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能有些效果的。”小白一脸严肃地复述着玡紫的话。
“好,那你去喂他看看罢。”我摆摆手,示意他用事实证明看看。
于是,小白不情不愿地端着那口锅走向床边了!
“你,你……不用先盛在碗里的吗?”我瞬间碉堡了。他是打算将整锅药汁往九殿下脸上泼么?
小白僵住,讪讪一笑,折了回来。乖乖倒出一碗后,又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起来有些卡。。。可能水平不到位,唉!
、苏醒
不一会儿,他满脸丧气地回来了。
“他这副模样如同死了一般,如何喂得进去?!”
他将碗一搁,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把头一偏,没好气地朝着我说道:
“算了,我实在没那本事。这种活儿还是由女人做比较好。”
我无奈拿起那碗只剩下一半的汤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一看到碧瑎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只见凝光刚刚才替他换上的雪白中衣,领口处已被棕色染湿了大片,连碧瑎的整片下颚与脖子上都沾满了药汁……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回见到如此狼狈的碧瑎,而床上之人纹丝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看来白猫不适合照顾病人。
我尝试灌了他两口药汁,却被他紧闭的双唇挡在了门外,连带的,他的领口处,棕色的面积更加扩大了。
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喝下去。
于是我咬了咬牙,看了眼双目依旧紧闭的碧瑎,面色也依旧苍白,额头还微微冒着汗,想来应是十分痛苦。
我坐在床沿纠结该如何才能让眼前这位昏死的殿下乖乖地将这些药汁喝下去。
于是在思想斗争了半天以后,我还是先自己喝了一口——哇!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这也能算是药么?普通的苦倒也罢了,可这味道居然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诡异,小白你确定吃下去不会死人么?
罢了,我将心一横,含上一口药后,对准碧瑎紧闭的柔软双唇,用舌头顺利撬开他牙床以后,缓缓灌了下去——还算好,一滴未漏。只是,我见到他一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很好,下一口,我继续如此灌了下去,碧瑎似乎都十分配合,甚至每一口都主动吞咽了下去。
不消片刻,小半碗汤药便喂完了。
我用袖子随意抹了下嘴唇,打算再去盛一碗过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小白已不在房内,大约也是觉得方才我的举动着实有些暧昧,避嫌去了。
我略略反省了下,心想对方反正是昏迷状态,小白又是只粗心的猫,救命要紧,若是再顾忌太多反而显得矫情。于是又盛好一碗端了过去。
见他方才被小白浇得药汁满面实在看不下去,便再次用衣袖抹了抹干净。随即又含起一口味道古怪的药汁准备干活,心里却嘀咕着也不知玡紫的这碗药管不管用呢?
喂到最后一口之时,我心中大松一口气,心想这么难喝的东西你都喝下去了,我就不信你醒不过来。醒来之后,定要有许多话要问你。
于是我依旧将药汁缓缓灌入他口中,一口下去,却发现自己的唇无法正常退出——
对方口中柔软的舌忽然伸了进来,慢慢地吸允和纠缠我的舌头,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令我脑中忽然间一片空白。与一个昏迷之人口唇相触,同一个主动亲吻上来的人口舌交缠,可是有很大区别的。他的动作轻缓,却没有放过我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舌尖温柔地挑动我的,我尝到了他口中隐隐的血腥味。
他分明是醒了,并且是在吻我。在我一千多年的记忆中,这是他头一回吻我。之前虽与他每日相处,最多也只是拥抱与牵手,他再也不曾逾距半分。今回的举动,着实令人有些意外。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浑身酥软,而腰部也不知何时被他紧紧扣住,动弹不得,想到他胸口的伤势,我只能单手撑着枕边,另一只手则举着空碗,姿势怪异。但见他仍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好在这个吻并未持续很久,他很快便离开了我的唇。金色的凤眼睁开,对准了我的眼睛,眼瞳中正是我一脸迷离的倒影。
我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想离开他的怀抱,却是徒劳,只得低下了眼,不敢与他对上。
“你,你醒了啊?”我小声问道。
“无瑕熬的汤汁里少了一味药,再这么吃下去我怕真的出问题。”他似笑非笑,嗓音却有些嘶哑。
他真的是醒了,我心里居然还有微微的喜悦。
“你从何时醒来的?”当下我的姿势几乎是半趴于他身上,暧昧无比。不过从他方才的举动来看,应当是醒来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不会待到最后一口药喂完之后才下口吻我。
“你压到我伤处了。”他微微皱眉。
“你抱得这么紧,我下不来。”我极力维持镇定,单手托碗,单手撑床。想将自己的身体支起来一些。他胸前这片伤处,应当是我当时被蛇妖卷到树干上撞了之后转移到他身上的,估计伤得不轻。
他松开了手,我才得以脱身,将碗放回原处后,再转身已见到他半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另一只手迅速抹掉了嘴角才溢出来的血丝。我装作没有看见,呆呆立于原处不知该上前还是不上前。
“阿璃,过来。”他拍了拍床沿。
我乖乖坐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已经不再发烫。如此说,灵绝咒的反噬已经结束了么?我很没骨气地想,我不是应该等他醒来之后好好质问他一番的么?为何眼下却半个字也问不出来?难道被他方才一吻给吻傻掉了么?
