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从未问过你,你与天君是何等的关系。”
“想知道吗?”
“嗯。”
转身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不知为何,遥遥的想起了在三千年之前的我。
听到自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听到身侧的铜铃响了一下,像是被风吹过一样的脆响。低头看到地砖上的容颜,三千年也未曾是变过的。
“你可曾听闻过,天君还是太子时候娶了荒瘠山的一个女子,老天君与老天后极为反对。”
“饶是听说过,难不成姑娘你?”
“我便是那荒瘠山的帝芷狐狸,那个被接上九重天的小狐狸。”
“可老人都说,那娘娘已经跳下了诛仙台的。”
盯着她疑惑的眼神轻笑了一下,老人都这么说,那只狐狸自己跳下了诛仙台从此灰飞烟灭。饶是我也这么以为,跳下了诛仙台从此便是可以一了百了。
略略的捏了捏手掌,清浅的说道,“只不过是被天君救了上来。今个儿,怎么想起问我这些事情来了?”
“想来就问问。姑娘,那你为何如今那么恨天君?”
“帝芷狐狸一族偏偏就只剩下了我,你说当真是不是恨。”
起身往蜡烛的方向靠了靠,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看到她脸色沉了一下,低头吹了吹手中的药碗便一饮而尽。
坐在对面看向她,用簪子挑了挑灯芯,“青鸾像你说起什么了?”
“她只是,找我叙叙旧。”
“廖若这般也是好的,毕竟是你姐姐。她说的恢复你东海水君之女的身份可是定下来了?”
“再过几日吧。便是不想回东海。”
望着青阮转身的背影,了然是有些寂落的,扯着嗓子问了一声,“究竟是怎么了?”
“她说要下嫁给卯日星君。”
青阮怅然的回身笑了一下,便是走回了自己的屋中。刹那,蜡烛被吹来的风熄灭,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将脚缩在椅子上,低低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晰。怀中的琉璃珠散发着浅然的光芒,老天医说胸口的那斩妖剑的疤痕只有用琉璃珠的冰凉来缓和。
低头扯开衣袍,隔着白色的衬衣看着那里的伤疤,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浅了许多。
大殿之中忽的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缓的行走着,想来是桑子钼回来了。低着身朝着内殿的方向走去,不慎,咚的一声撞在了桌子上。龇牙咧嘴的揉了揉额头,抬眉,只见殿内已是灯火通明。
“怎的连蜡烛都舍不得点?还只是特特的在等我回来?”
“谁稀罕你回来。”
瞥了他一眼就要往内殿走去,只手被他拉在了一边,回头瞪了他一眼。
“放开。”
“你饶是不想知晓老天后与我讲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让我现行回了凡世,饶是再也不要出现在九重天之上。”
转身瞧着他摇了摇头,扑面而来的是九重天上特有的琼浆的气息,甜甜的闻着有些醉。用手在空中扇了扇,他半醉的往我身上靠了靠,猛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那老天后可是说了些什么?”
颤颤巍巍的将他扶到了椅子上,饶是知晓多半是装的,却也不想再挣扎什么。老天医说他随我一起跳下了诛仙台,差点也随着魂飞魄散;老天医说他去灵冥采摘妖骨花,废弃了一万年的修为,烙下了胸口的剑伤。
可是再怎么样,有些东西都是放不下的。
“她说要让你留在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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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只是报复(4)
第二日桑子钼全身都长了红斑,急得老天医翻遍了所有的医书。 最末愤恨的看了我一眼,“饶是你又给天君下了什么毒?”
“我能下什么毒。不过是他昨日喝醉了酒,稍稍的给他吃了些用桃花酿浸泡的果子,谁知会这般。天君也是会如同我们这般散仙一样得病的?天君有四海八荒庇护着,怎么会受伤得病呢。”
“天君近来状况不佳。”
“饶是如此,我便还是先回了凡世,免得他被被我毒死。”
最后一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桑子钼仗着醉酒靠在我肩上不走能出此下策么。
在旁的仙碧都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碍于正懒洋洋靠在榻上的桑子钼没发话,都只能低着头干事。微微的打了个哈欠,要不是大清早的老天医火急火燎的将我从床榻上拉起来,我还在于周公下棋呢。
青阮眼明手快的将新沏好的茶端到了眼前,她今日的气色好了些,饶是让她嫁给卯日星君我也是不干的。
“还有呢?”
