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秋听了姜小幽这句话发于内心,顿时展颜一笑如春风化雪,宋向二人看了均是一呆。却听宋大山说道:“多谢叶女侠悉心教导姜小幽,这孩子从小父母双亡,一直跟我长大,我便是他世上最亲之人,日后姜小幽若有顽劣之处,还请你这当师傅的毋要宽恕,责罚便是,千万不要顾忌什么。”宋大山本来也是好心好意,觉得小幽父母均不在了,自己作为他最亲近的人自当对小幽的师傅说几乎场面话。谁知道这几句话却把叶晚秋惹恼了。
叶晚秋乃何等骄傲之人?她师门之人已然死伤殆尽,至今连仇家都不知道是谁,几无牵挂。觉得这世上只有姜小幽一个人是真心对她,纵然二人年龄差距几百岁,但叶晚秋却是一颗心放在了姜小幽的身上,只当他是至亲之人,甚至当他是自己的夫婿一般。虽然她知道她和姜小幽之间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但她却接受不了宋大山将她看成姜小幽的外人。如此一说,她如何不恼?
拜山
当下冷冷哼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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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叶晚秋这是为何生气。
只是这叶晚秋一出去,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热烈起来。那个女子整日脸色冰冷,令人有些觉得放不开。此时她一出去,宋大山顿时如释重负,也不顾自己是大病初愈,呵呵大笑便跳上床去和姜小幽厮闹起来,二人你挠我一把,我抓你一把,挠的不亦悦乎!向阳在旁边也看的心痒难耐,眼见宋大山不是姜小幽的敌手,忽然怪叫一声也扑上床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破床一下塌了下去,三个人如同叠罗汉一样,堆在哪里。这床本来就年久失修,那堪如此重负,再加上三个人在床上折腾如何不坏?
“这床板压坏了,晚上你们俩睡地下吧!”向阳笑吟吟道。
“主要是你压坏的,你睡地下好了!”宋大山恨恨说道。
“呵呵,师兄,你忘记了,我是睡管事房的……这是你睡的床……”
“你……”
“反正你现在瘦的跟野猴子似的,不如晚上就睡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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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太虚峰,一片道家祥和之气。
天机宫重地济世堂门前两侧,今日却立着数百名弟子,均是衣冠整齐,一副肃穆神色。便如皇家的仪仗一般,倒是威风凛凛。
最后的几级台阶上,天机宫各峰首座、长老齐聚此地,个个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人群最前面站立的便是那名动天下的紫竹真人。紫竹真人虽然随意立于此处,却仍令人觉得他气势有如实质竟将山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看着众弟子眼中的无限崇敬之色,紫竹真人面带微笑,似乎真是享受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不过今日看来,天机宫的众首脑人物却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这人能令天机宫中如此隆重,掌门紫竹真人到此亲自迎接,看来来人绝非俗流,只怕已是这世间的第一流人物了。
天机宫掌门紫竹真人据说近年来几已不问宫中之事,只是潜心修道。门下弟子皆传言他的道法已然大成,不逊于天机宫历代祖师。众位弟子平日甚少见他,此时见他神采奕奕,虽数百岁高龄却仍是面容光洁,目光清澈,头发乌青竟似比他的大弟子还要显得年青不少,均是羡慕不已,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掌门真人一般得享仙道。
“掌门师兄,师弟听闻那任少阳近来来得一异宝,道行大进!他此番前来必有依仗,我们可要小心谨慎才是啊。”站在紫竹道人旁边的正是天机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法长老清风道人。只见他一身道袍,面容清庸,目光中威严尽露,只是此时却隐隐有些担忧之色。
“清风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任少阳两百年前败于掌门师兄之手,今日若是敢来挑衅不劳掌门师兄动手,小弟纵是不才也愿替师兄去教训教训他!量他一个百百岁多岁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能耐?”缥缈峰首座周宗方对清风道人的说法嗤之以鼻,浑然不将任少阳放在眼里。
拜山(2)
清风道人眼神中寒芒一闪,随即恢复如常,淡淡说道:“周师兄莫要小看了那任少阳,此人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也只有掌门师兄这般大神通方能压制住他。我等虽然无惧于他,但若是想胜他一筹,只怕还是力有不逮!”
