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王惊喜道:“这金丹果有奇效!快把世子送回府去吧。”众家人抱着世子出去。高廷赞不敢与郑昆夫妻相认,只得跟随出去。
威远王对郑昆夫妻道:“金丹这样有效,莫非你们是一对神仙下界了吗?”郑昆叩头道:“小人肉体凡胎,哪里是神仙!”
威远王道:“你治好本王孤子,理当酬谢。孤赐你纹银一千两,你看如意?”郑昆道:“感谢王爷赏赐!只是我夫妻并非为金银而来。”
威远王问那是为了什么?郑昆道:“只因我家主人高廷赞身负奇冤,发配来此,在王爷麾下充军。我夫妻难忘旧恩,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偏又得知圣上下了不准探亲的禁令。我夫妻盘缠用完,只好靠讨要过日子。我家主人生死存亡,尚且不知,怎敢贪财受赏!望王爷,允我主仆见上一面,王爷的大恩就如同天地了。。。。。。”夫妻泪流满面地叩头。
威远王道:“好个忠义的老仆人!你的主人到这里之后,孤念他曾是忠良之臣,有功于国家。留他在府中,教导世子习武、学文。。。。。。他刚才出去,你们没见到吗?”
郑昆夫妻听说刚才与主人擦肩而过,却未能相见,痛惜不已,流泪道:“老奴不敢多看,错过了机会。求王爷开恩,允许我主仆相见。”说罢连连叩头。
威远王道:“孤念你夫妻忠心义胆,虽有禁令,也要担待一二,破例立刻让你主仆相见。仍赐一千两纹银,赏你一所房屋暂住。”郑昆夫妻连连叩头道:“多谢王爷千岁!”
威远王命侍卫唤高廷赞立刻到彩棚来。吩咐设座,让他夫妻坐下等候。
威远王举杯道:“今日本王格外高兴,诸位开怀畅饮!”大家共同举杯饮酒。
高廷赞随侍卫进彩棚来,跪下问道:“千岁,唤小人有何吩咐?”威远王道:“这是你的家人前来看你。”郑昆夫妻向前叩见,叫道:“老爷。。。。。。”大哭起来。
高廷赞吃惊地问:“你们怎么来了?不知有禁令吗?”
威远王道:“明日本王就写奏章,请求圣上撤消禁令。(对近侍)把府外新建那栋房子,让他夫妻居住。领他主仆到那里叙话,把赏他夫妻的一千两银子也送过去。”
高廷赞主仆叩谢了威远王,随近侍出了彩棚。
第三十九回,吕椿收受贿赂朝
第三十九回,吕椿收受贿赂 朝廷挂榜招贤
康氏念念不忘高梦鸾。晚间,在和丈夫闲谈时又提到她,说道:“儿子吕芳已亡故十来年了。每想起他,便联想起高廷赞那女儿。现今一定出落得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了。也不知嫁到谁家去了?”吕椿道:“还提她干什么!”康氏道:“幸亏当时未成就和芳儿的婚事。否则,岂不耽误了人家终身。”
吕椿道:“如今该是操心女儿婚事的时候了。”康氏道:“可在明年科举考试的状元和榜眼中选一个快婿,了却这桩心事。”吕椿道:“不一定非得文状元,武的也行嘛!像高廷赞那样文武兼备,岂不更好!”康氏惊讶地望着丈夫道:“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褒奖高廷赞。”
这时吕用提灯进来,凑近吕椿悄声说道:“相爷,北番丞相不花求见。”吕椿道:“没听说他来京啊!”吕用道:“他是化装成商人来的。。。。。。一定有要事求见大人。”
吕椿问他一个人来的吗?吕用道:“带来几个抬礼物的人。”吕椿命把他领进书房相见。
不花随吕用进入书房。一个随从跟随。
不花道:“大辽丞相不花,拜见吕丞相。”行番礼。吕椿道:“请起。坐吧!”不花道:“谢丞相!”吕椿问他有何事,深夜来见?
