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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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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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城趴在棉被里,拿湿毛巾掩住口鼻,终于投降了,对着持续亢奋中的兰二爷求道。

兰二爷眼睛使劲盯着他手中的鸡翅膀,舌头舔出来,将鼻子舔得干干净净,笑道:“二爷发财了,你知道吗?发了大财,哈哈哈。现在,你就给二爷我瞧着,看我怎么创造出屋中烤鸡翅的秘诀,到时开家鸡翅大酒楼,我就是风靡全世、屋内烧烤的老祖宗!金元宝,一个,两个,三个,哈哈哈滚滚滚滚——”

“小的知道您老就要发财了,而且还是全世界最大财,请问,鸡翅能明天烧烤不?”姚城看着那串半生半焦的鸡翅,哀叹道。

“那怎么能行?明晚我打算炖猪蹄呢!”

“什么!”

“当然,鸡翅大酒楼都能开,猪蹄大煲店怎么不能开?二爷我的猪蹄,可和你们的猪蹄不一样,我已专门备好腌制的猪蹄,然后经我一月的香料浸泡,半月的日光照晒,明晚就可以爆发出绝世无双的香味!到时,好吃的我全给你留着,不会亏待了的。”兰二爷说时,满脸的红润与亢奋,那串鸡翅肉就在他手中散发出浓浓的焦香味来。

姚城也实在不知道,兰二爷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一想起前些日子,二爷在屋中烧烤的獐子肉,据他说是阎王爷吃了,也想投胎做人的绝世美味。

姚城满怀着太阳般的渴望,一心的幸福,用赤子的目光,看向兰二爷的绝世美味。

当兰二爷拿出那半身獐子肉时,姚城满口的口水就流淌出来。

不是因为嘴馋,而是隔夜饭地吐出。

獐子肉已然是烂臭,雪白的大嫩疽虫正幸福地来回爬动。

兰二爷看了一眼,严肃地说道:“化腐臭为神香”。

终极噩梦终于到来,那场景可谓是壮观,满屋飘臭,任凭姚城怎么跪求,二爷照样精心调制,说是真理需要时间的检验,更加毁天灭地的是,最后二爷死活要姚城尝几口,吓得姚城连夜逃出了屋子,半身赤裸。

想起许多类似的事情,姚城除了蒙头大睡,只能扮作死人。

看着兰二爷的模样,姚城嘴里说着这不好,那不妙,心里却是觉得可笑,兰二爷怎么看,都不像是大男人,反倒是小孩子一个,那模样幼稚可爱,似乎就像需要他人保护的小宝宝。

兰二爷看着姚城龟缩模样,叫道:“阿城哥,等将来我们离开兰城,去找个有山有水的村庄躲起来,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养一大堆鸡鸡鸭鸭,造一座木头房子,四周用竹片拦起来,对了,养什么狗好呢?我其实是想养老虎的,让他守护在院子里,但是老虎得长得壮,那样我就可以坐在他身上了,我到时在屋子四周种满兰花草,你得帮我,不能让鸡鸭啃完了。我想,到时候,我们自由地,不必管他们要我们做什么,就静静地活到死,那是顶顶美的一辈子了。阿城哥,你说好吗?”

姚城喃喃语道:“好,好,将来你我一起走,先睡觉吧,睡吧,睡。”

也不知兰二爷何时上床睡觉的,姚城应该已在梦中了,其他的屋子也渐渐熄灯,除了守夜的几名伙伴还在说弄着什么,整座酒楼也睡了。

深夜,月隐,风急。

几具人影飘落院中,轻若飞雪,散开后往各屋子飘去,临窗窥探。

眨眼间功夫,这几人重新聚集一块,一个粗重的嗓音低声说道:“和之前相同,这儿全是男人房间,没有那女人的影子。”

“既然没有,我们先回去告诉大哥他们,今晚的任务毕竟只是确定对方虚实。”另一个尖细的嗓音吩咐道。

那几人随即飘向屋檐,正准备离开时,一声冷哼响起。

也不等众人回过神,惨呼声迭起,两具黑影应声跌落屋顶。

那个尖细的嗓音呼道:“小心暗器!”话才出口,叮叮一连串的铁器触碰声音,显然其他数人也被这突然攻来的暗器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黑夜中,哪有人影,只是呼呼的风声,刮着院落鬼叫。

原本那粗重的嗓音低语道:“敌暗我明,走为上策!”

“想走?”一声女子的冷笑,随之数星寒芒飙向屋檐上的三人。

那三人此时有了防备,也不等寒芒攻至,拔出寒刃反攻回院中,齐齐刺向寒刃飙来的方向。
29。江湖卷第二十八章  兰二爷
第二十七章兰二爷

屋外杀斗,屋里人未眠。

姚城蜗居在棉被中,却是双眸明寒,耳朵里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屋外的极为细微的打斗声,这数人是否还是上一回夜访的来客?

