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抚背。
墨鸢冲着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如是,才是第一眼见到他如此这般的微笑。
最末,他说了一声,“前世之事,老天后定要细细查来吗?”“为何不要。”“那本君倒也是想细细的盘查一番,为何那四兽会突然从困押的地界儿出来。而为何是有忘川水突然的袭向锦儿,让四兽顿时冲破封印。”“这便是过去的事情。”老天后说罢像是预料到了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恍然间想起桑子钼所说的生死咒怨,那生死咒怨的两端系着两个不同的仙道,若是其中一个仙道死了那另一个仙道也会随之死去,而若那个死去的仙道在四海八荒之中重生,那便会使得另一个重生。
顿时心生诧异,看向一侧的桑子钼。
“你说的生死咒怨难不成是与我的?”
“那还有谁。他为了你都可以抛却四海八荒不顾,整整一万年他这个天君都是在灵冥当中游荡!”
心中略略的有些压抑的难受,用哑然的声音回道,“那我又是怎么死的?”自从在荒瘠山遇见墨鸢之后便都会遇见不同的仙道和事情,却都是特特的惦记着我的前世。从他们口中零星的知道些许,但也未是完整。而墨鸢却是从未与我讲起过我的前世究竟是什么。浚稽山成为最好的一个保护网,见到老天后颓然了一下不再答话。
我的声响在绘莲池当中不断的回旋着,微微的嗤笑了一下,“饶不是因着九重天而死的吧?”
一阵长长久久的沉默,本是不愿提及前世之事,偏偏是事不由我。抬眉瞧了墨鸢许久,却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他只是说,“既已是往事便不要再提,如是,锦儿是我徒儿。四海八荒之中倘若是谁要加害于她,便是与浚稽山作对。”显然,他后面的话是说给老天后听的。在场的仙道都特特的应了一声,转眉,想来我前世也是不受四海八荒之中仙道的待见的。
突然从边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饶是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上神,求求您救救我师父。”抬眼见到方才被唤作捻安的仙童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跪到了墨鸢的跟前,瞧着他的模样倒是心疼的紧。
“你师父是谁?”“乃是司幽神君。”“司幽神君?不是在一万年前消散了吗。”
墨鸢话落之时就见着玲珑也上前跪了下去,“一万年前,锦儿落入铸剑池当中,本就是应消散的。但司幽神君却也是跟着跳了下去,才是将锦儿的元神护住,得此,锦儿才是能够在一万年的光景当中轮回转世。恳请上神救回司幽神君。”“若是消散,那司幽便是没有元神具形。况而都已是万年的光景,你们怎知司幽的神智还是遣散在四海八荒之中的?”“奴曾听闻倘若是仙道牵挂思念太过于多便是会依着微弱的意识在四海八荒之中游荡,直至彻底的消散。”许是听着有些入神,竟是不知觉的往前靠了些许,饶是正对着玲珑的眼眸,“那姐姐怎是知晓他会有过多的执念?”“他最执念的便也就只有锦儿你了。”听她说罢,饶是有些诧异。而那司幽神君却是未曾见过的,只知在浚稽山书房当中的画本子都是出自于他的手。在场的仙道都是十分讶异于玲珑方才所说的话,开始纷纷的交头接耳起来。
只墨鸢浅然的问了一声,“那为何是要在万年之后与本君说起?”“因锦儿轮回了。”
一句话就将全部的事端都牵扯到了一块儿,小狸微微的用它的爪子挠了挠我的手心。万年,对于仙道来说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倘若是等候,终究是觉着遥遥无期的。
低眉握了握小狸的爪子,有些柔软得不可思议。原在我的前世当中,有那多的仙道形色而过。我前世,是跳落铸剑池而死的,那为何是要跳落铸剑池呢。有些事情,太过于遥远,隔了轮回便早已消散殆尽。
墨鸢曾是让我抄写心经,无非是定下心神。恍若是现在,听着玲珑口中说出的过往,没有一丝的记挂。
最终承华说了一声,“你便是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墨鸢将他面前的糕点推到了我的前面,终而对着微微抽泣的玲珑说了一声,“你若无怨念,便也不会在万年前犯下错事。司幽是因你而死,若他重生,你便是要投入轮回之中,受尽万世之苦。”她说了一声好。
而墨鸢所说的犯错我却是至今都不曾明白,若是司幽是因玲珑而死终是不觉合理。来不及细想,玲珑便是被打入了轮回。
、第四十章:仙池大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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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也不知是如何解决的,那只见了一面的司幽神君和满脸怒气的桑子钼。
墨鸢说浚稽山已是生气了烟雾,如此我们便是回去了。在最末转身的刹那,听着承华对着那个女子喊了一声嫂嫂。
落地的刹那,沧瀛对着我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说从浚稽山往九重天上看去,有一团无名的火。他说那是师父的怒气,望着墨鸢早已进屋的身影,却不知他为何而怒。
“我未是见着师父面相有怒气在。”
“师父修为甚高,且不喜形于色。此番是怎回事,为何会如此惹恼了师父?”“真是怪异,九重天上的仙道是否都曾是加害过我,偏偏都是冲我前世而来。”
“此后便是不要往九重天上去了。”沧瀛的话落就瞧见池玥衣玦连连的站定在了跟前,手一甩就瞧着他不离身的扇子敞开来了。
只手搂着我的肩膀说道,“九重天那种地儿还真是不要呆的,你便是好生生的在浚稽山。”“你不是在九重天上好端端的呆着?依我见,师父与九重天早已是决裂了的,你怎的与九重天的仙道那样交好?”
