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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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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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地盘。”
陈子英微微一笑:“无妨!无妨!三国同气连枝,我向他们知会一声便是!”
潇璇听了二人一番对答,不禁笑话二人:“你两个都是奸商!”这时也只有她敢这么说,其余人虽喜形于色,却不敢笑出声来。
陈子英接着说:“你若答应,我这就传旨二十万大军分置各处,原地待命,你也好做你的事!”
璇玉又问潇璇:“我应是不应!”
潇璇说:“随你,你若喜欢,就当个王爷试试!”
璇玉说:“好,我应了!”
陈子英笑着说:“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也不瞒你们,你李家先祖原是宫中御医,后来不知宫中出了甚乱子,你全家逃到灵州山中隐居。不过朝廷思才若渴,已请了你父母兄嫂到京城行医济世,此等善举,想李掌门不会介意吧!”
璇玉听了勃然大怒,凌霄却抢先一步,挡在陈子英身前说:“李师兄莫恼,如今相安无事,再好不过!”
璇玉又微笑着说:“如今天色不早,陈公子若不嫌弃,就请到潇雅轩中用午膳吧!”
凌霄稍觉宽慰,却见他身形一闪,人已从身旁掠过。回头看时,却不见了兄长人影,座椅也已不在,顿时吃了一惊。
潇璇说:“放心吧,他跟你哥哥玩儿呢,咱们慢慢走吧!”她又对严良说:“严大哥莫惊,没准还有你的好处呢!”说着牵着凌霄的手,直朝殿外走去。厅内只剩严良一人惊骇未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唏嘘不已。
璇玉手举木椅疾奔,陈子英坐在椅上,见两旁屋舍飞一般倒退,脸颊上更被寒风刮得烈烈生疼。饶是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此时也吓得牙关打颤,说不出话来。
璇玉奔到潇雅轩外,纵身跃起,手中加劲,将木椅向茅亭推出,木椅脱手时还加了一股回劲。但见陈子英连人带椅,凌空旋转,直向亭中飘落。“嘭—”的一声,方椅四角同时沾地,稳稳落在亭中。
这时瑔冰挑开门帘,走出屋来,她见亭中坐着一人,正似六神无主,脸色惶恐,只觉有趣以极。璇玉从墙头落下,见她身着粉缎冬袍,颈系红绸披风,双颊晕红可爱,乌丝随风飘舞,只觉她俏丽可人。随手帮她捋了捋头发说:“今儿见妹子可越发漂亮了,快给亭中那位公子送碗姜汤压惊!”
瑔冰见他身着单衣,俏立雪中,自己都觉着直打哆嗦忙说:“哥哥进屋坐吧,可别冻着。”说着解下肩上披风,为他披上。璇玉虽已寒暑不侵,但见是妹妹一番好意,便自己系好披风,坐到亭中。瑔冰微微一笑,自去厨房煮姜汤。
青月和紫鹃听闻动静,也都出屋和璇玉招呼,过不多时,潇璇、凌霄和玑雪带着两名锦衣侍女也来到潇雅轩中,六人谈笑甚欢,浑未将陈子英瞧在眼中。过不多时,瑔冰端出一碗热姜汤,给陈子英一勺勺喂下。凌霄也提气运功,为他推拿压惊。眼中看着璇玉,尽是责备之意。
陈子英惊惶半晌后才定下心神。璇玉见他恢复了神智,忙问:“陈公子,可好些了!”
陈子英凄然一笑,点了点头,瑔冰却责备璇玉:“只会欺负文弱书生,算什么本事!”
璇玉说:“我今儿可是带了贵客前来,讨潇雅轩的好酒吃,几位妹子快坐吧!”
紫鹃说:“我们这里的好酒好菜可不白给,姐夫本事这么大,便去把桌椅板凳都抬出来吧!”
