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道可入内。便令马车停到屋前;让区五去敲门。敲门后;却不见人来迎;于九便下了车;让小兔儿和区五以最大的力量将门推开。小兔儿很不高兴;说:〃这样太没礼貌了。〃她无意中碰了一下;门竟然开了;原来门是没关的;于九大喜;和小兔儿先后入内。
房间里很干净;桌上有主人的留言;说明主人好客,四方游玩之时,希望能到这里的朋友都能来这里歇息。按留言所说,冰窖里还有食物;于九让取了一些菜蔬和肉做饭,对小兔儿道:“扶我出去走走。”小兔儿道:“不要,万一你突然死了,我可不知怎么办。”于九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死了你就一把火把我烧了。”小兔儿又问:“万一碰到万叔叔怎么办。”于九心道:“我死了才碰到他。”嘴上道:“没关系。”
外面风景真是很好,小兔儿扶着没几斤重的于九也不费什么力,只顾欣赏蓝天白云,碧草香花。于九走了没多久就累了,让小兔儿扶着回去。回房后,于九便欲上床休息,他让小兔儿去做饭,然后把区五叫到身边,说:“我现在要睡一会,你们别想逃,其实我给小秋的信是告诉她,一旦我有事,她就把小兔儿落在我手里的事告知天下,甚至还可以说得更动人一些。”区五征征地看了他许久,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和兔姑娘都不会跑的,也不会找人来对付你。”于九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地睡下了。
这时,小兔儿从厨房出来,说:“区叔叔,我来炒道菜,一定好吃。”忽然发现于九睡下,便对区五说:“快跑。”区五摇摇头,苦笑道:“跑不得,这家伙轻功好的很,人又精,一会儿就追上了。”小兔儿很诧异,说:“他不是要死了吗。”区五苦笑道:“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心中却道:“哎,不跑也不是办法啊,可跑掉又怎样。”权衡着得失。小兔儿似解非解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两人做好饭,看见于九还未醒,便等了一会,过了一盏茶时间菜要冷了,小兔儿才到床前,在于九额头弹了一记。于九终于醒过来,打了一个哈欠,闻到香气四溢,忍不住赞道:“好香啊。”
“真是好香啊。”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另一个赞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屋里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吃了一惊。于九反应虽快,身手却不及受伤之前,只能呆呆地座在床上,细细品位那是谁的声音,小兔儿已轻盈地跃到门前,拉开门栓。
万孝先面带微笑,漫步而入。
于九浑身一震,几乎魂飞天外,他想不到这人竟然还未死,赶紧道:“兔妹妹过来,鬼要吃人的,让我来保护你。”小兔儿笑道:“什么鬼呀,万叔叔中的毒不是死不了人吗。”于九征住了,再见区五也是精得很,早退到门外去了。万孝先拔出剑,走到床前,很惊讶地问:“怎么了,变成这个鬼样子,不知道你一天吃几个人啊。”趁于九惊慌失措,出指如风,点了他的肩井穴。于九恨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万孝先笑道:“在下可是百毒不侵。”于九不相信有那么多人是“百毒不侵”,相信一定有人给了他解药,可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又是谁能那么准时地将解药送到万孝先身边呢。他只好说:“反正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告诉我怎么回事。”万孝先当然不会告诉他。
其实万孝先之所以没事,当然不是他“百毒不侵”,只是那日柳吟诗怀疑柳雪松身份,闯进他住处拿走几样药物作为证据,夜间在校场柳吟诗无意中将这些药物交到万孝先手中,后来柳吟诗中“痒毒”,两人慌乱之下也就忘了这事,万孝先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宝贝,也就不还了,留在身上,特别是那解“百毒”的药物。当他中于九之毒后,万分绝望,忽然之间才想起柳雪松的药。他想这药连“痒毒”都解不了,又如何能解于九的奇毒。
可是无论如何都得试一下,万孝先的手在发冷,在颤抖,取出时竟然掉在地上,他也够不到,只好拼命爬过去,用嘴衔住满是尘灰的解药,一古脑儿吞了下去。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他觉得自己好象没有什么异样,赶紧运功一周,亦无大碍,欣喜之下,赶紧追出。他已知道于九会往金陵而去。
小兔儿一路上其实留下不少痕迹可供后面的人沿路追寻,只是她虚虚实实,让于九没有太大的发现而已。虽然她的香瓶被收缴,但在这之前,她用唾沫把香料揉成一团,扔在车轮下,车轮一踩,好长一段路都是香气四溢,尽管有好些岔口,他还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开始是骑马,后来觉得目标太大,容易被于九察觉,也知道于九一定察觉到了,后来也座上了马车,一问马车夫,知道开封城去金陵的路只有一条,信心倍增,不论白天黑夜沿路追寻,后来发现小兔儿带泪的手帕,原来小兔儿有好几张手帕,一张替于九擦泪后偷偷扔掉,另一张就扔在车厢里,区五是发现了,却没有说。在石屋外,万孝先终于看见了于九和小兔儿座的马车。
