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飘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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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飘香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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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松冷哼一声,没有理睬,从搭板上下了船,推开围在身旁的人群,向前迈步而去,谁知“歌迷”们却重又围上来,鼓噪着:“喂,别走呀,再唱一个嘛。”“你们商量好没有,倒底谁唱呀。”
柳雪松又好气,又好笑,叫到:“还唱什么呀,这位玉人姑娘是扶桑来的一流高手,又不是卖唱的。”
立刻,四周没声了,急于见到慕容婷的柳雪松赶紧加快了步伐。
大约走了百步之遥,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优美柔婉的歌声:“哥哥呀哥哥别生气,妹妹无心伤害你,风儿呀风儿传歉意,远方的他呀--——要我穿上新嫁衣。”
“唱得好。”身后顿时又传来一片掌声。
原来玉人飘香--想自己的刚才的态度也不好,也不忍心拒绝四周的“歌迷”,亦自编一歌,一边向柳雪松道歉,一边力求将自己的歌和柳雪松的歌有所联系,不让“歌迷”莫名其妙,又暗寓自己将嫁给浅野俊雄。
岸边又热闹起来,人们继续牵强附会:“原来姑娘想的情郎就是远方的他呀。”“原来不是你甩人家,而是人家把你给蹬了呀。”“没关系,再找一个更好的也就是了。”“那个他在远方,你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不抓住机会呢。”
柳雪松心中的内疚更甚,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到玉人飘香。
他没有往镇子里走,而是向着偏僻的地方,以期“铁燕门”的人能来和他联系。但不知为什么,这次“铁燕门”竟象害羞的少女,你不想她,她偏要缠着你;你想她的时候,她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柳雪松有些奇怪,心想:有玉人姑娘的时候,他们尚还跟得紧紧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怎会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呢,难道他们不要《寒风剑谱》了?”他想了想,决定用个最笨的方法:等。
而且还把《寒风剑谱》放在离他有半尺远的地方。
尽管如此,别说铁燕门,就连一支鸟都没有从附近飞过。
已近戎时,太阳徐徐落下了山,柳雪松的心也往下沉,而且越来越冷,越来越难受,他不希望慕容婷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就这样死在玉人飘香剑下。
慕容婷不仅美丽,还是他童年时唯一的朋友,又是附有条件的未婚妻,使他对慕容婷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他知道玉人飘香对自己的力量和对手的功力了解得十分透彻,才会得出“难以活过明日黄昏”的结论。
所以,柳雪松无意再等下去,只得收回《寒风剑谱》,带着郁闷的心情怏怏不乐地向镇中走去。
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找到铁燕门的人,更希望慕容婷的情形还不是玉人飘香说的那样糟。
走了约一里路,心烦意乱之下,竟和一个同向的并行者撞了一下。
柳雪松也不想知道这是谁的责任,就说了一句:“对不起”。继续向前蹒跚而行。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心情不好的人都喜欢低着头走道,所以柳雪松并没有看清被撞的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却听身后一道又甜又糯的笑声传过来:“喂,这样走路,可以捡着金元宝吗。”
“当然了。”柳雪松懒洋洋地说。他虽是心情压抑,但那笑声却有一种奇特的感染力,使他不能不回答问题。从声音判断,这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女子。
笑声再度响起,却并不尖刻,只不过让柳雪松觉得自己很无聊而已。
“喂,朋友,你能不能振作一些。”话语中充满了鼓励。
“说得容易。”柳雪松叹道,“在下一位还不满二十岁的朋友可能刚刚去逝,另一位朋友又让在下深感惭愧,内疚,不安,你叫我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呢。”柳雪松说罢,便觉得自己有些强词夺理。
“这位朋友说的都是什么话嘛。也许你那位朋友并没有死,还活得好好地呢,只不过是你自己瞎担心而已;至于另一位朋友,也许只欠一个解释。”那女子有些生气,在他后背上重重地捶了一记,“一个真正的男人,男子汉是不应该被任何困难击倒的。”
柳雪松仍只是叹气。