我静静地坐着,等着他开口。
他一头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前胸,白色的中衣上布着点点鲜红色及棕色的液体痕迹,面色苍白而憔悴,唇色倒是有些反常偏粉红。看到此处,我不觉双颊有些微微发烫,头再次低了下去。
“你将那根项链扯断了是么?后来可曾有受伤?”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开口问我此事。
“没有……”我低低回道。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欣慰,转而又自言自语道:
“二哥说去剥蛇皮了,你一会儿叫凝光替我弄几口大缸来,用此蛇的蛇皮泡酒,喝了可以养颜。”
他的嗓音依然嘶哑。
“好……”我有些无奈地答应。
你才大病初遇,想的却尽是这些……
不过,不对啊,他连二殿下去剥蛇皮这件事都知晓了,那岂不是说——之前玡紫同我的对话,包括后来小白端来药汁喂药,他的意识全都是清醒的!那方才我……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我终于反应过来,嗔怪道。
“嗯,身子太疼,又累,所以不想动。”他一脸若无其事,并伸手拉过我的一只手来,放在掌心来回摩挲。
“那你为何不自己喝药?”我觉得自己有些混乱,问出的话也语无伦次。
“药太苦,还是阿璃比较甜。”他的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明知他答非所问,却还是被说得一阵心慌。我觉得面上又开始发烫,于是再次低下了头。
“阿璃。”
“嗯?”
“你是不是该同我说说,七哥为何要将你带上山?还有那几个道士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开始正色问道。
于是我只得将凤缺如何带我去逛街,然后偶遇净天派师兄妹,又因为葵水被带至青楼,最后被七殿下救出的整个过程全盘托出。个中细节,皆不敢隐瞒。
说完,我闭了嘴静静等他的反应。而我在叙述之时,他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只是时不时捏紧过一两下。
然后,他在静静听完之后,终于开口了,表情莫测。
“你来葵水了?”
“厄……那位老郎中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原本作好了回答有关凤缺何以会出现这个问题的打算,但这位九殿下似乎总是不愿保持队形。
“很好。”他唇边绽开一丝浅笑,十分地好看。
我满心疑惑,很好什么?是觉得他用灵气将我养得不错么?
“阿璃,你还记得出门之前许诺过我什么事么?”
“啊,记得,要关好门窗。以防贼人……呀!”手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我无辜地望着他的眼睛。
“如今须伏山之妖已除,你的记忆也已恢复,那我们之间的事,也该有个结果……”
他语气轻柔,我心跳加速,想起了之前的那句誓言,于是低下头不敢答话。
“二哥上回便说想在凡间体验体验,指不定会在这里住上好一阵。我想将西边你住的那间小屋腾出来给他,而你呢,便搬来东面同我一道吧。”他一口气从善如流。
“啊?”我眨了眨眼,他的意思,难道说是,要与我同居?
于是我心中默默地数了数宅子里的房间,原本是他一间,我一间,凝光一间,小白一间,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若是二殿下真的要来住,就,就……真的不够了。
只听他再次开口:
“原本你要嫁的人便是我,不是么?”他幽幽看着我,目光中盈满了柔情。这对许久不见的温情眼神,瞬间瓦解了我原先自己给自己筑起的全部怨恨与防备。
是了,我等了一千多年,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我点头。
下一刻,又被他拉入怀中。温柔的吻,再次落到了我的唇上。
这一回,棕色的药汁有一大半都揩到了我新换的衣衫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将所有的内容提要补上去了,这样全文看起来有爱些,之前太懒了。
下回更文可能会晚几天,最近一直在熬夜,而且我的时速太慢,咳嗽加重了,我要休息休息。
改了个错别字,不好意思。
、公主
因碧瑎重伤未愈,故每日药汁还是由我亲自煎熬,再送去让他服用。不过这回的药方是由他亲自调配,与玡紫的大有不同,味道闻上去也好上很多。
接连几日,他的伤情都十分不稳定,严重起来会大口大口地往外咳血,有时衣襟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为了便于照顾,于是我也不得不搬来与他同住一间。
起先是让凝光在他的床榻边搭了一张小床,累了便和衣随意一躺,再后来,应某人的强烈要求,这张小床便弃之不用了。
我原先抗议过几回,理由是还未正式成亲便这么躺在一张床上,影响多不好。
他反驳,你都与我同住了这么久,你觉得你若想澄清还会有人信么?
