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颜色,也还是可以接受,心里也开始喜欢,他挽了个剑花,刚要虚刺一剑,忽然觉得一阵热血上涌,恍惚之间看见一条巨龙向他猛扑过来,他心神大乱,拔剑便刺。
只听得一声巨响,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除了张叔和自己手中的剑外,并无别物,只是墙壁硬生生地被剑气刺出一个大洞来,纸窗却被震得粉碎,外面的人都涌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柳雪松说没事,把他们都支走,然后问张叔:“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是把魔剑。”张叔点点头,道:“回堂主,正是,而且是传说中用来对付冷月寒风剑的魔剑。”柳雪松心头一震,他也的确听说有这样一把剑,但父亲说不一定有。这把剑是柳寒风从扶桑归来后,一位铸剑高手所铸,传说还与柳寒风对过一剑,但很多人都不相信有这样一种兵器存在。张叔道:“这把剑的确是有的,只不过造这把剑的人刚一铸造出来就被剑气逼疯了,后来他的儿子重新打造了一下,原来的魔气消失了很多,但还是有,如果使剑的人不能做到心剑合一,它就是魔剑,如果用剑者能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住这把剑,它就是圣剑,柳堂主最近心很乱,意志力也很薄弱,你的手一触到这把剑,它就感觉到了,所以它立刻变成了魔,柳堂主也不小心着魔了。”
柳雪松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位铸剑师的后人,是吧,你说的话,我先相信一半,我才不信邪呢,谢谢你的剑。”张叔道:“要用好这把剑,只有两个字:空,无。”说罢便告辞离开。柳雪松看着那把剑,心里一震跳,迅速扔到桌上,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一把传说中的魔剑,也不该是否要真的使用它,呆了一会,将剑放到鞘中,再放回盒子,躺在床上,看着那把剑发呆,心在只想张叔说的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只是看着那个盒子发呆。
半梦半醒之间,他忽然脑海中闪现出一行字来,刚开始还有些模糊,后来越来越明朗,细细品读,竟然是好几个月前在开封郊外随意看《寒风剑谱》中内功篇的那些字,也不知为什么这时会在脑海里出现,读着读着,丹田里猛然升起一股热火,几乎是难以抑制,跳下床来,从盒子里取出魔剑,冲出卧室,在院中挥舞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招式,只想尽情发挥出自己的力量,随心所欲地挥洒自己的剑法,就这样整整挥舞了半个时辰方才作罢,这时已是满头大汗,心想:不知是不是魔剑在作怪,我又没有碰到它,它也可以控制我的情绪吗,难道张叔说魔性已消除很多是假的吗。他知道张叔应该不敢欺骗自己,估计是对寒风剑谱看过的那段印象深刻才会如此,估计那段文字无形之中对自己也产生了影响,便放下心来,想着张叔说的“空,无”两字,思虑一番,回房休息。
第二天,柳雪松吃完早饭,来到西边马场闲逛,没过多久,就见邝副堂主神色仓皇,急匆匆跑来叫道:“柳堂主躲好,官府搜到这里来了。”柳雪松吃了一惊,他实在想不到官府会追到这里,一时有些心慌,本来他知道有很多地方可躲,却不知要去何处,反而问:“我该躲到哪里去。”邝副堂主正要说话,忽见傅堂主过来说:“堂主,首领召见时的密室是最好不过的藏身地方了。”柳雪松想想也是,赶紧跟着她往北院跑,邝副堂主在身后大喊:“不要去哪里,进入密室是双开关,除了郑堂主,连我都不知道另一个开关在哪里。”
柳雪松想起自己发现金陵山庄无涯轩的杨姑娘巨型画像时,也是无意中触动了双开关,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打开,自然对所谓双开关深信不疑,正要问另一个开关谁知道,傅堂主却拉着他的手疯狂的向北院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什么双开关,这个邝副堂主和官府经常打交道,信不过。”柳雪松心道:“铁燕门的人本来就善于和各方打交道,有什么信不过的。”可是这个女人轻功很不错,也很有力量,柳雪松无论如何都甩不开她。
来到北院,刚想冲进大客厅,忽然看见几十个衙役就站在对面。
想不到官府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正因为他们经常和农庄打交道,所以礼貌上要来“客厅”,没想到就碰巧遇见柳雪松了。
傅堂主别过脸去,很是惭愧的说:“对不起,柳堂主,请你顾全大局。”柳雪松哭笑不得,也只能怪自己沉不住气,在自己的地方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只好漫步走到衙役面前,笑笑,说:“大早上的,你们运气真好,我就没这么好运了。”这些衙役本来就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发了会呆,这才清醒过来,赶紧将柳雪松拷走,临行前,邝副堂主塞了一大把银票给领头的,不用说也就是为了“包庇罪”的嫌疑,这些当差的平日跟他们关系好,拿了钱自然也就不会声张了,回去自然解释说“柳雪松就躲在农庄附近一个不容易察觉的地方,因为肚子饿,想偷食物,被捕”。