“你知道吗,当年柳大侠惨死,柳家庄又遭毒火洗刧,南宫家少夫人柳吟诗虽然悲痛万分,却没有倒下去,反而在靼子的秘密追杀令下不顾危险赶到许昌料理后事,又召集十万英豪聚会,痛诉蛮夷的卑劣行径,并带头呼喊‘驱除鞑虏,还我河山’的口号,激起十万英豪同声共鸣,令天地都为之变色,鞑子最终在武林群豪鼎力相助皇上的大势下退出中原。试问,你这点痛苦又能跟柳吟诗比吗。”那女子一番话说得柳雪松再生惭愧之心,简直无地自容,真想寻个地洞钻进去。“喂,我跟你说这么多话,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不如你转过头来看看我,我可不想看见你脏兮兮的后颈。”
柳雪松的后颈有些脏,是早晨挖土埋葬少女时留下的一些汗迹、灰迹,兼之这几天都没时间洗澡。
“对了,昂首挺胸,看着我。”那女子见他转过头来,声音变得欢快起来。
柳雪松这时有了重大的发现。
这是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裙,头上扎着黄色蝴蝶结的绝色美女。
通常美女不过是鼻子、眼睛搭配得比较合理而已,身材看起来很舒服而已,这位美女看来也象是不知在哪里邂逅过,最多不过让你傻傻地看上那么几眼,再辗转反侧而已。
但这位美女最动人之处,却是她的微笑。
这一笑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遇上的,这一笑让她整个人都因此变得生动,变得充满了感染力。
这发自灵魂深处,以精、气、神为动力的一笑:
绝对是病人一剤良药的微笑。
绝对是春天里暖风习人的微笑。
绝对是让失意者想到甜蜜爱情的微笑。
绝对是让人可以忘记所有烦恼的微笑。
柳雪松看得呆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全世界的书都搬到这里来,再从中找出世间一切可以形容美好事物的形容词都用到这黄衣少女身上。
黄衣少女对这种情形自是见得多了,并不以为然,仍是落落大方的微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溪,细语道:“来吧,我带你去洗一洗。”柳雪松正想咬咬手臂看是否做梦,就被她象大姐姐似地拉着漫步来到小溪边。
她的手很温暖,柳雪松的心更是热乎乎的。
“你跪在这儿,对了,把头埋进水里去……。。”黄衣少女柔声命令着。柳雪松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象话了,便大声说道:“姑娘,在下要自己洗。”
黄衣少女笑道:“对了,本就应该你自己洗嘛。”柳雪松煞有介事地看着她,说:“我洗澡。”
黄衣少女脸一红,退到三丈开外一块巨石后。
柳雪松自离开许昌城,就还没有修理过自己,当下将衣裤脱得精光,一甩手扔到少女脚下,只留剑谱在身边。
黄衣少女见他这样没有礼貌,甚是生气,捡起脚下的衣裤就待扔到溪里去。
却听柳雪松道:“姑娘,你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黄衣少女停住手,没好气地回答:“我知道。”
柳雪松笑道:“所以呢,在下就要请姑娘把这些衣裤管好,免得天上忽然飞出一个织女来偷走在下的衣裤强迫在下娶她就麻烦了。”
黄衣少女“扑嗤”一笑,嗔道:“织女会嫁给脏兮兮的牛郎吗?”
“不会,但织女会对着牛郎微笑,会帮牛郎洗脏兮兮的头呀。”柳雪松在溪中翘着二郎腿说道。
黄衣少女嗔道:“傻小子,人家又不是织女。”'
柳雪松笑道:“那么姑娘为什么一直都抱着在下的衣物不放呢?”
黄衣少女情知上当,真地就要把衣物扔到溪里去,但她秉性善良,见晚间的天气转凉,担心那小子因此患病,有违最初挽救他的本意,便准备将一堆衣物往地下扔。
地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下过雨,还有些泥泞。
“姑娘,你若扔掉在下的衣物可就做不成织女啦。”柳雪松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在下虽无幸做牛郎,但姑娘却真的是一位美丽善良,助人为乐的织女。”
黄衣少女闻言,偷笑着,将柳雪松的衣物搭在巨石上。一不小心,她居然看见了对方的上半身,还很惊异地发现这个少年的头顶上居然顶着一本书。
那一堆衣服里偏又掉出一张银票来。她接过一看,竟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
“怪了,装了五万两银票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扔给一个陌生人,那本书却不知是什么,洗澡的时候会放在头顶上。”她很奇怪。
过了半柱香时间,柳雪松叫道:“织女姑娘,请你把在下的遮羞布扔过来吧。”
黄衣少女道:“这多不礼貌啊,你的那些衣服也不要穿了吧。”说着从褡裢里取出一身新衣衫,用布蒙上双眼,折身来到溪边,将衣物放好,又回到巨石后。
过了好一会,她的一双名眸忽然一亮。
原来,她看见了一个英俊潇洒、精神抖擞,与刚才那个萎靡不振的少年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不是挺好么。”黄衣少女笑着说。
“当然很好,还很俊,是吧。”柳雪松发现新衣服的料子很好,自己从未穿过,当然感觉好得不得了。
黄衣少女把褡裢和衣服里的东西都递到他手中,说:“你快走吧,也许你那位朋友已经没事了,另一位朋友听了你的解释后,很快就原谅你了。”柳雪松这才回到现实中,拿出柳吟诗给的一百两银票,说:“衣服算是我买的。”黄衣少女作生气状,将银票又塞回他手中。柳雪松也不愿把他心目中的仙女想象得太俗,只得收回,恋恋不舍地转身而去。
