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做任何事情一定要和我商量。”
“该和你商量的我一定告诉你。”赵文征还是不敢松口。
庄卓玉也知道随便就能改变原则的也不是赵文征了,这个事实她必须接受。
赵文征看出她的无奈笑道:“你放心吧,做完这件事后,没有什么事情可瞒你的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做你喜欢的那种人。”
庄卓玉靠进他的怀里,心里想着就算他又做了她不喜欢的事,恐怕自己也会同样地原谅他。
“卓玉!卓玉!”外面传来华召阳酒醉的声音。
庄卓玉示意赵文征不要出来,自己出了房门将门带上,再一看华召阳晃晃当当从院外走了进来,“卓玉!卓玉!”
庄卓玉迎了过来将他扶住,“怎么喝成这样,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华召阳推开她的手,“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我不许你和表哥成婚,我不许!”
庄卓玉又扶住了他,“你喝多了,赶快回去吧!”
华召阳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庄卓玉想顺着话把他哄走。
“你根本就不爱表哥,你爱的是我。”
“那是过去。”
华召阳痴痴的笑了起来,“你还骗我,今天我听见庄伯伯和爹的谈话了,他们说表哥当上武林盟主,他们很不放心,就勉强你假装跟他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是不是?”
庄卓玉吓得脸都青了,虽然这只是个插曲,但太容易让赵文征误会了,“召阳,你胡说什么,喝多了一句准话都没有。”
华召阳一把将她抱住,“我知道你又像和陈冉那次一样,为了别人牺牲自己,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我爱的是你,你爱的是我,我不准别人把你抢走。卓玉,我爱你,我爱你……”说着华召阳便要亲她,庄卓玉一用力把他推倒在地上,心里吓得几乎到了心跳的极限。
这时,黛兰跑了进来,“召阳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啊!”随后两个下人也跟了过来一起将华召阳扶了起来。
黛兰看着神情紧张的庄卓玉问道:“庄姐姐,你没事吧!他喝多了,是不是哪里冒犯你了?”
庄卓玉摆了摆手,“没事,你快带他回去吧!”
华召阳彻底醉了过去,下人们架着他出了院子。
庄卓玉回到房间看着赵文征表情凝重地坐在那里望着烛火,便知道他相信了华召阳的话。
“文征!”庄卓玉轻轻走了过去,“文征,你听我解释。”
赵文征转头看着她,让她解释。
庄卓玉坐了下来不知从何说起,“其实,爹爹和华伯伯是这么想的,但我是真的爱上你才会和你在一起,只是没和他们说清楚…”
赵文征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清楚?因为你说不清楚。”
“不是……”庄卓玉想要辩解。
赵文征打断她的话,“我感觉得到你是爱我的,但也感觉得到其中猜疑的成分,既然你不是全心全意的爱我,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庄卓玉听了这句话突然间像丢了魂魄似的木然呆住。
赵文征站了起来低头说了一句,“我这个人自尊心很强,被人猜疑的武林盟主我不想做,不信任我的女人我也不想娶。”
这句话字字钉在庄卓玉心上阵阵剧痛,等她回过神时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昨天是一夜未眠,今天庄卓玉又坐在桌边哭了一晚上,她不清楚小时候母亲去世时她有没有现在痛苦。
“文征!”庄卓玉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在桌上睡着了,看见镜中憔悴的自己真的好想他的离开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离开?”庄卓玉猛然想起赵文征昨晚的最后两句话,赵文征难道要离开这里吗?如果他要走,他一定不会让别人找到他,这怎么可以!庄卓玉飞奔出去跑向赵文征的住处。
天已大亮,今天的华府安静的很,赵文征的房门关着就像是没有起床一样,庄卓玉上前敲了敲门,“文征!”
没人应声,她的心里好怕,发颤的手试探着一推房门,门开了,像她最担心的那样,里面空空荡荡,“文征!文征!”庄卓玉站在屋子中央无助地哭喊起来。
门口出现一个人,庄卓玉惊喜地定睛一看,却是华召阳。
“卓玉……”华召阳酒醉之后记起了昨天的事情,现在的他很困扰,因为现在的卓玉已经不是以前的卓玉了。
看见他,庄卓玉抹了两下眼泪从赵文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离开,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赵文征一如既往的去处理政事了。
“你真的爱上表哥了?”华召阳在她身后突然问道。
庄卓玉停了下来,肯定地答道:“是的!”
华召阳绕到她的身前,:“有多爱?远远超过我们的?”
庄卓玉看向他,“我们的爱再深也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我只知道我心里只有文征一个人,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华召阳痛心地点着头,“表哥的确比我好,好很多,我真蠢……”
庄卓玉扯了扯他的袖子,“别骂自己了,是我变心了,你没有任何错。”
华召阳怯懦地看着他,“可我,我气走了表哥呀!”
