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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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如此-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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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生意不错啊。”何淼笑着问候道。“方圆几里就我这地,当然好了。”掌柜的很得意,得意的看都不看客人一眼,因为他不缺客人,他倒觉得有点多了。何淼笑着却不乐意,她觉得窝囊,她长这么大还没遇到送钱给别人还遭气,她收起了笑容,手拍了一下柜台道:“给两间房间。”“算你们今天运气好,只剩最后两间了,你们顺着楼梯上去,向左拐,最边两间。”掌柜的瞟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对了,送点饭菜上来,我这两个妹妹可饿坏了”,何淼交代道。“妹妹,公子艳福不浅啊,不过饭菜要等一下哦。”掌柜的说着,向何淼瞪了一眼。何淼没有回应,因为这掌柜的眼拙,因为这里生意实在好。
什么时候吃东西都觉得好吃,饿的时候最好吃。开怀一顿大吃后,三个已相熟但不很熟悉的少女聊了起来。鬼灵精怪的周玲云,温柔血性的才女舒小雅,成熟才气的何淼,三人聊得不亦乐乎,又有泪有恨。她们性格各不相同,但她们很投缘,所以她们决定结为异姓姐妹。
又是一个鸟儿叽叽喳喳,活泼乱跳的早晨。不过就在几天前的早上,这里多了一只大鸟。大鸟像小鸟一样轻巧,在树上跳来跳去,小鸟儿好像特别喜欢,毫不介意多了一个庞然大物,在他身旁跳着唱着,它们唯一不喜欢就是这只大鸟不跟着它们唱歌。这只大鸟是谁,是龙云鹤,他和鸟儿融合在一起,很开心,但这不是唯一的。因为他这是在练功,跳得比鸟儿还诡异,练的是鸟儿教他的“百鸟齐跃”,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鸟儿散了,龙云鹤停了。龙云鹤又开始了一天的探索,不过此时目标已经很明确,“活命壁”他的希望。虽然“活命壁”虽然不是最低的,但是最好攀爬的。龙云鹤目前最重要的是练好功夫,出去了,再解心中的迷。虽然每晚入睡前龙云鹤都要骂那挨千刀的,下黑手黑脚黑刀的小人,虽然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必需骂,不骂对不起自己,更觉得对不起那人的爹娘。
月圆思家,又是一个月圆夜。一个月前舒小雅一家还其乐融融,赏月自古都是文人的雅兴,江湖中的文人更惧情趣。物是人非,但舒小雅对兰亭山庄的情真真的,岁月可以摧残一个人的容貌,但不容销毁一个人的真情实感。
三道影子在竹林中飞快地窜着,黑暗侵蚀不了她们,因为月光明亮,因为她们在移动。不会儿,从前的兰亭山庄现在的青龙山庄多了三个人。舒小雅想家了,想以前的家了,所以她回来了,回到了现在不是家的家。巨变巨变,兰亭山庄的气早已不复存在,书的气息,人的才气,墨的清香。唯一变化不大的是围墙边的那几棵桃树,它们只是从开花变化为结果,它们总算是进步了。它们没有被青龙堡毒恶的气息所侵染而不结果,果实累累,压弯了枝头。这几棵桃树是舒小雅亲手栽的,每年桃树结满果时,舒小雅都很高兴,但今年不同,决然不同,舒小雅喜忧参半,她不想她的劳动果实白白送入仇人的口中。
舒小雅知道兰亭山庄是一定要让青龙堡这群王八羔子糟蹋了,但她没想到被毁得全面目全非。何淼她不明白,不明白青龙堡怎么就派这几个喽喽来这个人间胜境,她只能认为青龙堡的俗人是在不喜欢这个地方,当然她一直认为他们也不配。周玲云最小,江湖阅历最浅,所以她持刀上去了。
何淼想拦,但她改变了主意。几个小喽喽耳朵灵但不长眼来送死了,周玲云之所以出刀,因为舒小雅早已出剑。小喽喽之所以是小喽喽,因为他们确实不咋滴。十来个人,独占这么大的山庄,几个几个的来,几个几个的倒。兰亭山庄夺回来了,失去时是那么的悲壮,夺回时虽然也死人了,却那么的一般。何淼是三姐妹的智囊,所以她知道她们的兰亭山庄早已是是非之地,所以她带着满眼泪水的舒小雅离开了勾起悲伤又不舍之地。


第四章 缘分
更新时间2009515 22:30:25  字数:2875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什么地方最危险,青龙堡。但这个最危险的地方,苍蝇飞进去了,都没见那只生还的,舒小雅她们不怕死但想生,所以她们明白羊入虎口的后果。三人在青龙山脚下的青龙镇,游荡了多天,因为青龙堡见过她们的人都死了。虽然青龙堡的人在找,在兰亭山庄附近找,他们很自信,一直认为敢与他们作对的人还不敢到他们管理下欣欣向荣的青龙镇。
