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说着,何子布的脸上多了一份从容和暖意。
孙云见着何子布自我反省的样子,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觉得。阿布你能有这个意识,说明内心里。本质上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比起你以前的那些仍旧做‘偷窃’的兄弟来说……”
何子布抬起头。继续说道:“都说人格转变,算是又活了人生一次……是孙大哥你们让我阿布重新正确认识了自己,让我有了新的好的归宿,让我重新又活了一次……谢谢你,孙大哥,还有其他来运镖局的人,谢谢你们,我何子布这一生无以为报,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来运镖局做贡献——”何子布的话语很是诚恳。
“你能有这样的意识就好。希望你的未来真能如你誓言所说……”孙云又一次笑望着何子布。
何子布思绪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对孙云问道:“对了,孙大哥,我也想问一个问题,你总是管总镖头和镖头夫人叫义父和义母,我也不知……当问不当问,孙大哥你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何子布怕也勾起了孙云的痛苦回忆,于是问的时候也有些吞吐。
孙云听后,稍微比了一会儿眼睛。然后轻笑了一声,随后又睁开了眼睛。孙云轻声叹道:“彼此彼此吧……我义父说,我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抛弃的。十七年前,我父亲把刚出生的我托付给了我的义父孙尚荣。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讯息。就这样,没有亲生孩子的义父就一直把我看成他的亲生儿子,在来运镖局把我抚养长大……说实话。可能父亲把我抛弃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我真的非常希望能真正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只不过。这一切,可能都已经不现实了……”
何子布听了孙云的讲述。内心也很有感触,但是听到了孙云最后的那一句,何子布又问道:“为什么?”
孙云回忆着,紧接着说道:“我义父跟我说,十七年前我的亲生父亲是在汴梁亲手把我托付给我的义父的,所以说我的亲生父亲最有可能祖籍是在汴梁附近。但是十七年间,我义父也没有告诉我我亲生父亲的真实身份,我也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又来了这里汴梁千里之远的大都,今生今世恐怕也很难再回去了吧……”
“对不起,孙大哥,我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何子布听出了孙云和自己的出生经历几乎类似,于是也没有再忍心问下去。
“好了,我的身世也就是这么个问题……”孙云的脸上也没有现象过多的悲伤,在何子布面前,孙云还是显得很乐观,“阿布,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看来,孙大哥你本是南方人对吧……”何子布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我是北方人,所以不太清楚……听说你们那里中原武林有很多的奇能异士是吗?”
“什么奇能异士?”孙云听了何子布稀奇古怪的问题,不禁笑道。
“就是那些武功很厉害的人啊——”何子布继续道,“这里只有一个鸣剑山庄我知道,孙大哥你的武功既然这么厉害,你们中原以南的地区,应该也有很多像孙大哥你一样很厉害的人才对吧?”
“哼,怎么说呢,只能说武林中的各大门派都集中在我们那一块吧……”孙云笑着说道,“其实算起来,我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对了,你看这个……”说着,孙云掏出了腰间那半块龙纹玉佩。
“哇,这是什么玉佩,这么亮,为什么只有一半?”何子布见着闪闪发光的龙纹玉佩,不禁瞪大眼睛问道。
孙云继续回忆着说道:“这龙纹玉佩是我原来的亲生父亲把我托付给我现在义父时候系在我身上的,据说一开始就是碎成两半的……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把其中的半块交给了我我的结拜兄弟唐战,他就是唐门世家的后人。”
“唐门世家?”何子布依旧是疑惑道。
“是呀,唐门世家曾是武林中包括鸣剑山庄在内的的五大家族之一,只不过十七年前惨遭蒙古人灭了门……”孙云又说道,“唐战兄弟的武功可是了得,唐家霸王枪一绝,我们曾联手对付了汴梁郊外的‘马头帮’等一批贼寇,只可惜,只与他结拜一天的兄弟。我就北上了大都,与他天各一方……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把另外半块龙纹玉佩给了他,希望有缘的话有一天还可以兄弟重逢。只可惜。一个在大都,一个在汴梁,隔上千里,今生今世恐怕也难在见到面……”
“没事的,孙大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和那个唐家后人再见面的……”何子布反过来安慰起孙云来。
“临走前我答应过唐战兄弟,大都是蒙元政府的首都,我发誓了也要帮他查出灭他唐门世家的凶手……”孙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人生分分合合,有些事情真的都是天意……”
何子布继续思考着,随后又问道:“那孙大哥,你知道你们中原武林的侠士都长得什么样子吗?”