“别无其他了。”
“应是还有别的,饶是说与我听听,让我学习学习怎么制毒。”
斜睨了老天医一眼,优雅万千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啧啧啧,这可不是您的本质。”
“哪就不是了,制毒这本事一般可都是学不来的。”
“你倒是不怕桑子钼。”
冲着老天医努了努嘴,此时的桑子钼正盯着他的后脑勺看,怎就没及时发现呢。哀叹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
过了大半日,都不见老天医研制出解药来,倒是消耗了我大半的耐性。听天兵来报说是东海水君在九重天门外候着,好似是要见青阮。
桑子钼抬眉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的看着手上的卷宗,廖若什么都没说。来通报的仙童尴尬的跪在地方不知所从,看着怪可怜的,便是与他说,“你便去通传了天后,只说是天君今日在殿中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仙道。”
见他犹犹豫豫的看了我几眼,又冲着桑子钼瞧着,饶是不敢断然的听信我的。
“想来,我是在九重天上没什么号召力的,还是在承华那头住着自在。”
“就按着她说的去办。”
最末,桑子钼黑着脸说道。捏起新晋的糕点又是微微的吃了一口,这个世间应是小圆球起床了,使了个眼色让青阮特特的拿了份桃花糕去往小圆球的殿中。
老天医用衣袖试了试脸上的汗珠,只见着桑子钼手臂上的红斑越来越多,饶是用无奈的眼神瞧了我一眼,“这九重天上能用来做辅料的物件儿我都试过了,你还是先与我讲了,天君这般怎能出去见众仙道啊。”
“那便是不见呗。”
“今日司战神君可是要上九重天参见天君呢。”
“就是那个司战,看在是承华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就与你说了吧,我只是添了少许的蜡烛油。”
微眉浅笑的看着老天医的脸色又特特的黑了三分,制毒的工序一般而言都是相似的,就要看添加了什么样的辅料。
俯身看了看桑子钼身上的浅然的红斑,只喃喃了几句,“也不是很明显,下次我改进。”
转眼就瞧着老天医急急忙忙的拿出药箱中的东西开始配置起来,独自在边上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凑近一听才发现全是碎碎念,无不是说我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想得出来。
“也不知你制的是什么毒药,都能用到天君的身上了。”
“专门给天君配置的,这四海八荒啊,就只有天君才能中这些毒,而且自个儿还不能用术法来调息。”
“真是个磨人的女娃。”
“还不是被你调教出来的。”
“我怎会调教出你这样高明的徒儿,可别是冤枉了我去。”
低头嗤笑了一下,拿出绢帕捂了捂嘴,“要不是你说在九重天上无趣就要找些法子来消磨时间,我也不会去学这些制毒的玩意儿。”
“也不是让你学这些东西的。”
“那还不是给您的生活增加一些乐趣,老是被桑子钼拉着下棋是多无聊的事儿。”
“这才是你的本性。”
接受到他愤恨的目光,饶是笑得更加的开心。这也不过是狐狸的本性,他饶是不知晓,在初遇桑子钼的那些年,在荒瘠山的那些年,他是怎么被我百般折磨的。
看到老天医额间多了些汗珠,倒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只说,“方子要不要写,我替你去研磨。”
“怎的,心里过意不去了是不。”
“好在墨中下些毒,让你不能去解毒。”
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事先仙碧准备好的毛笔沾了沾墨汁,就往着纸上乱写些东西,“不曾想,原是连墨都磨好了。”
“那可劳烦你写下解毒的方子。”
“我可是不会写什么方子的,想我这样的野狐狸啊,就只会无端的生些事情,再添些乱子出来。”
“去去去,还是我自个儿来写。”
老天医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我特特的挤到了边上,皱着眉看我先前写下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
“下次我要下毒的史料啊,要不你拿去先是研究一下。”
“赶明儿,我去司幽府邸躲躲,原是这九重天都不像我能呆的了。”
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坐回先前的座位,慢悠悠的喝起茶来,飘落窗户的桃花恰巧落在桑子钼的银发上,乍看起来饶是极为优美的。
如此便是发了半天的愣,直到桑子钼用他低沉的声音问道,“看了这么久有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么?”
“你若是个女子,定是个绝色美人。”
噗的一声,看到从老天医的口中喷出了一口水,溅在地上又瞬即的弹开。
“这可是对天君的大不敬。”
“你这样哪是大敬了。”
“哦?你说,桑子钼,是要我对你恭恭敬敬还是敌对相待。”
“自然是敌对相待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眉浅笑起来,如沐春风。殿中的仙碧都特特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像是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桑子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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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我不认识你(1)
不多久老天医就将桑子钼身上的毒给解了,原本有红斑的手臂立刻都变得清明起来,起身拍了拍腰背,饶是坐得久了也是有些难受的。
“今日有司战神君来?”
“怎的,你感兴趣?”