璇玉笑着说:“好嘞!几位姑娘稍坐,小的这就去拿!”却是用上了他当小厮时的套口,只引的众女儿咯咯娇笑。




 第二章 别来情由

璇玉将一套桌椅板凳,木炭火炉一一搬出。众女子又各到厨房端出菜肴。过不多时,一席酒菜已然摆上。陈子英因是贵客,与璇玉并坐了首席,楚潇璇与陈凌霄各坐亲人一旁。陈子英一杯热酒下肚,这才真正缓过神来,又接连与众女子劝酒戏言,却似一位风流佳公子。
璇玉道:“陈公子日理万机,不如就在这山上歇几日!”陈子英道:“歇几日是不成了,不过山中雪景甚美,酒席散后定要好好游览一番,不知哪位姑娘愿意相陪!”说着只看向李瑔冰。李瑔冰脸色微红,低头自顾吃喝,却不理他。陈子英微微一笑,只与她劝酒调笑。众人只道是陈子英感她喂汤之德,也没阻拦。
众人吃喝谈笑甚欢,宴席罢后,陈子英果然邀李瑔冰前去踏雪赏梅。李瑔冰扭扭咧咧半天,还是陪着去了。楚潇璇却进屋验收紫鹃、青月缝制的衣衫锦袍。众人也想看看稀罕,一起随入屋中,说笑喝茶。
陈凌霄将两名锦衣侍女召到身边,她二人一个叫蒲蕳,一个叫蒲荷,武功既高,人又随和,是陈子英的贴身内侍。陈凌霄请二人坐下,问道:“你们那日发现我不在了,又是怎生光景。”蒲荷道:“还能怎样,那日傍晚过后,爷正在御书房里看书,我们在旁伺候。东宫里的菁儿拿着黄布封的信来找我,说要呈给爷看。”
陈凌霄道:“他看了么!”蒲蕳道:“初时自然不看,爷早有话说,不看你的信,我们就更不敢拆看!”蒲荷道:“可那菁儿急的跟什么似的,却又什么都不说。我们见姐妹一场,又进去问了爷一回,爷这才肯看信。”
原来那日傍晚,陈凌霄用完晚膳,又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不许侍婢跟随。侍婢们均知她嫁期在即,只当她心中气闷,谁也不敢妄自跟随。菁儿是陈凌霄近侍,回到自己房中,却看见一封黄布封的信笺放在绣桌上,再看是陈凌霄写给兄长的,当下吃了一惊,却也不敢妄自专断。
陈凌霄在东宫开府治事,定下典制,六局二十四司必在每日戌时,到东宫回事。侍婢们想等众女官来回事时,再向公主问个明白。不料待众女官齐聚,陈凌霄仍未回宫。众人不得她号令,谁也不敢走,又等过一个时辰,仍不见她回来,这才知事情不妙。东宫主簿见众议纷纷,当即站称公主凤体违和,将一应人等人散了去。
东宫众侍婢也分到各门稍探,御林军都统称没见过公主出宫。宫中四处也都寻遍,仍未见陈凌霄身影。侍婢们这才觉事态非同小可,也不敢向人打听。只将信件往陈子英处送去。
蒲荷微笑道:“菁儿一口气将事情说完,爷还夸她伶牙俐齿呢!说是怪不得公主让她送信!”陈凌霄道:“她自然伶俐,就是聪明的过了头,将什么事都想全了。不然也不会先等一个时辰,再将信送出。若非如此,我也出不了宫!”
