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你要反悔不去了?”
“了然是被你知晓了,我可不想成了整个东海的谈论对象。”
“不去便是不去吧,反正也是看些歌舞升平的东西。”
见他唤了身后的童子来,交代了今日不去东海的事情,那童子略略的皱了皱眉。
饶是回答道,“帝俊昨日还说是要去的,我等都已是回了东海的仙童。”
“今日东海是来催过了?”
“了然刚是被打发了出去,不过听着那仙童的意思是大伙儿都在候着帝俊。”
“你便是去一趟水君那里说是我今日有所不适不去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那童子支支吾吾了一下,又瞥了青阮一眼,才是低低的说道,“几日天后往了东海,说是要见见帝俊。”
“嗯?天后来了?”
承华饶是皱眉瞧了我一眼,又是看了青阮一眼,都未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反应。
摇晃了一下捏在手中的铜铃,饶是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天后来了,帝俊不是应该去瞧瞧?天后是念想帝俊了。”
也不知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酸涩,饶是青阮多看了我几眼,稍稍的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挪了一步,“你便是去吧,别是让天后等了。”
“你呢?”
“饶是我与青阮便不去了,扰了清净倒是不好了。”
承华未是讲话,只听外头来了一个仙碧,冲着他福了福身,“帝俊,天后说要让您带着青阮姑娘一同去往东海,说是找旧人相叙。”
“知晓了,青阮与我同去。至于你,若是想去我便能易了你的容,去看看东海也是好的。怎样?”
“便是如此了,能将我变成个什么模样?绕是东海的仙道都看不出来?天后也看不出来?”
“那你可是要幻化成什么模样?”
抬眼见承华调笑了一下,宠溺的看了我一眼,便是不再多说话。
从他眼中渐渐的看到自己身形的变化,饶是像被捏成型的陶瓷,慢慢的从熟悉的脸庞变成为另一个新奇的模样。
好奇的跑到了镜子边上,端详了半日也想不到这张脸与谁的最像,只是傻傻的笑了起来。
“承华,你的术法可是越来越精进了。”
“四海八荒之中也饶是只有你能这么如此说的了。”
言罢冲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身上的妖气?”
“你何来的妖气,是我有在。便是如此这般不放心我?”
“既然帝俊如是的说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若是不去,倒是不给帝俊面子了。”
嬉笑了一下,随着承华的脚步走了出去。而青阮也是走在我的边上,如此便是走出了承华的地界儿。
去往东海的地界儿要经过一处凡世,倒也是寻常人家都不能到来的地方。
清幽的如世外桃源般,路上一只都在说承华选的地界好,倒也是奇怪了的,为何东海帝俊选的桃源不是在东海之中被海水所包围,而是另辟了一处谷地。
远远的听到有打斗的声响,疑惑的朝着那边看了看,那跟着的仙童反应也是快的,匆匆的就去看了一眼。
饶是回来说道似是有捉妖师在此地,可也是疑惑,如此有仙气的地方就容不得有妖存在。
不顾承华的反对,往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仿佛有什么在做着牵引,直到站在路口,看着站在打斗中央的锦帛。恍然想起,在三千年前,荒瘠山上,锦帛也是如此对着从九重天上来的天兵。
本就处于弱势的锦帛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再晚一步就被对手所击败,饶是灰飞烟灭的。
欲要上前制止,却被承华拉住了手腕,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满嘴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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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生死咒(3)
刹那间天空中闪了一道雷,心口阵痛了一下,睁开眼,只见锦帛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刺在了我的心口上。
听着血低落的声音,青阮惊叫了一声,慌忙的要来将我扯开。被承华一把推到了边上,用术法将剑身封印了起来。而此时的锦帛也已是被方才的那几个仙道困了起来,饶是还要挣脱却被施了定身术。
那剑身看起来甚是熟悉,想来就是在锦府的斩妖剑。那剑身依旧是通体的铁锈,在触碰到我心口滴落的血时就像是获得了新生,变得熠熠生辉起来。不断的,在我体内吸着血。
听闻斩妖剑是极有灵性的,但只要吸到妖道的血就会变成一个嗜血的工具,且会不停断的吸着。若是斩妖剑的主人有足够的正气,便是能镇压它使它成为正义之剑。若是斩妖剑的主人没有正气,那斩妖剑便会落为妖剑,不止会斩妖也会斩仙道。
低头见承华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饶是不能将剑身完全的拔出。颓然的看了一眼,也是无法。感到斩妖剑与自己的血肉渐渐的融合在一起,看着承华的手指,晃儿想起桑子钼白若无骨的手指,想着那日他到往锦府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担忧锦帛会成魔。