由仙碧穿衣服的桑子钼转身看了一眼我,饶是轻笑着,依是那身被剪断的锦袍。
身侧的铜铃被青阮拿了去,说是要好生保养一下,在九重天上也无需是带着这样的物件。每一走路都会被惊觉到,只能是摘了下来。
司战神君那日的风貌都只听闻九重天的仙碧仙童讲起过,其它也是别无的。承华也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讲话,也不知那司战是住在哪边的终是不能偷偷了去。
“想来不知是怎样有魄力的仙道哦?”
“你若想见,便与我同去前殿,他是在那边候着。”
“饶是不想见呢?”
“那便不见,都是属意与你的。”
瞪着桑子钼的背影狠狠的看了一眼,装作不在意的靠到老天医的身侧,“诶,你说,那司战神君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好似很有威望呢。”
“不是说不想见么,怎的又问起来。”
“见与不见,问与不问那是不一样的。饶是老天医不想同我说,那便是不说了。”
斜睨的看了他一眼,便坐回了椅子上。
那日桑子钼说老天后要着我留在九重天上,特特的将我吓到了。私下里问了许多仙碧,都是满脸羡慕的看着我。且不说是留不留的问题,关键在于,老天后竟让桑子钼立我为妃。
想着就有些头痛,盯着看了一眼老天医,朝着他稍稍的勾了勾手指,见他很是疑惑的往我这边挪了几步。
“诶,你说那老天后与桑子钼说得是不是真的?”
“立你为妃的事?”
“对的,老天后近来是不是受了些什么刺激,要不就是桑子钼受了什么刺激。”
“这番好似真的定下来了,老天后那边已是在准备着喜帖要广发四海八荒。”
“什么!”
起身,不慎将摆在桌子上的茶具全都带落了下来,惊得方才出去的仙碧都统统的跑了进来。一片茫然的看着我,继而蹲下捡拾着地上的碎片。
诧异的看向老天医显得略微得意的脸,捏了捏手掌,咬牙切齿的看向他,“要不要往你
也洒些毒上去。”
“我还是介意你往天君的身上洒毒,呵呵。”
“等下再来找你,先找桑子钼算账去。”
一溜烟的就往前殿的方向走去,路遇到青阮慌慌张张的往着内殿走去,饶是拦住了她,“怎么这般急忙,是有什么焦急的事吗?”
“是那煎药的罐子煮了起来,我要赶过去瞧瞧。”
“便是快些去吧。”
“是,姑娘。”
冲着青阮离去的方向有些疑惑,但说不上哪里怪异。愣了会儿神才往前殿的方向走去,饶是能听到桑子钼与司幽神君之间的谈话。
还未到前殿就瞧见正撅着屁股的小圆球,一身紫色的锦袍,许有很久都未见着了,高了不少,想来他是不再记得我了,欲要转身,却是听到小圆球爽朗的叫了一声,“娘亲”。
“你,记得我?”
“谁都能忘记,怎的就能忘记娘亲呢。”
小圆球嬉笑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昂起小脑袋继而又大笑了起来。像是小孩得到了最喜欢的甜糖,“老天医说小圆球身上流着母君半身的血,和父君半世的修为。”
“你不是已经忘记了吗?”
“那时候天后要消除我的记忆,老天医就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故而就没有失去记忆。娘亲,你怪不怪罪小圆球。”
“怎么会呢。”
蹲下身将他搂在了怀中,贴肤的温暖。
抬眸看到素卿站在边上用绢帕试了试眼睛,些许激动的说道,“小殿下说不要与姑娘说起这些,饶是连着殿内的仙碧都还不知晓小殿下没失忆的事儿。”
“这便好,这便好。”
“娘亲,这回老天后说了,可让父君娶娘亲为妃。”
“别是这般胡说。方才在瞧什么,如此专心?”
“司战神君。只是听闻过,今日便是过来瞧瞧真面目,饶是都看不清晰。”
轻笑了一下,就拉着小圆球的手往前殿走去。
往往都是在一刹那,感知到自个儿的错误性。前殿中除了他们两,还有就是承华与青鸾,转眉瞪了一下小圆球,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没问我的。”
饶是尴尬的冲着桑子钼笑了笑,“今个儿的天气真真的好啊。”
“可是到前殿来晒太阳了?”
“我们只是恰巧遇上,就来前殿看看有什么。是不是呀,小殿下。”
小圆球很是配合的看了我一眼,才是冲着桑子钼行了个礼数,“正是她说的那般。”
桑子钼只倒是嗯了一声,转眉才看到坐在边上传闻中的司战神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总的来说就是比着桑子钼瞧起来多了些岁数。没有几万年,也总是有几千年的,大抵上应该是属于老天后那一辈分的。
看着有些出神,竟是忘了对着一个本就是陌生的仙道。
小圆球饶是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