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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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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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雪又推了推周玫、赵嫀和何煦,笑着说:“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本想臭璇玉几句,又恍然大悟,自己竟在和吴锋说家常,顿时吓白了脸,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多说一句。
吴锋却接着说:“你最了解的人,绝对不会是你最亲近的人,因为你根本不需要了解他们。”
玑雪似有所悟,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一无所知,又讪讪地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苦笑着问:“那你很了解他咯?”
吴锋却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他要给我们争取时间。你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你的运气。”
玑雪毫不客气,笑着说:“那你是沾了我们光咯?可有时间又能怎样,能出去吗?”
这时赵嫀、周玫和何煦已强行爬起,正相互依靠,又将雨轻尘和凌霄扶了起来。众女听玑雪这么说,又相视苦笑,不住摇头。
吴锋说;“我的修为被那‘天人’封印,雨姑娘身负重伤,以你们自己,根本破不了一个‘培元期’修士的禁制。不然,她也不会轻易离开。”
赵嫀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还还有一个人,她既没被天人封印,也没被风夫人下禁制,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她说这话时,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凌霄,只见她双目紧闭,仍昏迷不醒。
玑雪忽然说:“掐她‘人中’,凉水击面!”何煦点了点头,伸手去掐她人中。
玑雪还没“易筋锻骨”,风夫人的禁制只能深入她肌理,她还能勉强活动,于是强行爬开两丈,探头在精井边含了一口井水,又爬回来,吐在凌霄脸上。
凌霄肌肤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嘀嘀地说:“我们逃出来了么。”又见众人神色沮丧,便知已被一网打尽。
何煦向凌霄略略说了事情原委,玑雪又问:“你能运功疗伤,是吗?”见她微微点头,心中一喜,四人一起用力,将她盘膝扶正。
凌霄在井下时,护体灵光被激流冲力破除,如今灵力散置全身。她既没易筋锻骨,修为又十分凝厚,已伤得着实不轻。这时她心中空明,身体端正,真气自行流转。内息若通,伤势就算好了大半。
吴锋远远看着,淡淡的说:“这么重的内伤,等她恢复修为,我们身上的禁制怕已自行解了。”
这句话的确不错,人是活物,生生不息。禁制不过是死物。终有一日,能被本身真元消磨干净。群淑这么想着,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试而已。




 第七十四章 苏菲烟

井下不但暗淡无光,井水更是冰寒刺骨。此情此景,又使这段旅程显得更神秘。璇玉不即不离地跟在风夫人上方,直到下方出现一处光亮的“二龙抢珠”祭坛,又见风夫人侧身遨步,向一侧飘然而去。璇玉见她纵然是在水中,仍是风姿绰约,忍不住更加期待,她会带自己去哪里。
井底壁边有一处极隐瞒的石屏,屏后豁然有个三丈宽高的大洞,大洞缓缓上行,深不可测。水晶鳄不时从洞中游出,洞顶显然另有乾坤。这时璇玉已跟着风夫人转过石屏,缓缓向上游去。难道上面就是她的寝宫?像她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究竟会住在什么地方?璇玉这么想着,心中更加好奇。
星宿海的地势已高,以常理揣度,几乎长不出灌木。可是三座雪峰围成的一片密谷中,不但有潺潺流淌的小溪,溪边还有烂漫的花树。万花丛中,更是蜂舞蝶飞。
璇玉跟着风夫人从溪水中走出,然后踏着光华的鹅卵石,走到岸宾。他内息一催,衣衫立时干透。一阵香风迎面拂来,他只觉这里的风景,实在比江南的春天还温柔。
此情此景,璇玉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花树丛下,他快走两步,牵起风夫人的纤手,欣然微笑:“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夫人凤仪常驻!”说话时游目四顾,见远处溪水中不仅有许多水晶鳄鱼,岸上还有不少穿鲜衣的少女。她们嬉笑莺莺,似正在喂养鳄鱼。鳄鱼的食物,赫然就是星宿海中的羚羊和牦牛。
风夫人牵着璇玉一直走到最高的山峰前,忽然问:“小兄弟,想不想看看我的收藏!”
向客人展示收藏,正是古今名士间的待客之道。能操千曲的琴师,他收藏的好琴,必然比他弹得曲子还多。一位剑道名家,他收藏的宝剑,必然比他会的剑法还多。一位博学的鸿儒,他收藏的典籍,也必然比他读过的书还多。。。。。。。修为到了风夫人这个层次,必然是一位会“玩”的人。“收藏爱惜待佳客,不敢包裹钻权幸。”能让一位前辈高人展示收藏,那已是极高的礼遇。
璇玉有些受宠若惊,又想她收藏的会是什么?于是微笑说:“在下虽然没什么见识,也想随夫人开开眼界!”
