泪哭?”关渡恍似一梦般地就从那一个人的世界中醒了过来。
“陆针?”关渡惊讶了一声,目光注视间,就见满脸泪痕的陆针一个人躲在树丛间悄悄地哭。“为什么?”关渡一个人在原地,只觉纳闷。
※※※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来迟一步的!”陆针自责得面部抽搐着。
闻言,关渡顿时一惊。“什么来迟?什么?”
“如果我不来迟,你又如何会中毒?如果我能早一点预料到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而使。。。。谁?”陆针忽然止住了低声哭泣,猛地转过身来。然而,当看到是关渡,陆针顿时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而被发现的孩子。
“我。。。。其实。。。。!”陆针脸色发青地看着关渡那木然的面孔,终于止不住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然而,陆针随即转身而去。
这世界只剩下关渡,一个浑若失魂落魄了的关渡。
“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是。。。。?”一刹那,关渡甚至不敢继续想将下去,关渡甚至失去了拉住陆针问个清楚的勇气。
“难道真是他吗?他又为何。。。?”关渡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一脚竟踏了个空。。。。
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关渡那摇摇欲坠的肩。
“你是不是想死?!”凌倾斜冷冷地问道。闻言,关渡终于一惊,可转瞬其略有光泽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在这世界中,关渡已不相信任何人,只除了那如流水般逝去的人。
“我真的替那个为你而死去的人悲哀!”凌倾斜冷冷地一松手,关渡顿时像一滩软泥般的瘫了下去。然而,关渡却没有倒,因为他听见了这最后一句话。
“不!我不能再让她为我悲哀!”关渡终于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见状,凌倾斜依然是一幅冷冷而杀气凛冽的神情。
“哼!难道不让她悲哀就以为行了吗?”凌倾斜不屑地冷笑着。闻言,关渡那颤抖的身体顿时一震。见状,凌倾斜更是一字比一字沉重的念道:
“你不仅要好好的活着,你更是要为死去的人,好好的报仇!”
闻言,关渡竟惊恐莫明的睁大了双目,道:“你听到了,刚才你都听到了?!”
“我听到了什么?!”凌倾斜再一次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只听到了我内心深处,如果是我,我一定会直面我内心中的每一处怀疑!”凌倾斜双目凝视着关渡,刹那间爆出无比希冀的光华。关渡终于一愣,关渡终于像是看到了一线彼岸。
“我。。。”关渡刚想说,凌倾斜忽然一伸手,一把就将关渡拉到了树后。
“你。。。?”关渡先是一愣,然而,刹那间,关渡就闭住了呼吸,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的轻功很是高明,以凌、关二人目前的造诣,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淡淡的黑色影子,自西厢房那边一塔状的楼宇处跃过。
“追!”凌倾斜低喝一声,而在目光瞥及的瞬间,关渡只觉得那人的背影很是熟悉,偏又怎么也记不起来。
只见那人身形忽高忽低地在那楼宇间穿梭着,如履平地。然而,更令关渡、凌倾斜他们二人惊奇的是,那人仿似在搜寻着什么。
“这人究竟是谁?”两人好奇心大增。
来往穿梭,那人好象最终还是一无所获,随即一转身,“呼!”地跃到围墙外去了。
凌、关二人就这般小心地坠在那人的身后,一直跟踪了大约二十里,就见一间破庙,那人便“倏”地进了庙去。
凌、关二人轻飘飘的来到庙前,庙仿似荒废甚久,庙前杂草丛生,只有那“普咒庵”三个大字仿佛还有些气度,然而,此时却更添萧煞之意。
“既然来了!何不敢入内?”庙里一人冷哼道。
闻言,凌、关二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以他们二人目前的身手,就是龙潭虎穴也有得一闯,更何况眼前此等破败的小庙。
但是,他们即便自信却绝不会自大,两人互递个眼色,便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进了庙去。
果然,凌倾斜刚进庙门,只听“汀!”的一声,一道银光绷的劲直向凌倾斜的面门袭来,凌倾斜看也不看,剑如闪电的正刺在那银光之上,那银光之物顿时一个转折,反向击往凌倾斜的肋部。凌倾斜转身、跨步,剑斜斩,但听“啪!”地一记,那如索一般的银光顿时被凌倾斜手中之剑震了回去。
那人似是惊讶来人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不觉向后一撤步。而此时,淡淡的月光正好洒照在那人的脸上。
“勒羽北?!”一刹那,关渡、凌倾斜俱愣了一下。那人也同样是一愣,不过,转瞬那人竟是一脸的愤恨的神色。(注:勒羽北请见第一卷《月色西泠》)
“你真的是勒羽北?”当目光凝视,关渡感觉那人又不怎么像了,因为在关渡的记忆里,勒羽北是个风度翩然、外相俊美的年轻人,而此时的这一人眉目虽然很像,但那苍老若颓的面容,竟怎么也不能让关渡与那昔日记忆里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我是勒羽北又怎么样?月盟的狗贼,有本事就过来取大爷的性命!”勒羽北话虽强硬,但毕竟忌惮来人(凌、关二人)的武功,勒羽北一撤步,链锤顿时横于身前。
闻言,凌倾斜的杀气一现,剑瞬间在手,关渡知道凌倾斜一出手向无活口,就急忙抢先上前一步。
“那你到月盟来作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月盟与你们空灵院之间的仇恨不是早就解了吗?”关渡故意似有不解的问道。谁知闻此言,勒羽北脸上的愤恨之色却更甚了。
“好一个仇怨已解!” 勒羽北冷笑道。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未解的仇恨,我怎么不知道?”关渡此时也觉得勒羽北的神态有些不对。
“亏得你还有脸说,亏得你还记得,也亏得李乘破那么个阴险狡诈之人居然敢做却不敢认!”说到这里,勒羽北仰天嘶笑一声,转瞬,其苍老的脸庞在月光的淋射下有些面目狰狞。见状,关渡也感觉事态的严重,连忙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勒羽北似是一怔,可转瞬又恢复了先前的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怕你们知道,想我那师傅,好心与你们月盟言和,可是那李乘破表面上一套,背后却是另一套,他竟然将我的师傅。。。。”说到这里,勒羽北眼中的泪水竟然落了下来。
“难道,乘破竟将司空空杀了!”当思度到此,关渡直若呆在当场。
“杀?他怎么忍心!李乘破这么个阴险狡诈的狗贼,为了获取师傅心中的那个秘密,他又怎么舍得杀。。。。我那可怜的师傅!”说到这里,勒羽北激动将链锤地砸向地面,砰然作响。
闻言,关渡的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剧烈。 “原来李乘破早就这么阴险了!”
