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绰轻抚花斑豹毛绒绒的脑袋,花斑豹前爪俯低,蹲下身体,孙绰在它颈上一按,轻飘飘坐了上去。
“姑姑,楚相公,咱们快走吧,再不走月亮都出来了。”
孙茗走过去摸摸花斑豹的耳朵,心情好了不少。孙绰挪挪身体,笑道:“姑姑,委屈你坐我前面吧,楚相公,你坐我身后。”
楚煌应了一声。孙茗撇嘴道:“不能让淫……哼哼,他坐你后面,我不放心。”
孙茗纵身一掠,抢了孙绰身后的位置。
孙绰也不在意,拍拍花斑豹的脖颈,甜笑道:“那楚相公坐前面咯。”
“那也不行。”孙茗抢着说道。
“姑姑啊,南都离此万里迢迢,你不会想让楚相公自己走过去吧。”孙绰瞟了楚煌一眼,小声说道。
孙茗点头道:“对,不能让他自己走。孙翊几个月音信全无,南都军事必然紊乱,不拿他这个假的震一震,如何得了。”
孙绰松了口气,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叫道:“来吧,楚相公,我拉你一把。”
“你一个黄花少女搂着一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孙茗把她的纤手打了下去,见孙绰妙目盈盈,满是无奈,面颊微热,轻哼道:“让他坐我身后,……我要一路上看着他。”
孙绰附在她耳旁,小声道:“姑姑,你也是黄花女子呢?就不怕被他占了便宜去。”
孙茗心头一跳,浑身都好像浸到热水里,有种烫烫的感觉,连忙收束心神,在孙绰细腰上一拧,“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妮子,姑姑只好以身饲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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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误入招摇山
更新时间20101025 18:46:42 字数:2405
花斑豹腾云驾雾,载了三个人却毫不费力,在孙绰的指挥下,一会儿穿越云层,一会儿在山野间低飞。孙茗姑侄两个贴抱一起,咬着耳朵时而指点山河,时而咯咯直笑,好不惬意。
楚煌虽是坐在孙茗身后,却与她隔着半尺间距,双手牢牢抓着花斑豹皮毛,天风吹得冷飕飕的,仰也不是,俯也不成,花斑豹顺着姑侄两个的玩兴时紧时慢,比起太史紫仪的辟水金睛兽可要泼辣许多。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姑侄两个谈兴稍减,花斑豹慢慢稳健起来,这几日奔跑打斗未有稍歇,楚煌精神一松,眼皮不由重了起来。竟在花斑豹上,万里高空,不知死活的打起瞌睡。
孙茗把下巴搁在孙绰香肩上,掩口打个哈欠,忽觉肩上被什么东西抵了一下,倏又离开,稍停,又抵了过来,如此数四。孙茗本有些困意,待得想明白身后还坐着一个大男人,心头一激灵清醒过来。
“这个淫贼,他真敢无耻作弄于我。”
孙茗羞愤难禁,立时想一个巴掌将楚煌扇下坐骑,摔他个粉身碎骨。
“姑姑,赶了半日,有些乏了,天色将晚,南都路远非一日可到,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孙绰声音从耳边传来,孙茗强忍怒气,点了点头。
孙绰一拍豹头,花斑豹觑准一处山头落将下来。
孙茗正觉那东西又要顶来,将身一闪,劈手欲抓时。却见楚煌整个身子栽将下来,似乎如梦方醒,思及坐骑尚在高空,高举两手惊呼。
孙茗眼明手快,手臂一长,抓住楚煌后心。
孙绰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怎么了。”
孙茗想明白楚煌定是困得紧了,在豹上打起瞌睡,被自己一闪,收势不住,几乎撞下身来。心头失笑,怒气登时泄了,将楚煌丢在地上,板起脸道:“不知死活。”