柳雪松很快就被押进了城,刚到城门,就有一大堆人围观,其后越来越多,等送到杭州知府门口时,更是人山人海,观者已经过万,柳雪松估计古霞茹,九大元老等人很快就会赶来,那时武林人士出于对柳万千的愤恨,非把他生吞了不可,可他没有时间担心更多要发生的事,就被送到了杭州知府的大堂前,被强行按倒在地。
知府看了他几眼,问:“堂下何人,所犯何事。”柳雪松心道:我犯了什么事,你还不知道。便说:“草民冤枉,不知是谁指责了草民杀人。”说着把那天的事讲了一遍。知府大人听罢笑道:“你说你被人在茶中下了药,全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倒是你出现在案发现场,人证物证具全,你怎么说。”柳雪松哭笑不得,道:“要不然着这怎么叫冤枉呢。”他看看知府一脸的鄙夷,一下子就心灰意冷了,料是很难说清楚,他也听说过官府屈打成招的很多事,而且自己也是刑堂堂主,以前碎梦怎么处置别人的他听说过也在卷宗上看见过,估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被刑罚了,暗自气恼
知府见他不说话,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代了。”柳雪松一听他说这句话就知道他要动刑了,怒声道:”既然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草民说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想自己命该如此,也不想再辨解了。知府大人不怒反笑,道:”小伙子你倒也爽快,这样吧,我就不打你了,你在这里摁个手印,有机会皇上还会放了你。”柳雪松知道是在口供上盖手印,实际上是承认自己杀人,再无翻供机会,,怒道:“老子又没犯法,摁什么手印,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他平时也是很镇定的人,现在面对没有人理解,甚至还有人出卖的情况下,当然很难再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知府大人哈哈大笑,道:“这么说,今天你是没吃午饭对不对,兄弟们,好好招呼一下柳兄弟。”没多久夹棍就提上来了,知府大人微笑道:“来呀,先给柳兄弟开开胃。”柳雪松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制力,叫道:“开胃就开胃,老子还没吃饭呢。”说话间,几个衙役已将夹棍放到他面前,柳雪松气不打一处来,叫道:“这是什么东西,老子要吃就吃好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没人理睬,一个衙役已在拉他的手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慢着。”几个衙役立刻退开,连知府大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报拳道:“老夫人好。”正是古霞茹到了,柳雪松知道是古霞茹来了,心里虽然更加不安和紧张,但却清醒了很多,古霞茹走到近前,冷冷地看着他,问:“你父亲,他好吗。”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吐出来,柳雪松感受到了一种比夹棍还可怕的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搅动他的心。“他已经过逝了。”柳雪松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古霞茹听到这句话,好象受到很大震动,长长吸了口气,道:“好啊,哈哈,死了,就这么死了,他无缘无故毒杀我丈夫,让我守了这么三十五年的寡,这样的日子好过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不得生吞他的肉,饮他的血,可他就这样死了,真是很好,他杀死我丈夫,我若亲手杀死他儿子又当如何。”柳雪松知道她要说这句话,笑道:“一直以来,我都瞒着老夫人,并非故意,只想为你们一家做点什么,为家父赎罪,可惜做不到,现在更没机会了,有人认为我杀了人,现在官府要处置我,你恐怕不能亲手杀了我,你老这么大年纪了,也做不了刽子手,否则你就是和官府做对,你自己看着我被别人砍头好了,可能你也会痛快一点。”古霞茹冷笑道:“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亲手杀了你。”转头对知府大人道:“水知府,现在老身想亲自为这个人辩护,不知你意下如何。”柳雪松听到这句话,吃惊不小,一来他听到水知府三字,才想起这位知府就是水含笑的父亲,二来他绝对想不到古霞茹会为自己辩护,但一细想,估计古霞茹是不想让自己死在官府手里,好亲手杀了他,也就不奇怪了。
水知府和外面观看的人也都异常惊讶,都想不到古霞茹会这样做,喧闹起来,柳雪松望向门外,却见四大美女,江水兰,瞳瞳,韩楚风,五虎,方展都在,却都无言,保持沉默,不多时九大元老也到了,被安排旁听。