“命定的。”随之就听到池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时的翻转着手中的扇面。沧瀛是讲起过,池玥乃是九重天上的生人,拜墨鸢为师也不过是学些本事。但若墨鸢收徒儿十分严苛,几十万年来连我算着也总共是四位仙道。先不说仙骨怎样,除我之外都应是四海八荒之中的佼佼者。
顺势从池玥手中拿过了扇子,扇面很清晰,不过只勾勒了一只青鸟,但真真是好看的。有些不舍的放回到了他的手中,“这么好的描绘,可是出自三师兄的手。”“他哪有那样好的工笔,也不过是。”“是什么?”转身看到欲言又止的沧瀛,饶是像想起什么一样,“是我前世所画的?”见着沧瀛迟疑的点了点头,有些恍然的看向远处的青鸟。那是寄锦帛书信的东西,忽的就转向了沧瀛,“不对,倘若我前世是师父的徒儿,我便是不会被九重天的仙道所害。你们,究竟是在哪处骗了我?”“怎是会有骗你的,多想了去。”“是吗?”
顺手甩了一下衣袖,饶是在画本子上看到过,四海八荒之中若是有仙灵庇护,那他便是会世世轮回却不带任何记忆。而所需要的庇护便是拥有上神身躯的半身血加一世修为,想到此,特特的冲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会是吗?
沧瀛怕是我多想便是将小狸特特的塞到了我的怀中,“进来它老爱惹祸,便是你看着,若是师父责罚起来也不会太狠。”“你们可都是护着小狸,却可是不护着我的。”
敲了一下小狸的脑袋,倒是想不出它是如何被封印了我的元神。
“这浚稽山中只要有师父护着你便是了。”
“四海八荒真的是有封印魂魄的术法吗?我怎是没见过的?”抬眉认真的看了一眼沧瀛,见他稍稍的沉默了下来。转向池玥的时候也见他看向了别的地方。饶是有些气馁的扯了扯挂在小狸脖子上的铃铛,那个铃铛很不起眼只有很仔细的观看才能发现。小狸有些不适应的在怀中挪了挪身子,饶是好笑的盯着它看了许久。
“倘若是有空去问了师父,他见多识广的,定会与我讲来。”“别与师父说了去。”此番却是池玥紧张的打断了我的话,瞧着他有些焦急的模样像是与墨鸢说了会有什么天大的灾厄一般。见我盯着他看了许久,饶是淡然的说了一声,“相传在父神时代,师父曾因此事与父神起了冲突,师父誓言与九重天的种种他都不再接受。”“师父与父神?”“师父便是父神的嫡子,饶是因为此事便与父神起了纠葛。倘若你是去问了,便又要遭师父的责罚。”浅浅的哦了一声,却是不曾想到师父也是会有如此的心性。许是见我不再追问,沧瀛与池玥的脸色都是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转眉认真的看向池玥,“那在九重天上我为何是不见你的?”“家中有事,便是拉了我去。”
“有何事,说来听听,反正也是无聊得紧。”
相处了些许时日,才是知晓修仙这种说法像除了拥有上神或君上的称谓都是要苦苦修行的。后来才是知晓沧瀛与池玥早已是有了君上的位分,还特特的找墨鸢验证了一番。
“不就是为了他娶妻的事宜。”沧瀛在边上不痛不痒的讲了一句,不经意间看到池玥的脸色微微的涨红了些。“娶妻?那那那,是哪位女子要做我三师兄的妻子啊?”“别是听大师兄胡说了去,哪有什么妻子。”
“那我先是去问问师父,他应该会乐意知晓他徒儿要娶妻这件喜庆的事儿。”“饶是与你说吧,也不过就是我父君一头热。”池玥将他的扇子微微的在空中扇了几下,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仙道是不欢喜娶妻的。小狸也是闹腾的在怀中蹦跶了几下,稍稍的笑了一下。
浚稽山上的云彩比九重天上的好看许多,淡然的像是飘洒着香味。
“师父欢喜栀子花吗?”“倒也不是,师父极少倒弄花花草草的。”
“哦?那我也是一株草来着。”略略的慌神,若是不欢喜栀子花,那为何会在浚稽山上处处都能嗅到栀子花的香味。很是淡然,却是无处不在的。
沧瀛未说话便看到有仙碧匆忙的从边上走过,池玥上前拦着了她,“是有什么事?”“好似四海八荒中的仙池都着火了,火神君上有些焦急说是要找上神。”“仙池着火?是怎么回事?”饶是焦急的走到了池玥的边上,那仙碧有些恍然的看了我一眼,“倒也是不知晓的,方才才是听闻的,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快去通报师父吧。”池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是着火,没事的。”
、第三十二章:仙池大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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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八荒之中立刻就掀起了一阵谈论,那仙池中的大火饶是烧了三天三夜。