于九冷笑着,道:“你找到我又怎样,你的兔妹妹,哼。”万孝先听出他有威胁之意,便让区五和小兔儿出去走走。然后掩上房门,道:“你说吧。”于九把小秋的交代告诉了万孝先,然后把在开封城就伤的事告诉了万孝先,说:“我可没对兔妹妹怎样,放了我的话,什么事都没有,否则你这人是白救了。”万孝先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小兔儿的声誉,似乎只能放过于九,可这样放了,又不甘心,于九看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冷笑道:“还犹豫什么,现在小兔儿是你的了,干了那事,不是可以栽赃到我头上吗。”心想这是个多好的主意,万孝先一定会答应的。哪知万孝先却冷笑着,道:“如果我不同意呢。”于九不相信,一脸的坏笑。万孝先笑道:“没办法呀,谁能保证我不被兔妹妹一掌就打成你这个鬼模样。”然后把小兔儿和区五叫进来,先把肚子填饱,然后让小兔儿喂于九,等于九也吃饱了,万孝先又让二人出去散步。区五和小兔儿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说,却不知谈些什么,满肚子的疑惑,只好先出去了。
于九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你一定考虑清楚了。”万孝先把柳雪松身上的那瓶治外伤的膏药拿出放在桌上,盯了他一会,忽然问:“我想你再受点伤应该还是能活得下去的。”于九愣住,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万孝先拔出剑来,漫步走到床前,沉声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是否也应该付出一点代价。”于九惊慌失措,叫道:“你要干什么。”万孝先立刻点了他的哑穴。于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万孝先的手在剧烈地颤抖,脸色也有些苍白,却也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长吸了一口气,反握剑柄,一剑向他下身跺去。
于九前所未有地痛苦,然叫也叫不出,双目圆睁,瞪时就晕死过去。万孝先皱着眉头,用剑挑开他的裤子,将那盒药膏粘了许多在上面,尽数往伤处抹去。过了一会,于九的伤口也不流血了。
看着昏睡的于九,万孝先在桌前座了好长时间,心中烦乱,只是想着一件事: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起身打开房门,找到正在游玩的区五和小兔儿,对区五道:“你进去一下,我已用药,你只须帮他清理一下,只是不要把你的手弄脏了。”区五见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知道屋里一定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回石屋。小兔儿见区五离开,问万孝先出了什么事。万孝先自然不会告诉她,只说于九又吐又泻,房间很脏,区五去收拾了。小兔儿便和万孝先在屋外看风景。万孝先旁敲侧击,知道小兔儿并未受辱,总算是放心许多。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区五走来,将万孝先拉到一旁,讲:“已清理干净,算对得起这小子。药效也不错,真不知你是哪里找来的药。”万孝先苦笑着问:“你觉得我做得对吗。”区五道:“好多人都说要阉了他,真的要操作起来,还是很难的。我想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应付小秋的威胁。”万孝先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说:“你带我们去金陵吧,在金陵住一段时间,住宿费和他的车费也由我付了。”区五笑道:“好的,但我只收你这段车费。”万孝先也不太喜欢和人客气,打算到了金陵再说,当下把小兔儿叫过来,示意离开。小兔儿很惊讶,指指石屋,道:“那个家伙不走吗,我还打算带他去看大夫,然后抓到衙门里去呢。”万孝先道:“他已经死了。”小兔儿“啊”了一声,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他要死了,那还不快走,等他醒过来,麻烦。”万孝先摸摸她脑袋,笑笑,上了区五的马车。