蒲蕳道:“您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了,可苦了我们!”陈凌霄道:“怎么了!”蒲蕳道:“爷半夜里可哭了好久呢!”陈凌霄奇道:“他还会哭?”蒲荷道:“可是下吓坏了我们,后来我说在院子里种上满园的凌霄花,好好照养着,当是为公主遥祝,爷这才不哭了!第二日下了朝,就和我们一起种花,可卖力了。”蒲蕳道:“是啊!爷每天亲自浇水,那些花儿现在长得可好了。”
陈凌霄哭笑不得,想到儿时与兄长一起在假山中捉迷藏,一起躲在龙椅屏风后偷瞧父亲上朝,一起将正在池边洗头的宫女推到水中,一起堵住上膳间火房的烟道,看烟熏满屋。侍卫集体行操时,一起烟熏马蜂窝。一起习武射箭,在御书房受课时,背着太师互传纸条。躲在货车中溜出宫闱。偷看侍卫练武,相互比试。一起学背诗词格韵,月下赌酒对诗。陈子英初学批阅奏章,她也是通宵相陪。犯下错误时,一起观图思过。陈子英更是偷了她胭脂水粉,送给蒲蕳和蒲荷二人。。。。。。
回想往事历历,觉他哭哭也是该的。但种花浇水未免太小家子气,当下斥道:“我在这里出生入死,他只会种花?还是男人不是!”蒲荷羞红了脸,低下头去。蒲蕳道:“爷当晚亲自画了公主的画像,又召亲军都指挥使,带高手出宫寻你,咱们这才找到这儿来。”
当晚蒲蕳去传亲军督指挥使,蒲荷自去东宫查看。陈子英见灯影幢幢,空空大殿只有他一人在上,悲从中来。一番柔情过后,想到在宗族大会上,长辈们笑里藏刀,阻扰父王册立他为太子。父王轰时,宗族众人又谋划宫变。初登大位时,族中王爵们对母子三人嚣张跋扈。母子三人胆战心惊周旋,接着瞅准时机,痛下杀手。母后归天时,竟无宗族长辈前去吊唁。。。。。。当真是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他只觉心中有说不完的苦楚,眼中有流不尽的泪水。如今除了妹妹,想找人说几句话都不成。没有人跟他说真心话,更没有人同他平常相交。他甚至觉得这庄严的禁宫内院尽是悲哀、荒诞和可笑。
他正伤心情迷时,只觉一方柔软在眼鬓划过。心中一拧,听见一个女子柔声道:“陛下,您哭了!”陈子英轻眨两下眼睛,但见蒲荷先回一步,已坐在身边,正用手巾为自己拭泪,心下好生感激。接过手巾,胡乱擦了两把,伸臂将蒲荷搂在怀中,又要留出泪来。
蒲荷拿起手巾,再为他拭泪,柔声道:“陛下,蒲蕳就要回来了!”陈子英道:“这许多年来,我三人一桌吃饭,一屋睡觉,我几时拿你们当过外人。”蒲荷淡淡说道:“陛下自是没当我们作外人,可亲军都指挥使就大人要来了,陛下是主子爷,可不能让奴才们看了笑话。”语声婉转,直透陈子英心底,说着又为他拭干眼泪。
陈子英抓住蒲荷的手,道:“你们俩从小就和我极好,我本该娶你们的,哎。。。。。。”叹息一声,甚是无奈。蒲荷收回手臂,道:“朝廷上的事儿我们不懂,陛下让做什么,我们尽心去做就是。再说现在和陛下睡在一屋,吃在一桌,不也挺好嘛!再过两年我们也该出去了,主仆一场,好聚好散,也就是了!”语声冲和恬淡,却似出家人口吻。
陈子英急道:“你们要走?上哪里去,我不准你们走!”蒲荷微微一笑,道:“陛下这话可就不讲理了,侍婢们到了年龄,本就是要遣散的。或是放了银两发回原籍,或是放到宫外供些闲职,或是许给王孙公子们作妾。宫里原是有这祖制的,陛下以德治国,才受天下臣民拥戴。这宫中虽大,却也未做过欺男霸女的勾当。再说我们走后,自会有年轻美貌的来服侍陛下!”
陈子英急道:“祖制!祖制!又是这些劳什子祖制。。。。。。”说着将手巾一甩,好生气恼。蒲荷伸手将她按住,柔声道:“我的爷,您小点声儿。我们做侍婢的,跟原不该跟您这样说话。爷您若再大声,明儿可就见不找我了。。。。。。给陛下回正事吧,公主取走了一把两尺短剑,二百两银子,四套常服和一匣首饰。”
陈子英喃喃说道:“是了,这就是了!”蒲荷心下疑惑,不知是什么了,但也不敢插话。这时只听殿外有人求见,蒲荷忙将陈子英搀到正厅位上坐好,又为他整好衣冠。待要离去,陈子英却拉着她手不放。蒲荷急了,只得在陈子英手背上轻拍一下。这才抽回手来,去开殿门。陈子英微微一笑,又正襟坐好,召见亲军都指挥使。
冬季日短,陈凌霄细问往日情由,不觉天色已然暗下。过不多时,陈子英和李瑔冰也回到潇雅轩中。但见陈子英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李瑔冰却是扭扭捏捏,一副娇怯神色。蒲蕳和蒲荷给二人端上热茶,楚潇璇却是心头一拧,柔声道:“冰儿,你过来!”李瑔冰低头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什么事,姐姐!”