我不甘,书上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都是要留到成亲之日的。
他挑眉,那是凡人的世俗之理,你我之间还用在乎这些?再说,我目前这副样子,也对你做不了什么,你还担心什么?
我,……
他说得没错,他的状态一直都不大稳定,除了咳血,有时还会昏睡上许久。他说他之所以会下如此狠咒,便是想让我忘记那只黑鸟。可到头来,却应到了自己身上。
我心中隐痛,那是因为你不够信我。
他精神好些的时候,会拉着我一同躺下,就这么随意搂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一些往事。说累了,两人便这么沉沉睡去,一直到天亮。
我想,大约便是少了二殿下说的那味药,以至于恢复得如此之缓慢。
可碧瑎说,药铺的生意不可断,于是小白又被赶出去天天看铺子了。
白日里,便只剩下凝光独自打理。那些沾了血的衣物,皆是凝光拿去默默洗净了又放回碧瑎的房中。
有时,我觉得,若是哪天有人看上了凝光,那她一定会是名幸福的女子。
这一段日子,虽然累些,却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快乐的时间。
直到二殿下终于将缺了的那一味药——九碧莲,给带了过来。
不过,他带来的,除了药草以外,还有一名女子,一名我最不愿见到的女子——凤族的三公主若珏。
原来这味名为九碧莲的草药,正是生长在凤族栖息之地——玉篁山。而九殿下受伤之事,自然是在神界传开了。并且据凝光的不完全小道消息统计,九殿下在凡间的事迹,已被传成好几个版本,大抵上是九殿下下凡为民除害,却被一名凡间女子纠缠,最后不得不留在那里;还有的说九殿下恋上一名人类,并与之生下孩儿,如今那孩儿都有十来岁这么大了;跟有甚者说九殿下在凡间流连烟花之地,不幸染上恶疾,已奄奄一息……
总之,有关我的身世,尚无人知晓。
那么这位执着的三公主,自然是极度不放心地要跟着玡紫一同过来看看。
当这位一身粉红的公主哭得梨花带泪地扑倒在碧瑎床边时,一旁的玡紫只得满脸无奈地看了看我,耸了耸肩。
人美,哭起来自然也是美,连用个帕子抹把眼泪都是美。
可是,为何我感觉她这么一哭,仿佛碧瑎真的快要死去一般?
而床上的碧瑎则双目紧闭地一动不动,十分沉得住性子。
良久,我见她哭得几乎就要断气,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声道:
“公主……那个,是这样的,病人还是需要静养……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公主果然神奇地止住了哭泣,转过脸来看着我,一对泪眼汪汪的大眼中满是疑惑。
“你便是九殿下看上的那位凡间女子?”她的言语倒也还算客气。在此之前,我倒是从未与她说上过半句话。
但是这句问话,我倒不知该是承认还是否认?
见我不答,公主又来了第二句:
“殿下他一直都是这么昏睡不醒么?”
这回,我略略点了点头。
公主的表情,似乎迅速冷静了下来,她起身转向了玡紫——
“二殿下,我带来的那些花,可是立即能用?”
玡紫的美目一转,回答得一本正经:
“这九碧莲的正确用法,老实说除了九弟,我也不敢随意推断。不如这样,待九弟神智清醒些的时候,我问问看。”
“好,那我也等等看。”公主一脸执着,看情形是要在此住下?
“厄,公主的意思是——?”玡紫问道。
“我好不容易向族长求来的珍贵莲花,自然是想要看看效用如何。二殿下不会是想这么快就赶我回去吧?”公主的语气带着小女孩般的固执。
“呵呵,我岂敢驱赶于三公主您呢!不过是此处人多地杂,公主娇贵,恐有不妥。到时我反而不好向你们族长交待……”
“有何不妥的。她不是一直都和九殿下住在一起么?为何我就不可?”她指了指我。果然这位公主如同传闻中的——执着。
玡紫无语。
于是,换成了这位三公主在我原先的房内住下,玡紫倒是被挤回神界去了。
头一天晚上,她见我同他睡在一间房,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