才走了十步,黄衣少女就道:“等一等。”
柳雪松不知何故,问:“什么事。”
黄衣少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希望你以后遇到困难都能振作起来。”
柳雪松很是感动,赶紧说:“姑娘放心好了,以后我再遇到什么苦难,都会想到姑娘,一想到姑娘,什么困难在我面前都算不了
什么了。”。
黄衣少女真是拿他没办法,只是含笑点头。
柳雪松见天色已晚,便请她一道走。
黄衣少女却道:“不,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人。”说着,面泛红潮。
柳雪松察言观色,心中笑道:“原来我们的织女在等候她的牛郎啊。”也不便明说,再度告辞而去。
走了很远,柳雪松回头再看时,却只见一片浓浓地夜色。
他想:“难道这位织女姑娘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么。”知道这不是真的,却希望是真的,带着这种希望,他快步来到镇中,想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再去解决慕容婷的事
一路上,听说此地一个名叫“胜金楼”的客栈是宋朝时修建的,还是岳王爷亲手题匾,很感兴趣,便来到镇东,没费多大功夫找到了这间客栈。
他站在窗边,还没来得及研究牌匾是否真是岳王爷写的,就看见了更有兴趣的事情
他看见了路不平,正在客栈一楼饭厅里喝酒,依旧那样豪气冲天,还听见说书先生讲自己最欣赏的一位武林奇女子。
说书先生在说这个奇女子之前,先吟了一段诗。

第二回 弥天大罪(2)
更新时间2009422 21:13:31  字数:21269

 “寒风袭,
将军扼腕战鼓急,
战鼓急,
将士同心,
直取燕京。
金戈铁马十七年,
万众高歌尽欢颜,
尽欢颜,
粉黛江山,
笑语焉然。”
说书先生念罢这首《秦楼月》的填词,当即卖了一个关子,摇摇扇子,喝了一口茶,打住不讲了。
“胜金”楼里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敲着桌子,有人垛着茶碗,异口同声地道:“老人家你不是要讲古老夫人的故事吗,怎么念起诗来,难道这是古老夫人做的。”
说书先生拈须一笑,道:“错,此词是是古老夫人唯一的女儿江水兰小姐所填,江小姐双十之年,正是青春美貌之时。”众人恍然,道:“原来是江姑娘,老人家你怎会有江姑娘的词呢。”说书先生解释道:“这是小老儿去年到古府说书向古老夫人讨的。”
这时座在东首窗前的一位年过五旬的道长对同桌一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姑娘说道:“江姑娘的词,水姑娘的字都是武林一绝,能得到一样可是幸事啊。”这道长面色红润,双目神采奕奕。那姑娘道:“天机道长有所不知,水姑娘还有一样易容的绝技,武林中也是罕有人能比。”这姑娘衣着朴素,相貌平平,本不引人注目,她和那道长说了许多话别人都不在意,唯有这句话让许多人随声附和。
忽听有个刀疤脸不怀好意地笑道:“老人家你一定是见过江姑娘了。”立时笑声不断。
说书先生苦笑道:“列位都知道,那位江姑娘生性高傲,鲜有人能得见芳容,听说今天在座的‘回疆女侠’阿依古丽前辈见过,小老儿也不过看到了背影而已。”“回疆女侠”阿依古丽座在靠窗一角,很少说话,虽然她汉语说得不错,她今年已经五十八了,但仍驻颜有术,也曾参加过当年烧毁魔花田的行动,听到这句话,笑笑,然后结账回房休息。
那刀疤脸接着笑问:“那也很美了。”
说书先生道:“当然很美了,因为古老夫人年轻时就是一位美女,好……。。”他用手中的扇子猛一拍桌子,朗声道:“我们就从古老夫人年轻时讲起。”他过渡得也算高明,但台下却开始起哄:“不要,我们要听背影。”“哈……”
正自哄闹间,酒楼外飘然走来一位白衣女郎,令众人心头一醉,都闭上了嘴。
这女郎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肌肤似雪,一张极有女人味的脸上也带着寒霜,使得酒楼里的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在冷风刺骨的隆冬里赤足在大街上行走的感受。她的一双妙目生得很是妩媚,双唇在紧闭时,会出现一道极美的曲线。
她在无数道惊艳的目光注视下寻了一处空位座下,向身边垂询的小二要了几份小菜,便问小二要酒。“本姑娘喜欢喝女儿红,烦劳小二哥先拿五十壶来吧。”
小二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好酒,闻言大吃一惊,因为五十壶女儿红连三个壮汉都未必喝得了啊。酒楼多数食客也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都为之砸舌。却听邻桌却传来了叫好声:“这位姑娘真是好酒量,佩服,佩服。”
白衣女朗闻言,立刻向说话人瞟了一眼,只见这人是个衣衫褴褛,但相貌俊美,气质非凡的瞎子,他那张桌上也摆了十几个酒壶,显然也是好饮之人,只是她并没有理睬对方。
未过多久,小二便将酒菜备齐,送到白衣女朗桌上。白衣女朗操起酒壶,仰首就向自己嘴里倒了足有半壶之多。看她这种喝酒的方式,绝不象一个女人,但她偏偏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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