不花道:“只因我王身患重病,日夜啼哭,想念御弟耶律通。无奈差我来贵国,恳求丞相老大人行个方便,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奏请皇上把耶律通殿下放回我国。(吩咐随从)把礼物抬进来!”
随从出去,引着几个人,抬进礼物:各色貂裘、金、银、珠、宝等几个箱子,展现在吕椿面前。不花道:“这是我国大王一点心意,望吕丞相笑纳。”
吕椿暗喜道:“既然是贵王馈赠,吕某焉敢固辞!权且领下。。。。。。至于你们殿下之事,乃是昔日高廷赞所为,皇上亲定。本相不好插手。。。。。。又因贵国反复无常。万一耶律通回国,再毁约进犯,老夫实难担此重大干系!”
不花道:“我向吕丞相保证,我国决不做累及丞相之事。”吕椿道:“话虽如此,也需要有约在先。耶律通回国之后,绝不能失信。”不花道:“那是自然。多蒙老丞相鼎力周全。我国君臣,报恩还来不迭,焉敢毁约弃盟!”
吕椿道:“你必须写张字据,老夫方敢冒死保奏。这里有笔墨。。。。。。”
不花写好保证书,交给吕椿。
吕椿接过。看毕说道:“你回去让北安王(耳语)如此这般,虚张声势,老夫见机行事,尽力而为。”
不花道谢拜别。
不久,太和殿早朝贺毕,黄门官进殿奏道:“启奏万岁,今有雁门关告急本章。请万岁御览。”
内侍接过本章,放在龙案上,神宗看毕说道:“北安王反复无常,又来进犯边关。如何是好?”——这是按着吕椿的安排,虚张声势,向朝廷施压,给吕椿保奏释放耶律通制造的机会。
吕椿奏道:“陛下,北安王犯边,无非是要他爱弟耶律通回国。陛下把他放回去,也就无事了。”汝南王道:“如把耶律通放回国去,那北安王,更无所忌惮了。如虎添翼,会更加猖獗。”吕椿道:“不然。可让耶律通签一分立刻撤兵,保证不再犯境的协约,方可放回。”
神宗道:“此事不必争议,待朕思之。”
神宗还是采纳了吕椿的主张,放回了耶律通。
寇云龙正在看书。曹文豹进来,说道:“贤弟,雁门关你是不能去了。我去还有点儿用武之地。”
寇云龙问这是为何?曹文豹道:“北番王犯边,战事紧张。。。。。。单老先生是诚心留我们,他这里确实是需要我们。”寇云龙道:“我看你是舍不得离开单公子了吧!”曹文豹道:“我二人确实投缘。相信他将来定成大器。我真想帮帮他。”寇云龙道:“既然兄长如此打算,小弟遵命就是。”
于是他二人安心在单家住下,辅导双印和成朗学文、习武。
朝廷又接到杭州的告急本章,内容是:“仁和县民变,勾结山寇,杀死知县谈五严。烧杀抢掠,大肆猖獗,守备戴世杰与山寇交战中负伤。请求朝廷发兵剿匪。”
神宗看毕本章大怒道:“知县谈五严,身为父母官,不能为民谋造福祉,反而贪赃枉法,欺压百姓,以至激起民变,深负国恩,死有余辜,不足为惜。更可恼者,似此祸国殃民之贪官,竟无人察究与上奏。。。。。。粉饰太平,蒙蔽寡人。可恶之极!”
此时又有雁门关副总兵石怀玉进京告急。
神宗看毕本章,召集汝南王、保国公、闻锦、吕椿议事。神宗道:“北安王反复无常,耶律通已经放回,又来进犯边关。如何是好?”