有些晃神,记忆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滑过,竟是觉着有些想吐。跳到最后最后一页,是空了的荒瘠山。
跳落到现实当中是听得承华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浅浅的眨了眨眼睛,仿是又回到了那时,那时的承华还依是跟在桑子钼身后的小殿下。像是漂浮在上空中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有在远处惹红了眼的锦帛。
那一身变换了的容颜,瞬即变回了先前的模样。
冲破天际的是锦帛的嘶吼声,看着他额边爆裂出的青经,想要伸手去抚平。略略的动了一下,扯动全身的神经,像是每一处都在滴血。
不知什么时候在青阮的身边多了一个青鸾,一身红衣华贵的站立在阳光之下,身后便随着东海的仙道。都像是见了什么怪异的场面看向这边,承华从侧面抱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嚷着天医是在哪里。
饶是喧闹,看着青鸾嘴角的轻笑,伸起手僵硬的摇了摇腰侧的铜铃。都说妖是没有魂魄的,只要被重创便会消散在四海八荒之中。轻灵的铜铃声空旷得响彻着整个山谷。
伸出手掌握住锋利的剑身,帝芷狐狸的血,饶是最好的。
一用劲,捏住剑柄拔出胸口,满场都蓝色的血迹。听到承华的嘶吼声,辽远得像是隔了千重山万重水。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抬眉见到老天医从云端上跌落了下来,匆匆的跑了过来,拎着的药箱在他身侧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感到老天医从药箱中掏出红棉往伤口上堵了上去,饶是阵阵心疼。
承华在他的指引下封了我的血脉,心惊了许久,只见老天医将那株从灵冥采来的妖骨花。挡着我的面磨成了粉末,轻风拂来,有些虚散落在地上,将地上原本开得旺盛的花都变成了顷刻的消散。
“我不要它。”
“这是救你性命的,那斩妖剑的剑身在你体内再不多时你便是会魂飞魄散的啊。”
“老天医,我真的不要它。”
在承华的怀中挣扎了一下,饶是被他钳制在怀中不能动弹。一挥手他便是在这边划了一个结界,日光浅然,饶是晃了眼。
只要沾到妖骨花凡妖都会成为散仙,此后得道。
“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个儿,成了妖道就能脱离那一切!这妖骨花,耗费了天君万年的修为呢。”
承华的手臂不觉的抖了一下,“别多说,快,快,你救她啊。”
“你担着点。”
说罢,老天医将手中的散末吹着到了心口。感到它浅浅的融进了心,将斩妖剑虚幻的剑身慢慢的抽离。伤口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着,吃痛的咬了承华的手臂一下,银丝坏绕在腰际,以为就是桑子钼了。
有些迷惑的盯着远处的锦帛看着,他说我是妖,如今成了仙。他说我是仙,之后却成了妖。精神恍惚的笑了一下,听着老天医说再忍忍,忍忍便好了。
扯着嘴角,像青鸾之前那般的笑一样的瞧着她,惨白的脸色倒是更像一个病人。
只有青阮在抽泣,低低浅浅的声响。我说我有些困了,眨了眨眼睛,看到老天医拿出银针在手腕上狠狠的扎了一下。
恍惚中有个声音不近不远的像是在讲话,他说,这是我们之间定下的生死咒,从此以后你生我便生,你死我就随同你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痛觉消失,承华也是撤了结界。
“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我饶是刚刚才过来。”
东海水君被一群虾兵蟹将簇拥着到了这里,疑惑的瞧了我一眼,想来也是认得我的。向着承华行了个礼数,饶是严肃的打量着我。
“此般便是无事了。”语毕,承华将地面上的斩妖剑封了起来,却也见它散发着妖冶的光芒。
“这等物件,饶是不能摆在凡人的手中,惹出了祸端。”
“难不成是在边上的少年?”
东海水君往着锦帛的方向看了看,“只是一个凡人,怎会到这里?守护的天兵呢?”
“想来是那斩妖剑。”
有些不适的挪了挪身体,那妖骨花还在体内攒动着,额角慢慢的渗透着汗珠。饶是承华拿过了青阮手中的绢帕,与我试了试额头。
老天医抚了抚须,“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别是被旁的扰了心性以免走火入魔。”
“我会照顾好她的。”
“这几日我会留下来照顾着锦儿,饶是帝俊要看好了某些欲要来捣乱的仙道。”
他有意无意的瞧了青鸾几眼,边收拾起了药箱,青阮眼明手快的上前帮着他一起收拾了起来。也不过是些散落的妖骨花,像是粉尘一样飘散着,许是仙道之气太重便是在风中摇曳了一下。
眼尖的看到东海水君欲要处罚锦帛,锃亮的剑在空中一闪,嘶吼的喊了一声。
饶只见得满场的血溅落开来,在手腕处的猩红像是盛放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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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四兽作乱(1)
青阮说我睡了整整有二十八日,靠在软榻上喑哑了一下,却说不出话。
“你上次喊得太过于嘶哑,老天医说这段时日都不能说话。”
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我的面前,接着就在对面坐了下去。侧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像是刺绣,又不像。
放下手中的被子悄悄的往边上移了移,“做的是什么?”