“他,他真的走了?”庄卓玉全身僵住。
“今天一早,府衙召集武林中的几位重要人物去聚义堂开会,可大家把府上翻遍了,也没找到表哥的影子。”
庄卓玉脑子一晕,差点昏厥过去,好在华召阳及时把她扶住,她的反应让他彻底死了心。
“卓玉,你没事吧!我送你回房歇歇吧!”
庄卓玉的确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脸色白的吓人,只好点头答应。
第三十二章 深山遇险悬一线
更新时间2009330 4:54:09 字数:4695
第三十二章深山遇险悬一线
华召阳扶着她慢慢往回走,心中虽然也难受的要命,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庄卓玉现在的痛苦他还达不到。
快到庄卓玉院子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
“黛兰?”二人顾不得一切赶紧跑向华召雪的院子,发现黛兰的门已敞开,一个蒙面人扛着黛兰从后墙翻了出去。
庄卓玉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硬撑着和华召阳拼命追了过去。
蒙面人的轻功很好,对华府的地形也很熟悉,出了小院直奔华府的后门。
追到后门,庄卓玉吃惊地发现附近的守卫都倒在了地上,看来来者早有准备。
庄卓玉猜想这蒙面人会从东边的码头离开,不想却往西山上去了,迷惑归迷惑,往哪边都得追。
上了山,路也没有了,蒙面人虽然轻功好但毕竟扛着一个人,速度不是很快,以庄卓玉正常时的身法现在已经追上他了,可虚弱的她连华召阳都快跟不上了。
翻了两座山,他们彻底跟丢了,华召阳回头拉了一把气喘吁吁的庄卓玉,“卓玉,没事吧?”
庄卓玉已经开始出虚汗,但黛兰的事要紧,她怎能退缩,“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只有西边有出口,我们一直追,有可能追上的。”
华召阳还是不放心她,“你的脸色很不好,这样吧!卓玉,你留在这儿歇一会儿然后回去报信,我继续跟上去,看能不能追上,好不好?”
庄卓玉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好吧!召阳,你自己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华召阳转回身继续向西追去。
庄卓玉倚在一棵树坐下,抓紧时间运功调息,身体感觉稍好了一些,庄卓玉又站了起来,报信是用不着了,刚出后门的时候她在门口旁的树干上作了记号,提示他们是往山里来的,她担心的是华召阳,以他的身手怎能敌得过早有准备的蒙面人。
庄卓玉提了口气加快往前赶,出乎她的意料,华召阳关键的时候还真有毅力,追过晌午了,还没见他的踪影,庄卓玉怀疑蒙面人是不是改变了方向,不然以自己的速度怎么没遇到华召阳呢?
也管不了许多,除了继续向西去,改变任何一个方向追上的几率都更小。
越往山里去,杂草越多,野兽也越多,庄卓玉听着四周哗哗响的草丛心中有点害怕,这是女人的本性。
走着走着,一座山眼见着又要翻过去了,庄卓玉抬头一望便看见山顶的一大块突兀的石砬,心想坏了,难道这就是猎人说的有黄狼出没的“砬子峰”?
庄卓玉见过猎人带回来的黄狼尸体,这狼比一般的狼大上一倍,皮毛可以与貂皮媲美,非常少见,只有这一片山上才有。
这里的杂草茂盛,有的地方有一人高,庄卓玉找到一小块没有草丛的空地站了下来仔细想着,抬头一看支离破碎的天空,看起来再有个把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又是这么个恐怖的地方,庄卓玉实在追不下去了。
“还是先回去吧。”庄卓玉最后下了返回的结论,赶紧调头往回走。
走到半山腰,庄卓玉感觉有东西在后面跟着她,整个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庄卓玉走到一棵较粗的树后躲了起来,往回一看,后面的草丛果然还在动,“哗哗”的声响越来越大,不大一会儿一个一尺长的狼头露了出来,庄卓玉就快窒息了,可她知道野兽是靠嗅觉活着的,她躲在那儿也于事无补。
庄卓玉一摸腰间,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平常的衣服,根本就没带腰囊,武器、暗器都没有,加上她现在的状态,想肉搏取胜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庄卓玉低头看见脚下有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心想只能拿它试一试了。