马车走了一段,万孝先安顿很久都没休息好的小兔儿睡下,来到车头,陪区五赶了一会儿马,这才说:“那个小秋按照于九的吩咐去做的可能性只有两成,另有两成是什么也不说,因为她和小兔儿见过面,以小兔儿的聪明,会明白是她说出去的,小秋应该知道天下之大,无处容身的后果,剩下的她很有可能来敲乔夫人一笔。”接着又说:“我不带于九回去,是因为于九必然乱说话,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必须找到小秋,谁知道于九在信里给她说了什么,如果我们找不到小秋,还可以通过于九找到她,因为于九必然会去找她,我养了一只飞鸽,不管我在哪里,它都会定时来找我,大概下午我就传书给我在附近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可能不知道小秋,但对于九很熟,让他们或是等于九出现找到小秋,或是找到小秋等着于九出现再一举擒杀。”区五问:“那不是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万孝先笑道:“我那位朋友人品不错,我让他烧掉信件,他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区五又问:“于九这么值钱,就算你的朋友会杀了他,他朋友的朋友也不会让他那么做,等送到金陵,又会发生什么事。”万孝先笑道:“你多虑了,于九这回是死定了;就算出现你说的那种意外,其实发生了也没关系,我也有对策,不然怎会给于九用那样名贵的药呢,也不会请你去金陵住一段时间了。”区五虽然不完全知道这年轻人想些什么,但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大喝一声,扬鞭打马,飞速向金陵前进。
第一回 笑里藏刀(1)
更新时间2009520 19:47:07 字数:7477
柳雪松和朱欣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事,虽然难过,但想到还有韩楚风等人,正是希望所在,还不算是特别担心。不过自这之后,柳雪松经常都看见朱欣双眉紧锁,很不开心的样子,便劝慰她不必太难过,韩大侠他们一定能找到小兔儿。
一路无事,二十天不到,两人果然到了金陵。这时已是晚上,两人和老铁告别分手,一时也不知道黎红薇的家在哪里,便在秦淮河畔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地字房两个单间,然后找了一见很好的酒楼,大吃了一顿,也难怪,两人在马车上呆得久了,难得吃到一顿热米饭,甚至脚触到地上的感觉都快找不到了。吃完饭,已过子时,两人在街上闲逛一番,这才回到客栈,柳雪松刚想回房休息,忽然想起玉人飘香也应该在金陵,自是要把浅野的信交给她,他很容易就打听到玉人飘香的住处,才知道她虽早到金陵,这几日却去别处游玩了。柳雪松心想只好等过几天再亲自将信件转交给她,目前只好等金陵分堂来同自己联系。
第二天,柳雪松起了个大早,先到街上遛了一圈,买了早点,估计朱欣也该起床了,便又回到客栈,在一楼找了一个地方座下,要了一杯茶,安安静静地等着。
大概有半个时辰,都不见朱欣下来,只好问来斟茶的小二,小二很无奈地笑着说:“客官,那位姑娘起得比你还早,已经走了,她说不会再来了,还吩咐只有你问起才告诉你她已经离开。”柳雪松很奇怪,不知朱欣何故如此。小二又道:“朱姑娘的房间已另有人住了。”柳雪松已不想听别人在说什么,心中只在想:朱姑娘是怎么了,难道峨眉的任务这么重要,重要得跟我告个别都没时间。
一时闲来无事,准备去趟皇宫,在杭州玩了两天,把四个丫头要给的东西和要说的话交代给江水兰,顺便去看看师叔乔守业。
皇宫果然气派不凡,守在门口的士兵也是耀武扬威,柳雪松才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有士兵在留意他,还有个象是头目的守卫叫:“干什么,皇宫重地,岂能擅闯。”柳雪松吓得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说:“在下是来给进宫为皇上作画的江水兰江姑娘送些东西的,请大人通融。”那头目很是不耐,摇头道:“不可以,快走。”柳雪松想了想,又问:“那么把要送的东西代为转交是否可以呢。”这一下对方态度稍好了些,问:“是什么东西呀。”柳雪松说:“也就是一些女人的衣服。”那头目大怒,斥道:“也真亏你想得出来,女人的衣服也要人代为转交。”这时其他守门士兵都围上来,对柳雪松说:“你傻呀,给我们队长送点银子不就成了吗。”柳雪松还为皇宫和守卫的庄严肃穆所感动,这时见一帮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索贿,大感头痛,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讨价还价:“给钱我要亲自进去。”队长道:“自己进去八千,代为转交五千。”柳雪松身上只有三百两银子,听到这些人狮子大开口,又好气,又好笑,心道:“我以为进去很容易,顺便就可以把事情办了,想不到这么难,还是去求二师叔。”又问:“那你们可以去帮我请乔副总管吗,他是我叔叔。”那帮守卫立刻起哄:“怎么你不冒充他儿子,冒充侄儿,哈哈。想要请副总管出来,两万两。”柳雪松气极,却不敢发作,只说:“我考虑一下。”便抽身而去。他在开封向黎红薇辞行时,忘了问她家住处,现在真是无可奈何。只好回到客栈,没事便看从老铁车厢里拿来的那本水浒。
次日,柳雪松刚下楼来,发现有一个佩着短剑的尼姑正在向老板询问是否有多的房间,柳雪松一看就知是峨眉派的,很是诧异,心想:峨眉派不是不来金陵的吗,怎么又来了。赶紧凑上前去,抱拳问好,那女弟子也认出他来,亦合什问礼。一番寒喧后,柳雪松知道这人朱欣的二师姐静观,是先来一步为峨眉找好客栈之后,也不想多客套,问:“贵派朱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