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你好好休息,让我来。”穹苍柔声道。
“夫君,你当心些,很厉害。”雨泽叮嘱道。
穹苍点点头,站起身,化作首翼皆紫的朱雀,接替雨泽,魔气再次被压住,到了第九日夜里,魔气却突然大盛。
“糟了!”雨泽惊道,起身就飞到半空,化为化翼,和穹苍一起将离歌围住。
可这也仅仅又支撑了半日,魔气终于冲破两道防线,穹苍和雨泽被强大的魔气震伤,撞到大殿四周的柱子上,跌落在地。
“父王!母后!”昕尘惊呼。
雨泽受伤颇重,已经化不了人形,她勉力支撑着身体,对昕尘大叫:“你快走!”
昕尘看到,原来一直悬浮平躺在金光中的离歌,竟然诡异的站起来,耀眼的金光中,她周身却被浓重的魔气包围。
“阿离……”昕尘唤道。
离歌猛地睁开眼,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血红,而她的额头,原来是梅花烙印的地方,竟然也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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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分离,或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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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一步步从金光中走了出来,走向穹苍,穹苍勉力化成人形,想起身,却无能为力。
离歌抬起手,手心中涌出的大量魔气化为一只饿鬼急速朝穹苍奔去,眼见就要吞噬穹苍,昕尘一见,立刻飞身过去,挡在穹苍面前,手中捏诀,筑起一道屏障,挡在自己和离歌中间。
魔气和仙障对接,发出震天的轰鸣声,还好这紫宸宫被有数道顶级仙法加持,不然早倒了个干净,但饶是如此,大殿的墙壁上也裂开了数道裂缝。
昕尘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刚才那一击已经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也正因为这一震,离歌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暂时阖了起来,离歌双眼中的血红也退了一些,看着昕尘喃喃唤了声:“阿尘!”
昕尘一听,呆了一呆,随即冲过仙障,扑过去抱住离歌。
两人相距只差一步时,离歌的第三只眼重新睁开了,一道红光直接打中昕尘的天灵,昕尘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的离歌一脸,那第三只眼浸了昕尘的鲜血,竟然慢慢闭了起来,红光一闪后,在离歌的额头上消失不见。
“阿尘!”离歌眼中血红尽褪,她望着面带微笑的昕尘轻唤。
昕尘对离歌伸出手,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离歌连忙去扶,可才走一步,就也跟着昕尘一起倒地,昏死了过去。
离歌昏迷了七天七夜,才幽幽醒了过来,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芳华殿,她微微侧头,就对上明月红肿的双眼,离歌动了动身体,浑身的骨架都像要散开了一半,明月连忙拭了把泪,扶起离歌。
“明月,君上呢?”离歌捏了捏自己酸痛的手臂。
“娘娘,君上他……”明月没说完就已经要哭了。
离歌脑中轰的一声,她捉住明月的手臂,“阿尘怎么了?”
“娘娘,我带你去看吧。”
离歌立刻点头,披上外套,在明月的搀扶下,来到昇日殿,耀眼的金光中,昕尘安详的睡在其中。
昕尘身旁站着穹苍和一个白须白发宝相庄严的老翁,穹苍也老了许多,眉目间都是担忧,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为儿子担心的父亲。
“阿尘他怎么了?”离歌对自己进入金光后的事根本没有印象,她茫然的问。
“离歌,快来见过天帝。”穹苍说。
离歌没想到这老翁竟然是天帝帝俊,立刻俯身对天帝拜了拜。
“阿尘究竟怎么了?”离歌又问。
“昕尘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得天帝相助,早已魂飞魄散,现在我们正在尽力将他修补受创的魂魄。”
离歌全身一抖,“阿尘什么时候会醒来?他受伤和我有关吗?”
“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穹苍幽幽的说,他看向离歌,“离歌,你腹中的胎儿我们无法取出,我和天帝商量过,先送你去流洲,等胎儿产下后再做打算。”
离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和阿尘的孩子,还在?”
穹苍点点头。
“为什么要送我去云泽?离歌不想离开昕尘。”离歌说。
“离歌,若你真为昕尘好,就去流洲,两百年后,你们便可在一起,虽然你现在是凡人,但两百年后便会同我们一样,到时你与昕尘生生世世都不用分离。”
离歌一怔,“阿尘的伤,真是因为我?”
