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墨鸢的祭祀就有如此多繁杂的事情,有些困顿的只手靠在了桌子上。
如今的浚稽山新来了不少的仙童与仙碧,都是沧瀛亲自从四海八荒的仙池之中挑选来的。不免感叹,我那仙龄那得是有多少了,却是被池玥好生生的挑弄了一番。
也不过是带着父神时代的记忆。
只听着承华轻笑了一下,“这倒是不亏是一个顶好的主意。”“想来还是要留着荒瘠山的,天君也不能如此说收回荒瘠山就收回吧,你可是有听过什么传言的?”沧瀛说话的时候不免向前倾了一下,连带着一阵清浅的风。
“这几日上过一次九重天,不过只是去祭奠了一下老天后。而天君的面也是没瞧见过的,好似在准备着什么东西。”
“那,他的失忆如何了?”“天医也是束手无策,说是什么这是天君的心病。”随手甩了一下手中的红菱带,“天君是要有什么心病的,也不过是终日呆在九重天上。”话落就听到了一行走来的脚步声,见着沧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多久就看到池玥与锦帛就大步的跨了进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佳。
见他们自个儿捡了座位坐了下去,沧瀛问了一声怎么了。
“荒瘠山已经被九重天的天兵围了起来,说什么要收回,诺,这番,所有的帝芷狐狸可都在浚稽山的外头。”“那边都是让他们进来吧。”“现下,他们也是被天兵围着。”沧瀛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上头垂落的头发有些晃动起来。
“那些天兵说天君下令,是要找一只丢失的红狐狸。”“红狐狸!”明显,沧瀛的行为看起来激动了不好,顺即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低头数着裙摆上的流苏,话说那属红色狐狸的,就便是只有小狸了,天君是要找小狸做什么。
前殿之内有特特的静了下来,晃儿想起池玥说过的一句话,如今的浚稽山太过于安静了。
最后还是池玥开口说了话,“这哪来的红狐狸,天君又不知从哪里来的想法。”“如今,锦儿可也是帝芷狐狸了?”承华的一句话又将前殿之内弄得极为的安静。
而如他所说,我的真身就便是帝芷狐狸,但,从未幻化成为狐狸的真形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幻化。
有些困惑的看了池玥一眼,“别是说,我就是天君要找的那只红色狐狸?”
“哪有的事,锦帛也不过就是白色的狐狸,你怎么就会是红色的,瞎扯。”“真的吗?”
“哪能是有假的,想来师父是封住了你幻化成形的术法,怕是你变成狐狸被别人逮走了。”低眉将流苏放了下去,“哪有的事情。”“我还是宁愿没有,有一世你也是师父的徒儿,幻化成狐狸的模样就溜了出去。害我被师父责罚了许久,你倒是忘得干净了。”说罢,池玥还大叹一口气,哀怨的看了我一眼。
这,当真还不知晓,饶是有趣的抬眉笑了一下,“那便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师父责罚与你的,自然是你做错了。”“你倒是越来越会讲话了。”“还不是跟你学的,话说那浚稽山的仙碧哪一个不被你如此说过。”见着他拿起扇子掩面笑了起来。
不时,就听到从结界外头传来的声响,饶是有谁和谁在对峙。
锦帛听着有些慌神,就立马站了起来往外头跑去,虽说天兵不会拿那些帝芷狐狸怎么样,但难免会起什么冲突的。
池玥慵懒的伸了一个腰,起身也是跟了出去。
我刚要站起来,却是被承华按回了椅子上,“你便是好生呆着,若是小狸来了,就与她说我们只是去逛了逛浚稽山。”
匆匆的点了点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小狸的术法都还没有精进起来,怎能抵得过那样的场面。
竖了竖耳朵,就能听到领兵的将士说了一句,“我等只要找到帝芷狐狸中的一只红狐狸就够了。”
后又是听到池玥说了一声,“将军真健忘,那帝芷狐狸可都是白色的。”本是想再听一些,转眉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小狸,手上还带着一盘子的糕点。
“上君,他们,都去哪儿了?”“是说要去逛逛,只我乏了便是留了下来。”伸手拿起了她盘中的一块桃花糕,还未塞进嘴中,就听到从外头传来的一声巨响。
、第十九章:失忆(3)
随着那那一声巨响,我与小狸都匆匆的从殿内跑了出去。
抬头就只看见在浚稽山上头已经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了,小狸有些慌张的拉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反手往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至于现下是什么场面,我倒也是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你瞧瞧,上头可是有什么端倪在的?”