水知府考虑片刻,总算是同意了古霞茹的请求,柳雪松哭笑不得,他现在宁可死在官府的手中,也不想死在古霞茹手里,天知道她会怎么折磨自己,当然他根本就不想死才是真的。古霞茹这时开始询问发生的事情,柳雪松心里很别扭,本不想说话,更不想请她辩护,可为了澄清事实,而且这几乎也是最好的出路了,只好一五一十的讲来,古霞茹在水知府安排的位置座下来,微闭双眼,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他讲的每一句话。
他讲完了,古霞茹也睁开了双眼,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让柳雪松怀疑她到底在听没有。
古霞茹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问水知府:“请问,是不是有人听到柳雪松和华辉在争吵。”水知府道:“是。”古霞茹当即要求将那位中年女子带上堂。
那女子很快便被带上堂,她大拇指上有个很鲜艳的疤痕,柳雪松一眼就认出她来,恨不得大骂一顿,但现在只想静静的看古老夫人如何替自己辩护,所以隐忍不语。
古霞茹看着那妇人,问:“你还记得他们说的话吗,能不能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那妇人有些紧张,道:“其实我也不能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只是听他们说到银子的,我听见这位兄弟说要死者还钱,死者坚持不还,还说他不应该借自己,因为他本来就还不了。”
古霞茹沉吟一番,转头问柳雪松:“你借了他多少钱。”柳雪松心中好笑,暗付:你这也是替我辩护啊,还是看着我被人杀了算了,命中注定你是报不了仇的。当下说:“我根本就没有借钱给他。”古霞茹问:“你不是很有钱吗,听说在湖州救济灾民啊。”柳雪松苦笑道:“我是救济灾民了,但那是该花的钱,花的值,再多十倍,哪怕是去劫镖,我也要去救济,但华辉这个人,我们关系一般,更不可能借钱给他去赌,就算是我爷爷还有爹找我借钱去赌,都不会借的,更何况刑帮主还有交代,不要借钱给他。”
古霞茹又面向水知府,道:“大人也听到了,柳雪松他根本就没有借钱的可能性,又怎么会借钱给他,特别是邢帮主既然已经吩咐了,两个关系一般的人自然就更不会借钱了,纵然天天见面,可是有邢堂主那句话,就是最好的理由,可以省了借钱给一个不愿意借的人,为人处世,有时就要学会拒绝别人,还要拒绝得聪明,拒绝得漂亮,我想以柳雪松的处事之道,完全可以利用邢帮主的吩咐去拒绝华辉的,”
水知府思虑一番,道:“老夫人说得有理,这个我们忘了考虑,既如此,这位大嫂你该如何解释。”
那妇人怔了许久,道:“反正我是听到一个男人找另一个男人还钱的声音了,也许我听错了吧,不晓得是不是在别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那里很多房间的,我年纪也不小了,耳朵也不好。”外边听众都哭笑不得。
古霞茹立刻道:“水大人,老身要求立刻派人去案发之处附近的房间一个一个的问,看当时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讨债还债。”
水知府心想也只有如此,而且那里居住的人也不多,也不需要多少时间,便令人去查询。
其他人就只好等着。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对柳雪松来说,很漫长,很漫长,他知道惹上了官司,其实还只是个开始,只希望能早点结束,古霞茹虽然略有些疲态,但有位置坐,也就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派出去的六个衙役才回来,当然多了两个年轻人,据其中一个衙役说,这两个人当时在凶案房间旁边的一间房子里争吵关于还钱的事,其中有个人的声音还很像柳雪松的。。
衙门内外一片哗然,想不到那妇人还真的听错了,那妇人连声道歉。水知府恕她无罪,就让她回去了。
然后水知府祝贺古霞茹弄清楚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他却不得不问:“那犯人又是如何在那房间里的呢,这点非常重要,表面上看犯人是没有杀人动机了,但据本府所知,华辉曾经和乔思恩姑娘交恶,还派人杀她,犯人和乔姑娘关系很近,可说是兄妹,为了这个原因替他报仇也是有可能的,最重要的是,他出现在了凶案现场,而且用的是他父亲的毒,他父亲也已经去世了”
古霞茹道:“华辉是死在他父亲的毒之下,不代表就是柳雪松杀死的,柳雪松一直隐瞒身份,而且武功既得柳万千传授,也在不学无术的华辉之上,根本就不需要下毒杀人,这太明显了,而且杀人后,还不离去,更是一大疑点,望请知府大人能够考虑这个疑情,更有趣的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间房里。”
水知府笑问:“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不会出现在那间房里。”
古霞茹道:“既然已经完全排除了还债杀人的可能性,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水知府问她为什么。
古霞茹道:“既然已决定柳雪松不能死在别的人手里,就要早做辩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