孙绰手搭凉蓬,四处张望,看到西边远处有一条细练般的小河蜿蜒,喜道:“姑姑,楚相公,那边有条小河,咱们过去吧。”
孙茗娥眉一舒,笑道:“这几日正好乏得紧,看看河水清澈时,好生梳洗一番。”
孙绰轻点头,朝楚煌招招手,“楚相公快来。”
“他一个臭男人,理他作甚。”孙茗在豹头上轻拍,那豹撒开四蹄,飞也似的去了。
楚煌就在山顶一翻身,四肢平舒躺了下来,月似银盆,星如璎珞,仿佛触手可及。楚煌见月华明净,一丝云气也无,心胸一畅,低声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管他水清与水浊,要当濯时直需濯。”
……
姑侄二人驱豹西行,不一刻赶到小河边上。小河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真是个: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几可入画。
孙茗两人赶了半日路,大感困倦,哪有不欢喜的道理。当下,两人弃了坐豹,便在河边洗脸濯足。
孙绰拉开束发金环,披散一头清瀑也似的乌发,浸入水中濯洗。孙茗褪下鞋袜,露出柔美的脚掌和葱玉般密实的脚指。卷起裤腿,轻轻放入手中,双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孙绰正取出一只象牙篦子细细篦头,见状‘卟哧’笑道:“姑姑喜欢时,便洗个澡得了,有我在一旁看着,也不妨事。”
孙茗粉颊一红,她本有此意,轻咬嘴唇,摸出‘分光镜’,在背面轻抚,这镜子正如日,背如月,皆有无穷妙用。她念动咒法祭起,‘分光镜’定在半空将小河射住,河边云雾大起,结成一个幻阵。
孙绰微讶的看了她一眼,她素知姑姑独行特立,见她果真要下河洗澡,抿嘴轻笑,也不深怪。
孙茗将身上道袍、纨裤脱了,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严丝合缝,亭亭如莲。
“你来不来。”孙茗回头问了一句。
孙绰雪颊微热,轻摇螓首。
孙茗下到水中,又将亵衣丢到岸上,只留下一件紫色金丝牡丹肚兜,披散头发,撩水清洗。
孙绰偷眼看去,只见孙茗大半个身子深埋在清水中,只露出光洁如玉的丰腴臂膀,明月初升,水波澄静,水下的胴/体若隐若现,诱人已极。
孙绰听她悦耳轻笑,再非板起脸的冷淡模样,指下并不甚凉的河水愈发诱人起来,长发篦好,拨动着牙篦顿时有些百无聊赖。
孙茗瞅了她一眼,笑道:“阿绰,过来给姑姑擦擦背嘛。”
“哦——。”孙绰下意识应了一声,回过神来,自失一笑,解了红袄长裙,叠在一起,怀抱着潜下河去。
孙茗白她一眼,掩口笑道:“让你给我擦背,你两手都拿着衣服,怎么是好?”
“丢在岸上怕不稳便。”孙绰凝眉说了一句,把裙袄放在河中的大石上。伸手将孙茗长发掠开,露出一段雪净无瑕的粉背,掬水从她粉颈上流下,低声赞道:“姑姑的肌肤真好呢?”
孙茗嘤咛一声,有些脸红,轻哼道:“我自幼修行,老得慢些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赶了一路,为何不就河中洗洗,就咱们两个还矫情什么?是不是怕姑姑看了你的妖娆身段会自惭形秽呀。”
“我如何比得了姑姑。”孙绰咯咯一笑,轻按她的粉背忽的贴了过来,够过香肩往肚兜下面一瞅,咋舌道:“好大呀,跟雪梨似的。”
孙茗一呆,一把抓住她手臂,探手去解亵衣,佯怒道:“好你个小妖精,都会欺负姑姑了。”
“实实不敢了,饶命啊。”孙绰慌忙挣拒。
她怕不小心扯坏了亵衣,争抢之间便抵挡不住,衣带扯开,露出大红的水莲花抹胸,香肌雪肤,胸乳贲起,颤巍巍让人垂涎。
孙茗神情一呆,捋着她发丝,轻叹道:“阿绰都成大姑娘了,将来不知谁家儿郎受用这如花似玉的身子。”
“姑姑心里还喜欢那路师兄吗?”孙绰问道。
孙茗眼眸一黯,轻轻摇头。
孙绰还欲再问,一个声音遥遥传来。
“——孙绰,——孙仙子”。
孙绰侧耳细听,笑道:“楚相公找过来了,我过去吧。”
孙茗一拉她玉臂,撇嘴道:“别管这淫贼,让他找去吧。”
孙绰摇头笑道:“那怎么行呢?”
