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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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奇鸣-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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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文文,我答应你,我只是暂时离开。即使这样,我的心还在这边,在你身旁。躯体的离去,是抵不过灵魂相连的。”肖童看着韦文文,心底的万般情意,一时间却被他赶了回去。他转过身,道了句“保重”,便匆匆地走出了屋子。
韦文文坐在屋内,一言不发。许久,她自语道:“如何得救,这将碎的心了?早知这般痛,当初的幸福又是为了什么?但却也不会后悔。情字到头来,一半是伤痕,而另一半便成了回忆。”她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那样悄无声息的,只有伤心的人听得见。
远山自离了肖童后,哪敢耽搁,一阵疾步,转过几个巷口,便匆匆赶至军师府。
见礼后,远山急忙说:“义父,那肖童现已得了东王准许,要入住东王府了。”钱江听后,不免心中一惊,于是说道:“看来,我劝得再多,也抵不过那杨菁丫头背后之言啊。东王爷虽有不臣之心,但他现对天朝则犹如擎天之柱,万万倒不得。这其中利害,又怎可不虑?!远山,你定要替为父做件事,且不可有丝毫差错。”“义父但请吩咐,孩儿必当尽心竭力。”事后,钱江在远山耳边细细交待了一番,远山方才离了府上。
话说肖童带伤进入东王府后,杨秀清对他信任有加,那夜,还特地为他摆席接风。
晚宴之上,倒也没有别人,只有杨秀清及杨菁叔侄女二人,外加杨秀清心腹之人陈承镕。说起这陈承镕,他一直侍奉杨秀清左右,杨秀清对他也颇为赏信。所以,这次家宴也只单单让他前来。
杨秀清举酒,说道:“今夜,好酒自饮,无需拘束。”他看了杨菁一眼,杨菁神会,站起身来,向肖童走近。
“肖郎,满饮此杯,为了你我日后永不相分。”肖童饮完,道:“尽在心里了。”杨菁甚是高兴,回了位上,又斟满了酒杯。
陈承镕见杨菁向自己这边走来,忙起身,说道:“不劳客气。”杨菁笑着说:“陈叔叔,您是天朝的功臣,您侄儿陈玉成将军更是少年英雄,这杯酒啊,您无论如何都得喝下。”“岂敢。全仗东王爷赏识,我代侄儿先行饮下此杯。”“陈叔叔,还有一杯。”杨菁又满斟了一杯。
陈承镕端起酒杯,道:“东王,我先饮为敬。”杨秀清笑道:“来,往后皆为自己人,同饮便是。”“是!”陈承镕看过众人,痛饮了杯中酒。“看看,你呀,一高兴便忘了自己的酒量了。”杨秀清笑了笑。“王爷,我怕要醉了,我得先行告下了。”陈承镕显得不胜酒力。杨秀清看后,说了句:“肖童,菁儿,快扶你们陈叔叔回去歇息。”“肖兄弟、小姐,我无需相扶。我去了。”说着,陈承镕自顾离了席上。
杨秀清言道:“他定是醉了,以他今夜所饮之酒,定要睡至明日正午方醒。”说着,大家都笑出声来。正于此时,陈承镕走至一拐角处,忽停了下来,念道:也太小瞧了我,我可是几壶酒不倒的。他站在原处,向里望去。
“平日里,这陈承镕最懂我的心事,以后行事需他的地方还很多,不然,今晚又何需他来呀?”杨秀清说着,肖童忽地看到那陈承镕立在一个角落里。肖童仔细望去,看出了他神情的变化,猜他定是听见了方才的言语。
陈承镕见肖童正看着自己,忽转过身,踉跄离去。肖童见此,笑想:你这偷听之事,岂能瞒过我。不过,倒是能和你说说心里话。
杨秀清又饮了些酒,方才离开席上。杨菁见只有她与肖童二人,不禁含情膜膜,道:“肖郎,等过段时间,叔父会为你在天朝里寻个职位,你仍旧住在东王府。那时,我会让叔父请媒人行你我媒妁之事的。”肖童听后,忙堆上笑容,说:“再好不过了。”
陈承镕回到房里,担心起来。他想到肖童看自己的眼神,就深怕将那偷听一事禀知了杨秀清。“不行,得想想对策。”陈承镕说着。“真到那时,我就说,我头晕得利害,走到那里,便歇了起来,碰巧被肖公子看见了。但东王爷,他不会怀疑我吗?还是再想想。”陈承镕在房里踱着步,一刻也不消停。才一会,他额上便积满了汗珠。“真不行,我到时便以死向东王表明心志,想必东王也不会太难为我的。其实,东王耳根挺软的,再说了,他又岂会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对,不见血是不会知晓的。”说着,陈承镕静下心来,脸上浮出了笑意。
