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锋周围群山连绵,有近万里之广,暗接各山大川,乃灵气充裕之地。而星斗山脉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星斗锋周围如北斗七星般的七座高锋。道曜门七脉弟子分别居住在这七锋之中。惟有掌教与修为到了一定境界,才能移居到星斗锋之中。据说,星斗锋本不止三千丈,还有五百丈高悬在星斗锋上空,上头有道曜门数十代还存活的高手无数。不过,从无实可考,所以道曜门人也没去在意。
一座横挂金色牌匾,上书“道承殿”三字的雄伟大殿在星斗锋的锋顶之上。那锋顶,似被巨剑平斩而过,平整无比。除了这道承殿,其余方圆三里多的地方皆为道场,用来举行各种典仪或都讲道之用。
道承殿之中,立有一尊像,底座龙飞凤舞的写着‘道曜师祖神像’。下方摆着八张玉制大椅,左三右四,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上边却只坐着七人,只有右排最后一张椅子处,却空着。
那七个道人,坐在居中的是道曜门现今掌教尘木真人。余下六位则是道曜七脉的首座。在场的七个道人似乎有过招乎一般,纷纷看向那个空位。
这个空位,已经空了大约六十年了。往后,很快就会有人坐到那个空位上。只是,那尘离怕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道承殿当中了吧。
游戏人间 第398章 融入的记忆(五)
“众位师弟,今天招你们来主要是为了三件事。//”坐上的尘木缓缓站了起来,他气度出众,双目温润,扫了一眼殿中的六人,接着说道:“第一件事,大家都知道魔门中的血书生百年前与尘离师弟曾有赌约,此次尘离师弟虽然兵解,但他的元神极有可能被这血书生掳走。我们议一议,此事该如何绝断。”说着,那玄木便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目光闪过道道精光。
此时,一个身形偏瘦,神色庄严的道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这些年魔门活动频繁,似乎有什么大举动。我猜,一定是血书生借先前赌约之名除去尘离师弟以削弱我们道曜门的实力。在座的都知道,尘离师弟的道法精湛,仅在玄清师伯之下。”
那道人乃是日曜一脉首座阳竹真人,在道曜门同辈中实力仅次与尘离,他与尘离被喻为道曜双星。只可惜,尘离在百年前因事而遁出道曜门,独自隐居在拜仙岭上,从此极少回到师门当中,与众位师兄弟本身不合的他更加受排挤。
“哼!那是百年之前。我看那尘离师弟不喜道术,早已日渐荒废了,所以才被那魔门逼的自爆肉身,遁走元神。只是,魔门这些个跳梁小丑着实可恶,胆敢在我们道曜门附近击杀尘离师弟,不将我道曜门看在眼中,理当诛之。”紧挨着阳竹旁边的金光真人站了起来,挺着他圆大的肚子,看起起憨态可掬,但是他眼里的透出的杀机却让殿中一寒。
当下,另一个白袍道人站了起来。她粉妆玉琢,柳眉杏眼,貌若天仙,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着一股香风。
亲启红唇,柔声道:“金光师兄,寒水认为此举不妥。纵是那血书生击杀尘离师弟,也是双方赌约,这是道真界人人皆知的。若是我等不守纲法,就贸然出手,怕是会被同道耻笑。”
“寒水师妹所言不差,但是近年来魔门蠢蠢欲动,我们不得不防。好在,那月曜之没落入魔门手中。不然,我道曜门将有大祸。魔门一事,先暂时搁下,静观一阵后再议。”尘木真人站了起来,若这般吵下去,十天也吵不出个结果来。
“我等谨尊掌门令喻。掌门师兄,那另两件事……”坐在左侧最末的蓝袍道人站了起来,恭身问道。
“另两件,一是月曜该由谁撑管。二是那悲承虽然是尘离师弟收的弟子,但未正式授仪,所以本道想让他自行选择师承,各位师弟有何提议不妨说来听听。”
提到月曜之大殿还是十分平静,但是一提到要给悲承找个师父,大家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在坐的七位道曜门的人都见过悲承,也深知那悲承资质极佳,是千年难求的修道人才。不论他拜入哪脉门下,都会带来极大的成就。而且,那月曜一脉早已名存实亡,如果把悲承归到尘离门下,那就等于荒废了一块上好的材料。
“掌门师兄,我看那悲承五行中金气最胜,不如将他交给师弟我来调教,日后一定是我道曜门中另一颗明星。”金光厚着脸皮,率先站了出来。
这倒好,其余几脉也纷纷发表意见,均以各种理由说那悲承适合自己一脉,吵的面红耳赤。唯独寒水真人跟尘木真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侧过头去不看那几位素日‘和睦友爱’的几位师兄弟。
“我不去任何一脉,我的师父只有一个,那就是尘离师尊。”悲承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争吵。
在场的几位真人纷纷回头,看向那门口目含泪花的悲承,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悲承,你真的决定了?”尘木一脸惋惜的看着悲承,他本想自己将那悲承收入门下,但恐众师弟不服,只好在这大殿之中征求大家的意见,却不料引出一场争吵。
“我本就是尘离师尊门下,自然不会改变。还有,那月曜之,我师尊说了,要传给我大师兄。”那月曜之可是尘离的东西,悲承可不想落入这帮人手中。所以,大胆的说了个谎。