“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倒也是看不清楚,好似,好似天君来了。”
“怎么说?”“外头有着无色金光在。”“低低的应了一声,传闻天君以真身示以,就会伴随着无色金光在,而那五色金光就是护在天君神色的五色神鸟。
想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至少是不会起正面冲突。
“上君,上君,你倒是想想法子啊。说不准天君是要来夷平了荒瘠山的。”
“你倒是说胡话了,这儿可是浚稽山呢。”“可是,这里头有荒瘠山的帝芷狐狸啊,听说锦帛他们都是去灵冥走了一遭的。”“嗯?”抬眉看了看结界之外,仍旧是看不清晰,再次看到小狸的脸色时却是一片苍白。
往前稍稍走了一步,回身看向她,“你说的,可是什么意思?”
“我,我也只是听说的。天君,曾派天兵夷平了荒瘠山所有的帝芷狐狸,后来不知哪来的怨咒让他们又都再次重生了。”“重生?怨咒?”有些慌神的站定在原地,猛地回头,又只有一派清浅的模样。
倒是惹得小狸神色慌张了起来,“上君,是不是天君要来取他们性命了啊。”“别胡说,我上去瞧瞧,你便呆着,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好。”在起身往结界外头去的时候,又是感到从身后传来的眼神。
回头,却不是小狸。
临近结界,就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不是剑拔弩张倒是挺安逸的。
我出现的时候,池玥大吃了一惊,立马将我拉扯到了身后,“你这是怎么来了?”“来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桑子钼负手站立在沧瀛的跟前,而另外的天兵都是特特的将着荒瘠山的仙道重围了起来。
显然,锦帛是有些冲动的站在一旁,幸而是有承华按着,要不是要出乱子的。
恍然的看着桑子钼冲我看了一眼,因是我的眼神近来不是很好,就是没看清他眼中的意思。想来多是疑惑之情吧。
“那就是墨鸢上神的小徒儿?”“自是。”不知为何,感到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却还是依那样高贵的语气说,“我怎么没见过你?”“师父待我多是宽厚,也是怕我除了浚稽山闯祸,便就没曾出去过。”“哦?”听着桑子钼疑虑的声音,有些慌神,还当真是忘记了。
附在池玥的耳侧低声问了一句,现下是怎么样了?“他是要红色的帝芷狐狸。”
远远的听到从边上传来被天兵围着的帝芷狐狸发出高低不同的声响,大抵上是说要出去的话。
不顾池玥的阻挠,上前拉了拉锦帛的手掌。
“天君对四海八荒的事情大抵上都是知晓的,而关于帝芷狐狸,却只有白色的狐狸化身,并没有你说的红色狐狸。”“想来是我梦错了。”说罢,他就转身离去了,留下一群天兵面面相觑。
最末锦帛上前大声喝了一句,“天君都走了,你们还留下做什么!”顿时,那群天兵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转身离去了。其余的帝芷狐狸都特特的冲着锦帛行了一个大礼,便都匆匆的离去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是一个梦境,就是要收回荒瘠山?”“我也倒是不清楚他究竟心中想的是什么。”承华略微的冲我笑了一下,算是抚慰的说了一声,也算是了解了一桩事情。
便回身去了浚稽山,刚落地就看到小狸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锦帛的手,“你到底是有没有事啊,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没事没事的,荒瘠山也没事了。”锦帛一把将她拉到了自个儿的怀中,柔柔的拍了拍小狸的头发,那架势却是让我心中堵了一块湿湿的东西,吸收着所有莫名的情绪。
站在一边的池玥将手臂搁到了我的肩膀之上,饶是戏谑的说了一句,“孤家寡人就是没人心疼啊。”“谁说没有的,还不是有我这个孤家寡人。”说罢,顺势就将自己的胳膊方向的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倒是得来承华一记温柔的笑,始终,好似都有他的身影。在九重天上,在浚稽山中,不能说不可或缺,却总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抬眉就见着沧瀛远远离去的背影,将手掌有些放松的颓在了池玥的肩膀上。
“怎么了?”“沧瀛越来越像师父了。”“嗯?”当着池玥的面冲着沧瀛离去的北影努了努嘴,“原先师父也是如此,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会亲自去解决,等到平息之后就独自离去了。”“整个浚稽山都要他操心,也当真是不容易的。哪日,让他出去歇息一下。”
说罢,池玥冲着我笑了一下。而此时锦帛与承华也告辞相继离去,如此,浚稽山上又只剩下了我与池玥无所事事。
突地想要去前殿,就拉着他一同去了。
隔着日光晃儿想起曾在荒瘠山上也是看到过如此的场景,有些惶惶然的看了池玥一眼,“你说,我是否在荒瘠山上住过一些光景?”“你这都能感应到前世的事情?”“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说不上来,感觉是荒瘠山。”池玥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却也没再说什么。就算是忘记,也不可能只是一部分,终究是觉着疑惑的。