吕椿道:“那北安王实在可恶!如今战事紧急,非智勇之材,不能克敌制胜。”
闻锦道:“现下朝中哪有能征善战之人哪!走的走,贬的贬。。。。。。”吕椿道:“朝内虽无,天下尽有。陛下何不设台选将,铸印招贤。挑选奇才挂印剿匪,替主分忧。”汝南王、保国公道:“丞相所言有理。”
闻锦道:“臣乞奏陛下格外开恩,降一道赦旨,凡获罪功臣之后,均准许出头应试,平等参选,按才录用。那些怀才壮士,抱志英雄,莫不感恩戴德,尽心尽力,为国报效!”
神宗道:“卿等所奏,俱合朕意,准奏。”
身在赵良栋府中的高梦鸾,正在为不能见到父亲而苦闷。青梅送茶道:“时间过的真快,我们跟随赵大人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高梦鸾道:“在这里无争无斗,倒也自在。可是,这并非我之所愿。不知何时才有出头的日子。。。。。。”
他们正说这话,赵良栋满面春风地进来。
高梦鸾急忙起身,打躬让座。赵良栋道:“贤侄,恭喜你!你出头立志的机会,终于来了。”高梦鸾问他所说何事?赵良栋道:“如今南北皆有战事,圣上挂榜选才。铸成征南、讨北两颗帅印。贤侄文韬武略,如前去应募,img定能一举夺魁。”
高梦鸾道:“小侄不敢指望帅印,能随征沙场,杀敌立功,为父雪冤,就心满意足了。这机会难得,自然要去。不知赛期在何时?”赵良栋道:“五月初八。时间很紧,明日即可动身。行李盘缠,老夫已差人备好。”高梦鸾道:“多谢叔父!”
高梦鸾与青梅收拾好行装,便乘马赶路奔向京城。
第四十回,曹文豹失马得马任
第四十回,曹文豹失马得马 任守志不失良机
双印听到朝廷挂榜招贤的消息,对曹文豹道:“如今南北作乱,圣上铸印选才,咱兄弟何不同去赴选。尚能侥幸成名,方称平生之志,兄长以为如何?”
曹文豹大喜道:“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那两颗帅印是为咱兄弟铸的,你我不去,谁能挂帅!”
寇云龙道:“明年小弟和成朗公子也要进京赴考。”
曹文豹道:“文武状元都要出在这里,真是大换门庭了!”
双印道:“但愿我兄独占鳌头,小弟麾下随征,沾荣增光。”寇云龙道:“守英弟过于谦虚了。”曹文豹开玩笑道:“他这不是谦虚,是胸无大志!哈哈哈。。。。。。”
三人一同笑起来。
任守志进房来。寇云龙、曹文豹、双印起立让座。任守志比划让大家都坐。
曹文豹道:“二员外,如今南北皆有战事,朝廷挂榜选才。胜者为帅。我和守英贤弟前去应选,您意下如何?”任守志高兴地伸出大拇指,点头同意。
寇云龙问:“二员外,您看他二人,谁能挂帅?”任守志向曹文豹伸出大拇指,然后又双手伸出大拇指,表示希望他二人都能入选。
曹文豹和双印打点好行囊准备出发。
任守志觉得这也许是双印能和父亲见面的机会,不能放过。他取出一个包袱,出房向平氏和他妻子李氏打手势告别。平氏和李氏不知何故,跟在后面看情况。
李氏操着唐山口音问道:“他爹,你要干啥呀?”任守志比划要跟去。李氏道:“忒急人咧!这是咋儿的咧。。。。。。(着急地唤儿子的小名)明头!快把你爹拽回来。。。。。。人家比武,他去干啥呀!”
成明从房内跑出喊道:“爹,您去干啥呀?回去吧!”拉他父亲。任守志挣扎着把成明推倒,他又急忙拉成明。李氏吃力地跑来喊:“他爹。。。。。。”
院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夫等候着。曹文豹与双印各自牵马,单守仁、寇云龙、成朗送他们到大门外。曹文豹和双印向他们打躬辞行。
任守志抱着包袱急忙走来,望着单守仁和双印,努嘴比划着扒上车。大家不解其意。成明站在一旁抹泪。平氏和李氏跟出来。
平氏道:“二兄弟,别去啦!”李氏道:“对对儿的,你去不是添乱吗!”