周宗方口才不及清风道人,知道再说下去,定然上他的套,便不说话,只是不屑一意却是显而易见。
“好了,二位师弟,你们不要争论了,愚兄虽然一直不曾出山,却也时常留意太极门之事。任少阳如今乃是前来拜山,又不是发挑战书,众位师弟不要过于紧张。况且他来的是我们天机宫,在天机宫中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若还是显得过于紧张,反倒让人家看了我们天机宫的笑话。依照愚兄意思,还是待看出任少阳的来意再做打算。”紫竹道人申请平和缓缓说道。
“掌门师兄所言甚是!只是这太极门近年来隐隐有抬头之势,目中无人!任少阳那厮甚至勾结大汉朝的慕容世家,想谋得国师之位,依师弟看来,此次务必要给他一个教训!”周宗方说道。
“那慕容世家如今估计是不敢兴风作浪了,天海已经去教训过他们了……难道杀了”清风道人淡淡说道。
“清风师弟,勿要多言!我天机宫一向只是专心修道,不问世事,无人无冤无仇,谈何教训?此时切莫再提,须知我等在世人眼中均是神仙中人,且不可自降身份。”紫竹真人似乎不太愿意听到有人提及大汉朝慕容世家之事,顿时将清风道人之言打断了。
剑天海在紫竹道人身后恭敬而立,微微低下了头,此时忽然将头抬了起来,眼中却是带着几分嘲笑,那慕容世家的上任家主慕容恪的脑袋便是师尊派他去取下的。自己也曾问过师尊为何要杀此人,师尊却淡淡说道:“支持太极门的人,自当要杀!我不愿意当国师,其他人也休想当……”
与剑天海同站一处的南宫逆天似有所觉,向剑天海处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沉默不语。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兴奋,虽然表情仍是镇定无比,但眼中却暗含盼望之色,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等些什么。
“当……当……当”天机宫的迎客钟此时连响了五下。
济世堂前的众人,心中陡然一紧:终于来了!
“太极门任少阳掌门前来拜山了!”太虚峰下一个虎啸一般的声音远远的传了上来。
“天机宫紫竹携各峰首座、长老恭迎太极门任师兄法驾!”紫竹真人吐气开声,一字字说道。声音虽不甚响,但这声音便如涓涓细流在众人耳边轻轻响起,山上山下虽相隔数里,却几乎无一人听不清楚。看来这享誉天下的老神仙紫竹真人道法高深莫测,果然是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瞬间而至,其势未停,便听得那人道:“哈哈哈,紫竹师兄,两百年未见了,故人风采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众人急视之!却见一个年约四旬的儒雅文士神态潇洒,笑容可掬,正注视着紫竹真人。紫竹真到亦是注视着他,半响过后亦是笑容满面:“恭喜任师兄神功大成,开创太极门数百年先河!”
任少阳表情为之一僵,随即恢复如初,握住紫竹真人的手呵呵大笑。
清风道人与玉珠峰首座司徒璟文二人相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愕之色!
奇才
这二人两百年前均见过太极门任少阳,那时候的任少阳已经近六百岁的高龄,虽然也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被紫竹趁病打败后却是面容枯槁,元气大伤!本以为他最多也就再多活几年,没想到此人不光多活了五百年,竟连道法也是进境不小!
这世上之事当真是峰回路转,变化莫测!
难道这个壮年男子当真便是两百年前就白了须发的任少阳么?
这时候,太极门的其他人也都到了济世堂门外。这任少阳乃是堂堂掌门,出门排场果然也是非比寻常,除去四位门中长老和八位嫡传弟子外竟然还带了十数名杂役弟子。所谓杂役弟子便是资质平常,难堪大用,只能做些杂活的弟子。便如天机宫中的宋大山、向阳之流也是杂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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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师弟,来见过太极门的任掌门!”紫竹真人为任少阳一一引荐各峰首座、长老。
这些首座、长老虽然大部分未曾见过任少阳,却也知道他乃是天下为数不多可以与紫竹真人并肩的高人,更何况太极门如今人才济济,据说也不在天机宫之下。因此即便如周宗方之流在这绝世人物面前也不敢稍有放肆。
清风道人见周宗方适才大言不惭一副立欲与任少阳决一死战,如今又对其执礼甚恭,不禁心鄙其为人,冷然哼了一声。
谁知这一哼,却使得任少阳注意了他。
“清风师兄,两百年未见,你的道法必然大进了吧!今日能有缘再见,真是足慰平生啊!”任少阳仍是笑容满面,抢上一步与清风道人说话。
“任师兄啊,何故讽刺小弟。在下米粒之珠,如何敢与你那皓月争辉?天下谁不知道你那套《两仪真法》乃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清风道人见任少阳主动问候于他虽微觉意外,当下也是笑脸相迎未曾忘记待客之道。
任少阳望着清风道人深邃的眼睛,哈哈一笑:“《两仪真法》何足道哉?贵派的《天机神卷》才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只是据说自贵派祖师十方子前辈之后,数百年来却无一人能悟通上中下三卷。敢问清风师兄,此言可是当真?”