浚稽山上的风吹得有些清冷,有些冷就稍稍的抱住了胳膊。
在到往前殿之时,看到在墨鸢的灵位前突兀的呆着一只红色的狐狸,在我们踏进大殿的刹那就跐溜的一声往外跑了出去,只留下一根火红的毛。
、第二十章:一生不忘(番外)
坐在九重大殿上的桑子钼看着手中的通灵镜有些出神,镜中显示的画面都是浚稽山上的影像,时不时的微微扯动一下嘴角。 。大文学
而其他的仙道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进来十分反常的天君,却是没一个人敢出声的。先前的天君都是温文尔雅的,而如今是天君本尊,但那脾性都是改变了大半。
他手中的琉璃珠一直都在转动着,忽明忽暗的有些晃眼。
“你们怎么还是在这里?”“回禀天君,关于荒瘠山的事情?”“本君有说要收回荒瘠山这件事吗,谁派的天兵自领三百杖罚。”说罢,就起身往着外头走了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仙道。大文学收回荒瘠山的事情明明就是他们的天君亲口说的,要不谁敢会令了那么多天兵去。//
依旧是如日,走着走着就到了锦园,如今九重天上的仙碧都是不知道这里曾是住过一位女子,也是不知晓天君的倾城相聘。
他捡了一个静谧的地方坐了下来,手中的通灵镜也随即发出了一阵嬉闹的声响,低头,看着那里的场景有些出神。那是有多久没见过她那样开怀的笑了,只是再也没有他的参与,几万年都没有。
“失忆倒是也挺有趣的。”低头看了一眼被吹落在地上的桃花瓣,不知觉又是一年。大文学
与灵冥黑影大战那年,好似他只是流了很多血,也不过是血而已。也幸好有墨鸢的灵力相助才能逃脱那一劫,因此他找了许多的地方都是没有找见过墨鸢,那日,他是真的见到了墨鸢。也是听到了从她口中喊出的一声,师父。
从外头传来仙童的通报,说是东海帝俊来见。
他应了一声,就用手一抚,把通灵镜从桌面上掩盖了过去。
“怎么又在这里?”
“走着走着就来了。自从母君消散之后你便很少上九重天了,今个儿怎么有空?”“都说天君失忆之后变了心性,我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只是忽然想来看看。”说话的时候,承华有意无意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桌椅都是全新的,连放在软榻上的老虎皮也柔软的呈现在眼前,就像是一直都住着女主人。
“都说本君变得暴戾了?”“哪有的事。”谈话的时候有仙碧端上了新晋的茶,他顺势拿起来喝了一口,却是欢喜她泡的清茶。
好似承华也发出了那样的感叹,“第一次见锦儿的时候,她都是将我当做小孩看待。第二次见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第三次是她成为莲花修仙的时候。”抬眉看了桑子钼,见他只是略略的皱了皱眉,却依旧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边喝茶,“原来你都不记得了。”“修仙的路太长,有些事情忘了也未必是坏事。”“还真真是变了。”“此番是有什么事吗?”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屋内一株摇曳的栀子花,好似是在一千年前种在盆子中的,如今已是有好些叶子了,只待花开的时候。
慌神之中听到承华说,我要娶浚稽山的锦儿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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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生不忘(番外2)
在承华走了之后,桑子钼有些恍然的盯着手中的琉璃珠。
好似他答应了承华,又好似没答应,只记着承华说的,千万年我都只是守候着她却并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细细数了数千万年来所发生的事情,有很大的一半都是他自己在做着伤害她的事,却总总是为了四海八荒的。
稍稍的有些飘起了小雨,身后的仙碧聪灵的上前替他撑上了伞。
跨出锦园的刹那,他转身问了一句,“你说本君近来可是变得暴戾了?”
“回天君的话,是未有的事情。”
转眉之间笑了一声,他的大半辈子都在替着九重天着想,藏匿了太久的心性。
袖子中的通灵镜忽的响了起来,拿出来的时候看到在墨鸢灵位上跐溜的跑过一只红狐狸,接着就是锦儿与池玥诧异的脸庞。
而他口中红色的狐狸,却是锦儿。帝芷狐狸是都有白色为主,但只有一只是纯种的红色,通体红艳恰似大火般的刺眼。
想来是墨鸢在消散之前封住了她变换的术法,好让那些被凝固的记忆如死水一般混沌,直至彻底的忘记。
他想了一下,在拼凑自己魂魄的时候明明是墨鸢比他拼凑得好,也只有一片就能恢复真身魂魄,但最后却将他所有的灵力都尘封在了他的体内。条件只有一个,那便就是让他永远的离开锦儿。如是,或者将锦儿当做至上的保护。
低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