“还能有什么样子,不都是人吗……”孙云自笑道,“说稍微不同的,比如少林派的人都是僧侣,武当派的人都是道士……”
“那……那前面那个人最像你们中原武林的什么弟子?”何子布忽见得前方站着一个身着道袍的道人,平时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人。于是向着孙云问道。
孙云本是没太在意,然而被何子布这么一问,孙云也开始凝视起二人前面的那个道人,眼神一直没有离开。
见孙云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何子布不禁问道:“怎么了,孙大哥,那个道人有什么问题吗?”
孙云依旧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神秘的道人。随后自言自语道:“奇怪了,阿布。你一直都生活在大都,你见过此等道人吗?”
何子布摸着头。随后回应道:“没有,虽然我听说蒙元皇帝曾经几代有尊敬信奉过中原佛道教的,但是就我活到现在而言,还没见到过这等打扮的道人……”
“这道人的道袍好熟悉啊,应该是我们南方人的衣装……”孙云继续自言道,“照这样看来,这道人果真是南方人甚至有可能是武林人士,可是他为什么会在大都呢?”
孙云和何子布前方的道人正在四处游荡着,但始终是围绕着老西街的外环在走,而且也在不断地张望……忽地,那道人望见了孙云和何子布正在用奇异的目光望着自己。
这回孙云和何子布是看清楚了,这是一张三四十岁且刚劲沉稳的脸。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但眼神却是有些醒人,显得非常深邃,像是经历过一段岁月沧桑。那道人回头见到了正望着自己的孙云和何子布,没有多望什么,转头就走了。
“这个家伙,转头就走了……”何子布撅嘴道,“在大都里这样的打扮本来就奇怪,见到我们又转头就走,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哼,我倒要去看看……”说完,何子布一个跃步,向着前面的那个神秘道人就追了上去。
“喂,阿布,回来——”孙云见着何子布又是耐不住性子,怕何子布又会惹其他的麻烦,孙云也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何子布的身手也确实是敏捷,那道人还没有走几步,忽地头上一个身影掠过——何子布快马几步,一个腾跃翻身,越过了那道人的头顶,随后挡住了那道人的去路。
那道人见此,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停住了脚步,然后静静注视着身前的何子布。随后,那道人依旧是很平静地言道:“这位施主,不知贫道方有何事得罪施主了吗?”
何子布本就是“穷窑子”里长大的野小子,没有受过正规的教育,也听不惯那道人斯斯文文的言辞,于是放开性子道:“什么唧唧歪歪地听不懂,我问你,你怎么这一身打扮,又为什么见了我们调头就跑了,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那道人听了,轻轻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贫道初来大都,却是不知此处习俗,还无意惹恼了施主,贫道在这里陪过了——”说完,那道人还是向着何子布轻轻鞠了一个躬。
何子布虽然不能完全听懂那道人在说什么,但见着那道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他也没有再生什么气,只是笑着说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觉得你的打扮和我们大都的平民百姓不太一样,有些好奇罢了。”
正说着,突然孙云的身影也一跃而过。随后,孙云停在了何子布面前,然后小声训斥道:“阿布,你干嘛?人家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无礼?”
“我……”被孙云教训的何子布在一旁有些哽咽住了。
随即,孙云又转过身,然后恭敬的陪过道:“这位师尊,实在是对不起,我的这位兄弟不识过多字语,如若刚才有什么得罪师尊的,还请见谅。”
那道人倒没有怪罪,反倒是依旧有礼道:“施主有礼了,听施主的口气,施主似乎也是自河以南的中原而来。”
“是呀,在下是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昨日才从汴梁搬至大都……”孙云又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我在大都认识的,还不通礼仪习俗。若是刚才冒犯于尊师,在下在这里代他陪过了……”
“施主有心了……”那道人继续说道,“贫道自中原而来,听从尊师之命,游历四方,今日方才来到这大都。”
“那施主又是要到何处去?”孙云见着这道人无缘无故在这大都里游荡着,于是又不禁问道。
那道人依旧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贫道本是想要观这大都民间之事,忽见这老西街人流攒动,心想见之一二,于是贫道便到这老西街观望之,遂又遇到了孙少主等之辈。”
“老西街,这么巧,我们也刚好要去那里……”孙云见这道人只不过是想要观摩老西街的情况才来这里游荡,于是还是恭敬地说道,“之前有什么得罪师尊的,还请师尊不要见怪,既是师尊想要观摩此街,还请恭敬师尊之行……”
“既是孙少主恭敬,贫道也告辞了……”于是,那道人也抱拳回礼道。
“告辞——”孙云也有礼地回道。
说完,那道人忽地脚步轻盈几点,整个人飘忽几步地跃进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孙云和何子布的视野中。
“这道人轻功了得,估计此人并不简单……”孙云默默看着那道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震……
第一百一十三章灭绝人性
何子布见着自己还没有跟那个道人说上几句,那道人转头就走了,心中自然有些不太高兴,于是自言道:“真是的,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先走了,这算什么?”