风夫人嫣然浅笑,却不再多说,径直走上上山的栈道。璇玉游目四顾,忽然发现前方山壁上开着一扇门,门中布着一层透明的结界,结界后是一间装饰精美的禅房,禅房中的蒲团上果然坐着一名僧人。那僧人法相庄严,形貌儒雅,竟还是一个美男子。
璇玉心中微觉奇怪,风夫人的香闺附近,怎么会住一个和尚。但知道这是风夫人的隐私,所以没有多问。他又和风夫人携手并肩,在栈道上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山壁上又开着一扇门。
门中却是一间精美的琴房,琴房中果然有一名琴师正在全神贯注的抚琴。那琴师也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他抚琴的神态和动作,更温柔得像一江春水。旁人即使不听琴声,也能感受到他扶的是一曲绝响。可让璇玉惊诧的是,他面前的良琴上居然没有装琴弦。他一直全神贯注抚的,竟然是一把无弦琴。
璇玉淡然看着,只觉这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美,竟似充满了妖异。他和风夫人继续上行,又在书房外见到一名正摇头晃脑,读无字书的书生。在画室外见到了一名正奋笔挥毫,画无色图的画师。在工房外瞧见了一名正倾心雕琢,用纤草雕刻顽石的工匠。。。。。。
形形色色的男人,无一不是绝世的美男子。他们做的,无一不是平生最得意,最精彩,却永远无法完成的事。风夫人的收藏,竟然是世间各种各样的美男子。
璇玉一路走来,只觉如履薄冰,胆颤心惊。山势渐高,待走到最后一间石厅外,只见风舞润赫然盘坐在里面,正闭目调息。她丈夫的尸体,居然也是她的“收藏品”!自己会不会就是她下一件“收藏品”?转念想到自己一无是处,或许连当“收藏品”的资格都没有,多半是被直接仍进小溪喂鳄鱼。
风夫人的香闺,或许是金璧辉煌,奢华到了无可附加。或许是格调高雅,余韵悠长。或许是鲜花着锦,清香醉人。又或许是花香似蜜,荡心动魄。可当璇玉看见风夫人的闺房时,只惊得心中打鼓。
风夫人的闺房居然就是天风不绝,飞鸟难至的雪山顶峰。山峰上除了一张永不融化的冰床,就是一面深邃幽蓝的落地冰镜。璇玉游目四顾,只见头上是永远晴朗的天空,脚下是绵延浮动白云。那硕大的星空殿,还在远方的白云下。他见到这一幕,更忍不住赞叹:“也只有夫人的凤仪,才配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此情此景,此时此地,风夫人已变得淡然冷傲,只轻轻的反问:“是么。”
璇玉一想到要在这雪峰之巅,和她翻云覆雨,心中就不免惭愧。风夫人却若无其事,淡淡地说:“你既然敢跟我来,还犹豫什么。”
璇玉自然知道这是邀请的意思,当下轻伸猿臂,将风夫人横身抱起。他只觉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妇,似羽毛一样轻,和棉花一样软,像冰水一样滑嫩,果然是他所遇过的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
一个只能唤起男人肉欲的女人,只能算是一代尤物。一个真正的美人,不仅能让男人的潜意识极度疯狂,更能让男人的显意识极度清醒。
风夫人显然是一位真正的美人,璇玉却更懂得如何满足这位美人。他将风夫人轻轻放在落地冰镜前的冰凳上,镜子中的风夫人却显得更加深邃。
大多数时间,女人显得越繁琐越好。但有的时候,女人却越简洁越好。之所以大多数女人并不出众,就是因为她们不会把握时机。而这一繁一简间,又见证了多少兴衰荣辱。
风夫人忽然说:“不管以后怎样,至少我们该给对方留个好影像,是么?”
她说话时,璇玉的手已小心翼翼地在她发梢上摘下了凤钗,然后随手扔下山峰,微笑问她:“姑娘的芳名是什么!”说着又为她取下头饰,仍似随手扔出。
风夫人轻叹一声:“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问我姓名的人。我叫苏菲烟。”
璇玉欣然赞叹:“清香四溢,淡若云烟,好美的名字!想必苏姑娘的经历,更加精彩。”说话时轻轻滑下苏菲烟的外袍,露出了她羊脂软玉般的肌肤。扬手一挥,锦袍也随风飘去。
苏菲烟又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女魔头?”
风夫人连名字都不让人知道,如今却愿意倾诉经历,岂非意味着她并不打算再让璇玉走下山峰?璇玉也知其理,不禁心中暗叹,还是说:“苏姑娘的所作所为,无不是惊世骇俗的大手笔!”
苏菲烟淡然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星宿海的。”
璇玉说:“愿闻其详!”