众人均是一愣,眼眼全都锁定在悲承身上。将月曜传给尘离的大弟子祝智山,那不就是意味着祝智山将接管月曜一脉,与他们平起平坐。
“此事不可,这月曜之还是由掌门掌管比较妥当。”方才吵的面红耳赤的一群人,又突然变的一条心起来。
“那就依了众位师弟之意吧,这月曜之事关我道曜一门安危,马虎不得。悲承,你退下吧,明白我遣人送你到月曜峰。”说着,尘木道人重重的甩了一下道袖,走了出去,脸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恼意。
悲承不知,那月曜之的重要性,更不知月曜之的归属必须有掌门首肯方可传于他人。哪里料到,悲承出言不逊,说那尘离将月曜传给了祝智山。就算那尘离再疯疯颠颠,也不敢做出这违背师门之事。
除了那尘木道人之外,其余众人则是惋惜的看了一眼悲承,纷纷离开了道承殿,留下悲承在那大殿之中形单影孤。
…………………………
话说那悲承从那道承殿离去之后,自顾的在星斗峰的道场之中漫步,眼睛一直朝着拜仙岭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他,不想加入这狗屁道曜门,他只想回到拜仙岭去。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怎么,想你师尊了?”一道柔柔的声音从悲承身后响起,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怜悯之意。
悲承回过头去,看到寒水轻移莲步,缓缓朝他走来。
愣了一下,悲承才开口道:“你是?”
寒水注视着悲承,轻声说道:“我是你寒水师伯,你师尊的五师姐。你若想去,我可以送你一程,然后再送你到月曜锋去。”
原本,悲承对这道曜门中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先前有一个青袍道人对他还不错,只是悲承不知道他是谁。刚才,在道承殿中他也见到那位青袍道人,正是阳竹道人。
“谢谢寒水师伯,我现在就想去。”悲承无比感激的看了一眼寒水,心里觉得这寒水不仅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同样也是心地非常好的人。
寒水轻轻一笑,素手一挥,一柄长剑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脚边。她抬步站在了剑上,伸出素手对悲承说道:“上来吧。”
悲承的手碰触到寒水那支白晰如雪的手,脸上微微一红,迈上剑去就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多说什么。可他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然落在了寒水的香,臀之上,脸红的更加厉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寒水不知悲承心中所想,当是他害怕所致,便柔声安慰道:“你莫怕,抓紧我,转眼就到了。”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悲承紧拽住自己的手。
“啊……哦!”悲承被那寒水一拍,顿时打了个激灵,将脑子里纷乱的想法驱净,双手抓在了寒水的腰间。
那楚楚纤腰传来丝丝暧意,让悲承心猿马意起来,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只好闭起眼睛,期盼着快点到达拜仙岭。
悲承在寒水眼里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让他抓着自己的细腰也没有什么想法,感觉他抓稳之后便御剑而飞,朝那拜仙岭的方向飞去。若是寒水知道,那悲承怀里可揣着数十页香艳无比的春,宫图,不知会做何敢想。
为了不让悲承受那寒风所累,寒水还特意运转真元,在他旁边支起一道屏障。
华光流转,瞬息之间就到达了拜仙岭的山顶。
等到寒水带着悲承跃下飞剑之时,悲承才睁开眼睛。
拜仙岭上,好像被人洗劫过一般,没有一棵草木还能直立着。那些原本经过千万风吹雨打不如山的巨石,也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悲承根本无法想像当时这里的情形,他往地上一跪,哭道:“师尊,弟子悲承来看你了。”说着,也不顾满地碎石,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
然后他才站起来,对寒水说道:“师伯,我想在这里静静的呆一会。”
寒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过一个时晨再来接你,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必竟你师尊他……”
“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师尊的。”悲承看了一眼寒水,朝她拜了一拜,“谢谢师伯。”
寒水柳眉一皱,看了一眼神色刚毅的悲承,才招来飞剑,破空而去。
看着寒水的倩影,悲承转过身来,朝一块凹陷处走去。他猜想,这里应该就是尘离肉身爆炸的地方。那走到那凹陷处,看到一个黄色的葫芦躺地上,葫芦上的软塞已不知所踪。捡起葫芦,悲承的手在葫芦上摸了摸,然后将他系在腰上。