夜深人静时,杨秀清房前听得一阵脚步声,但此时,他睡得太沉,哪里知道这不速之客的来访。那人轻步向窗口处移去,正待他靠近窗子时,只见窗门开着,那人不禁一笑,随即准备跃进屋去。
“且慢!”忽有一人斥道。那人定睛看时,见飞来一脚,于是运出掌力,接招而去。
两人对战了一番,都已熟悉对方的套路。二人虽是交手,但为不惊动东王府上下,也都没有使出全力。
数个回合后,善使腿法之人言道:“我知你是谁,休想在我手中得逞。若你再不离去,我便喊人了。”使掌之人听后,一个飞身,便离了杨秀清屋前。事后,见府中巡防的人经过,那护卫杨秀清之人也便悄然离去。
翌日,陈承镕久等的惩罚迟迟未到,心里甚是不安。陈承镕熬了一夜,眼看过了晌午,一切都如往常,并未见杨秀清左右侍卫来传。他这时才稍稍沉下心去,想道:看来,肖童未将此事告知东王,又是为何?陈承镕左思右想,不得结果。
“陈叔叔在想些什么呢?”陈承镕抬头看时,只见肖童笑着走了过来。
陈承镕忙起身让坐,道:“不知肖公子到此,有失礼数。”肖童忽地说道:“昨晚,见陈叔叔久立而不离去,小侄猜想,陈叔叔定有什么心事吧?”“岂有!”陈承镕回了句。久历世事,早已造就了陈承镕遇事不惊的心境。“我既来此,当然不说外话。侄儿昨夜行事不顺,不然,那贼岂能酣睡至天明?!”陈承镕一听,忙走过几步,关上了门窗,小心说道:“侄儿切莫胡言。我知侄儿在此定是受了不少的气,但万事需忍耐,岂可妄言?”肖童见有意卖个把柄于他,他还是不肯敞开心扉,于是说道:“陈叔叔,侄儿昨夜醉酒到今日尚未醒来,就如您昨晚一般。侄儿话搁心头,憋着闷气做人,是非大丈夫所为。侄儿告辞。”
其实,肖童先前已然听闻,那陈承镕曾被杨秀清当众羞辱,众人都以为他会对东王恨之入骨,可谁知他非但不恨,且留在府中行事越发勤恳。杨秀清见他如此,便将他看作了贴心之人。肖童自见了陈承镕之后,观他言语处处小心,行事谨慎万分,本想他不会是那扰事之人,但着实不曾念到,他自留府上,是别有所图。昨晚之事,肖童看得明白,又想,陈承镕做事点水不漏,又岂会不念着自身曾受此大辱,定是他心有执念,故才肯任人驱使。其实,也并非自己高人一筹,将他看穿,只因自己与他乃同路之人,又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肖童念此,今日才至陈承镕房中说了那些话。算来,肖童观事细微,他见话出口中的那刻,陈承镕并无惊色,便知实是自己道出了他的心事。肖童忽又想起,陈承镕看自己时那怜悯的眼神,不禁叹道:“欲成就心中所想,能忍这千般之事,是对是错,或许当事之人并不清楚。不过,为了所信而所为,实乃心中执念。我肖童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愿办成此事,早回张将军身边,以报将军救命之大恩,助将军实现匡扶我大清之鸿志。若张国梁将军真能这般,我肖童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心绪久不能平静。
肖童在屋内独自叹了一番,想起该去见杨菁时,忽地说了句:“她对我的情意,终不能回报,但也绝不能害了她。情意本无辜,又岂能令她伤痕累累。事成之后,我会悄然离开,不留给你半点忧丝。或许,到时有的,该是无尽的恨意,还有那破碎不全的回忆了。这又怎不令人婉惜?!”肖童自顾叹了叹,便出得门去。




 (58)远山取义剑未出鞘 文

聂远山回至钱江府上,将所遇之事细说了一通。钱江听后,虑道:“昨夜,东王爷身处险境而不自知。此时,又该不该将实情告知与他?”“义父,不可。”“孩儿,有何不可?”“经上次之事,东王对义父已有不信,否则,又怎会将那肖童放置身边?肖童已深得东王信任,加之东王侄女杨菁从中为其说尽好话,我等若此时禀知实情,只怕会使局势更加混乱。到时,东王对我等非但不信,还会迁怒于义父。再者,我等这般打草惊蛇,那肖童必然警觉。如此,东王岂不身处危险之中?”钱江听后,思虑了一番,道:“孩儿言之成理啊。我等前去说上一番,又有何用?只怕会惹得那肖童搬弄是非,令东王爷对我等疑心大起。真要是这样,原先定下的攻伐清兵江南、江北大营之事也会中途搁浅,那岂不是正中奸计?我父子俩需稍安勿躁,只要保证了东王爷的安全,便可坐观那肖童到底如何行事了。”说着,钱江忽有个念头闪过脑海,于是道了句:“远山,若能除去这肖童,倒可保得东王万无一失。”“义父,这。。。。。。”聂远山焦虑不已。“做得做不得?”钱江望着他。“义父既然吩咐了,就是做不得,也要如此。孩儿去了。”
聂远山身手敏捷,又熟人熟路,于夜深人静时出入东王府,竟也犹入无人之地。
他早已查清了肖童的住处。那夜,远山只身潜入肖童屋内,久等了一番,不见肖童人影。
约莫有一个时辰,四周寂静无声。远山正欲离屋之时,忽见屋门大开,肖童一人走进屋内。