“你还说啦——”孙云立刻回头,对着何子布说道,“人家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干嘛这样无礼地对待别人?”
“我又不知道……”在孙云面前,何子布还是收敛地道歉道,“我也不太懂过多的礼仪,不过这次的确是我错了,对不起……”
孙云看着何子布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性子上急了点,于是也没有太责备地说道:“行了行了,下一次注意点,以后别连我都没说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倒是先冲那么快。”
“是,孙大哥,我下次不会了……”何子布依旧是谦逊道。
尔后,孙云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不禁问道:“话说回来,这都已经到了老西街了,怎的还不知道察台多尔敦人在哪里?”
何子布轻轻向上一跃,定睛望去,随后指着孙云后侧方道:“会不会是那里?”
孙云稍稍踮起脚,往何子布指去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他原来的后侧方,有成群的路人聚集在一块。那上面有一个搭台,似乎那些路人在看上面的什么节目一样。
“一定是那里!”孙云肯定地答道,“快点,阿布,说不定昨天鸣剑山庄的那两个弟子已经先到了,我们赶紧过去——”
于是,孙云和何子布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搭台侧处。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孙云和何子布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前排。然而搭台上的面孔让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搭台之上,察台多尔敦正站在搭台之上。而他的目光正凝望着台子下的成付和古兴康。
“察台多尔敦究竟想要干什么?”何子布不禁问道。
孙云想了想,随后也说道:“交还鸣剑山庄弟子本来就是私家之事,现在却当着众百姓的面,察台多尔敦这家伙,该不会……”
而在搭台的另一处,之前孙云和何子布见到的那个神秘道人,也在默默关注着搭台上的一切……
搭台之下,成付和古兴康也对视着察台多尔敦,他们似乎是在对峙着。
只见古兴康先说道:“察台公子。按照昨天的约定,今天你应该交还我们的同门弟子许玉怀了吧?”
察台多尔敦先是闭着眼笑了笑,随后说道:“没问题,我现在就把他交还给你们——”说着,察台多尔敦手上拍了两个巴掌,示意让后面的人把什么东西给押运出来。
成付和古兴康向察台多尔敦身后望去——只见察台多尔敦身后,几个蒙古侍卫提着一辆牢笼车缓缓上来,里面还关押着一个毫无生气,乱发披散的类似于囚犯的人。
“玉怀兄!”成付大叫一声。虽然牢笼车里面的人乱发披散。看不清楚容貌,但他身上的衣服和鸣剑山庄的弟子差不多,所以成付和古兴康还是能断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同门弟子许玉怀。
“察台多尔敦那个家伙,他到底对鸣剑山庄的人做了什么……”孙云看着牢笼车里奄奄一息的许玉怀。心知这一定又是察台多尔敦做的“好事”,心中愤怒不已。
“把门打开,把那个家伙拉出来——”察台多尔敦对身后的蒙古侍卫说道。
几个蒙古侍卫听了。得令拿来牢笼车的钥匙,开了牢笼车的车门。然后把许玉怀直接从肮脏的牢笼车里带地地拖了出来。只见许玉怀身上全部都是血印,似乎被残酷的酷刑打得看不出人样了。受到了无数的折磨。许玉怀一头栽到了搭台的地板上,似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玉怀兄!!!”古兴康见着许玉怀此时奄奄一息的样子,于是指着察台多尔敦呵斥道,“察台多尔敦,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察台多尔敦轻笑了一声,随后又说道:“哼,我只说把你们的许玉怀兄弟还给你们,可没有说不对他进行严刑拷打……他父亲因犯事而死,死得其所,身为儿子的他反倒是主动上我们察台王府挑衅,我自然得抓起来对他进行酷刑,以示王府之威!”察台多尔敦反倒说得理直气壮的。
成付也忍不住了,向来忍性的他也冲着察台多尔敦喝道:“天有不运,粮食收成不够,他父亲自然没有办法交齐税务,这是人为无法改变的。而察台多尔敦却残忍地将玉怀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