黄狼发现人已躲在树后,前腿一弯做好进攻的准备,庄卓玉手腕一发力先发制人将石头掷向黄狼的头部,那石头正中狼的头骨上,由于庄卓玉这次是奋力一搏,使尽了全身力气,石头将狼头打裂,黄狼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庄卓玉喘着粗气看着黄狼死去,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没敢多想,知道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庄卓玉刚转身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她猛地回头一看,黄狼已腾空扑来,根本来不及想,庄卓玉本能地向前一纵黄狼扑了个空,这时庄卓玉下意识地向后一看,那只黄狼仍倒在原处,这竟然是另外一只。狼发出凶恶的叫声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庄卓玉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步,看起来这两只狼是一对,庄卓玉杀了一只,这只就算和她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过她的。
庄卓玉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只想着如何对付它,可没想到她的这一步后退使她身陷绝境。
“啊!”庄卓玉心里只顾着黄狼,不知身后有一个猎人埋下的捕狼夹正等着她。
庄卓玉的左腿被猎夹紧紧夹住,整个人也疼得倒了下来。
蓄势待发的黄狼趁机猛扑上来,倒在地上的庄卓玉千钧一发之际用上赵文征的“判官指”向黄狼的心口发难。
人的潜能还是巨大的,这种关键时刻爆发的力量是平时不可能有的。
这一指的力道穿透了黄狼的心脏,从那指洞溅出的血滴洒出一丈开外。
第二只黄狼也倒了下去,庄卓玉也扑倒在草地上。
晕倒的庄卓玉从疼痛中惊醒,天还没有黑,好在自己没昏过去太久,不然血就流干了。庄卓玉看着狼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那沉重的夹子将腿夹出了两排血沟,庄卓玉根本就没有力气掰开它,只能拖着身子趴到一棵树下坐好。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也很快暗了下来,庄卓玉在四周收集些枯叶树枝,用随身带着的火褶子点起一小堆火来,这是她生存的唯一希望了。天黑之后树林的气温骤降,这些火还能给她带来些温暖,林子里的野兽见火也能有所收敛,最重要的是她希望来寻找她的人能凭借这点亮光找到她。
火燃起来之后,庄卓玉试图掰开夹子,但没有成功,她只好扯下自己的裙角忍痛将夹子四周堵上,让血尽量少地流出来。
为了让自己能撑下去,庄卓玉揪了一把身边的嫩草放到嘴里嚼了嚼,艰难地咽了下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里传来阵阵狼嚎,身边的草丛好像一直在哗哗响,湿冷的风也让她将上身缩成一团。
“文征……”庄卓玉念着他的名字哭了起来,是自己前二十年太享福了吧?为什么现在自己屡次面临这样的困境?
上一次在大海里她因为太多放不下不能死,现在她放不下的只剩下父亲和赵文征,父亲再过半个月也五十了,没有太多地惦念的了,可是他,自己这辈子终于得到的刻骨铭心的爱,她怎能舍得?
泪水还在眼中,庄卓玉突然笑了起来,她忘了,赵文征已经走了,爱已经不存在了。
“不如死了吧!”庄卓玉对自己说道,直起腰依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华召阳的一番醉话真得将赵文征伤得很深,他向来孤傲自持,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自以为已高人一等,没想到仍是被人怀疑,关键的还是庄卓玉,他十六岁开始便为她活着,数不尽的付出只想让她也能像自己一样去爱,可是她的爱和自己相比起来,感觉就像清泉与大海。
从庄卓玉那里出来之后赵文征便快马加鞭连夜出了淮南,至于要去哪儿他也没想好,直到铜陵,长江栏住了他的去路,他在铜陵的一家客栈几乎喝光了这里所有的酒,却还是没让自己醉倒,反倒是越喝越清醒,庄卓玉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几乎感受到她就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终于在天亮时分他再也忍受不住对她的想念,换了一匹快马又赶回了淮南。
回到华府,形势一片混乱,华海天带领着所有能动用上的人去搜山了,只剩下庄尚和华夫人焦急地留守。二人看见赵文征回来,像见了救星一样,指望他赶快将失踪的三个人找回来。
“庄伯伯,到底出什么事了?卓玉呢?”赵文征的心已经揪在了一起,他不信就这半天的功夫,他的卓玉就出事了。
庄尚大略解释道:“上次出事的时候你在现场,我们还知道个大概,但这次,我们从聚义堂回来就发现他们三个人又不见了,后门附近的守卫被点了穴,唯独的线索就是卓玉留在树干上的记号,告诉我们他们往山上的方向去了。”
“您确信那记号是卓玉留下的?”
“我确信,这是她小时候我教过她的。”
赵文征还算镇定地点点头,转身向下人索要纸笔飞快地写完一张信条交给手下,“马上将这张信条送到镇上的富贵钱庄交给掌柜的。”
“是!”下人接过信条匆匆离开。
赵文征一回身向庄尚鞠了一躬,“庄伯伯,如果我没将卓玉带回来,我绝对不会活着回来见您。”
话音刚落,赵文征已离开了议事厅,庄尚和华夫人对视了一下又开始焦虑起来。
赵文征上了山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