他不想卷入这些人世毫无意义的纷争,所以他只是继续躺着,无声无息,他在观察这一切的是是非非究竟是为何,为何他们偏偏要去斗得你死我活呢?

难道像这样安安稳稳地睡着,有什么不好?

当姚城陷入记忆的漩涡,沉思往事,兰二爷喃喃语着就翻动身子,爬了起来。

兰二爷起床时,动作永远那么汹涌,将他那边的床板踩得啪啪响,或是踢翻了茶杯,或是打翻了烛台,似乎天翻地覆就是他最渴望的壮观景象。

姚城一直没睡,听着兰二爷起床的动静,还是一如既往地装作睡意模糊,声音迷迷糊糊地怨道:“二爷,又怎么了,黑白无常来找了还是鸡肉烤熟了,你就是我大爷,放过我吧——”

“哎呀,我的小二爷喝饱了,要吐口水,我能怎么办。”兰二爷嘟嘟朦胧地答了句,就推门出去,也不管身后怎么抱怨。

兰二爷出门时,姚城嘴角淡淡笑了,只是觉得这么欺骗着他,实在不能够安心,是得找个时间,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娘亲曾说过兄弟间坦诚的。

这兰二爷与姚城同睡一屋,也是许多年的事了,许多的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姚城想着,“既然我能够将躲在茅厕修炼的事,隐瞒着他,那你是黑衣阁的杀手,假若真是这样,隐瞒着我,那也算是公平,我们都算有骗过了对方,我们还是兄弟,大不了就让你到时候打我一顿,出出恶气,兄弟的情意自然还是在的。”

也许这样想,姚城能够减少些他心中的抱歉。

“我是知道你的,孩子心性极强,许多时候你都是那么随性,也许是出于自小被你爹娘遗弃的原因,所以后来你误入歧途,以至为虎作伥,那绝对不会是你的本意,我相信你是好宝宝的,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都是我的兄弟,是兄弟,就得誓死站一起,兰小子,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都不再要你,还有我,我是绝对站在你那边的铁兄弟!”

自己这么个穷笨小子,而且还是大粪小子,怯弱无能,能做兰二爷的兄弟,那就是真正对自己好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自己再笨也是要懂。

当然,这一切都是姚城自己心绪的涌动。

兰二爷关上门,一双寒目盯上了院中的数人,那一条飞舞周旋在众人间的倩影,不是老板娘又是谁。

老板娘此刻恢复了风韵的美姿,却一脸寒霜,与那剩下的三人,生死杀斗,她似乎成了蝗虫中的老板娘,面对着呼啸劈来的长剑,一手挥出,数点星芒尖锐地扑上,将长剑生生挡开,不能近身分毫,情况极险处,秀口一吐,就是细小如针的寒芒,霍然绽放,将对手逼得躲闪不及。

四具身影,轻妙飘忽,眨眼间功夫,已几度遇见阎王。

兰二爷凝眼寒立,忽然朝着一具肥胖身影闪电攻去,手中捏着一条细长的迎春藤。

那肥胖者原本与老板娘缠斗,势均力敌,面对这突然出现的袭击,惊喝中挥剑救护,其他二人也是反映极快,联手朝着老板娘猛地重攻上去,将老板娘逼迫地险象环生。

兰二爷手中的迎春藤极显诡异,见着长剑就缠绕上去,一股大力瞬间透过长剑破入肥胖者手臂,那人长臂震动,几声清脆的骨头碎裂,未等他惨呼起来,兰二爷已掩住他的嘴巴,左手迅速封住他穴道。

老板娘蛇腰扭动间,险险避过袭来的剑刃,那剩余二人见来者如此犀利,当下再不恋战,双剑挑起一块洗衣石板,封住对手的攻势,飞身飘上屋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风中。

老板娘秀掌一拍飞来的石板,那原本势如脱缰野马的石板,在老板娘的秀掌下,立刻安顺如睡猫,乖乖地落回了原地。

看着二具黑影的离去,兰二爷与老板娘互望一眼,竟谁也没去追。

“打算接下来如何?”兰二爷低语道。

“投石问路。”老板娘冷冷地看着虚无的夜空,说道。

“鱼儿会来上钩吗?”

“哼!鱼儿不来上钩,那我们就设网去捕,总不能让鱼儿逃掉吧?”

“鱼儿虽然捕到了,可是最后的大鱼又该怎么办?”兰二爷眉头紧锁起来,吐着白气念道。

“鱼死网破我也是愿意的。”老板娘口气变得凶狠,决绝道。

“也就月余时间了。”兰二爷忽然叹道,说着就走回屋去。

“你手臂的伤怎么样了?下属回报,当时你遇见的神秘人物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兰二爷听了,止步答道:“伤是差不多了,那神秘人义母可查不出来就不必再查了,我们的主要目的毕竟不是他。”

老板娘见四处无异,走近兰二爷,附在他耳边低语道:“那夜只有姚城在那儿出现过,嫌疑重大,我还是劝你小心为好,这是守身法则。”

“真会是他?”兰二爷低低重复道,眼神数变,继而说道:“不是他,他那夜确实是去看那疯婆娘去了,我说过,我相信他。”

“看疯婆娘,需要那么久吗?回来只比你晚了一步,差些就让他发现你不在屋中了!我还是觉得必须小心,大事为重!”老板娘显然不信,厉声低喝。

“他会是老魔的人吗?他会骗我?”兰二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竟有些动摇。

老板娘冷冷语道:“有时需要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八个。”

谁知听了这话,兰二爷怒目低喝道:“不行!他是我救的,他是我兄弟,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杀他,我定让谁全家去阎王殿陪他,我说的出来,我就一定做得到!”