见床边丝帘动了一下,肖童随即说了句:“来者是友,何不现身说话?”远山从床后走出,道了声:“肖兄,别来无恙。”“原是兄台深夜到访,喜煞我矣!”肖童笑道。“肖兄,我今夜前来,并不是与你叙这朋友之意,我是奉命前来取样东西的。”“兄台想要什么,尽管拿去。你我意气相投,我喜欢的,你也定是喜欢。”肖童看了看远山,见他立于原处未动,于是接着说道:“兄台莫非想要我这头颅吗?”随之,肖童笑言:“兄台若真想要,弟可以将它给你,但兄台需答应小弟一件事。”“何事?”远山低声问了句。“杀杨贼,祭小弟在天之灵。”“你。。。。。。你为何如此痛恨东王爷?”“受命于人,何谈恨不恨的。只是肖童的性命能换来杨贼之命,当也不辱使命了。”远山听后,立在一旁,叹道:“皆是身不由己啊。”“小弟并非身不由己,小弟心甘情愿。兄台若不答应,就请待我完成心愿之后,再来取我性命,那时,小弟当无悔于人世了。”“看来,你早已将生死置之身外,就算我今日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你的愚念。可我。。。。。。但只要我在,你就休得妄想。”“小弟白天动不得手,晚上又有兄台相阻,哪能如愿。枉我这躯体久留人世,若不能为所愿而劳,岂不如行尸走肉一般?兄台,我既杀不了杨贼,那你就杀了我吧,免得我再生无奈和痛苦。”肖童见远山犹豫不决,继续说道:“小弟与兄台算是有缘,能死于兄台之手,也不枉来这人世了。”“休要再说。东王爷绝不可有闪失。就算你我是亲兄弟,我也不能应了你。”“那好,兄台既有此执念,小弟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今夜,小弟便答应你,日后再不提此事。”“肖兄果真不再行刺东王?”“果真如此。我见兄台,犹如见己,岂能说谎?”聂远山喜道:“肖兄这般,再好不过。噢,夜已深了,不便相扰。告辞!”“兄台,请!”
待聂远山走后,肖童一人独坐床前,道:“你那剑已出鞘,若刚才我不这般说,你岂不是要杀我?”过后,肖童见地上舞着一只断了翅的苍蝇,便上前细观起来。他看后,笑道:“兄台你剑法不仅如此之快,而且精确无比。我本以为,你是想杀我才拨剑舞弄,不想却是为它。想必我今晚之言,定是交下了你这个朋友。对友之言需守,但这心愿之事又岂可搁下。”他向床边走过几步,想到了什么,忽地说道:“不误,当是两不相碍。绝好,甚好!”
此刻,大龙山上初升一轮红日。
白凤早已离屋,将那庭院打扫了一通。
文亮笑着走出屋子,望向山顶的红日,不禁叹道:“凤儿,你可知,这日头之上的白云倒是让人感慨万分啊。”白凤直了直腰,笑道:“相公这话倒是把我弄糊涂了,莫不是,白云的背后藏着什么吗?”“这云朵变幻无穷,背后藏些个什么,我也无从知晓。但你看,这云朵上倒似站了个仙鹤一般。”白凤听后,笑了笑,说:“真要这么看,这鹤还似要飞了一般呢。”文亮叹了一声,道:“若这谷种一事得以结束,我便想驾着那鹤儿远离这尘世了。”“相公,那我与女儿呢?”“我们一起走,找个清平的地儿,也不必为这尘世之事烦忧了。”“相公说得不错。你心里想的,我这做妻子的,又岂会不知?”“今日不说这些了。对了,凤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早先,听人说过,武昌之地傍依长江,在那里有座山,名叫蛇山,这蛇山之上有座名楼,是为‘黄鹤楼’。听闻这黄鹤楼乃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驾鹤云游的地方。古之诗人多慕其大名前去,留下了颇多传世佳句。‘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太白此句,不禁令人想起那江城五月飞梅的千古奇观了。”“相公呀,正因有此一说,我想黄鹤之名定会世代相传,令我们这后来人敬叹于此。”文亮听后,心有感慨,道:“黄鹤佳音自古传唱。心若执念于某事,则佳音常在。心想如此,我定要乘鹤一览这天下万里之地了。”白凤依偎在文亮怀里,说了句:“不管到哪里,只要能与相公一起就好。”他俩相视而笑,随之仰望龙山之上的白云,见那云朵之上的鹤儿已然飞向了远方。。。。。。
话说蔡音去了街市,现正急着向桃园回转。
她进了园内,喊道:“表姐,布料已经出手了,得了些大钱,该够这些日子的日常之用了。”
事后,清沁将那大钱放入手绢内包好,叹道:“表妹辛苦了。以前这事啊,都是远山去的,可现在,他离开了许久,还未回来。大娘方才来过了,说远山过些时日还不回来,大叔就去天京城里寻他。离开久了,大叔、大娘甚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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