然后,悲承用石块堆成了座小坟包,又在坟包前立起一块大石,用短剑刻下:师尊尘离肉身之墓。
刻完之后,悲承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尊在上,弟子悲承发誓,必将诛杀血书生,为师尊报仇。”
说完,悲承站了起来,朝往日自己与尘离睡觉的地方走去。
虽然那些大树已被拦腰截断,可他还记得位置。走到那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悲承的目光。他忙走过去,将东西拾了起来,拍净尘土。
“人参精啊人参精,没想到你还在这里。你跟我去月曜峰吧,我找个地方把你种起来。”说着,悲承将那人参收好。
感觉时间还充足,悲承又到了存放猴儿酒的地方打了一葫芦酒。原本他还想用尘离的葫芦多装一些,却发现那个葫芦已经漏了,只好作罢。
看着已经变了模样的拜仙岭,悲承心里一阵难过,又望了一眼自已父母亲葬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爹娘,孩儿一定会好好学道法,早日寻回师尊的。若有时间,孩子自当到坟前来看你们。”
接着,悲承又在那处他垒起的石坟说了会话,才看到一道华光远远朝来飞来。
“等急了吧,上来吧。”寒水见那悲承见到自己微微一笑,便伸出手拉他到飞剑之上,朝那月曜峰的方向飞去。
寻求自我 第309 融入的记忆(六)
这一次,悲承没有再闭眼,而是看着白云不断从自己身边掠过,好像棉花糖一般。他还伸手摸了一把,冰冰凉凉的,没有其他感觉。
“到了,你的师兄都在那里等你了。”说着,寒水朝地上一指。
悲承看到底下数十间用竹子搭建的房舍,还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之上,站着四个人,除了其中一个大个子站的直挺挺的,其余三人歪歪扭扭的聚在一块,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这,这就是月曜峰?”悲承看一眼底下,不由的将月曜峰与星斗峰比较了起来。比起那星斗峰的金碧辉煌,宝气盈盈,这月曜峰就显得十分穷酸了。
“不错,这就是月曜一脉了。”寒水脸上闪过一丝微红,虽然她那水曜一脉已是道曜门中最节俭,最不铺张浪费的一脉了,可是比起这月曜一脉却也好数十倍。
悲承还发现,这月曜锋似乎是七脉之中最矮的一座山峰,可占地面积却比那星斗峰还广一些。以月曜一脉为中心,四周还有四座小山峰都属于月曜一脉。
寒水将飞剑按下云头,落在了广场之中。
其中高个的道士带着另外三个就迎了上来,齐声喊道:“恭迎五师伯来访。”说着,便朝寒水拜了一拜。
“起来吧,这位是你们新来的师弟,可不许欺负他,明白没有。”寒水摆了摆手,拉过悲承,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就飞离了这月曜峰。
“师弟,师尊他老人家真的……”为首的汉子痛哭了起来,脸上那悲痛之意刺痛了悲承的心,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顿时,五个师兄弟抱作一团,痛哭流涕,感伤无比。
良久,那高个道士才止住哭泣,用破旧的道袍抹了把眼泪,说道:“师弟,师尊仙逝时可有嘱托没有。”
“仙逝,谁说师尊仙逝了?师尊只是肉身毁去,元神不知所踪,并没有死。”悲承抹了把眼泪,大声说道。
“什么,师尊没死?太好了,我就说那些嗅道士骗咱们。师尊他道法无双,怎么可能死呢!大师兄,你又被人骗了。”一个比悲承稍大一点的孩子突然大笑起来,指着大个子道人嘻嘻笑道。
那大个子道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尽露高兴之意,忙问向悲承:“师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话是一个青衣老道士告诉我的。”悲承有点奇怪的看着这个四人,心想: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还是有人故意骗他们呢。
“太好了,师尊没事,他一定会回来的。”大个子道士憨憨一笑。
当下,悲承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的众人个个自拍胸口,纷纷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悲承。要知道,两个绝顶高手对绝,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近身。可是悲承,竟然敢拔刀刺向血书生。
同时,在大个子师兄祝智山的介绍之下,悲承认识了另外三位师兄,李易,段青,庄莫。
“大师兄智山,二师兄李易,三师兄段青师,四师兄庄莫师。”悲承一一朝他们喊道。
“五师弟悲承,随我来吧,我们回草道斋去。”说着,那祝智山就领着四个年岁相仿的师弟朝草道斋走去。
李易,段青,庄莫与悲承都是小孩心性,没一会就聊的笑逐言开,众的悲切之情,便淡了下来。悲承又见那大师兄非常亲切,对几个师弟都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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