老板娘呆了,好久后,叹息道:“兰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自欺欺人小心害了自己性命,切莫心慈手软!杀!”

兰二爷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再次听到老板娘要杀姚城时,自己反应依然是那么激烈,彻底失去了他平日冷静深沉的作风。

“这一回多谢你帮助义母了,也算是你报答了义母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以后你就是彻底自由的,义母也不回强求你卷入这些是非当中,我一定不会反悔。”老板娘看着兰二爷的背影,有些凄然地说道。

“希望如此。”兰二爷打开门,进去了,眼神中姚城的身影闪动在身前,他说不出来那是种怎么样的能够让他强烈安心的感觉。

留下黑夜中独立的老板娘,低低语道:“义母是多么希望你能娶静儿为妻。”说时,挑起那几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身躯,消失在院子中。
30。江湖卷第二十九章  笑里藏刀
老板娘的身影几度飞起又腾落,借着黑夜的遮掩,竟难以察觉她的存在。

兰城东北角的某条荒凉冷落的街道上,寒风犀利,她极度警觉的眼神,不断地四处戒备着,身形在一所药铺的门前停住。

此时,除了鬼,难道还会有谁会在街道上游荡?

药铺间此时已然带着灯火,虚掩的柴门中,透射出些温暖。

老板娘也不敲门,身形就遁入当中。

店铺的柜台上有名学徒模样的小伙子,正手托着脸袋,呼呼睡得香甜。

老板娘秀眼如针,斜睨四处,再度确定是没有人跟踪,这才微微松了些脸色。

“吊儿,常师傅在不在药铺?”

老板娘的声音像是五十岁的老太太,再没有丝毫甜美,反倒多了些沧桑与冷然。

“啊”那名正在熟睡的小伙子惊叫了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竟满脸慌张地望来,一手按着柜台,一手藏在柜台下,双目的朦胧睡意,陡然全无。

“是我,我来找常师傅,想要些当归去补补身子。”

老板娘回身掩上了药店的大门,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老板娘稍等,我去后院看看师傅究竟在还是不在,他可能又去山里采药了,最近很少回来这儿看着。”

那名吊儿的学徒若无其事地笑笑,转身往后院走去。

“记得等你师傅回来时,就告诉他,我的病越来越严重,恐怕不能再拖下去,得下些猛药才能治愈,你让他将所有的药品都准备好,到时候我们直接就治病了。”

“哦,好的,老板娘的话,吊儿一定带到。”

那名学徒听了老板娘的话,又转身往后院走去。

看着吊儿离开,老板娘身形迅速移动,跳到柜台上,对着满目的药柜子,打开了居于最底的当归药柜,取出来一包已然是包裹好的当归。

她的眼睛四处看看,那柄藏于药柜下的长剑,她自然是清楚看见的,但是老板娘的脸色平静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觉得怪异。

也不等吊儿回来,往柜台上丢下几两碎银子,她就飞身射向了后院。

恰好,吊儿从后院回来,见到老板娘手拿当归的包裹,也不问怎么回事,只是说道:“对不起啊老板娘,我师傅他果真还没有回家,恐怕还得等些日子。”

老板娘闻言,温柔地笑笑,说道:“吊儿真是多谢你了,常师傅既然不再那就算了,那些当归的药我就先收着,药是好是坏,我去吃了就懂,毕竟人老了,病不敢再拖,你让他老人家到时再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若是药有问题就让他拿回去。”

“要的要的。”吊儿不住地点头,眼睛却冷冷地看向四周高墙。

“那我就先去,银子已经放在柜台上。”老板娘说着,就陡然跳跃起来,再次借着夜色的掩护,往福来楼方向奔去。

在老板娘就要睡觉前,她拿着那张包裹当归药的纸张凝神细看,纸张上赫然是数行细密的墨色小字:

“药已送到,盼多多检验,若是有问题,就都毁了,若是好药,那尽管就留着,其他的九种药材我这儿会全部安排好,很快就会送到福来楼里,具体的用法也知道,夫人不必担心,,就等到时候药到病除。”

老板娘此时才有些安心,挥掌间,劲风倏地就将烛火扑灭,满屋子陷入沉沉幽暗。

福来楼一如既往的热闹,街道上行人往来,繁华景象。

“大爷,您的小菜齐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就招呼声!”福来楼里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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