何淼游走在青龙镇的个个酒楼,茶馆。她不是闲着没事干,她是在打探青龙堡的消息,当然她也是在为她的母亲寻医。离家出走多年,她不是为了玩,是为了她久病卧床的母亲。周玲云最见不得别人整日忧容满面的,即使是舒小雅。今日风光明媚,适合散心。青龙堡不是个好地方,青龙山下景色不赖。大自然是公平的,有恶必有善,有丑必有美来配。
好心情,好风景。好风景,渲染好心情。平矿的野地,绿油油草,些许还未凋谢的花点缀着,几棵孤零零的树守护着,还有条清澈得不能在清澈的小溪伴着。姐妹俩不知道往那里走,出来散心,没必要为自己设定方向。两人不缺少负担,没必要再为自己多添负担。她们顺着小溪走着,很悠闲,难得的悠闲,舒小雅难得的平静,周玲云难得的安静。
乱世难消停,花儿也遭殃。书生的模样,洁白的衣裳。不知该是为这些花儿身处荒野还有人欣赏而高兴,还是该为这些绿地上不一样的色彩感到惋惜,因为它们的生气没了。一个书生喜欢花,不惊奇,只是他这种人少见。舒小雅看到,周玲云也看到了,在远处她们看到了,现在看的更清楚了,那人就在她们眼前,她们有点吃惊,但她们更有点紧张。
书生不是书生,只是个伪书生,眼睛闪烁着淫光,脸上露着淫笑。他开口道:“姑娘好雅兴啊,和我一样,缘份啊,人家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看我们三人至少也有百八十年的缘分啊。”“我可不这样认为,在大街上每天都可以遇到数不清的人,你我没缘分。”周玲云不服,她看不惯这个她一直看不爽的人。“姑娘,您这就见外了,你看你们两都是大美女,我长的又这么潇洒又有才,没得说了,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缘份啊。你们,不,我们三上辈子留下的福气啊。”边说还边拍手啊,好像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不亦乐乎啊。书生乐乎了,周玲云气乎了。舒小雅想出手但她认为她要留着力气用在实处。舒小雅拉着喋喋不休的周玲云走了,但她低估了眼前这个人。
周凌云本不想走,她还有一种想替普天之下的姐妹们出头的冲动,但现在跟着舒小雅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凭感觉。白衣人不干了,他笑道:“遇到我花亦花,你们福气啊,别走啊,你们享享福在走吗。我可是好人啊,不像我那弟弟花非花,我老批评他说:‘你这怎么可以这样,只戏花,不遭花,你这不欺负人吗,太没天理了’,您俩倒给评评理啊。”话未完,人已拦。
舒小雅和周玲云不认识,甚至不从听闻有花亦花与花非花这两淫徒,她们江湖阅历浅,但厌不得她们。舒小雅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他的轻功除了用快来形容还可以用很快来形容。花亦花出手了,因为有人要他的命。花亦花用的刀是短刀,不过比周玲云的宽,他的招比周玲云的妙,他的刀比周玲云得快,他的轻功比周凌云的快。花亦花比舒小雅更有书生气息,他的形比舒小雅少了书的味,他的刀比舒小雅的剑短,他的招比舒小雅的毒。
舒小雅败了,周玲云输了,花亦花追了。花非花生气,只因为他小弟只戏花,只学了他的一半。他可以遭花了,可他的绵羊还不温顺。舒小雅出剑,周玲云出刀,这是她们的反抗。身处险境的少女跑啊跑,跑不过人家,但仍须跑。
小溪的尽头,希望的尽头,不幸的地头。平静的水潭,没有一贯陪伴的瀑布。花亦花笑了,忘情的笑,笑得没心没肺。舒小雅早已疯狂,周玲云早已无奈。破釜沉舟不适合用来形容她们,她们也没有那条件。绝地反击,适合更适合她们。她们想活着,即使死也要有尊严。距离是有的,还不是很小。最后的反扑最狠,最有希望。距离终归是距离,没那么快拉近。花亦花有点遇险,但微不足道。花亦花笑是淫笑,话是淫话,可没人制得了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即使有老虎,花亦花也看不在眼里,干他们这一行的,没两下能活到现在,没两下子,能不用为活命躲进雄天教。
舒小雅不甘输,周玲云不甘如此。不服不行,因为没有能力。不服又不屈服,所以死。淫威之下,逃仅存幻想,幻想早已离开此。天佑美女,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魔头遭袭了,他得意忘形,他受伤了。他躲过了,因为他的功夫了得。他又受伤了,因为他只是幸运的躲过上一次的暗算。花亦花知道,大家都身处明处,他不一定输。但知己不知彼,他必输,他的对手不一般,他还能动,除了他武功高,还因为对手只想告诫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花亦花并非俊杰,但他明白,他聪明,所以他只说了一句,“再会”,就走了。花亦花不走,他就是坏蛋加蠢蛋,简称蛋蛋。