穹苍沉默的点点头,帝俊也开口,“你们现在若强行在一起,只会伤害彼此,昕尘为了你,精元修为都已经损伤大半,你去云泽,对你和昕尘来说都是最好的。”
离歌没有再说话,她走近金光,看着沉睡中的昕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她转过身,“现在就送我去流洲吧。”
“明月,你带娘娘出宫吧,宫外有人会送娘娘离开这。”穹苍高声道。
明月领命,扶着离歌走出大殿,经过无数回廊,终于快走到宫门口。
“娘娘……”明月已经泪流满面。
离歌反而微微一笑,抱了抱明月,“傻明月,两百年后,我还是要回来的啊。”
“娘娘你有孕在身,一定要保重。”
“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以前在牛头山时也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
这时,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这两人离歌都认识,男的竟然是赤炎,女的是曾经掴过她两巴掌的绿真。
昕尘跟她说过,绿真上仙是天地帝俊的外孙女,龙吉公主的女儿。
绿真面色极冷,率先走到离歌面前,冷笑,“尘哥哥被你害的半死不活,这下你满意了?”
离歌怔了怔,赤炎走过来,拉住离歌手腕就往外走。
“你放手!”离歌已经没有力气在和赤炎周旋了。
“我奉命送你去流洲。”赤炎头也不回的说。
赤炎牵着她跃上九头鬼车的背脊上,鬼车扇动起翅膀,载着两人朝空中飞去。
“等等,我要回家去一些东西。”离歌突然急着叫道。
赤炎看了看离歌,他没有办法不应允,这个小女子,早就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
回到如梦阁,看到这三个字,离歌苦笑了几下,没想到当初一语成谶,这里,真的只是她做的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她回到属于昕尘和她的房间,她觉得自己只要唤一声,昕尘就回从隔壁的书房走到她面前。
离歌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看了又看,最后只拿了一件昕尘经常穿的月白长衫,包好后她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赤炎在院外等着,离歌走到他身边,淡淡的说:“走吧。”
赤炎携着离歌重新飞上鬼车的背脊,鬼车展翅飞上云际。
离歌曾一直固执的以为面对什么事情她都能够坦然的微笑,可是,终于在离去的一刹那,她黯然泪下,不可抑制。
和昕尘相处的日子并不算长,可那些过往的幸福此刻无情的嘲笑着她心中的疼痛,原来,世界上最痛的痛是离开。
这是赤炎第二次见到离歌的泪,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但面对离歌,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流洲在崆峒海和幽冥的交界处,是一处孤零零的荒岛,方圆七百二十里,四面环水,让离歌没想到的是,流洲之上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离歌发现了一大片紫色的植物,这植物外形看起来像凡间的稻子,但结出的果实却很大,一粒就有拳头大小。
赤炎道:“这些是紫草,果实可吃,有延年益寿之效,味道就跟你们凡间的米饭差不多。”
赤炎在紫草的附近用术法开出一片空地,在离歌的指点下,三下五除二的盖起了一间木屋,给离歌居住,又在旁边另造了个屋,他便住在那里。
赤炎造好了房屋,又顺便找了地方,挖出一口井来。
在流洲的第一夜,离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前尘往事,过了很久都难以入眠,越来越觉得昏昏沉沉的,便索性起身穿上衣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一阵凉风扑面吹来,离歌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
抬头望去,亮晶晶的星儿,像宝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
离歌心中感叹这美景,再向门前望去,枝影重重,离歌慢慢走到水井旁,坐在井沿上,耳中听到不远方的海浪声,虫鸣蛙叫,眼中看着点点星光,心情才渐渐平静,小坐了一会,离歌心想现在怕是有二更了罢。
正欲起身回房,突然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怎么,准备回房了?”
离歌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借着夜光,看见赤炎背着双手走出阴影中,面上带着一丝微笑的看着自己。
离歌这才想起赤炎还没走,她看了赤炎一眼,也不答话,转过身朝厢房走去。
赤炎似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离歌,继续说道:“有兴趣听我吹箫吗?”
离歌转过身,眼睛瞪的更大了,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赤炎走到离歌身边,轻轻笑道:“有兴趣吗?”
离歌撇撇嘴,“没兴趣。”
话刚落音,赤炎便一把挽住离歌的手臂,朝空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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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流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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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挣扎道:“你要带我去哪?”