“——孙仙子。”听声音楚煌已离河边不远,只是幻阵遮蔽,闻其声却难见其人。
“楚相公,是你吗?”孙绰应了一声。
“是——孙小姐,你们没事吧?”楚煌闻声松了口气,连忙问道。他在山顶躺了一会儿,瞌睡劲儿早被孙茗那一摔惊散了。这荒山野地的毕竟不是个去处,况且孙翊因他而死,若能为孙绰稍分忧烦,似乎也并非坏事。左思右想,还是祭起玉辰衣掠身飞来。
在河边游荡片刻,只见到处烟笼雾罩,楚煌看出河中被人布下幻阵,微微皱眉,不禁为孙茗姑侄担心起来,连忙顺着河沿高声呼喊。
“楚相公,我们没事。幻阵是姑姑自己布下的。”孙绰娇声应了一声,凑到孙茗耳边,低声笑道:“姑姑,楚相公还挺关心你的。”
“去——。”孙茗推她一把,也不由‘卟哧’一笑。
第65章 偷衣贼
更新时间20101026 8:46:28 字数:2318
楚煌听到孙绰声音,放下心来。至于布下幻阵多半要做些女儿家私事,就非他所能关心了。
“让他走远些。”孙茗低声说道,想起河边除了幻阵,更无别物,虽不虞被楚煌看见,也不免羞意暗生。
孙绰心知其意,微觉赧然,高叫道:“楚相公,麻烦你帮我溜溜豹子吧,去……下游让它喝些水。”
楚煌答应了,自去一边牵了豹子,向下游幻阵不及之处慢慢游逛。
听得脚步声去远,姑侄两个抱作一团,咯咯轻笑起来。
“这个小淫贼倒听你使唤。”孙茗用绢帕擦着臂膀,娥眉微紧,疑道:“他不会对你心怀不轨吧?”
“去——。”孙绰佯嗔道:“姑姑别瞎猜,楚相公原来就挺仗义的。”想了想,将他入鬼潭为琳琅寻取肉身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孙茗撇嘴道:“那叫琳琅的鬼丫头八成也是个小妖精。”
孙绰闻言一呆,苦笑道:“倒被姑姑猜着了,琳琅年纪不大,倒着实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楚相公跟她应该没什么吧。我倒觉着,他跟紫仪之间倒有几分男女之情的痕迹。”
“说来说去,左右就是个淫贼。”孙茗想到自己被她摸过胸乳,还打过屁股,又羞又恨,身子不由微微发烫。连忙向岸边走了几步,说道:“阿绰,反正衣服也湿了,你就好生洗洗吧,姑姑在岸上为你瞅着。免得哪个不开眼的色狼溜过来,把你这花不溜啾的小妖精衔跑咯。”
孙绰微羞道:“楚相公才不是姑姑说的那样。”
孙茗蛰到岸上,去拿衣服时,却是空空如也,不由傻了眼。
“怎么了?”孙绰奇道。
“我衣服不见了。”孙茗银牙暗咬,脸上乌云密布。
孙绰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跑过去看。“会不会……忘记放的地方了,或者被什么野兽衔跑了,姑姑,你别生气,别生气,好好想想。”
两人本就隔不太远,孙茗脱衣服的地方,便是孙绰也清楚记得。此时,河岸两旁一览无遮,两人目力极好,哪里有衣服的半点影子。
“此事不会是别人,肯定是楚煌那淫贼做的好事。亏你还一直说他的好。我看他多半骑着你的花斑豹逃了,他跟我有过结,便偷了我的衣服让我丢丑。”
孙茗忿恚已极,眼圈登时红了,劈手打在水中,击起数丈水花。游目一扫,看到孙绰放在大石上的裙袄,孙茗目光一亮,随手召在手中,“阿绰,姑姑借你衣服一用,待我赶上那淫贼,将他碎尸万段。”