与着墨鸢赶到仙池的时候也是不多久之后的事情,但若怪异的便是在仙池外头被一层强大的结界给围了起来,连着墨鸢都是不能进去的。
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是不能破解那一道结界,桑子钼也是不能依着他天君的身躯进入结界当中。有些焦急的扯了扯墨鸢的袖子,虽说仙池中的仙道都是有各自修为,但那大火可是无味真火的煅烧,若连日烧下去便会将各中仙道的魂魄都煅烧完毕。
那一日,墨鸢祭出了倾珂剑,却也是不能将结界劈开。那倾珂剑是父神留下的神器,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曾是将一整座荒瘠山劈成了两半。上一次墨鸢祭倾珂剑是在四兽刚出没的时候,他一连劈开了天地的间隙,此后便是无从听闻有这把剑的存在。
饶是听到从后头传来的叹息声,有些害怕的捏住了墨鸢的衣袍。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场大火来得蹊跷,而四海八荒的一十二处仙池都被大火煅烧中。却是想自个儿都在结界里头一样的难受,转眉,看到桑子钼的眉头也是如同墨鸢一般的皱着。
池玥突地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却依旧是能听到从里头传来的嘶叫声,声声刺骨。
想要挣扎出去却是被沧瀛用术法困了起来,那声声撕裂的喊叫是牡丹的,也有杜鹃,还有更多的仙道。用手捏着沧瀛的手臂,能略略的渗出血来。
我本就是在仙池的一个小仙,每日都仰望着九重天的皓远,却不曾想过能如现在般的接近上神仙道。牡丹曾是拉着我的手说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而他们都是顶着前世的罪孽替着赎罪,却无从解脱。
眼前的火越烧越旺盛,不断的传出哔哔啵啵的声响。昂头看着墨鸢的身形,始终未是动过的。想要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角,却是硬生生的被池玥拉了回来,他俯在耳侧说,“饶是父神的责罚。”“责罚?”“师父私自动用了封印魂魄的术法,想来是父神有动怒了吧。”池玥的声音说得极为轻,随着风传到耳中有些痒痒的感觉。始终看不到墨鸢的脸色,而在他手中的剑一直散发的腥红的光芒。不知是不是错觉,突地就看到他的手稍稍的抖了一下,只一刹那的光景。
不多久仙池中的声响机会开始变得弱起来,颤抖着手捏了捏池玥的手掌,“是,是不是,都没有了?”“不会的。”“你看,结界没了,结界没了。”随之就见到布在外头的一层结界消散了开去,而墨鸢一直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与他并肩站着的桑子钼也是停顿在那里,空气之中传递着烧焦的味道。
后头的仙道都是不敢逾越上前,却都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里头的场景。
微微的颤了颤,此时沧瀛也解除了他设在我身上的术法。一个激灵,摇晃着走到了墨鸢的身侧,睁着眼睛看到面前的场景,胃中一阵翻腾,连方才的泪水都被面前的热气给蒸发掉了。
原先幽静的仙池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荒芜,四处都是烧焦的气味。
哑着嗓子叫唤了几声“牡丹”,只有空留的回音长长的在空中飘散着。后头有仙道突然叫喊了起来,“这是父神的惩治啊,父神的惩治啊。”
接着就开始有**,墨鸢只说了一句,“饶是谁再如是说便扔进无味真火中煅烧。”场面又开始变得压抑,饶是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仙池,身后的池玥一直跟着,怕是我有什么闪失。
四下张望都没有身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牡丹”。换来一声声的回响,回眸看向墨鸢的眼神,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师父,这里的仙道呢?”“师父,你不是能再救得吗,他们人呢。”“他们在哪儿。”
池玥搀着我的手臂一遍遍的说着,不要说了。
锦儿,不要说了。他们,都死了。
一个踉跄险些就倒在了地上,俯身看到一片焦黑的木炭。上头有一道纹路,深深浅浅的印刻着,想起老槐树上也是有如此的痕迹。
遂而捡了起来,“师父,你说我前世是犯了多大的罪孽今生要受尽责罚?”抬眉,见墨鸢严厉的说了一声,“没有的事。”若是没有,为何会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