“司空空与月盟修好也不见得是安什么好心!”凌倾斜冷哼一声。闻言,勒羽北微微一怔,然而,关渡却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恍若未闻。
※※※
“我要离开这里了!”关渡木然的注视着虚空,木然的说道。
“刚才你都听清楚了吗?”凌倾斜淡淡的回问道。
“我什么也不想听!”此时的关渡心灰意懒之极。
闻言,凌倾斜眉间的煞气一闪,凌倾斜的剑“罄!”地一声出鞘,就向关渡刺去。“与其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杀了。。。。!”然而,凌倾斜终于一叹,这一叹不知是叹他自己还是为关渡的懦弱而叹。刹那间,凌倾斜就有了个决定。
“跟我去见那李乘破,死也要死个明白!”说完,凌倾斜一把就拎着关渡向那乘风阁疾去。
※※※
“夜已深了,盟主已经安歇,凌爷请回!”乘风阁门口一面目黑沉之人拦住了凌倾斜的去路。闻言,凌倾斜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人,径直就往乘风阁里进。
“此乃盟中重地,凌爷请止步!”另一人顿时拦住了凌倾斜的去路。
“挡我者死!”凌倾斜看也不看来人一眼,只随手一剑刺向那人。谁知那人鬼魅般地一闪身,凌倾斜居然刺了个空。“哼!”凌倾斜冷哼一声,剑势不停,反手一剑,正中那人肋下。见状,余人大惊,一时间,纷纷抽出刀剑向凌倾斜攻去。
“哪里来的这些人?”只交手了一个回合,连凌倾斜也感觉眼前这几人煞是硬手,身形步法更是如同鬼魅。不过,凌倾斜只皱了一记眉头,刹那间,凌倾斜的杀气无可匹敌。
“住手!”李乘破阴沉着一张脸,从屋里行出,那门前数人顿时一恭身。
“你们都下去吧!”李乘破仿似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
闻言,那列在首位的一面目黝黑之人略微犹豫, “这。。。”
“他们(李乘破一指凌倾斜与关渡)是我的兄弟!”说话间,李乘破的表情竟不知是喜还是忧。
听闻此言,那人先是又看了凌、关二人各一眼,随即就率众退下了。
※※※
一进厅堂,李乘破竟一反常态,立即冷冷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小关想当面问你一件事!”凌倾斜则同样冷冷答道。
“你问吧!”李乘破转而面向关渡,仿似一脸的无惧。
“我。。。。!”一刹那,关渡的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在挣扎。关渡痛苦地抱头抓发。
“你再不问,我可要走了!”说完这一句,李乘破真的转身即走。
“站住!”凌倾斜以手中之剑指着李乘破,刹那间,其杀气凛冽。
“我不想浪费时间!”李乘破一步一步的向前迈去。
“李乘破!”关渡终于怒吼一声,关渡终于忍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关渡大喝一声。“李乘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怎么做了?!”李乘破终于停止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其面色一如寻常的平静。见状,关渡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小青?”说到这里,关渡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你知道我是多么爱小青啊!我竟然直到此时才知道。。。。”关渡的话音未落,李乘破忽然暴喝一声。
“你凭什么就敢说是我?”说话间,李乘破的须发俱张。
“因为只有你知道,小青是何时来,何时到,走何种路线的!全月盟里只有你一人知道!”关渡大声喊着(李乘破冷笑)。
“可笑我原先还一直认为是那小秦王所为,我,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罢了!李乘破,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卑鄙!”
“好!你说是就是,我李乘破,咸鱼沟出来的,怎能不卑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李乘破忽然间就有种心灰气丧的感觉。然而,落在此时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