“姑姑——。”孙绰急叫欲拦时,孙茗哪里肯听,将衣裙往身上一裹,身形展动,眨眼已在数十丈外。
孙绰快步欲追时,亵衣全湿,曲线毕呈,无人见时还好,万一赶上楚煌,岂不羞煞。一时间,脸颊娇艳欲滴,心头千回百转,追与不追,可把她愁坏了。
……
楚煌引着花斑豹向下游走了数百步,浓雾消散,幻阵难及,楚煌便打发花斑豹到河边喝水。走过一旁,在河里洗把脸,拢拢头发,精神为之一爽。
算起来,楚煌与花斑豹也是老朋友了,灵兽能通人性,带着他溜溜倒不费什么力气,本还以为要连比带画什么的,岂知花斑豹从小就是家养的,闻弦歌便知雅意,就差张口说话了。
楚煌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瞅见河尾连着一片浓林,甚是繁茂,心头一动,便缓步逛了过去。
密林中树木如竹,粗仅合抱,高有数十丈,躯干笔直。绿叶如掌,不知何名。茂密树叶,不时扑朔响动,间或露出毛绒绒的黑腿,或是黑滑滑的眼珠,飞跃之间,伶俐已极。听到声音急看时,只恍到一鳞半爪,也不知是何怪物。
树林愈行愈深,不知不觉行了数百步,看看前面仍是绿林阻道,棵棵如椽。背后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楚煌微微皱眉,脚下一停,沙沙声顿止。继续走时,沙沙声又起,反复数次,楚煌猛一扭身,一条黑影倏得隐入高树之中,露出一双滚黑的眼珠回头觑看。却有几位灰色袍服掉在原地。
楚煌心头微讶,拣起衣服看时,有衣有裳,那件灰色道袍分明是孙茗所穿。
“淫贼——,你果然在此。”叱喝声传来,孙茗飞掠而至。
她急急奔出幻阵,忙以‘逡光问兽术’确定花斑豹方位,数百步距离片刻便到,询问之下又获知楚煌所在。
“孙仙子?这几件衣服可是你的?”楚煌看她身上绢袄红裙,甚是凌乱,好像是孙绰衣物,一时惊疑不定。
孙茗看清楚煌手上衣服时,雪颊一片绯红,怒叱道:“果然是你做的好事,淫贼受死。”
孙茗恼怒异常,不由分说,猱身抢上。拳捏凤眼向楚煌面目、颈侧急戳而至,拳风凌厉,出手冷辣。
楚煌分拳急格,砰的一声,不及妨小腿上被踹了一记,痛入骨髓。
“孙茗,你怎么不讲道理。”楚煌反手刁她手腕。
“给你这淫贼有什么道理好讲。”
孙茗冷哼一声,手臂如游鱼一般,奇异一扭,呼的朝楚煌胸口砸到。不退反进,暗合兵法中奇正相兼之道。楚煌唬了一跳,竖臂急挡,曲身忙闪。孙茗动如脱兔,一拳捏凤眼打他臂弯,身子一拦,轰在楚煌左肋,以掌变拳将他击飞出去。
“好厉害的手段。”楚煌心惊不已,贴身短打时眼明手巧远比灵力强横更有优势,楚煌向来觉得自己拳脚功夫还算不弱,没想到孙茗倒是个货真价实的硬茬子。
楚煌揉着肋骨,冷汗涔涔,若非自己肉身经‘太液池’浸炼,这一击非断几根骨头不可。
孙茗得势不饶,母豹一般扑了上来,罡风霍霍,抬脚朝他脸上猛揣。楚煌心头恼怒,挺身扑上,战不三合,又被她一肘撞在前胸,蛤蟆一样扑摔在地上。
孙茗身体胁调性极好,几乎每一个部位都可以用作武器,好像装了无穷的机关一般,暗箭频出,如何能挡。楚煌倒抽口凉气,忘川谷中若非自己用‘捆仙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