平静的水潭被花亦花的淫笑声中震得泛起了一道道波纹,笑没了,声没了,水静了,一切一切安静了。“谢谢高人相助,在下有礼了。感激之情,难以形容,难以表达,千言万语,怎么说呢,谢谢啦,一万个谢谢。”周玲云还想说,还想表达她那不是感激又是感激的话,可它被舒小雅打断,识趣地闭嘴了。书香门第家的大小姐开口了,“谢谢,谢谢,我们兰亭山庄谢谢你了,虽然只剩我一个了。”舒小雅哭了,她本不应该,但这是她最大的痛,她本该彻底把这忘记,但不可能。
舒小雅惊,显现少有的惊色。周玲云蒙,眼前嗖的一声,几乎连声也没有地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又皮肤细嫩的老婆婆。老婆婆惊,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说什么,兰亭山庄怎么了,我大哥舒剑呢。”老婆子嘴快比周玲云还快,她是急的。“我爷爷,我小的时候已经没了,都没了,兰亭山庄没了。”舒小雅又哭了,她不爱哭,却常哭。
“不可能,舒大哥人好,性情好,住的地方好,身体好,武功好,好好好,绝不可能。”又出现了一个人,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的老头,但他的皮肤同样不像个老人,他比刚才的老太婆更激动。“我也不想,我脑中只有一点点爷爷的形,我想他,但记不起他。我想忘掉兰亭山庄,但我忘不了。”舒小雅顿了顿道:“我听我爹说过,我爷爷是因为跟一个叫花一指的比了一场武,结果两败俱伤,几年后,旧伤复发又遇疾病袭击,爷爷很坚强,但没扛几天就没了。”舒小雅很少对陌生人说家内事,出于感激,出于感觉她说了。
“都是因为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大哥,我们对不住你啊。”说的人哭了,虽然他是一个老男子汉。听的人也哭了,虽然她本就是个弱老女子。自家人,自家人救了自己人,这才是缘分。离别是感伤,重聚是欢喜,偶遇是惊喜。此时不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的感伤冒出来了。一切都在眼泪中说清,时间就在悲哀中度过。
人生是如此的单调,睡醒了就睁开眼,累了就睡。龙云鹤他过够了这种生活,所以他加紧练功。龙云鹤的内功还不咋样,只能用树枝在峭壁上,模糊地留下“活命壁”三个字。


第五章 谐小界
更新时间2009515 22:33:28  字数:5783

 谐小界从来都不缺乏热闹,但这却是少有的热闹。武林正道云集,歪门邪道云集,雄天教青龙堡的人有的是。没人敢在谐小界中光明正大的干起来,至少目前为止,因为谐小界的爹是谐无界,谐无界的爹是嬉笑二老。
江湖人士云集,但并非都来了,掌门们还没来,他们倚重的弟子来了,赵峰来了,诸葛明也来了,何淼也来了。住那,谐小界只有一间客栈,一间足以容得下所有到访者的客栈。牌匾上刻着“来者和气,天下顶好”,掌柜是吴管吾,谐界十六怪中的老六。铁算盘吴老六,武功是算盘,特长是算术,精通怪阵,善于算计。客栈是个小江湖,没人敢乱,所以这是个好地方,议事的好地方,没人敢犯浑的好地方。
“来者和气,天下顶好”客栈怪,因为有六怪,所以只管人住,只为来客提供聊天的地方。没有酒,因为酒浓兴起。吴老六不喝酒,他喝茶,是向谐界第十怪索闻学的,因为他喜欢,所以他的客栈就是茶多。“乐吃楼”谐小界中唯一的饭馆,它没有掌柜的,因为燕非非不干,所以他把这差事交给了谐小界中除他外唯一的一怪吴管吾。燕非非喜欢做菜,这是他人生唯一专心干过的事,因为专心,所以他能达到常人办不到的。怪是因为少有这样的人,在加上常人内心的嫉妒,所以怪。燕非非燕老九,他的菜刀几乎平常得太平常。只因平常,而又能干出不平常的事,所以怪。燕非非的刀功绝,所以菜色好。厨艺精,所以生意好。虽然除了“乐吃楼”没地方填饱肚子了,但还没有人抱怨,因为都喜欢。“好菜好酒好吃好喝,混人混蛋混吞混咽”是上下联,“好聚好散”是横梯,“谐”是魂,门是“乐吃楼”的门。
水潭的名字叫“天绝潭”,因为是天绝二老住的。老太婆叫黄莺莺,老头叫欧阳赢。二老独居于此,享受所谓的天伦之乐。三十年前,他们想试试老是偷人东西的点花派有多厉害,可是点花派的老贼头花一指不在,二老有点胜之不武地拿走了七十二路浑天点穴手的秘笈。花一指郁闷,他追了,他恼羞成怒穷追不舍。这一个大麻烦,让舒剑给解决了。天绝二老安安逸逸地生活了几十年,不过他们这实在是个好地方,潭边的石壁上居然有个不小的石洞,鬼斧神工,所以这个潭叫“天绝潭”名副其实。花一指找不到,所以他去劳烦舒剑。舒剑义气,君子之约,打了一场,不了了之。
舒小雅学的是七十二路浑天点穴手,周玲云也是。“算是替舒大哥偿孙女的吧。”这句话老太婆经常唠叨。“您说我俩老叫您前辈,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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