单守仁道:“二弟,他们上京应募,你坐在车上,非要去吗?”
任守志点头。
双印道:“二哥不要去吧,这比不得平常的近处,小弟已经长成人了,又有曹兄一路照应,二哥不必劳乏?只管放心在家,帮着大哥料理家务。大料不过一年,必有好消息。”
任守志不理他。稳坐不动。
单守仁道:“三弟,你自幼不曾离过你二哥半天,你二哥看你今日远行,他一定放心不下。不如带他同去,一来游玩游玩,二来说不定他有什么心事,硬不叫他去,闷出病来,反为不美。”任守志见说,高兴起来。
双印道:“那就去吧!(走向李氏)二嫂,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二哥的。”
李氏道:“你二哥知不道是咋儿的咧,这不是给你们添乱吗?”
曹文豹一行,途中住宿‘悦来栈’。夜间三个盗贼把他们的四匹马和店主的一头驴盗走。
清晨家丁喂马时,发现马和驴子都不见了,大吃一惊,急忙去曹文豹和双印房间敲门。曹文豹和双印正在熟睡,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曹文豹问什么事?家丁道:“客官,不好了!马和驴子都不见了!”
曹文豹和双印急忙起床,曹文豹暴躁起来,出门去嚷着:“店家!你这不是坑人吗!你知道我那是什么马吗!”
店家过来道:“小人开店招客,但愿赚几个平安钱,哪有愿意爷们失盗之理!求老爷息怒,我明天派人寻找,如找不到,照样赔老爷的马就是了。”
曹文豹喝道:“你说梦话,我那马是匹冲锋打仗的得力龙驹,你哪里有照样的马赔我?”
双印道:“兄长不必着急,发火也没用。让他找吧!”任守志来到,比画让曹文豹息怒。
曹文豹与双印各处寻马毫无结果。曹文豹焦急道:“都找三天了,还不见踪影。”
双印道:“考期已近,不如另买几匹马应考,何必在这里耽误工夫!”曹文豹道:“那马驮我多年,效力已久,当时,多亏他的脚力,才救了寇贤弟之命。贤弟若怕误了考期,只管先行,愚兄再找几天,找着时随后赶上。”
双印道:“万一找不着呢?”曹文豹道:“找不着时,我情愿舍弃这帅印,丢了这功名,上天入地也要寻找回来。”
双印道:“兄长不能舍马,小弟怎敢舍兄?明天大家再往远处寻找吧!”
第二天,曹文豹走到一座树木茂密的山下,信步往上走,坐在石头上歇息。半山凹中升起一缕青烟,他站起身向烟处走去,见是一座破庙。他站在高处向庙中望去——庙后院有几棵大树,树下铺着一张蓆子,一个汉子翘着二郎腿,仰天躺在蓆子上,悠闲自得地哼着小调:“洞房花烛头那么一天儿,新郎官儿来在新娘面前儿。左手啦、右手拽,脱衣裳、解腰带。哎呀,哎嗨哟!神魂颠倒,死去活来呀呼嗨。。。。。。”
另外两个汉子在旁边土灶中烧火,锅内不知煮着何物。两人把锅内的东西大盘大碗的端在躺着的汉子面前,三个人坐在一起大吃起来。
曹文豹刚要离开。忽然听到马的嘶叫声。他心中一震,连忙顺着声音走去。往下一看——房墙外拴着四匹曹文豹所寻之马,他惊喜非常。
汉子们道:“咱们吃饱喝足,把马牵到集市去卖,现在天下用武,举子都要买好马,准能卖个好价钱。”“这驴肉真香!”“那还用说,天上龙肉,人间驴肉,没比的!”
曹文豹拔出宝剑,向他们走来。喝道:“该死的强盗,竟敢偷老爷的马!”三人吓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