“帝俊是说姑娘的绢帕没了,方才想起来,就往上头绣了些东西。”
“哦?”
想要再趴近的看看,不料扯动了伤心,略略的痛了一下。抬眉,发现天色也随之沉了一下。
见着青阮急急的放下手中的物件疾步的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饶是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去找了天医来。”
“只是略略的扯动了伤口,无大碍的。”
随手拉住了青阮的手腕转头浅浅的笑了一下,也不过是如此,别无大碍。见我如此,她不放心的又细细的看了我几眼,才放下心来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也是此时煎药的仙碧端上了滚烫着的药来,略略的皱了皱眉头,将药碗往边上推了推,“这么苦涩的东西才不要吃。”
“良药苦口,姑娘还是先喝下吧。还有那新晋的梅子糕点,酸酸的想来也是姑娘欢喜的。”
“都已是仙道的身躯了,这些汤汤药药的也是没用的。”
“姑娘若是不喝了这药,青阮可是要告诉了帝俊去,然后他就会让姑娘喝下双份的药。”
使劲的瞪了瞪青阮,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拿承华来压我。饶是先前温文尔雅的承华也不知从何时起就变得独断起来,还将东海水君的府邸给硬生生的挪了一个窝。
捏着鼻子将药碗端了起来,不知觉的松开手嗅了嗅,却是十分难闻,伸长手臂放到了青阮的面前,“这味道也是能喝的,饶是我命苦啊。”
“姑娘,你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准帝俊就回来了。”
再次用同样的眼神瞪了一眼青阮,一仰头就将那药喝了下去,穿肠而过满当当的都是苦涩的气息。
定了心神,匆忙的拿起一块梅子糕吃了起来,塞到口中刹那口齿留香。
“进来承华都是去了哪里,好似很忙的样子,先前可都是闲散得紧。”
“四兽作乱,四海八荒都是忧心忡忡的,好似天君招了帝俊商量些什么事情。”
“哦?”
不经意间又拿了一块梅子糕塞进嘴巴里,今日老天医不在便是多吃了些。这边的仙道婢子最欢喜做的事情就是看管与我,却不知为何,他们越是要看管着我,我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青阮像是发现了什么,咳了咳嗓子。
“青阮,你感冒了?怎一个仙碧都是会感冒的,我让老天医给你去开副方子来。”
“姑娘你都是吃了一碟子的糕点了。”
“嗯,这梅子糕那是相当不错的,要不你也尝尝?”
瞧着她柳叶眉都快是要竖了起来才是轻缓的放下手中最后一块梅子糕,饶是一本正经的看向她,“最近这药是越来越苦了。”
“姑娘进来心性变了大半。”
“嗯?”
转眉看了她一眼,遂而又安安稳稳的靠在了软垫上,从下往上看的九重天,饶是高高在上的。也饶是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四兽作乱似乎与我并无大关系,这四海八荒不是还有天君,还有那顾念着四海八荒生世不离的天君么?
“这是什么时日了?廖若这样的我才是我,青阮不知道吧。三千年之前之前的我。一只了无心性的帝芷狐狸。”
听着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晃儿是想起什么一样瞧了她一眼,“承华可有说那日刺伤我的人最后怎么了?”
“廖若是被东海水君摄了心魂,想来也只是凡世之人便是挡不得那么大的阵仗,死了。”
心中如预料那般的颤了一下,却不如预料那般的疼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死了?”
“饶是姑娘怎的惦记一个差点断了你性命的人?”
“想来是生死相随的故人,却是不敢断定,廖若也只有那样了。”
看着青阮手上的针线停顿了一下,只见着她笑了笑,僵硬的嘴角在阳光下显得饶是显眼。
将手臂枕在头下,清闲的看着天空发呆,没来由的向她问了一句,“你可曾是记恨过东海水君亦或是青鸾?”
“也是没有的,若是不在意就真是不在意了。”
“想来也是。”
闭着眼睛享受着从南边吹来浅浅的风,脑海中一直都盘旋着那句隐约中听到的话语,我与你定下生死咒,你生我生你死我跟随。
远远的听到一阵脚步声,轻缓得像是踩在云彩上。再是听到青阮起身唤了一声,“老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