楚潇璇直接握起她右腕号脉,又柔声道:“小丫头真没出息,可是尝到鲜儿!”李瑔冰羞红了脸,却不答话。楚潇璇又问道:“他可有强迫你,你若说是,我这就一掌毙了他!”说着将她搂到身上坐着,掌心真气徐徐送出,为她调理内息。又望向陈子英时,却见他目光一直流连在李瑔冰身上。心念电转,已知事情原委。
李瑔冰神色数变,努嘴在楚潇璇耳边嘟囔了一阵,说话间脸色又红,只羞得将头藏在她怀中。楚潇璇微微一笑,又仔细看了看陈子英,道:“你凭些花言巧语,骗走了我这仙女般的妹子,我且先不跟你计较,这就将这妹子交托给你。但你若有负于她,或是再去宠幸其她女子。天下虽大,也无你藏身之处!”
众人本在说笑,忽听她如此一说,心中大是疑惑。楚潇璇将璇玉拉到身边,低声将李瑔冰所述略加转述。璇玉却吃了一惊,看了看陈子英,不知该说什么,又看向楚潇璇。




 第三章 悲天悯人

原来陈子英被璇玉扛在肩上,一阵飞身急奔,已然惊吓过度。正恍惚间,却见李瑔冰喂自己喝下姜汤,加之李瑔冰本就清秀绝美,当即被他引为天人。后来邀李瑔冰踏雪赏梅,却是以求私会。他虽为国主,但也知若是情愫丝丝慢递,只会落花流水。于是当机立断,一路说给身边美人诸多甜言蜜语,许下多般诺言。趁李瑔冰意乱情迷,将生米做成熟饭,只让如斯美人再无退路。
楚潇璇见众人都不说话,厅中甚是尴尬,只得自己说道:“这两件锦袍绣功卓绝,确实是天下一件稀罕物事,便给冰儿当嫁妆!陈公子这就带她走吧!”说着将紫鹃和青月绣的两件锦袍折好。又对李玑雪道:“雪儿也随陈公子进京,爹娘也需得你来照顾!”陈子英道:“我还有件事想请李掌门帮忙,我见门中有位叫严良的儒生甚是精干,可能让我带回去重用!”
璇玉道:“我自然无异议,严大哥早想入朝为官,想他也无异议!”陈子英更不犹豫,微笑还礼,又望向陈凌霄,道:“凌霄,咱们走吧!”陈凌霄稍作犹豫,对楚潇璇和璇玉道:“多谢师兄和姐姐照顾教导,以咱们如今功力,往返都里也不过两三日行程,倒真是天涯若比邻。常常走动倒也方便,我和李师妹一同上路吧!”说着牵着李玑雪的手,向外走去。李玑雪回头相望,见兄嫂双双点头微笑,这才放心出门。
璇玉和楚潇璇相视无语,吃过半盏茶后,楚潇璇道:“那陈子英拐走了你的便宜妹妹,是不是舍不得!”璇玉道:“自然是舍不得,不过她跟了去,也算得了一方好归宿!”楚潇璇道:“走吧,送他们下山!”又邀了紫鹃和青月一起作陪。
下山路上,陈凌霄拉过蒲荷,低声道:“陈李两家联姻,你怎么办!”原来陈子英年少风流,情窦初开时,曾和蒲荷胡混过一番。他心下得意,不免向妹妹炫耀,倒也是人之常情。陈凌霄却知此事万不可宣扬,一直为二人瞒着。
后来他兄妹虽坐镇朝廷,但初登大位,处处有人暗中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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