熟料赤炎却将离歌挽的更紧,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离歌知道自己挣扎不开,也怕动作太大会伤到腹中的胎儿,便只能任由赤炎带着自己越飞越高。
两人最后落在流洲最高的犀背岩的山顶上,山顶怪石嶙峋,山风呼啸,离歌警惕的看着赤炎,“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赤炎也不说话,轻笑着拉着离歌来到一处巨石下,这巨石正好可以挡住凛冽的山风。
赤炎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指指身旁的位置,“坐吧。”
离歌盯着赤炎看了会,才不情不愿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这里不仅吹不到山风,还能看见满天繁星。
赤炎从怀中摸出那根紫竹箫,问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离歌有点不敢相信,“你带我来真的就是想吹箫给我听?”
“不然你以为呢!”赤炎坏笑。
离歌撇撇嘴,顿了顿,才幽幽道:“我对音律是一窍不通,你随便吹吧,只要好听就行。”
赤炎听了哑然失笑,想了想,便将竹箫凑至唇边,低沉的音律从箫管中流淌出来,离歌闭目聆听,在这山顶之上,这箫声听起来格外空灵生动,触动心灵,一曲即罢,离歌缓缓睁开眼,望着赤炎,道:“你有很多心事吗?”
赤炎听了一愣,这个自称不懂音律的女子,竟然听懂了他的内心。
赤炎低低吟道:“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旧游旧游今在否?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绵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离歌看着赤炎的眼睛,有些迷茫,有些不解,“你又不是凡人,怎么也会有这么多的忧愁?”
赤炎看着离歌,淡淡一笑,“这你就说错了,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仙神却有数万年的光阴,忧愁比起凡人自然要多上成百上千倍。”
离歌沉默不语,她觉得今晚的赤炎,似乎和以前所见到的很不同。
赤炎继续吹奏起竹箫,离歌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一阵睡意袭来,离歌抵抗了一会,最终不敌,靠在赤炎身上,沉沉睡去。
赤炎侧头看了一眼离歌的睡脸,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停了一会,又继续吹起竹箫。
第二天离歌是被一股烟火气呛醒的,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木屋,身上还盖着被子,也来不及纠结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就打开了房门。
烟火气顿时更加猛烈的冲进屋中,离歌被熏得眼泪直流,捂住鼻子一看,滚滚的浓烟正从灶间涌出。
离歌连忙往灶间冲去,刚跑了两步,浓烟中突然窜出一个浑身漆黑被熏得没鼻子没眼睛的家伙,那家伙还拿着一只锅铲,一见离歌,立马扑过去抱住她。
“你干吗?”离歌还是悲哀的认出来,这五官模糊的家伙就是赤炎,她话音才落,灶间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离歌被吓得身体一震,过了许久,才赤炎怀里探出头,怯生生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赤炎盯着一个鸟巢头,拿着锅铲,悲切的看着离歌。
“你是想做饭?”
赤炎点点头。
离歌一听,立刻从他手中抢过锅铲,一锅铲敲在赤炎头上,怒道:“你是想做饭还是想害死我?”
赤炎后退两步,眼神沉了沉,“你敢打我?”
离歌一叉腰,丝毫不畏惧,对他怒目而视,“你差点害死本姑娘我,我打你怎么了。”
赤炎盯着离歌,心中那一点怒气也被离歌的憨态这么轻轻巧巧的化解了,他嘴角微微扬起,耸耸肩,双手一摊,“好,就当是我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离歌没想到一向心比天高的赤炎竟然会对自己认错,她呆了呆,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素帕,扔给赤炎,“去洗干净,这里我来。”
赤炎拿着素帕,灰溜溜的来到井边,提了一桶水上来,当他从水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浓烟散去大半之后,离歌才小心翼翼进了灶间。
灶间里的一片狼藉让离歌一看就头皮发麻,尤其是当她看到锅里那锅黑炭之后,她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奋力开始清扫起来。
赤炎清洗完之后也来到灶间,看到离歌忙的满头大汗,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嗯……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出去!”离歌没好气的回答。
赤炎立刻不再说话,退到门外后,就像根石柱一样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离歌忙东忙西。
离歌也懒得跟他说话,径自打扫卫生,忙活了一上午,才算将灶间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别傻站了,去摘几颗紫草来。”离歌锤锤腰,瞄了赤炎一眼。
赤炎应了一声便奔了出去,离歌也在附近挑了些野菜,准备做野菜蒸饭。
赤炎没一会就抱着几颗紫草走了回来,离歌也将野菜洗好,又拨开紫草的壳,将紫草的果实用刀切成碎片,添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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