苏菲烟轻叹一声,接着说:“我是被风舞润抢来的。”
难怪她要杀了风舞润,想必风舞润不光抢了她来,还杀了不该杀的人。璇玉轻叹一声,似也为她担心,又说:“想必苏姑娘当时的处境十分凄惨。”几句话间,苏菲烟的一身衣饰已随风飘散。
这时苏菲烟的胴体已完全展现在璇玉眼前,那温柔的曲线,像是阴司手中的锁魂钩,就要抽离他的灵魂。璇玉贴着她白玉般的肌肤,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就是被她肌肤弹起来的。




 第七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这本是一个男人最销魂的时刻,可是璇玉还想听完苏菲烟的故事,于是从怀里摸出一柄木梳,站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梳理秀发。只听苏菲烟说:“当时他只是‘星宿海’的二公子,也有了妻室。和我一夜风流后,又舍不得放过我,就让我做了侍女。”
璇玉一边梳头,微笑说:“只怕苏姑娘的处境更加窘迫了!”
苏菲烟额首轻叹:“是啊!修炼者不比常人,纵然不是闭生死大关,苦修突破,每日也得练功不辍。他资质本来极好,又有意争位,练功就更加勤奋了。自古一山不容二虎,而他娶的也自然是世家望族的小姐。他练功越勤奋,我的日子就越不好过。”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是男人最常见的心理。所以妻妾争宠,勾心斗角,也是世家大族里的常事。璇玉又想起当年自己尚算规矩,楚潇璇还处处争锋吃醋,更何况是星宿海这样的大势力。
争风吃醋,果然是女人的天性。璇玉这么想着,不禁微笑:“故老相传,成功的男人都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而成功的女人,都是醋坛子里泡出来的。苏姑娘能有今天,想必深得其味!”
苏菲烟嫣然轻笑:“想不到你如此通情达理,倒和我十分说得来。女人的实力,莫过于人脉。关键的人脉,必然要占据关键的位置。这其中博大精深的道理,莫说是你们男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见得懂。”
苏菲烟现在居然已将璇玉看作一个能交心的男人,这其中的精微变化,也许关系到璇玉的生死。璇玉自然知道,女人的战争往往要比男人的战争更可怕。
男人间的战争,或许因为某种变数,双方还能化敌为友。而女人间的战争一旦展开,无论出现什么变数,那也只是在胜败间推波助澜。女人间的战争虽不杀人,却比杀人的战争更可怕。因为她们的武器是人心,杀的也是人心。正因为如此,社会的统治者才多是男人。
璇玉顺着苏菲烟的话,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禁欣然赞叹:“想必苏姑娘比起那位大小姐来,更受星宿海上下爱戴!”
苏菲烟摇头轻笑:“这回你可猜错了!”
璇玉眨了眨眼睛,疑惑道:“难道以姑娘的风采,还不足以让人动容吗?”
苏菲烟嫣然微笑:“像你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多,况且星宿海中也并非只有男人。而我即使有意招揽人心,也付不起那么高昂的代价。只是在辅助二公子登位上,我们是一致的。”
共同捍卫既得利益,正是所有女人天生会做的事情。曾经敌对的男人,或许会抹不开面子。但是一旦敌对的女人受到同一威胁,她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联手。
璇玉有时候也会思考,为什么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女人更懂得生存,由女人生育,子嗣自然更容易存活。转念想到,难怪境界越高,女修士相对越多。
即使是和苏菲烟这样的女人说话,也能增长见识。这,才是美人真正的魅力。璇玉又忍不住猜测:“苏姑娘的智慧,加上那位姑娘的权势,想必是无往不利!”
苏菲烟轻轻摇头,淡然说:“自古以来,立储有三条铁律,一是立长,二是立嫡,三是立贤。他非嫡非长,修为自然不如。他要接位,谈何容易。”说话时语声凝重,好似往事不堪回首。
璇玉轻轻吟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必,夫人一定有办法!”
苏菲烟微笑说:“传位大事,还有一条惯例,那就是看子嗣是否贤明。”
璇玉恍然大悟,抚掌赞叹:“清月公子果然贤能,淮雨公子也是潇洒浪漫,都是人中龙凤!想必这都是苏姑娘,和另一位姑娘,精心教导的成果!”
夸人夸子,骂人骂娘,正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任何一位母亲,只要听到别人夸赞自己教子有方,都会由心欢喜。苏菲烟果然微笑着说:“公子过奖了。大家闺秀都有一样好处,就是会教育子女。我一个野丫头,也自认相差一筹。”她这么说,无疑是认为自己生的凤淮雨不如风清月。
生命降世时,不但都是赤条条的,而且寓示着美好、纯真和希望。没穿衣服的美人,不但是在展现美,无疑也象征着纯真和希望。璇玉既听苏菲烟这么说,也不再反驳。因为他知道,这时的美感来自未知,所以她们往往不喜欢提起已有的子嗣,于是戏谑地说:“想必苏姑娘这位小姨子,当得十分称职!”
苏菲烟点头微笑:“是啊,我若要诱惑一个男人,几乎没人能抵抗得住,更何况是个未知世事的小子!”
这种话,本是大多数女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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