清风道人听任少阳赞誉本派宝典本是心下欢喜,此时却是脸上变色,正欲发作却听身后一人朗声说道:“《天机神卷》乃是无上宝典,莫说是悟通三卷,便是领悟一卷已经足以领袖群伦,纵横天下!当今天下何人的道行又能胜过我掌门师伯?何门何派又能与我天机宫相提并论?”
说话之人却是站在清风道人身后的小弟子龙啸天。
任少阳脸上怒色一闪而过,眉头早已皱起,转身看去只见龙啸天俊逸非凡,长身玉立,此时白衣飘飘颇有些出尘之意,一看便是难得的修道奇才,心中实在爱惜,只恨这等人才却是天机宫所有,不禁喟然长叹。
“前辈高人面前,不得无礼!还望任师兄恕罪!”清风道人心中虽喜,却仍将龙啸天斥退,毕竟辈分规矩还是不能乱的。龙啸天方才见这任少阳说话咄咄逼人,暗指师尊之流无能。他乃是心高气傲之人,又兼初生之犊不畏虎,也不管什么辈分规矩,繁文缛节,当时便反唇相讥,却正好说到任少阳的痛处之上。要知道太极门虽然也是天下大派,但数百年来却一直被天机宫压制,未得翻身。与天机宫分庭抗礼几乎已是任少阳平生第一大志愿,
奇才(2)
“不妨不妨!后生可畏,不知这个年轻人是何人高足?”任少阳望着清风道人涩声问道。
“此子乃是在下小弟子龙啸天,年方十六,修道九年却也仅到了金丹前期。唉,进境颇慢啊!”清风道人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心中已然暗笑,脸上却仍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这个徒弟真的进境很慢,不太争气,让他很是丢人。
任少阳自然知道清风道人是在得了便宜卖乖,用天资惊人的徒弟来刺激自己,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过,却正色说道:“九年到金丹期。只怕已是前无古人了,清风师兄若还是不满意,只怕我们这把老骨头都没有面目活于世上了。若是在下所记不差,清风师兄也是三十余年才进阶金丹期的吧。这位龙师侄的天资委实惊人,只怕已是天机宫中资质最佳之人了吧?”任少阳早就听说天机宫穿云峰有一龙姓弟子,天资惊人,没想到今日第一个令自己难堪的也正是此人。
“任师兄好记性,在下确是三十九年才进阶金丹期,惭愧啊惭愧!幸好我天机宫出了几个天资非凡的年轻人,都快赶上我们这些老头子了。日后我天机宫发扬光大只怕便要靠这几个年轻人了。”清风道人也不多说,微一摆手,邀请任少阳进济世堂就坐。
任少阳哈哈一笑,对着紫竹真人道:“紫竹道兄,清风师兄说我们都老啦……”说着与紫竹真人并肩进入济世堂。
清风道人目中怒色一闪而过,也随后跟着进入大殿。
紫竹真人微一侧目,望着任少阳那潇洒矫健的身形,忽然觉得他那笑声竟有些刺耳,莫非他是在讽刺我比他看起来要老上很多么?想到这儿他那仙风道骨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
进了大殿,任少阳与太极门四位长老与天机宫众人在济世堂大殿上分宾主落座,早有执事弟子端来茶水奉上。
待坐定之后,任少阳重整衣襟,一一施礼。为天机宫众人介绍太极门四位长老。这四位长老也均是对天机宫执礼甚恭,有一位名叫马连臣的长老,口才甚好。当着天机宫众人之面滔滔不绝,大赞紫竹真人法力广大将天机宫治理的好生兴旺,又赞天机宫对天下苍生恩德之多,不胜枚举,然后将天机宫七大景观如数家珍,赞为天下罕有的圣迹。一番言语说的天机宫众人个个心花怒放,对其敌意消减不少。不少弟子见济世堂内两位掌门坐在一起相谈甚欢,还以为二人乃是相交莫逆的诤友至交,哪里又像是百年来一直明争暗斗,恨不得治对方于死地的对手!
紫竹真人始终面无表情听任少阳说话,此时见他似乎说的有些倦了,便抿了口茶水道:“任师兄一个月前便派人发函说要来天机宫一聚,我与众位师弟均是思君心切,望眼欲穿。今日任师兄大驾光临,天机宫上下真是蓬荜生辉!”
任少阳笑道:“真人说笑了,太极门与天机宫同为天下正道,我与真人又是相识数百年的故交,互相走动,也是理所应当。”
“不知道任师兄所来何事,可否赐教?”紫竹真人将茶杯放下,忽然双目精光大盛。
“真人莫急,本座今日来访乃是由两件事。第一件事,贵我两派乃天下修真界正道大派,天机宫正是千年来的修道巨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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